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錯愕的牛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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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的二樓樓梯口,薔薇站在這裡,神色有些錯愕。

  酒吧一般都是下午以後才會有客人來光顧,所以此刻的大廳內,只有幾名服務員在打掃衛生,做著營業的準備工作。

  而在牆角的位置上,竟然坐著一個客人。

  此人正是蕭然。

  「這傢伙居然還活著?昨晚牛虻居然沒有替牛鼎報仇,這怎麼可能呢?難道牛虻那莽撞護犢子的性格改了不成?」

  滿臉錯愕的薔薇心中暗暗嘀咕著:「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歷?把牛鼎欺負成那樣,竟然還能看見今天的太陽?簡直是奇蹟。」

  這時,蕭然突然轉身,看向躲在樓梯拐角口的薔薇,戲謔的笑道:「薔薇小姐,我有那麼帥氣迷人嗎?居然能讓你偷窺我。要不下來喝一杯吧,我讓你看個夠。」

  「被發現了?」

  薔薇心中咯噔了一下,同時臉頰一紅。

  不過她轉念一想,憑藉蕭然的實力,想要發現藏在暗中的自己也並不是難事。

  畢竟昨天蕭然可是給她表演了一出背後長眼睛的絕技,背對著她,都能夠知曉她的一舉一動。

  礙於心中對蕭然身份的好奇,在短暫的思索之後,她還真的邁開腿往樓下走來,在向酒保要了一瓶酒後,扭著曼臀來到蕭然對面坐了下來。

  「請你喝的...」

  薔薇在坐下後,將手中的紅酒推到蕭然面前。

  蕭然笑了笑:「薔薇小姐,無功不受祿。」

  「看來你還是一個講究人,既然如此,那你能否解答一下我心中的疑惑,算作我送你酒的謝禮,如何?」

  薔薇翹著二郎腿,頗有小太妹氣勢的她,在蕭然面前還挺自來熟的。

  蕭然抿了一口杯中酒,道:「問吧,正好無聊,陪我聊聊天。」

  「你為什麼還活著?」

  薔薇迫不及待的問出心中的疑惑。

  蕭然眉頭一挑:「你禮貌嗎?」

  薔薇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操之過急,所以在清了清嗓子後,立即換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話題:「牛虻父子兩昨晚沒報復你?」

  蕭然撓了撓腦袋:「我也納悶兒呢,要不你跟我說一下牛虻的家在哪兒,我去找他,省得我心裡總惦記著這事兒,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聽見這話,薔薇如同看傻子似的看著蕭然,心說人家不來找你麻煩,你還要去給人家心裡添堵?

  她眯著眼睛審視著蕭然:「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昨晚是故意找牛鼎的麻煩,想要將牛虻給引誘出來的吧?你究竟打算做什麼?」

  「一個路人而已!」

  蕭然笑了笑,剛準備舉起酒杯跟薔薇喝一杯的時候,酒吧外面突然風風火火的衝來數十輛車,好幾輛車上都架著重機槍。

  這陣仗,嚇得周圍的路人們紛紛躲避,剛剛還人來人往的街上,瞬間清淨了不少。

  薔薇扭頭望去,臉色頓時慘白,下意識的對蕭然道:「你還不跑,牛虻真的來了。」

  「我沒瞎,看得見。」

  蕭然撇了撇嘴,依舊是那副處之泰然的模樣,神色未見絲毫的慌亂。

  「你...」

  眼看蕭然竟不把牛虻當成一回事,她氣得夠嗆,索性快速起身朝著門口迎去。

  「還真是一個善良的小姑娘。」

  看著薔薇又打算替自己說情,蕭然心中暗暗笑道。

  當薔薇剛走到門口時,牛虻正帶著人準備衝進來,她果斷迎上前去:「牛叔叔,這是什麼風把您給...」

  「薔薇!」

  薔薇的話還沒說完,牛虻就指著她的鼻子厲聲吼道:「昨晚我兒子被人打傷的事情,最好跟你沒關係,否則的話,休怪當叔叔的不認你這個侄女,給我讓開...」

  隨即,她粗暴的將薔薇推開後,帶著人殺氣騰騰的沖了進來:「誰呀?那個王八蛋不知死活,敢打傷老子的兒子,今天老子就把你打成篩子馬蜂窩。」

  「爸,就是他!」

  被幾人攙扶進來的牛鼎立即指著蕭然,一臉凶煞的對牛虻道。

  牛虻輕哼了一聲,當他朝著坐在角落裡的蕭然看去時,整個人頓時呆若木雞,如同石雕一般呆立在原地。


  而牛鼎還牛逼轟轟的以為等一下自己父親一定會替自己出氣,將蕭然的屎給打出來,站在旁邊一個勁兒的得意,甚至已經在腦海中開始幻想著,等一下該如何折磨蕭然。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時候,旁邊響起一道輕喚聲,將他從幻想中拉回了現實。

  「堂主,你發什麼呆呢?怎麼啦?」

  當牛鼎聽見旁邊傳來屬下詢問自己父親的聲音,他這才好奇的看向牛虻,發現牛虻一臉蠟黃,他錯愕道:「爸,怎麼啦?」

  此時的牛虻是真恨不得在地上挖一個坑,將自己給埋起來。

  這真的是冤家路窄,剛剛才在議事大廳被蕭然教訓了一頓,沒想到這麼快又遇上了。

  陰謀!

  這一刻,他就算是再傻也能嗅見陰謀的味道,蕭然好像是故意暴露,然後引他過來的。

  「牛虻,這風風火火的帶這麼多人過來,幹啥呢?」

  蕭然依舊風輕雲淡的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笑盈盈的看向牛虻。

  牛虻看著蕭然那陰惻惻的笑容,一股寒意湧上心頭,讓他不寒而慄。

  可牛鼎卻不知道自己父親剛剛被蕭然教訓得有多狠,他聽見蕭然竟然敢直呼自己父親的名諱,這讓他怒不可遏,指著蕭然道:「王八蛋,我父親的名字也是你這個小雜碎...」

  啪!

  牛鼎在放著狠話的同時,往前邁了兩步,可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張蒲扇大的巴掌便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耳光聲格外的清脆嘹亮。

  剛剛還一副狐假虎威的牛鼎,此刻則是一臉懵逼的捂著腦袋:「爸...你...你居然打我?我可是你兒子,你瘋了嗎?」

  他是牛虻的獨子,從小就被牛虻捧在手心,生怕磕著碰著,哪怕他在外面惹出天大的麻煩,他父親也不曾訓斥他一句,更別提是動手打他了。

  錯愕的不僅僅只是牛鼎,就連旁邊的屬下以及認為蕭然死定了的薔薇,此刻也是一臉的呆滯。

  內心衝擊最為強大的莫過於薔薇。

  她是跟牛鼎一起長大的,深知牛虻對牛鼎的溺愛程度已經到了無以言表的地步。

  可現在牛虻居然打了牛鼎,這讓她意識到,這一切都因蕭然而起。

  「這傢伙年紀輕輕,究竟是什麼來歷?居然能讓牛虻這個愣頭青如此忌憚。」

  薔薇看向蕭然的眼神中,疑惑和好奇之色更濃了幾分。

  其實這一巴掌,牛虻也不忍打下去,但奈何蕭然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他擔心牛鼎真的會衝到蕭然面前,到那時,就算是他也無法從蕭然的手中將牛鼎給救下來。

  「你給我閉嘴,滾出去!」

  牛虻知道,自己這輩子做得最錯誤的一個決定,就是走進這家酒吧。

  雖然外面有他帶來的數十人,個個手持槍械,英勇捍戰,並且還有好幾挺重機槍。

  但現在他距離蕭然不超過十米,如果他敢下令開槍,他壓根就不懷疑憑藉蕭然的實力能瞬間秒了他。

  所以他才會讓牛鼎出去,哪怕蕭然想要殺他,牛鼎也有一絲渺茫的機會可以逃出去。

  蕭然自然是看出了牛虻的擔憂,笑著給牛虻倒了一杯酒,道:「四堂主,別那麼緊張,只是喝杯酒而已,你不會連這個面子都不給吧?那我可生氣了。」

  「別...」

  牛虻如同受驚的兔子般,在扭頭狠狠的遞了一個眼神給牛鼎後,這才鼓足勇氣朝著蕭然的位置走去。

  不過他並沒有坐下的意思,反而畢恭畢敬的站在旁邊,清了清嗓子後,道:「蕭然先生,是我管教無方,這孩子被我給寵壞了,還望你能寬恕他。」

  此時,酒吧內的眾人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他們都以為自己看錯了,聽錯了。

  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牛虻,此刻竟然給蕭然低頭認錯。

  這還真是黃花閨女上花轎,頭一遭。

  「沒事,我也不可能跟他計較,我這人向來信奉有仇當場就報,否則我會睡不著的。」

  蕭然笑了笑,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坐吧,我們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一起喝杯酒,如何?」

  牛虻咽了咽唾沫,有些猶豫。


  他知道,蕭然打傷牛鼎,其實就是為了將他給引過來,所以對於蕭然的目的,他還是很警惕的。

  蕭然見牛虻遲遲沒有動靜,笑著打趣兒道:「放心,酒里沒毒,畢竟想要殺你,也用不著那麼麻煩,一眨眼,你就到奈何橋了。」

  牛虻知道自己現在想要走,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的兒子就是他的軟肋,他死了無所謂,但對香火傳承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他,絕對不允許牛鼎有絲毫的損傷。

  所以他選擇坐了下來。

  「讓你的人都撤了吧,挺礙眼的。」

  蕭然舉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淡道。

  牛虻知道自己的小命現在就拽在蕭然的手中,別說外面那點兒火力了,就算是再增加十倍的武裝力量,也不可能在蕭然手上將他給救下來。

  為了能夠讓蕭然降低對他的敵意,他立即衝著窗台嚷道:「沒事兒了,回去吧,這位先生是我們玫瑰十字會的貴客,都是誤會。」

  眾人雖然對反常的牛虻有些好奇,但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隨即,他扭頭看向呆呆站在門口的牛鼎,厲聲喝道:「你也給我滾,簡直是無法無天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給老子惹是生非。好在這位蕭然先生大度,否則我非用鞭子抽得你皮開肉綻不可,趕緊給我滾回去。」

  他這話看似是在教訓牛鼎,實則是讓牛鼎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只要沒有了牛鼎這個軟肋在旁邊,他也不用提心弔膽的。

  「爸,我...」

  「滾,再不滾,老子用皮帶抽你。」

  牛虻神色可憎的厲喝道。

  牛鼎並沒有察覺出自己父親的良苦用心,只感覺顏面受損的他氣哄哄的轉身離去。

  看著牛鼎離開,牛虻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神色間也沒有了剛剛那般拘謹,笑盈盈的看著蕭然:「蕭然先生,不知你此次引我過來,是想要跟我聊什麼?」

  「聰明!」

  蕭然見牛虻識破了自己的用意,他也坦率道:「當著聰明人,我也不說糊塗話了。此番我引你出來單獨談話,是想要給你一句忠告,千萬不要被別人當槍使。否則身陷囹圄的,將會是你自己。」

  「你這是忠告,還是威脅?」

  牛虻雖然是莽夫,但並不是真的傻,所以他也想要看看蕭然還有什麼樣的底牌。

  「忠告吧!」

  蕭然果斷選擇了前者,並接著道:「你跟著三堂主混,就算他真的上位成功,你依舊只是堂主,你還真以為他會跟你平起平坐嗎?並且倘若他真的上位成功,那你在他眼中是什麼?功臣嗎?其實談不上,他更多的會把你認為是叛徒。因為你背叛了會長雪星劍,背叛了少主,難道他不擔心有朝一日,你也會因為一些更大的籌碼,而背叛他嗎?你覺得到時候你會有好下場?」

  他頓了下,接著道:「就算他真的對你完全信任,那事成之後,他敢給你很大的權利和地位嗎?我們炎國有一句老話,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酣睡?假如你自恃功勞,想要發展壯大自己,三堂主會允許?畢竟看一個人會不會謀反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有沒有謀反的能力,你懂我的意思嗎?」

  牛虻微微眯著眼睛,似乎在沉思。

  不過很快,他便淡然一笑,道:「蕭然,你的口才很厲害,但如果你僅僅只是想要靠威脅和你那幾句話,就推翻我跟三堂主之間的情誼,那你也太小看我了。你不是要跟我說炎國文化嗎?我現在就告訴你,炎國還有一句老話,士為知己者死。」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既然你執意要做人家手中的刀,我也沒辦法。」

  蕭然聳了聳肩膀,往後一靠,笑盈盈的下達了逐客令。

  「我可以走了?」

  牛虻有些不太敢相信蕭然竟如此輕易的放過自己,所以再度反問一句。

  蕭然示意了一下:「門就在那邊,隨意。」

  牛虻警惕的盯著蕭然,直到他察覺蕭然完全沒有絲毫殺意後,這才敢壯著膽子往外面走去。

  直到他來到酒吧外面,微風吹在那已經汗流浹背的身上,讓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還活著。

  他也不敢多加逗留,急忙上車後,命令司機快速離去。

  看著倉皇逃離的牛虻,蕭然仿佛奸計得逞似的,輕蔑一笑。

  其實此番他還真不是想要靠嘴皮子來拉攏牛虻,而是為了讓他和牛虻密談的事情外泄出去,最好是傳到三堂主的耳朵里。

  如此一來,只要三堂主的心中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肯定會方寸大亂,然後加速計劃。

  其實無論是玫瑰十字會還是龍之焰,蕭然都沒放在眼中,他真正要對付的是神殿。

  但他擔心神殿總是拖拖拉拉的,只在背後搞陰謀詭計,而不出面光明正大與他一戰,耽誤他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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