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4章 關萍心中的痛,記憶中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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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白澤的回答,盧明玉再次看向黑色的湖泊說道。

  「所以我只要跳下去,就能陷入更深層的夢境了嗎?」

  看著盧明玉的狀態,白澤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說道。

  「不是,你幹嘛非要死盯著過去的事情不放呀!」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就算你陷入更深層次的夢境,已經發生的事情也不會改變。」

  「而且那些夢境是根據你的記憶變出來的,這種噩夢演變出來的夢境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你死盯著不放到底圖什麼呀!」

  面對白澤的不解,盧明玉笑了笑說道:「我想要入夢,不是因為我想改變什麼。」

  「而是因為只有入夢,我才能回到過去。」

  「也就只有回到過去,我才能再看一眼記憶中的他們。」

  「哪怕夢境中的他們再惡毒,那也是記憶中的他們。」

  說完,盧明玉義無反顧的跳進了湖水當中。

  「撲通!」

  當盧明玉跳進湖水當中之後,關萍和陳峰也在此時趕來。

  看著這盤膝打坐的陳長生和跳進湖水的盧明玉,關萍不解道。

  「白大人,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瞥了一眼關萍和陳峰,白澤懶散道:「情況很複雜,我簡單點說吧。」

  「錢雅和黎老頭被困在這下面。」

  「湖裡的黑水能讓人做噩夢,而且是一夢不醒的那種。」

  「想要救人,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把這裡面的黑水喝光。」

  「陳長生和盧明玉很顯然是喜歡上黑水的味道了,所以他們都爭著喝呢。」

  聽到這話,關萍直接傻眼了。

  「不是,這年頭還有人喜歡做噩夢?」

  「一般的噩夢當然沒意思,可是黑水引發的噩夢,能喚醒生靈內心最深處的記憶。」

  「而且夢境當中的角色栩栩如生,和現實沒多大的區別。」

  得到這個回答,關萍撇嘴道:「白大人又在唬人了,噩夢再真那也是噩夢,天下怎麼會有人喜歡噩夢呢?」

  「這黑水肯定不是你說的那樣,等我親自試一試!」

  說著,關萍直接跳進了湖中。

  其速度之快,就連她身旁的陳峰都來不及阻攔。

  「萍姑娘!」

  看到關萍貿然跳進黑湖,陳峰當即就要出手將他撈回來。

  「歇會吧,她不是莽撞,她是真的想進去。」

  白澤的大尾巴攔住了陳峰。

  見狀,陳峰開口說道:「狼兄,他們這麼貿然的進去,會不會有危險?」

  「他們進去估計不會有什麼危險,但你進去那就不好說了。」

  「為什麼?」

  「因為你承受的痛苦沒有他們多。」

  說著,白澤看了一眼盤膝打坐的陳長生,淡淡說道:「陳長生的過往就暫且不告訴你了。」

  「盧明玉的家事我不太清楚,但萍丫頭的情況我們都清楚。」

  「平日裡她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可實際上,她的心思是最細膩的。」

  「活了這麼多年,你說她有沒有想過,她的父母為什麼要拋棄她?」

  聞言,陳峰想了想說道。

  「狼兄,你的意思是說,萍姑娘放不下自己的身世問題?」

  「是的!」

  「既然放不下,那萍姑娘為什麼不去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因為答案很明顯了,她沒有必要去找。」

  「什麼意思?」

  陳峰再次發問,白澤將腦袋趴在前爪上,毛茸茸的大尾巴輕輕搖晃。

  「論修煉的刻苦,萍丫頭是比不上你的,可她的修為卻始終沒有落後你太多。」

  「由此可見,她的修行天賦是不差的。」

  「凡人誕生的孩子,很難誕生這種品質的血脈,這也就是說,萍丫頭的父母大概率是修行者。」


  「排除萍丫頭父母已經死亡這種可能,剩下的結局就只能是萍丫頭被遺棄了。」

  「孩子被父母遺棄,這將是永生永世都難以擺脫的痛苦。」

  「可是萍姑娘現在已經很優秀了,萍姑娘的父母為什麼不出來和她相......」

  說到一半,陳峰突然停住了。

  因為他發現,現實的情況比理論上的更糟糕。

  「現在明白了吧。」

  「如果萍丫頭的父母只是嫌棄她不夠好,那這個事情或許還能想得通。」

  「可事實就是,萍丫頭現在成為了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就連仙丹師也願意收她為徒。」

  「這樣的成就,無論放在什麼地方都是耀眼的。」

  「然而殘酷的現實卻是,時至今日,依舊沒有人來找她。」

  「發自內心的厭惡,或者說他們早就化為一捧黃土,這兩個結果,你想讓萍丫頭面對哪一個?」

  看著面前的「銀月狼」,陳峰深深的嘆了口氣。

  「怪不得萍姑娘會跳進去,或許只有夢境裡,萍姑娘才能毫無壓力的再次見到他們吧。」

  「沒錯,陳長生和盧明玉都是這樣想的。」

  「對於他們來說,只要能再見到曾經記憶中的人,再痛苦的噩夢他們也不在乎。」

  面對「銀月狼」的話,陳峰突然說道。

  「狼兄,你的嗅覺這麼靈敏,是不是能聞出萍姑娘親生父母的所在?」

  「我當然聞的出來,可是我不想去做這種事情。」

  「因為我怕聞出真相之後我瞞不住她。」

  「這個情況我知道,萍丫頭也知道,所以她從來都不問,我也從來都不去做。」

  聽著「銀月狼」的話,陳峰看向平靜的湖面輕聲說道。

  「當一個人需要在噩夢中尋找安慰的時候,那他的日子一定過的很苦。」

  「平日裡,他們三個的笑容總是要比我多的。」

  「現在我才發現,他們的笑容背後竟然有這麼多的心酸。」

  說著,陳峰右手一握,一團人頭大小的黑水被他吸取了出來。

  「一同出來,那就要共同進退。」

  「雖不能感受他們的痛苦,但我也願陪他們走上一程。」

  「勞煩狼兄替我護法!」

  說完,那團人頭大小的黑水就被陳峰吞進了肚子。

  ......

  夢境。

  「道士哥哥,你為什麼還不來陪我!」

  身旁的「狐耳娘」突然面目猙獰,可陳長生卻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而那狐耳娘,卻在一刻不停的謾罵。

  不知過了多久,陳長生緩緩蹲下身子說道:「土豆,我要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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