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有個好消息要和你們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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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美芯克制著情緒,但臉色還是明顯難看了。

  這兩個人,之前還知道避嫌,現在都直接舞到明面上來了,這分明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裡。

  「祁州,你妹妹還沒嫁人,你們兩個,適當還是得避嫌。」翁美芯鼓足了勇氣,才敢對段祁州說這話。

  「避什麼嫌?」段祁州反問。

  翁美芯瞬間語塞。

  說男女關係?

  可她又沒有抓到過他們有親密行為的現行。

  「就是……你們一個未婚,一個未娶,孤男寡女總在一起不合適。」

  「你不是說我們是兄妹嗎?既然是兄妹,一個未婚一個未娶又怎麼樣,單純的家人關係怎麼就變成孤男寡女了?」段祁州眼神凌厲,「還是阿姨你也覺得,你和我父親的婚姻關係不實,我們兩個人的兄妹關係很虛?」

  翁美芯被段祁州戳中了軟肋,心裡很不暢快。

  她知道自己拿捏不住段祁州,轉頭看向阮明月:「月月,你自己選,到時候是跟媽一起回去養傷,還是和祁州走?」

  翁美芯以為阮明月就算心中有氣,也不敢在這件事情上忤逆她,卻不想,阮明月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和他走。」

  「月月,你……」

  「她都回答了,阿姨是沒聽懂嗎?」段祁州唇角帶笑,「如果沒聽懂,我再給你翻譯一下,她說跟我走,是跟我走。」

  最後四個字,他一字一頓,說得緩慢、清晰、又帶著些許示威的感覺。

  翁美芯都快氣炸了,面上又不能表現出來。

  「既然月月不想和我回去,那就麻煩祁州了。」翁美芯對段祁州笑了笑,「我先去看看你爸。」

  翁美芯走出了病房,笑容瞬間從臉上消失。

  段秋明的病房就在樓上。

  翁美芯就這樣哭喪著臉走進了段秋明的病房。

  段秋明一眼看出來她情緒不對勁:「怎麼了?還生氣呢?」

  因為段秋明背著翁美芯去找初戀情人路風花這件事情,翁美芯上午剛哭過一場。

  「老婆,我不是都解釋過了嗎?我去那裡,只是為了確認一下,她當年到底為什麼不告而別,這一直都是我心裡的結,我不是對她還有舊情……」段秋明原本是對路風花還心存幻想的,可是,一看到她瘋瘋癲癲的樣子,當年的白月光濾鏡一下就粉碎了。再加上,路風花那兒子一心想要置他於死地,他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再和那對母子產生什麼糾葛。

  他現在只希望路晉快點被抓,好永絕後患,什麼父子之情,都比不上他的命重要。

  「我不是在介意這件事。」

  「那你怎麼這副表情?」

  「老公,你到底什麼時候和我去領證?」

  段秋明唇間一抿:「怎麼忽然又說起這件事?」

  因為段家的其他人都不怎麼願意接納翁美芯,段秋明就一直陽奉陰違打太極,兩頭不敢得罪。

  他甚至覺得現在這樣的狀態挺好的,翁美芯該享受的一樣沒落下,段家人也挑不出什麼刺。

  「這次你差點出事,讓我覺得很害怕。」翁美芯抓住段秋明的手,「老公,如果你真的出什麼事情,段家根本不會有一個人承認我是你的老婆。」

  「我這不是沒事嗎?」

  「話是這麼說,可萬一呢。」翁美芯哭起來,「你是不是和他們一樣覺得我嫁給你是圖錢?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還不相信我嗎?這次要不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救你出來,你早就被大火燒死了,我為了你,可以連命都不要,就這樣,你還不相信我嗎?」

  段秋明被說到了心坎上。

  這一次,的確多虧了翁美芯,如果不是她,路晉肯定已經得逞了。

  想到這次的救命之恩,如果他再不給她一個名分,那真是說不過去了。

  「好了好了,等我出院,我們就去領證。」段秋明鬆口。

  「真的嗎?」

  「真的。」

  翁美芯破涕為笑:「謝謝老公。」

  **

  阮明月看著母親翁美芯離開,心裡仍是諸多疑問。

  母親後來真的又回來找她了嗎?她真的沒有丟下她不管嗎?


  「人都走了,還看什麼?」段祁州輕輕扳回她的臉,讓她看著他。

  「沒什麼。」

  阮明月剛說完,段祁州就直接俯身吻了上來。

  唇瓣相觸的一剎那,阮明月趕緊將他推開了。

  「你幹什麼?護士會進來的。」

  段祁州颳了下她的鼻樑:「剛想說膽小鬼膽子變大了,原來還是膽小鬼。」

  阮明月知道,段祁州說的膽子變大了,是在說她拒絕翁美芯這件事。

  其實她並不是膽子變大了,只是心態發生了變化。

  沒有人知道,在火場的那個瞬間,她一個人躺在那兒,走過了多麼複雜的心路歷程。她也不想告訴段祁州,因為她覺得,危急關頭,親生母親丟下她逃跑,是她不可言說的恥辱。

  阮明月在醫院住了兩天後,段祁州就把她接到了他的莊園裡。

  兩個病患,這下是真的有伴了。

  白天,他們兩個會一起坐著輪椅在莊園裡看看風景散散心,晚上,他們吃完晚餐也會一起坐著輪椅出來看星星看月亮。

  褚飛偶爾會來莊園裡找段祁州匯報工作批覆文件,每次看到老闆和阮明月兩人坐在輪椅里的畫面,他都會感慨,好像看到了偶像劇的結局。

  半個月後,段祁州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他開始正常去公司上班。

  阮明月的腿也慢慢好轉,只是,還不能擺脫笨重的石膏,只能繼續留在莊園裡靜養。

  段祁州上班的第一天,帶回來一個消息,路晉被捕了。

  阮明月聽到這個消息,心頭五味陳雜。

  路晉出事後,蕭氏集團關於他的流言更是甚囂塵上,蕭氏的小群里,各種八卦滿天飛,更有離譜的,說董事長千金的孩子其實路晉的,她是帶球另嫁,所以把路晉逼瘋了,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

  不管流言是不是真的,阮明月都覺得,路晉是個充滿悲劇色彩的人物。

  「如果我想去看一下路晉,你會不會介意?」阮明月問段祁州。

  畢竟,段家如今發生的一切,都是路晉所為,段祁州會介意,也是正常。

  「你為什麼要去看他?給我個理由。」

  「有點事情想問問他。」

  「是很重要的事情?」

  「嗯。」

  「既然是對你很重要的事情,我沒什麼可介意的,我送你去。」

  「謝謝。」阮明月心裡很感動,為段祁州的理解,也為他的支持。

  「我不要口頭的謝,給我記帳,等你腿好了,一起補償給我。」

  「怎麼補償?」

  段祁州湊過去,吻了吻她的耳廓:「用讓我快樂也讓你快樂的方式補償。」

  「……」

  **

  阮明月在榕城的看守所見到了路晉。

  經歷了近一個月的逃亡生活,路晉瘦了很多,眼裡再也不見初見時的自信與意氣風發。

  他大概沒想到阮明月會來看他,隔著鐵窗相見,他明顯有些拘謹,但是,他還是很友善地阮明月笑了笑。

  「好久不見,你的腿傷還好嗎?」路晉問。

  「你怎麼知道我有腿傷?」阮明月看著他,「所以那天,真的是你救了我?」

  阮明月今天來這裡看路晉的最重要一個原因,就是想問問他,那天的火場,是不是他把她救到外面的。

  這段日子,她一個人閒著沒事的時候,反覆復盤了火災那天的事情,推測著救她的人是誰。

  而她思來想去,只能想到路晉。

  路晉是整個火災的策劃者,他當時肯定在現場,除了他,路風花瘋瘋癲癲不可能救她,而護工根本不認識阮明月,也不可能救她。

  只有路晉。

  「是我。」路晉回道。

  是他在撤離了母親後,又折回火場,冒著被火舌吞滅的危險,推開了那個衣櫃,將阮明月抱出來,放在了後院。

  阮明月一時心裡更難受了。

  她寧願路晉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可偏他還有一絲悲憫之心,他的這一絲仁善,更加重了他這一生的悲劇色彩,讓人忍不住為他惋惜。


  「為什麼救我?」阮明月問。

  「你是個好人。」路晉說,「我很感謝,那天在天台,你勸慰我的那些話。」

  雖然那些話,最終沒有阻止他墜入深淵,但是,他還是很感謝,那個瞬間,她朝他伸出的手。

  如果阮明月早些出現,或許,他的結局會不一樣,可惜她出現的太晚了,那些勸慰的話也來得太晚了,她來的時候,他的復仇計劃早已開始。

  覆水難收。

  他的結局,已經難以篡改。

  「謝謝你救了我。」阮明月說。

  「不用了,畢竟,火是我放的。」路晉眼裡難得真摯,「很抱歉,牽連了你。」

  阮明月抿了下唇,手悄悄握成了拳:「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

  「你救我,一定花了很長時間吧。」

  路晉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那個衣櫃有點重,他為了挪開衣櫃,的確花了大功夫,他甚至差點因此錯過了逃跑的時機。

  「是花了一些時間。」他說。

  阮明月還想往下問,就聽路晉又補了一句:「我剛把你抱到後院,消防員就來了。」

  路晉剛把她抱到後院,消防員就來了。

  那麼,翁美芯撒謊了。

  她根本沒有回來救她。

  如果她折回來,按照營救時間,她一定會碰到路晉,但翁美芯根本不知道是誰救了她。

  所以,她說謊了。

  什麼她衝進火場,阮明月已經不在了這些話,都是謊言。

  **

  阮明月離開看守所的時候,還有些魂不守舍。

  儘管已經經過了近一個月時間的緩衝,可是,阮明月仍然無法接受母親在火場裡舍下了她這個事實。

  段祁州見她狀態奇怪,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阮明月搖搖頭:「沒事。」

  可是,說完沒事,她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段祁州眉頭一皺:「路晉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

  「阮明月!」他已經後悔了,就不該同意阮明月來看路晉。

  路晉那樣心思沉重的人,不知道又在算計什麼。

  「路晉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阮明月伸手抱住了段祁州腰:「別問,你先別問我。」

  她的心緒很複雜,她還不知道該怎麼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包括段祁州。因為她不想承認自己被母親拋棄,更不想承認自己的母親是個偽善的人。

  段祁州見她柔軟的雙臂緊緊箍著他的腰,他能感覺到她的無助。

  這一刻,他的心隨著她的眼淚軟下去。

  「好,那你先別哭了。」段祁州蹲下來,伸手替她擦掉眼淚,「有什麼事情,等你想說了,再告訴我。」

  阮明月點點頭。

  「那我先帶你回去。」

  「嗯。」

  段祁州開車將阮明月帶回了他的莊園,一路上,阮明月都心不在焉,她腦海里亂糟糟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面對母親。

  怕什麼,來什麼。

  偏不巧的是,翁美芯竟然打聽到了段祁州的莊園,找上門來了。

  段祁州的車剛在庭院裡停下,家傭就跑出來對他說:「段總,段家那邊有人過來了。」

  家傭不敢在段祁州面前尊翁美芯為「段太太」,因為他們都知道,這麼稱呼會觸到段祁州的逆鱗。

  「誰?」

  家傭還沒回答,翁美芯從大廳里走了出來。

  「祁州,是我過來看看月月。」

  阮明月聽到母親翁美芯的聲音,全身的細胞都在抗拒著和她見面,她想就這樣躲在車裡不下車算了,可翁美芯已經朝她這邊大步走了過來。

  「月月,你的腿還好嗎?」翁美芯繞到車邊,來拉副駕駛的門,「我剛來就聽說祁州帶你出門了,怎麼,是去醫院複查腿嗎?」

  「不是。」阮明月說。

  「那你們是去哪裡了?」

  阮明月沒作聲。

  翁美芯見她不答,也沒繼續往下問,畢竟,她根本不是真的關心他們去了哪裡。

  「我今天過來,除了看看月月的腿怎麼樣了,還有個好消息要和你們分享。」翁美芯說。

  段祁州和阮明月沉默地看著翁美芯。

  兩人默契地誰也沒有問她是什麼好消息。

  翁美芯見冷場也毫不在意,她看向段祁州:「祁州,我和你爸領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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