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世界是個草台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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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4章 世界是個草台班子

  風吹麥浪,帶來豐收的香氣。

  劉辯坐在田頭道旁的樹下,聽著來自西域的故事。

  西域大國小國林立自不必說,西邊的西部鮮卑也沒有當初匈奴人的實力,就算昔日漢室的力量完全從西域撤出,他都沒能掌控西域,更別說現在了。

  根據麋芳帶回來的消息,更西邊的大月氏和安息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似乎隨著這一輪全球變冷,所有的國家都動盪起來。

  這也就意味著被劉辯寄予厚望的絲綢之路雖然還能產生收益,但要指望有多少,那是不可能了。

  就算組織海運,也絕非數年之功。

  「以眼前的光景,今年又是一個豐收之年。」劉辯手中拿著一穗麥子,取下幾粒放在手中搓掉外皮,將其中一粒放入口中。還未徹底成熟的麥子帶著一絲絲甘甜,在劉辯的口中回味,「要想天下太平,糧食才是實打實的東西啊!」

  劉辯對於絲綢之路的結果談不上有多失望,但只要還有賺頭,那就可以繼續。

  漢室現在對於西域的政策依舊是只在名義上維持漢室的存在感。可即便如此,也足以讓西域的諸多小國主動遣使進貢,並送來「王子」為質了。

  麋竺適時地拍馬屁道:「陛下澤被萬民,才有如今的歲歲豐登。」

  可麋竺奉承完,卻見劉辯毫無反應,心中忍不住忐忑起來。

  「子仲方才說,敦煌大族欺壓西域胡商,使之不敢過敦煌?」

  麋竺立刻恭敬地答道:「正是如此,臣之弟麋芳愚昧,在敦煌時曾與這些大族同流合污,臣有失察之罪……」

  「和你有什麼干係。」劉辯往前走了兩步,將剩下幾粒麥子連同麥穗一同交給了身邊近侍,麥粒終究沒那麼好吃。

  眺望著眼前一片平坦的田地,劉辯轉頭對著陪他一同外出的荀彧說道:「文若,晚些時候將此事寫一份公文發給涼州傅刺史。」

  交待完後,劉辯在心中感慨,頂級豪族的聲望還真是好用。明明袁氏在敦煌根本沒什麼勢力,但敦煌的大族卻願意主動讓利同袁氏交好。

  他現在留著袁氏,會不會有一朝不慎遭其噬主的那一天呢?

  思索間,劉辯聽到有人來報,河南尹袁術求見。

  「速宣。」

  ……

  「朕在鄉間所見,家家安居樂業,這都是公路的功績啊!」劉辯毫不遮掩的稱讚道。

  「陛下謬讚,此間功績也有鄉吏們的一份。」袁術昧著自己的心意說出了這麼一段推辭的話,心中卻是在瘋狂吶喊——陛下再多讚美一些啊!

  劉辯雖沒有讀心術,但瞧著袁術眉眼間難掩的喜色,繼續稱讚起來:「昔日袁安公為河南尹,政號嚴明,在職十年,京師肅然,名重朝廷。卿繼袁安公之遺風,今日見卿,朕就仿佛見到了袁安公復生。朕相信,卿必能在河南尹任上再創輝煌!」

  袁術此次原本是來尋求進步的,他的河南尹是中二千石,與九卿同秩,但終究不是九卿。

  聽了劉辯的讚賞,袁術雖知道自己還要在河南尹位置上繼續做下去,但心中沒有絲毫怨言。作為袁安的直系後代,他對於袁安的履歷一清二楚。知道袁安在擔任河南尹十年之後晉為九卿,後三年就成了司空。

  不過十年而已,而他已經在河南尹任上幹了五年,未來可期!

  想到他能重複先祖的道路,甚至做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心中高興還來不及呢!

  袁術甚至已經聯想到了,等到將來他十年河南尹、三年九卿、輪做三公之後,必能與先祖袁安一道,成為不遜色於他叔父三為司徒公的佳話!

  劉辯看著已經吃自己畫的大餅吃得飽飽的袁術,他覺得只要把袁術立起來,應當不用擔心袁氏真的能幹成什麼大事。

  袁術可比袁隗、袁基之輩可愛太多了。

  想到這,劉辯又強調道:「公路,河南百姓還需要你啊!」

  袁術這邊春風得意,汝南的袁紹就沒有這般的好心情了。

  他自從被張邈的惡言罵醒之後,雖不堪受辱與張邈斷了交——其中不乏有張邈見過他最狼狽時候的模樣的緣故,但後來袁紹整個人算是恢復了一些鬥志。

  就算他為官無門,可他早年當過遊俠,在各處的聲望並未受損,漢家也不乏視功名如糞土的道德名士,也不算無路可走。


  近幾個月來,他與同為汝南名士的許劭聯繫頗多。

  原本兩個人兩看相厭,許劭覺得袁紹張狂不肯收斂,袁紹覺得許劭有張惹人厭的大嘴巴。可如今,兩人的仕途都因為當今天子的關隘而近似斷絕,類似的處境之下,倒有幾分難兄難弟的意思,在一起抱團取暖。

  其實兩人也不算完全的為官無門。

  汝南太守徐璆是幹吏,也是傳統士大夫,與名望頗盛的兩人會過面,言談間不是沒有想要舉薦兩人的想法。

  只是兩人各有各的煩惱苦楚,許劭要臉,袁紹要命,都只能婉拒徐璆的好意。

  這天,袁紹又帶著一幫敬仰他名聲的士人們前來拜訪許劭,引領著眾人高談闊論,引經據典。

  歡聚之餘,少不得袁紹許劭兩人私下裡獨處一陣。

  言談間不可避免地有一些不可對外人而言的話語。

  不多時就將話引到了抨擊當今「苛政」上,這話不是無的放矢之言。過去漢家的監察體系只有刺史監察二千石,郡國的督郵監察諸縣,劉辯的一系列舉措都是在為官吏們帶上一層層的緊箍咒,要說官吏們毫無怨言,那才是假話。

  許劭敢組織「月旦評」,像在士人們心目中只比聖人差上一籌的陳蕃他都敢抨擊,直言比他年長一輩有餘的陳蕃「仲舉性峻,峻則少通」,嘴巴大得很。

  他素來自傲於自己敢於評論,而今當著袁紹的面,說道:「今各州郡局勢看似繁花似錦,然烈火烹油,不是久持之相,依我觀之,亂象不遠矣。」

  袁紹好奇地問道:「莫非子將知道了什麼消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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