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親眼看到他們抱在一起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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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月嚇得差點滑倒。

  段祁州一把摟緊了她。

  「出息。」他輕笑著數落一聲。

  阮明月怕被奶奶聽到,趕緊捂住了段祁州的唇,示意他別出聲。

  「月月?月月?」

  老太太不見阮明月,有點著急,她朝小木棚這邊過來了。

  阮明月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如擂鼓,咚咚亂跳。

  「段先生,你在洗澡嗎?」

  段祁州推開了阮明月捂在他唇邊的手:「是的,奶奶。」

  「你進去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月月?」老太太問,「我讓她在這裡等你,她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她去幫我拿毛巾了。」

  「去你房間裡?」

  「是的。」

  「我從那邊過來的,也沒看見她啊。」老太太嘟囔著,「那我再去看看。」

  「好。」

  阮明月聽奶奶的腳步聲遠了,一把將段祁州推開。

  「我先出去。」

  她說著,去撥動門上的插銷。

  段祁州把人拉回來,輕輕蹭著她:「你自己看看,我都這樣了,你不先救火?」

  阮明月目光向下瞟了一眼,像觸電一樣收回目光。

  「你自己活該。」誰讓他把她拉進來的。

  「真不幫我?」

  他眸色變深,扣她扣得越來越緊,阮明月有種預感,如果她現在不逃,估計又逃不脫了。

  「幫你幫你,但你先鬆開我。」阮明月說。

  段祁州不疑有詐,鬆開了她。

  就那兩三秒,阮明月快速打開了門,從段祁州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

  「阮明月!」段祁州意識到被騙,低低吼了聲,可他現在沒穿衣服,也不能追出去,畢竟,老太太隨時可能折回來。

  「段總,別著急,我這個人講信用,我說了幫你,就一定會幫你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阮明月扒拉著門縫對他笑得狡黠,「我這就去給你打兩桶井水,這個季節的井水冰冰涼,你洗個冷水澡,邪火就不會那麼旺盛了。」

  段祁州:「……」

  行,好樣的。

  **

  阮明月在奶奶家住了三天,段祁州就跟著住了三天。

  段大總裁每天在眼前晃來晃去那樣子,讓阮明月覺得不自在極了,因為看到他的臉,阮明月總有一種是自己耽誤了他時間的感覺。

  三天後,阮明月主動提出要回榕城了。

  段祁州當然不會有異議。

  這三天,大概是大少爺出生以來過得最苦的三天了。

  臨走,奶奶準備很多土特產,塞了勞斯萊斯一後備箱,阮明月原本想制止奶奶的,畢竟,弄髒了勞斯萊斯的後備箱,光清洗費就可以買無數土特產了,可段祁州攔住了她。

  他說:「這是老人的一片心意,你就讓她塞。」

  車主人放話了,阮明月當然不再阻攔。

  臨走,阮明月給奶奶留了一萬塊錢。

  「奶奶,你要有什麼事情,就去隔壁和小虎說一聲,讓他給我打電話,知道沒?我都和小虎打點好了,你不要怕麻煩人家。」

  「知道知道,你安心回去工作,有時間把你男朋友帶回來給我看看。」

  阮明月瞟了段祁州一眼,無奈點頭:「好的,奶奶。」

  兩人離開了清野,回到榕城已經是下午。

  段祁州把後備箱的土特產都給阮明月搬上了樓,自己留了一壇梅乾菜。

  「明天早上準點上班。」搬完最後一袋米,段祁州站在門口對阮明月說。

  「嗯。」

  「我走了,明天見。」他還要回公司一趟,褚飛早上剛打過電話,說辦公室等待簽字的文件快堆成山了。

  「明天見。」

  阮明月說完,關了門,可沒三秒,門鈴就響了,她一打開門,段祁州沒走。


  「怎麼了?」她問。

  「忘了一件事。」

  「什麼?」

  他走到她面前,攬住她的腰吻她。

  阮明月錯神,睜大眼睛看著他,甚至忘了閉眼。

  這個吻並沒有深入,因為段祁州知道一旦吻深了,他很難全身而退。

  他很快就鬆開了她。

  「這次真走了。」他說。

  阮明月點頭,關上了門。

  門外的腳步聲遠了,可她的心卻不由跳快了。

  這次清野之行回來,她總有一種他們更親近了的感覺,雖然,他們在清野並沒有做一次愛。

  可她覺得,這種朝夕相伴的感覺,比肉體的負距離更像愛情。

  「叮咚叮咚。」

  門鈴又響了。

  阮明月忍不住笑起來,這人還沒完了。

  她拉開門,一邊開門一邊問:「這次又落什……」

  門外,站著母親翁美芯。

  阮明月的笑容僵在唇角。

  段祁州剛走,這前後沒有三分鐘,他和母親翁美芯在樓下碰到了嗎?

  「媽,你怎麼來了?」阮明月掩住慌亂,故作鎮定地看著母親。

  「怎麼,我來看看我女兒,還需要什麼理由嗎?」翁美芯神色有些嚴肅,不像往日那般親和。

  阮明月覺得今天的母親總有些不對勁,她心頭莫名不安。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讓我進去?」

  「哦,你進來吧。」阮明月側身讓母親進門。

  廚房門口,堆了很多清野帶回來的土特產。

  翁美芯一進門就看到了。

  「這些是什麼?」

  「番薯。」

  「我知道是番薯,你哪裡來的?」

  「我去奶奶那裡了,奶奶給我的。」

  「你回清野了!」翁美芯的聲音瞬間變得尖利,「你又回去了?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再和那裡的人和事產生瓜葛,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翁美芯氣急敗壞地抬腳,一腳踹在那袋番薯上,高跟鞋的鞋跟將塑膠袋扎出一個洞。

  「這些破爛玩意兒,菜市場要多少有多少,你是沒錢買還是怎麼的?要特地回去拿?你缺這三瓜兩棗嗎?」

  「媽!」阮明月皺眉,「你何必要這樣,我知道你恨那個地方,恨那個家,恨你曾經的丈夫,可是奶奶對我們不薄,她沒有虧欠我們,她是無辜的!」

  「生養出禽獸不如的兒子,她有什麼無辜?」

  「生養那樣的兒子並不是她本意,我們和奶奶生活在一起那麼多年,奶奶人好不好,三觀正不正,你難道心裡沒數嗎?」

  「你不要和我說這些廢話,總之,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要再回去了,不要再和那個地方的任何人任何事產生糾葛,我們現在的身份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要是讓榕城的那些富太太知道我們曾經生活在那個窮鄉僻壤,會被人笑死的。」

  「你可以不回去,但奶奶永遠是我親奶奶,她一個老人無依無靠生活在鄉下,我做不到對她不聞不問。」

  「阮明月,你……」翁美芯指著阮明月,很多話到嘴邊了,又生生咽回去,「算了,我今天來找你,不是說這件事情的。」

  阮明月沉默不語,俯身收拾地上的特產。

  「你先別弄了,我問你,我剛剛過來的時候,好像看到祁州的車了,祁州是不是來過了?」

  阮明月手上的動作一僵,但很快又恢復自然,她繼續收拾地上的特產,以此不去和母親對視。

  「你看錯了,他沒來。」

  「是嗎?」翁美芯一把握住阮明月的手腕,將她往上一提,厲聲道:「我讓你別弄了!你耳朵聾了是不是?」

  「媽!」阮明月也有點生氣了,「你今天怎麼回事?吃炸藥了?」

  「是的,我吃炸藥了,我快要炸了!」翁美芯情緒失控地抓了抓頭髮,一屁股做到沙發上,「阮明月,你老實告訴我,段祁州剛才到底有沒有來你這裡?」


  「……」

  「他來了是不是?他來了是不是?」

  阮明月猜想,母親肯定是看到了段祁州的車,她剛才故意說「好像看到段祁州的車」,只是為了詐她。

  可母親為什麼要詐她?

  段祁州是她上司,就算他來她這裡,拿個文件拿個資料都有可能,並非一點解釋的空間都沒有。

  難道,母親知道他們的關係了?

  阮明月一陣心虛。

  「你為什麼不說話?」翁美芯咄咄相逼,「我問你呢?這會兒又成啞巴了?」

  她沉了口氣,坦白:「既然你看到了,為什麼還要問我?」

  「你承認了!」

  「嗯。」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撒謊?」

  「怕你誤會。」

  「怕我誤會?」翁美芯瞪著阮明月,「到底是怕我誤會,還是你倆有一腿?」

  阮明月心頭猛顫,萬丈高樓轟然倒塌。

  母親都知道了?

  什麼時候知道的?

  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瞬間把自己可能漏出馬腳的時刻全都在腦海里復盤了一遍。

  「為什麼不說話?又叫我說中了是不是?」

  「媽……」

  「你去了清野幾天。」

  阮明月不知道母親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扯開話題,下意識地回答:「三天。」

  「三天,這麼巧,正好祁州也是三天不在家,你們還一起去清野了?」

  阮明月無論是氣勢還是立場,完全被母親翁美芯壓得死死的。

  她無數次想過,有朝一日母親得知了她和段祁州的關係會是什麼場面,但她沒料到會是今天。

  太快了。

  這一幕來得比她想像的更快。

  翁美芯見阮明月沉默不語地站著,一副任由她審判的樣子,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原來是真的,你們真的有一腿。」

  翁美芯喃喃著,往後仰靠在沙發上,揉按住太陽穴。

  阮明月和段祁州私下有一腿這件事情,是段元溪臨出國的前一天晚上告訴翁美芯的。

  那天晚上,翁美芯原本很開心,因為一直針對她的段元溪終於要離開段家了,這意味著,她在段家的日子將會舒坦很多,至少,不會有人天天明面上衝撞她、陰陽她了。

  可段元溪臨走還忘放狠招,她把翁美芯單獨拉進了書房,說有個秘密要告訴她。

  這個秘密就是,她的女兒阮明月和段秋明的兒子段祁州有私情。

  翁美芯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覺得荒謬,她甚至覺得這是段元溪故意不讓她好過,編個離譜的謊言騙她。

  可段元溪一口咬定,說親眼看到阮明月和段祁州抱在一起接吻。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告訴段家其他人?」翁美芯問。

  「如果段家人知道了,第一,哥哥會顏面掃地,我不想讓我哥丟人。第二,以爺爺狠辣的手段,他肯定會讓阮明月消失,阮明月要是突然死了或者不見了,那她將會成為我哥心頭永遠抹不開的硃砂痣,她不配被我哥惦記一輩子。」段元溪說。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因為我要讓你痛苦,我要讓你日日煎熬,我要讓你難以抉擇,到底是放棄自己豪門闊太的生活成全女兒的愛情,還是為了自己拆撒女兒的姻緣。」

  段元溪說完,哈哈大笑著離開。

  如段元溪所願,翁美芯這幾日夜夜不得安眠,她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身邊的任何人,包括段秋明,也不敢來找阮明月確認,因為她生怕這個荒唐的消息被證實。

  可逃避是沒有用的。

  糾結了幾天後,翁美芯終於下定決心來找阮明月,那麼巧,她的車一進小區,就看到了段祁州的車離開。

  答案就這麼擺在了她的眼前。

  「月月,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媽媽?你為什麼會這樣?」翁美芯痛心疾首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都快昏過去了你知道嗎?」


  「媽,你別這樣。」阮明月跑過去,制止了翁美芯捶打自己的動作。

  翁美芯一把甩開阮明月的手:「你別碰我,我現在覺得你好陌生,你還是我的女兒月月嗎?」

  翁美芯眼淚簌簌地落。

  「那是你段叔叔的兒子,那是你哥哥啊!天下的男人是死絕了嗎?你怎麼可以和他在一起?」

  阮明月的臉在母親翁美芯句句帶淚的控訴中,滾燙如被火炙烤一般。

  「我前半輩子為了你和小葵,有多苦有多累有多屈辱,如今,我好不容易遇到你段叔叔,可段家的人欺我沒背景,阻攔我和你段叔叔領證,讓我空有名頭在段家,我每一天都是如履薄冰,我過得有多不容易誰知道?」翁美芯打開自己的包,從包里倒出瓶瓶罐罐的抗抑鬱和抗焦慮的藥,「我每天在靠著這些藥物堅持,每當我被人看不起,被人輕視,我回到房間裡我都想去死!可我告訴自己,只要我堅持,我就一定可以熬出頭,得到段家人的祝福,我做夢都沒想到,在背後背刺我的會是你,我的好女兒。」

  「媽,我沒有背刺你,我和段祁州在一起的時候……」

  「你閉嘴,我不要聽你解釋。」翁美芯一把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抵住了自己的手腕,「母女和父子,兩對璧人,這說出去,不止你不止我,連你段叔叔和祁州,都會被千夫所指,被笑掉大牙,如果真的是這樣,不如我去死,來成全你們。」

  阮明月嚇地雙手發抖:「媽,你別這樣,你放下刀,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

  「沒什麼好說的,我累了,死了也不錯。」

  翁美芯說著,刀口向下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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