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聶勇武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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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勇武見蕭然言語間對自己充滿了警惕,他笑著道:「放心吧,我和聶賓不是一夥的,至少我從來都沒有下令跟你過不去。」

  蕭然從周海燕的口中知道這聶家內部並不和睦,明里暗裡分成了好幾個派系,互相制衡的同時,也是互相看不順眼。

  「不是敵人,那你的意思是,想要跟我做朋友?」

  蕭然眯著眼睛打量著對方,同時指著白髮老者對聶勇武道:「剛剛這位前輩阻止我幹掉歐陽浦,是擔心我殺了歐陽浦後,歐陽家會伺機找我的麻煩,對吧?」

  「跟聰明人說話,似乎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如今你的敵人只有聶家,準確的說,是只有聶賓。」

  聶勇武笑著道:「我想你應該看得出來,剛剛在電話里,聶賓就是有意激怒你,讓你殺掉歐陽浦。如此一來,歐陽家族必定與你不死不休,到時候局面可就不可控了,不過好在你並沒有中計。」

  「拋棄掉歐陽浦這位部門一把手,就是為了對付我?」

  蕭然冷哼一聲:「看來我在聶賓的心目中,分量還是很重的嘛。」

  「並不然!」

  聶勇武搖了搖頭,解釋道:「歐陽浦這個位置,其實早就已經坐不安穩了,除了他自身的原因之外,還有很多雙眼睛都對他這個位置虎視眈眈,畢竟你也看得出來,他這個位置可是香餑餑。但大家都知道歐陽浦的背後是聶家,準確的說是聶賓這位聶家家主,所以沒有人敢當出頭鳥。」

  「可你手中有昨天歐陽浦意圖侵犯你老婆的視頻,如果你把事情散播出去,當了這個出頭鳥,就會有前赴後繼的人將歐陽浦的其他醜事給曝光出來。」

  蕭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一點他明白,昨天他也是這樣威脅歐陽浦的。

  聶勇武頓了下,接著道:「如果歐陽浦這個位置從聶賓的手中被別人給搶走,那一定會讓他的權威受到挑釁和打擊,而且也會讓他那十分愛惜的名聲蒙塵,這對他而言才是最致命的。」

  「這傢伙還真挺歹毒的嘛。」

  蕭然冷笑一聲。

  聶勇武望著那平靜的河面,長嘆一口氣:「能夠坐穩那個位置的人,哪一個不是鐵石心腸呢?」

  「那周海燕老公,哦對了,也就是你二哥的死,跟他有沒有關係?」

  蕭然那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直勾勾的打量著聶勇武的臉龐,似乎想要將對方給看透。

  提及這麼敏感的話題,聶勇武緩緩閉上眼睛,再度長嘆一口氣:「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蕭然詫異的哦了一聲:「看來你是知道什麼內幕嘍?」

  「知道得不多,只是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的線索而已。」

  聶勇武轉而看向蕭然:「你能告訴我,你的身份和參與聶家事務的意圖嗎?」

  「意圖?」

  蕭然聳了聳肩膀:「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參合進聶家的事務中來了?你看我的樣子,像自找麻煩的人嗎?而且你也別以為我跟你的弟媳周海燕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我跟她的糾葛,完全是因為在玉水市,火四平招惹了我們陳氏集團,我只是順帶幫周海燕清理門戶而已。」

  「看來我是找錯人了。」

  聶勇武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之色。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蕭然突然開口道:「你找我,是想要讓我跟你一起對付聶賓?」

  聶勇武停下腳步,臉上帶著幾分嘲弄之色:「就算我聶勇武再不濟,也不可能聯合外人對付自家人。我們聶家自己人打打鬧鬧,可以,但如果外人想要伸手,我保證打斷他的手。」

  蕭然知道聶勇武這類人的底線,剛剛他這樣問,無非就是想要試探一下聶勇武而已。

  見對方的答案令他很滿意,他這才接著道:「如果我說你的身份並非宋老爺子和周海燕告訴我的,你相信嗎?」

  聽見這話,聶勇武扭頭愕然的看向蕭然,似乎期待著蕭然繼續公布自己的身份。

  可他等了半晌後,卻始終未見蕭然鬆口的意思。

  所以他饒有興致的問道:「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蕭然聳了聳肩膀:「秘密!」

  「秘密?」

  聶勇武狐疑的打量著面前的青年,突然,他有一種窺視深淵,而深淵又在凝視他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渾身十分不舒服,同時也讓他的內心格外壓抑。

  要知道他可是率領炎國最精銳的虎豹軍團,如果沒有絕對的霸氣與魄力,是無法坐穩這個位置的。

  可就是這樣的經歷,在面對蕭然時,他的心神竟然無法穩定下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

  這一瞬間,聶勇武將這輩子見識過的那些地位至高無上的存在都想了一遍,但始終無法將那些存在與蕭然聯繫在一起。

  「我說過,秘密,不過我能告訴你,誰如果敢破壞炎國的利益與穩定,那就是我的死敵,不死不休的死敵。」

  蕭然頓了下,笑著轉移話題:「如果你相信我,可以把你調查到的蛛絲馬跡告訴我。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會找上我,也不知道你和周海燕之間的關係如何,但我想你能找到我,肯定是因為我跟周海燕是朋友的關係,對嗎?或者說你良知未泯,想要和我合作,調查你二哥真實的死因。」

  「蕭然,兜了那麼大一個圈子,我也就不跟你廢話了。」

  聶勇武直勾勾的看著蕭然:「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是不是上面派來的人就行,點頭?還是搖頭?」

  蕭然沉思片刻後,並沒有給出兩種選擇中的其中一種,而是道:「我只能告訴你,如果我沒有靠山,還真不敢在炎國境內,把我跟聶家的恩怨鬧得這麼大。至於我的背景,你就別打聽了,對你沒好處。」

  聶勇武直勾勾的盯著蕭然,憑藉他閱人無數的經歷和眼力,只要是一個人站在他面前,他都能一眼將對方看得七七八八。

  可他卻壓根就看不透蕭然的底細。

  眼看著蕭然並不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聶勇武也不再繼續詢問,思索半晌後,這才道:「希望你不代表九大隱世家族中的任何一個。」

  「放心,我與九大隱世家族沒有任何的關係。」

  蕭然坦誠的回答道。

  聶勇武雙手背負在身後,目光變得格外深沉:「其實我也在暗中調查我二哥的真實死因,只奈何我在兵部,被公事所困,聶家的內部俗事,我很少過問插手。」

  蕭然知道,這聶勇武率領的可是最精銳的虎豹軍團,忙碌那是正常的事情,而且戍衛邊疆的他肯定也常年不在家。

  蕭然並沒有插嘴,而是細細的聽著對方講話。

  「蕭然,這麼跟你說吧,我感覺我大哥很不對勁兒,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種變化並不是性格上的,而是...」

  聶勇武深吸一口氣:「而是他的人變了,我懷疑他已經並非我的大哥。」

  「有人偽裝你大哥?」

  蕭然被聶勇武的話給震驚到了。

  別說是偽裝聶家家主了,就算是偽裝一個尋常老百姓,短時間內或許可以,但時間一長,也很容易被身邊的親人朋友識破。

  畢竟人的模樣可以偽裝易容,但性格、經歷以及人際交往呢?

  隨便一個紕漏就足以暴露,更何況聶賓可不是普通人。

  聶勇武看著蕭然那副驚訝的表情,他笑了笑,道:「驚訝嗎?當初我有這個猜測的時候,我也十分驚訝。可這畢竟是我的大哥,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他的話還沒說完,蕭然就打斷道:「有確鑿的證據嗎?」

  這個問題直接將聶勇武給問住了。

  「看來你是沒證據了,這一切都基於你的感覺和猜測,對嗎?」

  蕭然反問道。

  聶勇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一些蛛絲馬跡,但因為涉及我們聶家的機密,所以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蕭然瞥了一眼聶勇武,心中暗道,憑藉對方的身份地位,而且還是聶家的嫡系,應該不會將空穴來風的事情告訴他這個外人。

  畢竟此事可是關乎到整個聶家,容不得半分玩笑。

  聶勇武接著道:「我猜測我二哥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才被我大哥滅口的,所以對於此事,我希望你能夠保密,以免給自己遭來殺身之禍。」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事兒?」

  蕭然苦著臉看向對方:「難不成你讓我去調查聶賓是不是原來的那位聶賓?你沒搞錯吧?我本來就不想參合你們聶家的事。」

  「可如今的局面已經由不得你了。」


  聶勇武道:「據我所知,是因為你在玉水市幫了周海燕,聶賓擔心你此次前來上京,打著開分公司的旗號幫周海燕爭取聶家更多的利益。所以才會想要粉碎你開分公司的計劃,讓你在上京無處安身。現在你雖然沒有殺了歐陽浦,但卻廢了他的雙腿,這無異於是在打聶賓和歐陽家族的臉,聶賓是不會跟你善罷甘休的。」

  「你這是拿我當槍使呢?」

  蕭然不屑一笑。

  「頂多算是合作!」

  聶勇武想了想後,道:「我想要知道我二哥的真實死因,以及我大哥還是不是真正的我大哥,而你則是想要陳氏集團的發展和生存而已。我們各取所需,自然就是合作。」

  「對於陳氏集團的生存,你能給我提供什麼?」

  蕭然從來都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此時明擺著對方就是想要拿他當槍使,他自然是不會傻乎乎的遭人利用。

  而且他嚴重懷疑,如果聶賓有被更換的可能,那世上能夠做這事兒的人究竟是誰?

  是其他八大隱世家族想要以此控制聶家,還是敵人所為?

  如果是敵人,那會是誰呢?

  蕭然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佐藤財團。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簡直太可怕了。

  「你先把昨天你拍攝歐陽浦意圖侵犯你老婆的視頻發給我一下,剩下的交給我來運作,我會儘量想辦法讓我的人坐上歐陽浦的位置。」

  聶勇武掏出手機打開藍牙,對蕭然示意道。

  蕭然知道就算他有心想要將昨天的事情曝光出去,一般的報社和網站恐怕還真不敢報導此事。

  畢竟歐陽浦背後站著的可是歐陽家和聶家,沒有哪個報社和網站會為了流量,做自掘墳墓的事情。

  而且聶勇武只是想要分享視頻而已,所以蕭然並沒有吝嗇,立即連上藍牙後發了過去。

  「我等你的好消息!」

  蕭然在發完視頻後,將手機揣進兜里,這才徑直走出了小樹林。

  當他走遠後,白髮老者這才走上前,道:「你就如此信任他?你猜到他的身份了?」

  「二十多歲的化勁大圓滿宗師,而且心性和城府比那些千年老狐狸還要狡猾,除了那幾個老傢伙,我是真想不出來,還能有哪個家族能夠培養出這樣的少年英才。」

  聶勇武望著蕭然離去的方向,眸子中閃過一抹精光的同時,已經對蕭然的身份有所猜測了。

  「那幾個老傢伙?」

  白髮老者嚇得深吸一口氣,面露惶惶之色:「難道蕭然是他們派來的?他們已經洞悉聶家的異常?這對於聶家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至少目前來看,那幾個老傢伙並沒有直接出手干預的意思,這也證明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

  聶勇武彎下腰撿起一塊石頭扔進水裡,道:「就讓我看看,這石頭扔進去,河裡面的魚兒驚不驚吧。」

  突然,他好奇的看向旁邊的白髮老者:「你剛剛跟蕭然過了一招,如果與他死斗,你有把握戰勝他嗎?」

  老者並未立即回答,而是低頭沉默良久之後,這才開口:「明明這傢伙身上全是破綻,但我心中卻有一種只要我對他露出殺心,我就會死的直覺。這種直覺很純粹,也很真實。」

  聶勇武的嘴角抽搐了兩下:「希望他能念在我們聶家對炎國立下的赫赫功勞的份上,對我們聶家手下留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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