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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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明月和周仲謙下午三點落地川城景陽。

  兩個人沒有休息,直接去了時代大廈參加四點的會議,會議結束,已經六點三十分了。

  「周總,晚上想邀請你和阮秘書一起吃個飯,在海豪酒店,我們都安排好了。」時代集團的孫總熱情邀約。

  「好。」

  孫總安排了司機送他們去海豪酒店。

  路上,阮明月一直在活動她的手腕。

  「怎麼了?」周仲謙問。

  「沒事,有點酸痛。」阮明月的手腕有職業病,剛才開會的時候她一直在錄入文件,這會兒手腕酸得有點難受。

  「給你買個膏藥貼一下。」周仲謙說著轉頭看向司機,「師傅,就近找個藥店停一下。」

  「好的,周總。」

  司機在附近找了個藥店,靠邊停車。

  「你等一下,我去買。」周仲謙說。

  「周總,還是我自己去吧。」

  阮明月哪裡敢勞煩老闆替她買膏藥啊,她趕緊先周仲謙一步下了車,沒想到,周仲謙也跟了下來。

  「周總……」

  「我抽根煙。」周仲謙說。

  「哦。」

  阮明月進藥店買了一盒膏藥,出來的時候,周仲謙正好抽完一根煙。

  「給我吧,我幫你貼。」周仲謙說。

  膏藥貼手腕上,阮明月一個人也的確不好操作。

  「謝謝周總。」阮明月把膏藥盒遞給周仲謙。

  周仲謙拆了一張膏藥,朝阮明月邁近一步,低下頭來。

  阮明月聞到周仲謙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了,正準備往後退一步,卻被周仲謙握住了手。

  「別動。」他說。

  阮明月愣神的功夫,周仲謙撕開了膏藥。

  膏藥還沒來得及附到阮明月的手腕上,就聽到馬路對面傳來「嘀嘀嘀」一聲長按的車鳴聲。

  阮明月和周仲謙起初都沒注意,以為是對街交通阻塞,有人路怒症犯了,結果,那車鳴聲一直不間斷地響著。

  「月月!」

  有熟悉的聲音喊過來。

  阮明月回頭的剎那,車鳴聲停了。

  對面的黑色邁巴赫上,段祁州推門下來了。

  阮明月看到段祁州的那一刻,簡直傻眼了,他怎麼也來川城了?

  紅綠燈正好跳綠,段祁州快步朝她和周仲謙走過來。

  阮明月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周仲謙握著,她趕緊抽回了手。

  這個動作落進段祁州眼裡,簡直就是心虛本虛。

  是誰說的,周仲謙是個很有分寸感的老闆,哪個有分寸感的老闆會當街握著女下屬的手?

  段祁州真是慶幸自己跟來了川城。

  「月月,這麼巧啊!」段祁州在阮明月面前站定的剎那,就單手圈住了她的肩膀,「我剛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真是你。」

  阮明月安靜地看著段祁州,心想,這男人真夠狗的,這是不是巧合,他心裡清楚!

  但既然段祁州的戲這麼唱了,她就只能跟著他往下演。

  「是啊,我和周總來出差。」

  段祁州裝得像是才看到周仲謙,轉頭對周仲謙笑:「周總,好久不見。」

  周仲謙的目光落在段祁州圈著阮明月的手上,心裡已經對他們的關係有了明確的定位。

  他們在一起了。

  「是啊,好久不見。」

  「你們工作結束了嗎?」段祁州問。

  「結束了。」

  「那我做東,請周總吃個飯吧。」段祁州看著周仲謙的臉,「感謝周總這段時間對我女朋友的照顧。」

  果然,他還是把「女朋友」三個字說出來了。

  阮明月算是徹底摸透了段祁州的意圖。

  「不用了段總,晚上客戶要請我們吃飯。」周仲謙說。

  「行,那就下次吧。」段祁州理了一下阮明月的鬢髮,善解人意道:「那你先和周總去應酬,吃完飯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好。」

  **

  阮明月跟著周仲謙再次坐回車上。

  手腕上的膏藥熱乎乎的,她的臉也熱乎乎的。

  男朋友在老闆面前那麼刻意的秀恩愛,讓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幸好,周仲謙完全沒有當回事。

  周仲謙上車後,若無其事地回復了幾條手機里的信息,等快到海豪大酒店的時候,才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和段總在一起了嗎?」

  阮明月笑了笑:「是的。」

  「什麼時候的事情?」

  「前段時間,剛得知身世的時候。」

  周仲謙點了點頭。

  她得知身世的時候,一定是她最脆弱的時候,段祁州在那個時候陪在她的身邊,是一個絕好的追到她的機會。

  可明明,他比段祁州更早知道她的身世。

  周仲謙暗暗握緊了拳,母親汪瀟蔓說得對,他在感情上,真的太遲鈍了。

  但凡他當初勇敢一點,不顧慮那麼多,也許現在站在她身邊的人,就是他了。

  是他不爭氣,錯過了機會,也錯過了她。

  阮明月和周仲謙來到海豪大酒店。

  孫總是個典型的川城人,非常熱情好客,他個兩人點了一桌川城特色菜。

  周仲謙平日應酬不飲酒,但今天他和孫總喝了很多,結束的時候,周仲謙明顯有點醉了,他眼神迷離,臉頰泛紅,走路東倒西歪的。

  阮明月和司機合力才把周仲謙扶上了車,關車門的時候,周仲謙忽然一把抓住了阮明月的手腕。

  「你……」他靜靜地看著她,眼神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

  阮明月的心莫名一緊。

  「周總,怎麼了?」

  周仲謙搖搖頭,最終只輕聲問了一句:「你的手腕還疼嗎?」

  「不疼了。」

  「好,好。」

  他鬆開了手,頹然倒在后座。

  「周總!」

  「阮秘書別緊張,周總只是喝醉了而已。」司機師傅說,「男人喝醉了就是這樣,胡言亂語,然後倒頭就睡。」

  阮明月替周仲謙系好安全帶:「師傅,麻煩你幫忙將周總安全送到酒店。」

  「好,你放心。」

  阮明月安頓好了周仲謙,才給段祁州打電話。

  「我這邊結束了,你在哪?」

  「在你後面。」

  阮明月嚇了一跳,轉頭往身後看去,果然,段祁州正端坐在海豪大酒店的大堂里。

  他什麼時候來的?

  阮明月剛才扶著周仲謙出來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他?

  「你幹什麼?今天一天都神神叨叨的,先是一聲不吭出現在川城,再是一聲不吭出現在酒店。」阮明月說。

  「戀愛中的男人患得患失你不懂嗎?」段祁州起身朝她走過來,一張俊臉上寫滿了醋意。

  阮明月只覺得好笑,她以前給段祁州當秘書的時候,可沒想到這位段大總裁有朝一日會這樣沒有安全感。

  「你是不是有點不太相信我啊?」阮明月問。

  「當然不是,我是不相信我自己。」段祁州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腕撫摸著上面那張膏藥,「周仲謙長得帥又溫柔體貼,我怕自己比不過他,留不住你。」

  阮明月笑起來,段祁州這張嘴可真會哄人。

  「你手怎麼了?受傷了?」段祁州問。

  「沒事,只是有點酸,職業病了。」

  段祁州替她按摩著手腕:「你看,我果然不如周仲謙,你在我身邊兩年多,我都沒有發現你有手疼的職業病,你在周仲謙身邊這麼幾天,他就發現了。」

  這話乍聽是自省,但再聽就有那麼一絲陰陽怪氣了。

  「你什麼意思啊段祁州?」

  段祁州慢條斯理地揭下了阮明月手背上的膏藥,然後從兜里變戲法似的變出一盒更好的膏藥,這盒膏藥阮明月進藥店的時候也看到了,但因為價格太貴她沒捨得買。

  「你……」


  「我這人小氣愛吃醋,見不得你手上貼著別的男人給你的膏藥。」他撕開一張,溫柔且小心翼翼地說,「貼我買的。」

  阮明月:「……」

  段祁州真是讓人無語,但她心裡還怪甜的怎麼回事。

  **

  阮明月在川城出差三天,段祁州就在酒店陪了她三天。

  誰懂啊,她原本出差就夠累的了,結果每天夜裡還要被段祁州纏,這趟出差,簡直就是雙倍的「工作強度」。

  好在,出差結束回榕城就是周末,她可以休息兩天。

  這兩天,她是在宋家過的。

  父親宋林和母親魏芝芝早早就打電話給她,讓她周末回家去過,正好,這個周末宋予棠和宋尋傑都在家,一家人可以好好聚聚。

  母親魏芝芝在宋家的大庭院裡,準備了豐盛的庭院午餐,還請米其林大廚現場烹飪,做的也都是阮明月愛吃的菜。

  「二姐一回來,我們都失寵了。」宋尋傑攬著阮明月的肩膀告狀,「二姐你是不知道,以前只要是我回來,媽媽肯定會給我準備很多好吃的,但今天,一道我喜歡的菜都沒看到,全都是你愛吃的,你說媽是不是好偏心?」

  宋尋傑工作忙,一年也就回來一兩次,原本只要他回家,就是眾星捧月搬的存在,可今天,這寵愛全都給了阮明月。

  阮明月難為情地笑。

  宋母魏芝芝過來,敲了一下宋尋傑的腦袋,「媽疼你二姐你不樂意是吧?」

  「樂意樂意樂意,我就是開玩笑。」宋尋傑笑著說,「只要有二姐在,我吃什麼都香。」

  「快去洗手準備吃飯,還有叫你大姐趕緊下來。」

  「好。」

  宋尋傑上樓去把宋予棠叫了下來。

  宋予棠昨晚有應酬,喝了點酒,今天沒化妝,臉還有點腫。

  魏芝芝一看到宋予棠,就把準備好的醒酒湯端給她:「昨晚那些人又灌你酒了是不是?」

  「沒有,我自己喝的。」

  「還沒有呢,你總是報喜不報憂的,我還不知道你嗎,長得太漂亮,一上酒桌,就成了那些不懷好意的臭男人爭相想要攻略的對象了。」

  「瞎說,我堂堂大總裁,誰敢來招惹我,看我不扭斷他的手!」

  魏芝芝笑起來:「你呀你呀,做女強人媽不反對,但我不希望你太累,很多事,你不需要自己沖在前頭。」

  「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媽放心你,但我更希望啊你和安安一樣,踏踏實實找個男朋友,有另一半幫你挑擔子,你也不用太累了。」

  宋予棠「嘖嘖」兩聲:「繞了半天,還是催婚。媽,你這催婚催得是越來越有水平了,但不好意思,我不想談戀愛。」

  「你看看你,說到這個話題你就給我玩擺爛。」

  「對,你就當我是擺爛吧。」

  宋予棠之前是談過一段戀愛的,那男人是她的初戀,兩人大學就認識,畢業後一起創業,相互扶持走過了最艱難的時光,後來兩人的事業慢慢走上正軌,公司也日漸壯大,那男人身上有了一點錢,就開始在外找網紅外圍,被宋予棠捉姦在床。

  這件事情對宋予棠的打擊很大。

  她不敢相信,每天在耳邊說著愛自己的男人,竟然還藏著這樣一副噁心的嘴臉,她開始懷疑真心,恰好,她失戀的那段時間,她的閨蜜也被相戀多年的男友背叛,閨蜜比她更慘,不僅搭進去一顆真心,還被騙光了所有錢財。

  那個時候開始,宋予棠就對男人產生了陰影。

  她覺得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問題的,且沒情沒義,不值得女人託付終身,而她,又沒有自信能遇到其他百分之十的好男人,所以乾脆不談了。

  與其浪費時間在男人身上,在虛無縹緲的愛情身上,不如好好搞事業賺錢,錢永遠不會背叛她。

  這些年她一直都是單身狀態,雖然有時候的確會覺得寂寞,但是,更多的時候,她只覺得自由與快樂。

  「媽,單身是會上癮的,我現在已經單身上癮了。」

  「瞧你說的,單身有單身的好,談戀愛也有談戀愛的甜啊,是不是安安?」

  阮明月笑:「媽,感情也是靠緣分的,姐姐現在緣分未到,你就讓她開開心心地享受當下唄。」

  「看,還是我妹懂我!」宋予棠對阮明月豎了下大拇指,又看向母親,「媽,我也不是說一定不談戀愛不結婚,也許哪天遇到了,我就迫不及待想戀愛想結婚想給你生個外孫玩玩了呢。」

  「你就會給我畫餅。」魏芝芝懶得理大女兒,轉頭看向阮明月,「安安,祁州今天怎麼不和你一起過來?」

  魏芝芝特別喜歡段祁州,阮明月都還沒有和他結婚,她已經有了一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上頭感了。

  「他今天飛國外了。」段祁州在川城黏了她三天,一回來就自己去出差了。

  「祁州真是個不錯的小伙子,長得帥能力強就不說了,我看他對你也挺好的。」魏芝芝握住阮明月的手,湊到她身邊輕聲地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訂婚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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