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領頭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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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章 領頭羊

  「不行,絕對不行!」孫策堅定的說道,「若是軍令,屬下自當奉令,可若非軍令,就是不行!」

  「典韋和許褚入了我的什,那就是我什之人。他曹昂要是缺人,那就再另外招募!」

  對於孫策來說,吃到碗裡的哪有再送出去的道理?

  而且這幾日他也逐漸摸清了典韋和許褚二人。

  兩人頗有些相似——上天給予了他們不太靈光的腦袋,卻又同時給了他們強健的身體作為補償。

  放到遊戲裡妥妥地「因為不需要腦子技能全點力量上了」。

  孫策不說自己就武藝非凡,對同類人惺惺相惜,單就以他被作為將官培養的身份,就足以讓他重視兩人了。

  皇甫酈見孫策態度堅決,笑了笑,不復多言。

  相較於皇甫嵩,皇甫酈的為人處世上要靈活多了。

  面對這些來歷大都不凡的羽林郎們,除非必要,否則他也不願意強行使用自己作為軍司馬的威權。

  但眼下,典韋和許褚的突然加入的確造成了五什之間的實力不對等。這對於五什之間的良性競爭顯然是不利的。

  天子日夜操勞,可能忽視了這等小事,但皇甫酈卻不能忽視。

  孫策忽然說道:「典韋與許褚的優勢無疑是在武力之上,司馬,若是我什願意以一敵二,不知可算公正了?」

  「你有這想法,同與你一什的人商量過了嗎?」

  「還未!」但孫策依舊堅定地強調道,「但我相信,他們絕對都會同意的!」

  皇甫酈卻輕輕搖頭,否認了孫策的提議。

  刻意犧牲一方可不算是公正。

  而且……他留意到孫策話語中儼然是把他所在的什當成一個小團體了。

  長久來看,這同樣不是個好跡象。

  皇甫酈跟在皇甫嵩身邊,並不缺乏決斷,他心中思量,如今的什伍有沒有必要換上一換?

  於此同時,作為爭奪對象的典韋雖還不了解外界的爭端,心中卻頗有些不爽利了。

  最近幾天,他簡直就要被那些讓他頭大的文字給逼瘋了。

  天知道他只是想當個上陣殺敵的軍官,若是能靠著軍功撞出一個封妻蔭子,那就是他平生所願了。

  可是在他的所有想像之中,都沒有讀書識字這一條。

  終於,他忍不住了,將眼前的書本一把推開,嚷道:「俺看不下去了!」

  一旁的許褚比典韋好些,卻也好不到哪去。

  畢竟他是個一個敢在敵軍面前薅著牛尾巴倒拽牛的人物,見典韋扔書,他當即大叫一聲,把眼前的桌案給掀了。

  陪著他們的張方等人倒沒被嚇住,尤其是張方,幼時跟著張燕長在山匪窩裡,見人耍橫早就見多不怪了。

  他說道:「兩位若是覺得屋中實在憋悶,出去走走散散心也無妨,只是……這書本,這桌案,皆是同僚們的一片心意,不可辱沒。」

  典韋素有俠氣,一聽這話在理倒是慨然認錯,老老實實地撿回了被他推開老遠的書本。

  許褚見狀,也只能老老實實地扶起桌案。

  等呼吸到了外面的寒風,他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然而剛走兩步,許褚就看到了孫策迎面而來。

  即便是他也能看出孫策的心情似乎並不好,當即臉色一垮。

  但孫策只同他和典韋打了聲招呼便回去了,這雖讓他有些奇怪,但能繼續遠離那些晦澀的文章,許褚也不願多想了。

  ……

  雲台殿,劉辯問張讓道:「張公,近幾天雒陽物議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張讓答道:「回陛下,臣並未從賈校事處聽聞有什麼異常。」

  劉辯小聲道:「這么正常?倒有些奇怪。」

  張讓心中腹誹——哪裡奇怪了,一點都不奇怪。

  這邊還在西園大張旗鼓的徵召猛士,另一邊京兆地震剛開始就同意了北軍五營的擴軍。

  誰還看不出來天子磨刀霍霍的意思?

  經歷了過往這幾年這些事,又有幾人真的敢出頭去當領頭羊?


  ——當然是有的。

  袁隗的侯府近日來時常有客人到訪。

  雖說袁隗有過前科,但袁氏的基本盤猶在——只要袁氏在中央與地方的高官子弟還在,總有門庭若市的時候。

  侯府門外,袁隗再度婉拒了一位客人隱晦的請求,將他送出門去。

  袁隗有些不解為什麼最近這些人會找上自己,按理說,在外界看來,他的身上已經被打上了皇帝心腹的印記。

  但眼下,前來拜見他的人似乎都知道了其中內情。

  「次陽公莫要再送了,就此告辭!」

  「祝君一路順風!」袁隗目送著客人登上馬車離開,在回府時,忽見不遠處站著一個人,正朝他這邊看。

  久違的記憶浮現,他很快想起了來人是誰——前御史中丞韓馥,曾經他被天子逼迫著變節後的最大受害者。

  略作猶豫之後,袁隗沒有當作什麼都沒發現,反而上前去邀請道:「文節,自從數年前一別,你我便未再見過……如今既然來了,何不入府一敘?」

  韓馥並未拒絕。

  袁隗聞言大喜,拉著韓馥的手就入了府,同時命令家僕準備酒菜珍饈,又對韓馥說道:「今夜不醉不歸!」

  韓馥被袁隗一路拉著手,沒有拒絕。

  席間,酒過三巡,韓馥忽然面露愧色,說道:「說來慚愧,當年我不知次陽公身不由己,還曾連同眾人在私下裡惡語相向。」

  「而今這般無禮登門,卻得次陽公如此善待,實在是……」情到深處,韓馥失聲痛哭。

  「無礙,無礙!」袁隗口中雖這麼說,聯想到近年來受的委屈,卻是強行擠出了兩滴眼淚,「你雖然丟了官職,但是我卻……」

  「唉……我心中之言又能向誰訴說呢?」袁隗嘆息一聲。

  韓馥舉酒道:「若公不棄,盡可以說給我聽,必不會入第三人之耳!」

  「文節我自是信得過的。」眼見韓馥已經有了些醉意,袁隗又端起了酒,可他卻並未先問他最關心的那個問題,「文節此來,也是來勸我的嗎?」

  「是!」

  聽到這個答案,袁隗一下子沒了胃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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