第219章 來啊,互相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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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驍見冀家姐妹大為不解,於是解釋道,

  「聽說陳棟迎和陳棟福兄弟二人是雙生子,他二人有心靈感應。因為科舉考試時候陳棟迎獨自關在考場裡七天七夜,然後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睡夢中反覆思考如何撰寫應試文章,陳棟福也同日便在睡夢中接收到了這個信息。」

  許吉說,陳棟福在當地很有「才」名,很得夫子賞識。

  但是陳棟福毀容之後不能參加科舉,他感應到試題之後心癢難耐,於是便躍躍欲試,也提筆寫出應試的文章,用來自娛自樂。

  冀鋆想,是不是真的「心癢難耐」,還是有意為之,就只有天知道。

  展驍又道,

  「陳棟福對文章也是慎而重之,是以日夜推敲,可能因此也在睡夢當中反覆推敲,他的思路以及一些段落詞句,都被陳棟迎無意當中捕獲。然後陳棟迎便在文章當中用了這些詞句,令文章大放異彩,得到考官的讚賞,因此得以高中進士。」

  冀鋆不置可否微微含笑,放過陳氏兄弟,恐怕更多的是看中了他二人的「心靈感應」的能耐。

  只是不知道是聖上想放過,還是有人需要陳氏兄弟。

  冀忞道,

  「不是說傳遞試卷的是一隻貓嗎?」

  展驍笑道,

  「此前,京城忽然沸沸揚揚有個傳言,陳棟福買通了考場的小吏,將試題藏在了貓腹當中,然後貓跑出考場將試題送到了陳棟福的手中。

  但是在審訊的時候。發現陳棟福對貓一無所知。而且,兄弟二人還在大理寺親自示範了二人能夠彼此感知對方所思所想的能力,因此,二人被判無罪。」

  冀忞想起當初尋找殺手時候,在墳地遇到的貓,還有在陳國公家看到的貓。

  科舉舞弊一案又有跟貓有關的傳言,是巧合?還是刻意將禍水引向陳拙鑫?

  展驍又道,

  「桓世子他們調查後發現,在考試開始之前幾天,考場周圍出現了許許多多的老鼠,為了不影響考生的健康和狀態,戶部和工部一起出動,然後先搗毀了許多的鼠洞,同時又在考場上撒了許多的藥粉。經過大理寺仵作的鑑定,這些藥粉的劑量對人倒是無害,不過如果貓要沾染上,量大的話很難活命,即使是活命也會行為遲緩,步履蹣跚,頭暈目眩。據製作藥的人講,有些貓因為吃了服藥的老鼠,就跟醉酒一般,經常自己走著走著就撞到石頭上,自己將自己撞暈了!」

  冀忞神色凝重點頭,

  「一般在秋闈考試期間,考場周圍百米都會被戒嚴,那麼如果一隻中毒的貓至少要走上百米才能將試題傳遞出去。如此看來,一隻尋常體型的貓應該沒有體力完成這個任務,即使體力尚可,難道這一路什麼障礙也遇不到?可見,並非是貓傳遞給陳棟福。自然也不能夠定為舞弊。」

  冀鋆想了想問道,

  「關於那個傳遞試題的小吏,有沒有什麼線索?」

  展驍道,

  「此次在考場有可能接觸到試題的小吏有四人,他們是幾位主考官的貼身隨從,負責打理考官的起居。目前沒有發現考官和小吏有徇私的行為。其餘的小吏只是在考場周圍進行一些簡單的打掃清理,離考生的房間很遠。可能性並不是太大。」

  冀鋆看了看冀忞,遂對展驍道,

  「辛苦你了!」

  看起來是有人想故意把科舉作弊案跟陳拙鑫聯繫到一起,不知意欲何為?

  福遠宮中,滿地狼藉,都是被摔碎的茶盞碎片,還有滾落一地的新鮮瓜果。

  宮人們都被胡嬤嬤遠遠攆走,宮門口是瑟瑟發抖的宏公公。

  殿中,除了陳拙鑫,唯有胡魯嬤嬤站在焦賢妃身邊。

  宏公公的一側臉頰已經腫了起來,他不時地走來走去,擔心焦賢妃吃虧。

  但是剛剛,陳拙鑫一記耳光,扇得宏公公耳朵「嗡嗡」作響,有那麼一瞬間,這邊耳朵突然間聽不到聲音!

  打完他的陳拙鑫又讓宏公公「滾」!而焦賢妃也沒有說什麼,所以宏公公只能憋屈地出去,沒有焦賢妃的指令,也確實不敢進去。

  焦賢妃和陳拙鑫怒目而視,大殿裡似乎數九寒冬,胡嬤嬤一陣陣地發抖!

  焦賢妃冷冷地道,

  「陳國公好大的火氣!上來就打我的人,你是來向本宮興師問罪的?你可知道上下尊卑?」


  陳國公陳拙鑫冷哼一聲,

  「我呸你個上下尊卑!你別以為你今天在這裡人模狗樣,就覺得可以睥睨睥睨天下!你現在還不是太后,也不是皇后!四妃里,你也是最末流的那個!秦貴妃也好,上官淑妃也好,任何一個,只要是本國公想扶持,都可以瞬間碾壓你!」

  焦賢妃被陳拙鑫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她怒喝一聲,

  「陳拙鑫!你別太過分!你想得美!秦貴妃有秦國公,用你扶?上官淑妃沒有兒子,你倒是給本宮扶個看看!離開了本宮,你以為你能有今天?」

  陳拙鑫輕蔑地道,

  「你能撫養五皇子,淑妃娘娘也可以!只要皇上願意,就是淑妃娘娘撫養十三皇子,也不是不行!」

  二人話語愈來愈激烈,基本算是撕破了臉,胡嬤嬤在一旁干著急插不上話,也不敢插話。

  焦賢妃跟陳拙鑫合作十餘年,縱然以前二人之間也有爭執,有齟齬,但是如此大聲對罵的情形還從來沒有出現過。

  當然了,以前是焦賢妃還是一個低位品級的小妃子的時候。也不敢與陳國公爭執。

  而且二人那時沒有什麼利益衝突,遇到事情有商有量,互通有無,也沒什麼可爭執的。

  可是如今,焦賢妃已經是高位嬪妃,皇宮內外誰敢不敬?

  陳國公充其量只是一個臣子,如此對自己不留情面的大吼大叫,著實是可惡!

  焦賢妃一拍桌子,新擺上的茶盞被震得叮噹作響!聲音尖利而刺耳,

  「陳拙鑫!這麼多年,本宮在宮中沒少幫你!如果沒有本宮,你以為你能當上這個兵部尚書?如果沒有本宮,你以為榮安郡王能和太子發生衝突?如果他二人不衝突,你以為你能順利成為陳國公?」

  當初,榮安郡王和太子都反對陳拙鑫成為世子。

  恰好此時,榮安郡王寵妾的兄長帶著的家奴誤殺一民女的父親,民女悲憤之下自盡。

  後來,榮安郡王的這個「小舅子」死到了妓女的床上。

  太子負責審理此案。

  焦賢妃見陳拙鑫不語,聲音略低一些道,

  「陳拙鑫!當年你就是一個庶子,連陳國公府下人都指揮不了,也沒有人敢為你賣命!本宮為了離間榮安郡王和和太子,動用了宮外的力量,讓自己的叔叔親自出馬,幫你料理了榮安郡王的小舅子,嫁禍給太子!如今你忘恩負義,跟本宮反目成仇,你良心讓狗吃了?」

  陳拙鑫聞言雙眉一震,眸底生寒:

  「娘娘跟微臣談良心?好!微臣就跟您談談良心!當年,娘娘還是芳美人的時候,跟微臣發誓,與微臣相互扶持,將來君安臣樂,永無隔閡。臣感娘娘的信任,從此後願為娘娘赴湯蹈火!微臣當時剛剛成為世子,地位不穩,可是娘娘要微臣陷害陳美人和禮國公夫人,臣做了!後來,陳美人死了,娘娘受到牽連,娘娘又來怪臣,試問臣何其無辜!」

  胡嬤嬤嚇得老臉慘白一片!雙股抖得簡直站立不穩!

  此等大事,如何說得!

  可是焦賢妃毫不退讓,

  「本宮當年之計,如今還有用處。可是你辦事太過狠辣,以至於險些連累本宮,本宮竟然說不得?說好的相互扶持,原來是國公爺的一意孤行啊!」

  陳拙鑫怒目而視,

  「娘娘何意?你是說微臣害死了陳美人?」

  「若不然呢?」

  陳拙鑫勃然大怒,聲音也高了一個調門,

  「娘娘這是要不認帳,要栽贓麼?娘娘當年入宮後久未有孕,於是要去母留子,微臣也只是讓陳美人患上與「肺癆」類似的病症,如此,陳美人必定離宮。而陳美人養育五皇子,五皇子難免也染上此病,必為眾人厭棄。如此,娘娘提出撫養五皇子,既解了燃眉之急,也可博個賢名。臣何必一定害死陳美人!」

  陳拙鑫雖然非常氣憤,但是理智尚存。

  他當時內心還有的一個想法,留著陳美人,其實是對焦賢妃的一種牽制。

  想著以後如果焦賢妃有朝一日一旦跟他反目成仇,那麼陳拙鑫便將陳美人扶持起來。陳美人跟五皇子畢竟是親生的母子,總是近水樓台。

  如今事已至此,再說何益?況且,他也不能讓焦賢妃知道他當年存的心思。

  焦賢妃冷笑數聲,

  「難道不是國公爺要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這話是當年陳拙鑫對自己說的,如今,竟然又說不想要陳美人的命!

  呸!騙鬼呢?

  陳拙鑫心中大恨!

  也是他疏忽,陳美人纏綿病榻之後,他以為一切就會順理成章地按照商量好的步驟進行。

  誰知,這個狠毒的女人看中了五皇子酷似李刕,竟然想永遠獨自霸著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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