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418陷阱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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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願意告知許秩這些,只是因為,已經使用過一次的詭計是無法再使用第二次的。💔♜ ❻❾𝕊н𝐔א.¢𝐎𝓶 🍔🔥

  並且封印【杯】這件事當初參與者眾多,雖大部分都隨著時間隕落了,可知情者依舊不在少數,尤其是.

  「諸神重工負責製造封印所需的物品,為強大的超凡者們提供超凡能量的支撐。」

  又是諸神重工。

  許秩腦海中第一時間閃過這個念頭,隨後又覺得,確實得是諸神重工。

  否則,如何瞞天過海?

  畢竟她已經看出,諸神重工這個組織的游離性,甚至認為當初創造蓮城大陣其中或許也有諸神重工的影子,而這個組織幾乎只致力於對【飛升】的研究,【杯】的道路極其獨特,他們怎麼可能真就任由【杯】滅絕?

  恐怕早就有所勾連了。

  或者說,這個組織,與誰都有聯繫也不奇怪。

  「當然,要封印祂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初的超凡者們耗費了龐大的財力物力與精力,歷經許久,並且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才終於成功。」

  「至於如何確定祂的死亡,我需要先聽到你的回答,確認你能說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才能告知你。」

  這也是當然的,代行者又不是慈善家,小嘴一張叭叭叭就是往外倒信息。

  不過許秩注意到,從她的某些用詞裡,似乎,這些代行者們認為,舊的【杯】已經死去,現在這個【杯】,是在聯邦世界中誕生的新生的【杯】。

  這大概也是【杯】計謀的一環?

  讓人誤以為過往的祂已死,不會太早暴露如今的【杯】還是從前的那一個。

  是要隱藏什麼目的或者計劃嗎?

  她偏不讓對方如願。

  於是許秩笑了,靈軀伴隨著她的心情,露出了一個稱得上惡趣味十足的表情。

  她慢悠悠的開口:「我猜,上一代大主教中,應該有個名叫懶惰的傢伙?」

  代行者不意外的點點頭,這對於她們這個層次的人不是秘密,只是她不明白,許秩為何會說這個?

  難道是上一代大主教還有什麼值得拿到現在說道的隱秘?

  許秩的嘴微微張開,似乎頓了頓,隨後,女人聽到她似乎很用力的,仿佛在對抗某種阻礙一般,一字一句堅定的說道:

  「真是巧了,我的名字,也叫懶惰。」

  話音落下的瞬間,伴隨著代行者心情劇烈的起伏,四周沉靜的空氣都仿佛變得激盪,空氣中的超凡因子更是在不斷的激烈運動著,窗簾無風自動,似在映射這位代行者此刻激動卻又強制壓抑下去的心情。

  她沒有問「真的假的」這種蠢話,凡具名者真名,在說出口的瞬間,都會產生某種效力,並且牽動四周的超凡能量,超凡者可以通過這一點判斷對方所說的名號是真是假,無需再多此一舉去確認。

  更何況.

  在說出【懶惰】二字的瞬間,她面前這位紅髮紅眸,言行舉止相當異常的大主教,嘴角竟無端溢出了鮮血。

  要知道,到達她們這個層次,輕易不會出現能讓她們溢血的內傷。

  她必然是遭遇了極其嚴重的反噬。

  代行者的眼神變得複雜,她腦海中的思索在瞬間理清一切後,卻又覺得無法理解。

  無法理解許秩這是在做什麼?

  在知曉【懶惰】二字的瞬間,她已經立刻意識到,她們這些日子的「自以為」全都是錯的,她們或許已經陷入某個陰謀詭計之中。

  但她想不明白,既然說出口會有反噬,面前這位大主教為何還要冒著這樣的風險告訴她?

  真的只是公平的信息交換?

  會不會又是一個陷阱?

  她在偽裝?

  無數可能在代行者腦海中閃過,只是,無論如何她都想不到,許秩頂著反噬也要說出這個消息的目的.

  純純只是在給【杯】添堵。

  「這應該是一個足夠有誠意的消息了吧?」

  「所以這位小姐,可以告訴我更多了嗎?比如,你們為何會認為我主已經死亡了?」

  許秩滿不在乎的隨手擦拭掉嘴角控制不住溢出的鮮血,她知曉她的態度會讓對面這位代行者想很多,但無所謂,無論再怎麼思考,終究也只會歸類到【杯】有什麼陰謀詭計身上,而不是她許秩在背後算計什麼。


  但比起代行者此刻驚疑不定的狀態,許秩更加在意,除了講出【懶惰】二字遭受的反噬之外,她似乎並未再受到其他的「懲罰」。

  這很奇怪。

  這份反噬是針對一切泄密者,而不是單獨針對她的,但她作為第一個說出隱秘的人,按理來說,她應該遭受【杯】的關注,甚至怒火。

  她故意說出這一點,甚至是在代行者面前泄密,就是為了利用這個代行者做權衡,哪怕那位被她激怒想做些什麼,她應該多少也會顧忌面前這位代行者,畢竟從祂的種種行動跡象表明,現在的祂似乎很不想露面。

  可,沒有。

  什麼都沒有,沒有額外的懲罰,沒有對泄密者的關注和警告,甚至連祂的氣息都未曾出現。

  仿佛不知道她泄露了這個隱秘。

  真是太奇怪了,既然不在乎,為何要設置禁制不讓信徒們說出口?

  還是說,祂此刻無法關注到這裡,哪怕明知道許秩泄密,卻也不能做什麼?

  一個消息卻同時讓說出口的人和聽到的人都陷入了深思。

  幾乎是在知道這個消息後的瞬間,代行者便想立刻離開蓮城,馬上將這個消息告知外界,可自從進入蓮城後與外界的一切通訊手段便被龐大的儀式迴路斬斷,這迴路無法影響代行者其他能力,對代行者唯一的限制便是切斷與外界的聯繫。

  這有些過於針對了,她不得不多想,許秩告知她這個消息,是否也是一個陰謀。

  畢竟,她對自身的實力足夠有自信,只是一個大主教,是無法阻攔她離開了,甚至,再來一個她也可以保證自己能「活著」出去。

  於是,她想了想,開口道:「我們對封印之地有一定的監察權限,也在祂的身上留下了一些手段。」

  「我們可以確定,祂在試圖逃離封印的時候,便已經徹底死去。」

  原來如此。

  恐怕,她們所謂的監察權限是裝在那位大主教身上了,而貪婪大主教也確實死了,死的透透的。

  所以她們便誤以為是那位死了,而那位顯然知曉對方有監控祂生死的小玩意,將計就計謀劃了點什麼。

  「所以你們認為,杯的復甦是因為祂已經死了,新生的杯捲土重來了。」

  許秩話音落下後,對面代行者似乎已經恢復了冷靜,她點點頭:「有七成是這樣認為的。」

  也就是說,還留了三分心眼。

  許秩笑了一下:「那真是太糟糕了。」

  「確實如此,所以,我該離開了。」代行者起身,語氣和動作看似隨意,實則許秩能感覺到她的警惕。

  畢竟,她主動提出離開,這便是一個不太好的訊號。

  而許秩也沉默了下來,並未開口同意她的離開,兩人沉默間,氛圍忽然變得有些緊張,偏偏是在這個時候,祁言心開口了。

  「讓這位小姐離開吧。」

  她的語氣平靜,似乎什麼也不在意。

  許秩頓了一下,實際上,在剛才,她想留下這位代行者的原因之一,便是對方如果離開,對祁言心的安危是個很大的威脅,這或許並不在確定這個想法之時占據很大的比重,但不得不承認,有這個因素在。

  可在知曉對方誤以為【杯】是新生的【杯】之後,她的想法便產生了轉變,從「要不殺了她」變成了「應該讓她把消息帶出去。」

  而她也清楚,雖然此刻的自己看似在猶豫,實則,到最後,她還是會選擇放人走。

  甚至都不用「到最後」。

  她的猶豫只是無用的猶豫,她太清楚自己最後會做出什麼抉擇了。

  「好吧。」

  許秩嘆了口氣,既是對自己內心真實想法的妥協,也是對祁言心話語的妥協。

  她終究還是無法為了那一點感情而違背自己的利益與目的,再次清晰的意識到這件事,許秩內心也並未湧出任何類似愧疚亦或者不安的情緒。

  她只是冷靜又理智的,再次確認了一遍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同時,她也意外的發現,祁言心的存在比她原以為的還要稍微重要一些,至少,她的心中會出現這種無用的猶豫,這很難。

  在面對其他任何人的時候,她都不會生起這些多餘的情緒。


  明明許秩側身讓她離開,走出門口的代行者卻並未流露出任何鬆一口氣的神情。

  因為這實在太詭異了,她不得不思考,這是否是在對方的計劃之中?

  按照【燈】的預言,她這趟該是十成十的危險,怎麼會如此的平靜?

  房間內,許秩看著祁言心問道:

  「你為何會開口讓我放她離開,你應該知道,這對你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祁言心搖搖頭:「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她是很危險,放她離開可能也很危險,但我不在乎。」

  「但是你呢?」

  祁言心說著,臉上平靜的表情似乎有了一絲變化,她忽然抬眸少見的直視靈軀的雙眼。

  「你很厲害,你忌憚她,那她應該也很厲害,你為什麼要因為考慮到我跟她作對?」

  許秩忽然語塞,她還沒隨便編一個藉口,祁言心便少見的快速又強硬的說道:「因為小秩?」

  「因為你是小秩的朋友?你受了她的委託?」

  「這並不足以讓你做到這種程度吧?」

  是的,如果只是朋友與委託,絕對不至於,沒有誰會想要招惹一個難纏的敵人。

  許秩忽然意識到,她其實有些習慣了祁言心的存在,再加上最近失落地中本體總是需要更多的注意力與精神力,她常常會下意識的放鬆靈軀這邊的控制,這或許讓她暴露了點什麼,而那點異常被祁言心不聲不響的看在了眼中,在今日發出了這樣的質問。

  還真是新鮮,她鮮少被祁言心用這樣強硬的語氣質問,許秩沒怎麼思考,隨便編寫了藉口敷衍道:「她本就是我的敵人,與考不考慮你其實沒有太大關係。」

  這只是一個不怎麼走心的藉口,但祁言心似乎立刻接受了,也不去追問其中可能有破綻的地方,只是又恢復淡然的模樣點點頭道:「那就不必去管是否會對我不好了。」

  「沒有必要。」

  宿舍外。

  代行者已經快步沖向城市的邊緣,眼看著已經靠近籠罩著城市的紅色隔膜,就要離開,忽然。

  前方代表著城市邊界與禁制的紅色光線似乎產生了扭動,原本一直平靜又穩固的籠罩著整座蓮城的龐大迴路似乎在這瞬間產生了某種扭曲,這感覺讓這位孤身前來的代行者有一瞬間後背發涼。

  她這樣的層次,早就沒了這種普通的生理反應,會產生這種感覺,只會是直覺在提醒她,危險!

  來不及深思了,她立刻加速朝著外界衝去,卻在靠近紅光的一瞬間,剎住了車。

  只因為,在她的正前方,紅光仿佛凝實成了血海,而血海在扭曲中形成了旋渦,自旋渦里,一隻深邃的,仿佛凝聚了世間所有的惡意與殺意的巨眼緩緩睜開,目光中帶著十足的惡意與嘲弄,直指代行者!

  與這隻眼睛對視的瞬間,代行者的精神便受到了強烈的衝擊,光是一隻眼睛,她便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直視之物,即使她是代行者,對.擁有一定的抵抗力,可在這隻眼睛「專注」的注視下,卻也產生了一陣陣頭暈目眩,甚至噁心的感覺。

  更糟糕的是,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在被污染,被腐化,哪怕她作為代行者擁有【神】的恩賜,比尋常超凡者更能抵抗來自【杯】的侵入,可如今,距離太近了!

  是.祂!

  她立刻認了出來。

  祂的眼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明明有.在時刻搜尋著她的氣息,她怎麼敢這樣明目張胆的出現?!

  但很快,她沒辦法再思考了,在這瞬間,在她聯想到許秩的話語後,已經意識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她贊同許秩的話,這實在太糟糕了,而現在,她必須將一個信息傳出去!

  不能來蓮城!

  這裡,絕不是什麼障眼法!

  而是為她們,是為所有不屬於杯的超凡者們打造的陷阱與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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