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就問你,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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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洛洛昨天那一戰成名的英勇事跡,在書院傳得沸沸揚揚之後,蔣夫子見到她就跟見到瘟神似的,噩夢連連,怎麼著都不想再教她了,真是死都不願意!

  廖院長無奈,只好將夫子換了。

  此時,坐在前面的夫子,看著C位上,搖搖晃晃,不斷瞌睡的小傢伙,心裡有怒,但是勉強憋著。

  只是,勤勤懇懇一生的夫子,看到如此浪費時間和學習機會的學生,實在是恨鐵不成鋼,好為人師的秉性,最終讓他再也忍不住了。

  「咚咚咚!!!」田夫子扶著腦袋,在睡得哈喇子直流的小傢伙桌子上敲了三下。

  「哪個兔崽子,擾了······」小傢伙睜開惺忪的眼睛,十分惱火地抬起頭看著眼前之人。

  瞬間。

  清醒了!

  靠!這不是我那剛來的老師嘛!

  隨即,裂開嘴笑得一臉無邪。

  田夫子······

  「你來說說,剛才我讀了什麼?」田夫子一臉嚴肅地看著洛洛,即使她笑得如此憨態可掬,但是不學習,也一樣要被敲打。

  「呃······」小傢伙把頭一低,小手交握在一起,互相搓著。

  一副做了壞事,被老師批評的尷尬模樣。

  「家裡費勁心思,讓你來學習,不是為了讓你來睡覺的,咱們國學院是多少學生夢寐以求的地方,又是多少學子想要求取學習資源的地方。」

  「可是你倒好,活生生把這麼好的機會和資源完全給浪費了,你怎麼對得起你的家人,又怎麼對得起國家給你這麼好的學習機會。」

  「你說你,一無是處也就罷了,但是暴殄天物,就太不像話了。」

  「若你還想睡,乾脆就回家睡覺去吧,學院就不必再來,省得······」

  田夫子就像唐僧附體一般,碎碎叨叨說個沒完沒了,眾學子紛紛側目,一副看吃瓜看戲的神態,盯著洛洛。

  昨兒我們治不了你,今兒看你還怎麼反轉?

  畢竟靠山此刻在早朝,一時半會來不了!

  就在田夫子瘋狂碎碎念之時,小傢伙不耐煩地捂著耳朵,抬起天真的腦袋,張口大聲念到: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余成歲,律呂調陽······孤陋寡聞,愚蒙等誚。謂吾助者,焉哉乎也。」

  田夫子??

  聽著洛洛一口氣將《千字文》,完完整整又明明白白地背了出來,真是震驚無比。

  他剛才也只是略略地將《千字文》讀了一遍,讓學生們初步感知一下,這篇文的魅力。

  沒想到······

  話都說不全乎的小人兒,竟然能一字不落地背誦下來。

  甚至還很流利順暢,實在是讓人詫異不已。

  尋常孩子,至少要到五歲,才能磕磕巴巴地說著千字文,只有個別極其聰慧的孩子,才能背誦下來。

  可是,她才三歲半啊,小小的,連他大腿高都沒有。

  竟然背誦得如此行雲流水,甚至還抑揚頓挫,一副頗有學問的讀書范。

  真是學習的好苗子啊!!

  「你怎會都背上?」田夫子強忍內心的詫異,不免好奇地問道。

  其實,他內心何止是好奇啊,還有深深的羨慕,和發現寶藏的驚喜。

  「你讀過了,所以洛洛就會背啦!很奇怪嗎?」

  小傢伙被這一問題問得一臉懵逼,難道不是聽完就能背嗎?這不是自動的嗎?

  田夫子······

  學堂眾人······

  很奇怪嗎?

  難道不應該奇怪嗎?

  聽你那口氣,似乎覺得過聽不忘,就像吃飯一樣稀鬆平常,是人一項很尋常的能力?

  田夫子,已經被這根好苗苗震驚得不知所措。

  但是依然不敢確信,她是否真的有過聽不忘的本事。

  「那我再考考你,這次我用方言說書,你來學,怎麼樣?」田夫子索性加大了難度。

  要知道,他這一生,輾轉反側了十多個地方,倒是掌握了十幾種方言,而且每種方言之間,差距很大,基本是天書與天書的交織。

  田夫子便將《千家詩》用十四種方言,朗誦了出來。

  聽得眾學子一頭霧水,一臉懵逼。

  完全聽不懂夫子在說啥,就像火星文一般,聽得腦袋裡雲霧繚繞。

  待田夫子朗誦完畢,洛洛不帶一絲喘息的縫隙,當即接上複述。

  十四種方言,發音標準,說得十分流利,甚至連停頓的口氣都一模一樣。

  最後,還學著田夫子的樣子,深深呼了一口氣。

  動作、表情、神態、語氣、語音······

  簡直一模一樣,儼然就是一個縮小版的田夫子。

  待洛洛複述完畢。

  整個學堂,安靜得連根針落地的聲音,都格外清晰。

  眾人仿若被定格一般,一動不動,眼睛瞪如牛眼,死死盯著洛洛,一臉的不敢置信······

  最為震驚的,還是田夫子。

  他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由一開始的震驚,到好奇,再到不敢置信,最後又到狂喜······

  甚至笑的連臉上的皺子,都能夾死一隻蜜蜂。

  「來來來,累了吧?快,喝口水潤潤。」田夫子當即端來一杯茶水,一副給洛洛敬茶的巴結之態。

  「對了,學習很累,你還那么小,是要好好睡覺,才能讓腦子和身體更好地成長。」

  「以後,你要是累了還想睡,就去我辦公的地方,舒舒服服地睡!」

  田夫子一邊諂笑,一邊貼心地為洛洛端著茶盞。

  心裡的激動,簡直呼之欲出。

  他這一生,都堅守在教書育人的崗位上,不輟教育,一絲不苟,卻極度惜才。

  之前也曾遇到形形色色的天賦極高的學生,但是像眼前這般,天賦極強都不足以形容的學生,倒是頭一次,更是唯一的一個。

  為師者,無不為遇到天才而激動。

  所以,他此時的心情,何止是激動,那簡直都有了想跪下,拜她為師的衝動······

  眾學子·······

  剛才還疾言厲色地嫌棄人家上課瞌睡,不好好學習。

  現在卻恬不知恥地勸人家好好睡覺。

  就問你,臉呢?

  就這麼無情地踐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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