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 說說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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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師終於見到了全靜,趕在全靜到達西陵城之前!

  時間非常極限,別說兩天,遲一天都可能錯過!司馬師到了西陵城附近,先是派人去了碼頭等候,然後自己找到一艘小船、划到江心尋找。西陵城非常近了,從江面看去,城池東門、南門的城樓,皆已出現在視線之內。

  「船上是全將軍嗎?」小船上的隨從,靠近一艘朦沖船喊道。

  司馬師早先便從全熙那裡得知了,全靜是坐朦沖走的。除了水軍將士執行軍務,這種船確實很少出現在江面上。

  果然生牛皮下面的窗戶裡面、很快有人回應道「來者何人?」

  司馬師立刻親口喊道「仆乃司馬師,帶來了大將軍的書信!」

  戰船上的槳停了下來,很快放下繩梯,把司馬師等人接到了船上。船艙里走出來個年輕公子,應該正是全靜!

  作為右大司馬的孫子,司馬師卻完全不熟悉,好在他對人臉、有一種近乎過目不忘的天賦。司馬師可能在某種場合、曾看過全靜一眼,再次見面、便仍覺得面熟。

  反而是司馬師在建業很引人注意,畢竟魏國頂流家族的人逃到吳國、這種事並不多見,全靜一下子便把司馬師認了出來!當然也可能是司馬師這張長臉,屬於異相,著實挺容易讓人記住的。

  見禮寒暄、講明來意之後,全靜把司馬師帶到了前甲板,然後叫人準備了個泥爐。竟在船上就能煮熱茶待客。

  全靜看完孫峻的書信,立刻長鬆一口氣,甚至差點笑出來「大將軍說,讓子元追隨我巡察軍情,並未叫我放棄去西陵阿。」

  不過全靜的心情也可以理解,走了他嬢的近兩千里水路,如果有人告訴他不用去了,那感覺著實非常惱人!豈不是意味著一千多里的路、白走了?

  司馬師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將軍此行,本是全公主之意,故大將軍一時間沒有明確勸止。」

  全靜道「步協與朱公主是親戚,與全公主就不是親戚了?不過是去問問,大家把話說到明處,無甚大礙!」

  司馬師緩緩點

  頭,又叮囑道「將軍見到步家人,可以客氣一些,多談談全公主與步家的情分。如若步家不承認、或不願意交人,萬勿強求。君也知現在的情況,晉軍已經大舉南下。」

  全靜愣了一下,低聲道「子元之意,怕步家反叛?」

  司馬師不置可否,只說道「事關重大,謹防萬一。」

  全靜搖頭強笑道「不至於罷?」接著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司馬師,大概覺得司馬師很嚴肅的樣子,全靜也收起了笑容,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頷首說道「子元所言,不無道理。」

  (歷史上在步家投降之前,全公主等人聯合孫亮、企圖剷除權臣孫綝,事敗全公主死;加上那時朱公主也早就死了,步家與朝廷的聯姻紐帶已完全斷裂。之後孫皓要調動步闡、離開經營多年的老巢西陵,步家憂懼,遂降晉。)

  這時「嘩啦」的擊打水聲傳上了甲板,船槳再次划動起來,眾人繼續向西陵進發。

  全靜當然不願意放棄此行!除了不願意白跑一趟,出發之前孫峻還說了,抓到小虎、全靜可以自己先想辦法玩一下;反正這次不會讓她再跑了,小心一點,別人便無從知曉情況。小虎真的很漂亮、更兼貴為公主;如果能不付出慘重代價,便能嘗嘗,豈非令人期待的好事?

  司馬師跟著全靜進了西陵城,順利見到了步協步闡兄弟。全靜還是聽人勸的,果然照司馬師的叮囑、如此處理事情;畢竟事關重大,正常人誰願意去為那麼大的事負責?

  步協見到是全琮之孫到來,也不含糊,大方承認了小虎就在西陵!但是步協並沒有馬上交人,而是要求給全公主寫一封信,先勸一下全公主、求求情。

  不得不說,步協這樣做、非常恰當!首先沒有隱瞞實情,全氏的人來了一問、步協就痛快說出小虎的下落,這樣便不會破壞與全公主之間的信任,況且步協也沒說、拒不交人。其次步協在勸和、為小虎求

  情,同樣也在小虎這邊留下了情分;大家都是親戚,步家人可曾因為全公主勢大、就不認小虎?

  起碼把事情擺上桌面談,誰也挑不出步家的好歹!至於小虎究竟會是什麼下場、步家人當然也會關心,卻應該排在家族利益之後,步家至少是盡力過、仁至義盡了!

  而且步協兄弟也不瞞著小虎,次日上午便去見小虎商議,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了她。

  但是小虎一聽,心都立刻涼了半截!


  步協好言道「妹也不要太過擔心,兄長們定會盡力護得妹妹周全!卿與全公主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姐妹之間有什麼坎過不去?為兄一定好好勸說全公主!此事唯有這樣做才行,妹的去處太好猜了、多半是在步家,別人也不敢藏公主,只有卿等姐妹和好,才是長久之計。」

  小虎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族兄們大概不懂她們姐妹之間的恩怨,以為勸幾句、說說情就算了?何況親姐妹之間既然撕破了臉、大虎已經狠心出手,那便更不可能輕易放棄!當然族兄也可能、只是裝作不懂罷了。

  然而小虎此時還能說什麼?當初剛到西陵,她自己就說過,不想連累步家、讓族兄把她交出去!她當然只是想客氣一下,之後步協配合的話、就說主動要保她,經過這樣一個過程,雙方的情分、不是顯得更好看了嗎?

  小虎沒經歷過那種,為了爭奪一丁點生存資源、就得拼命撕咬的日子,有時候她真的有點拉不下臉,總想著能維持一下體面。現在她真的好怕,差點想痛哭涕流哀求族兄了;但終究還是沒能做到,只是跪坐在原地呆若木雞。

  也許她是能做到的!只是此刻刀還沒架到脖子上,她沒有感受到鐵刃的冰冷、真切的恐懼;畢竟族兄步協不是說了嘛,還要經歷一番勸和說情,萬一真的說動了呢?

  但小虎其實是明白的,她現在幾乎已是心如死灰,變成了那種心態,過一天算一天!

  她許久不吭聲,兩個族兄便相互說起話來。長兄步協道「族

  妹也是我們的親眷、既然來了西陵,當然要勸一勸全公主。」

  步闡的聲音道「阿兄可知,全靜身邊的長臉漢子是誰?」

  長兄問道「那是什麼人?」

  步闡沉聲道「司馬師!我看他有異相、投足之間氣度不俗,昨日傍晚便悄悄收買了船上的護衛,想問問此人來歷。結果問出了大事!」

  他的聲音逾低,接著小聲道「全靜離開建業時、司馬師並未隨行,他後來才追趕過來,昨日剛與全靜會合。司馬師帶著孫峻的書信,在船上勸過全靜,要全靜小心應對、不要逼迫我等。」

  小虎亦已感覺到,至少步家與孫峻之間沒那麼親密、本來也是外人。她便上心傾聽著兩個族兄說話。

  兄弟倆對視一眼,還是步協把話明說了出來「孫峻有些猜忌我等阿!不過我們幫自家親戚、向全公主說說情而已,孫峻也不至於見誰都想殺罷?」

  步闡點頭道「確如阿兄所言,孫俊與全公主應是盟友。但孫峻以前是個什麼東西,我們也不太了解……據說那諸葛恪,竟也曾是孫峻的知交好友?」

  就在這時,忽然有個小子急匆匆地走進了庭院,他來到門口,拿著一張帛書說道「大都督派人送急信來了!」小子說罷,這才揖拜見禮道「拜見阿父、叔父、表姑。」

  步協伸手拿過帛書,起身對小虎道「我等先失陪,回頭再談談。」

  小虎揖禮道「二位族兄的正事要緊,不必在意。」

  說罷小虎便送三人出堂屋。她站在檐台上,目送著步協等人的背影,又尋思了一會剛才的情況。如果司馬師的情況,昨日能提前知道就好了;那樣的話,步協可能會隱瞞小虎的下落?

  但不管怎樣,孫峻與步協之間的猜忌,又讓小虎隱約有了一絲希望!因為她本已身處絕境,只有事情產生變數,才有可能再搶救一下。

  「感謝書友「憶昔情」的20萬縱橫幣捧場,今天來不及碼字了、沒有存稿,明天開始加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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