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陳家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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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9章 陳家的矛盾

  果然。

  姬無鹽搖頭按了按太陽穴,又擰了擰眉心,很是嫌棄這廝兜兜轉轉偏要顯得義正辭嚴理所當然的模樣,眉梢微挑笑意促狹問他,「三爺,這隻怕……不大合適吧?我記著距離此處不遠,東南角方位還有一處院子,本是兄長看中,又大又敞亮,只院中有隻貔貅,兄長擔心自個兒鎮不住,反倒壞了財運,才搬去了東側。我想著,三爺位高權重,當無此慮才是。」

  驕傲如寧修遠,自然不會在自家下人面前承認自己懼怕這些怪力亂神之說的,何況,他本也百無禁忌。遂氣定神閒地搖了搖頭,沒臉沒皮地說著,「陳老交代的,要我好生照顧著你。那處院子太遠了,我不放心。」說著,又朝著那處屋子努努嘴,吩咐低眉垂首假意游神卻又明顯忍不住好奇八卦的小廝們,「還愣著作甚,等著爺留你們喝茶給賞錢呢?」

  小廝們忙不迭地抬著箱子進了屋子。

  東邊那間屋子本就不大,若是讓人暫時客居還行,但姬無鹽看這浩浩蕩蕩的陣仗,寧姨是要將這個小兒子直接打包送了過來,往後請神容易送神吶!她揉著太陽穴有些頭疼,「三爺當真不再考慮考慮了?這么小的屋子,只怕您會住著不習慣呢?」

  小姑娘只有陰陽怪氣或者意有所指的時候才會稱呼他為「三爺」,還一口一個「您」的。寧修遠卻是只作不知,一邊挽了袖子一邊走上台階,不由分說地站在她身後替她按著太陽穴,溫聲說著,「瞧。方才起我便瞧著你似乎頭疼得厲害……你這丫頭最是不會照顧自己,身邊的丫鬟小廝也都是粗心大意的,你讓我如何放心住那麼遠?」

  姬無鹽驀地倒抽了一口冷氣——不要臉!睜著眼睛說瞎話的男人!自己為何頭疼,他寧修遠不知道?姬無鹽瞪了眼明顯在一旁瞧熱鬧的席安,翻了翻白眼,「席安,你最近學壞了。若非我知道席玉出去替我辦差了,我都要懷疑你們倆換了芯子了。」

  姬姑娘說著這話的樣子,溫溫吞吞的像只貓兒,只席安瞬間脊梁骨都泛著冷意——姬姑娘,不帶您這麼害人的呢!您自個兒不忍心讓主子在那些個小廝面前丟了臉面沒了威信,便卯足了勁兒地使壞心思對付他?

  他盯著寧修遠的眼神,忙不迭地搖頭道沒有,訕訕一笑拱手解釋,「姑娘可莫要消遣屬下了。屬下待在這裡礙眼,是因為剛得到一個消息,屬下覺得姑娘應該是希望知道的,便斗膽候著,第一時間告訴姑娘。」

  寧修遠按著太陽穴的手法極好,力度也適中,姬無鹽靠著靠背有些睏乏地眯了眼,聞言才掀了掀眼皮子看過去,意興闌珊地,「什麼消息?」

  席安試探地看了眼寧修遠,見對方收回了視線斂著眉眼作不聞不問狀,遂一路小跑著上了台階,彎著腰,喚道,「姑娘,屬下方才正巧路過驛館,您猜怎麼著?」

  姬無鹽偏著頭安安靜靜打量眼前的男子,驀地伸手朝著他的臉去,只指尖還未碰到對方,就被寧修遠一巴掌拍了,「說話就說話,怎麼還動手動腳的,什麼壞毛病!」說完,抬頭瞪了眼席安。

  席安也是驚魂甫定,連忙退後一步明哲保身,自家主子是什麼性子席安還是知道的——醋缸裡頭泡出來的,只怕到時候姬姑娘這手碰了什麼,自己就得被剁了什麼,瞧著方才那隻手的趨勢,自己的腦袋怕是不保。

  姬無鹽卻渾然不覺對方心中驚懼後怕,她嘿嘿笑著解釋,「難得見一板一眼的席安這樣八卦的模樣,我就想看看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席玉……」

  席安一噎,一邊嚴肅著表情,一邊暗暗發誓往後見著姬姑娘,一定保持一臂之長的距離,最最重要的是,不管何時何地自個兒的臉上絕對不能有明顯的表情,回頭他就去砍一根木頭樁子天天對著它照鏡子學習其精髓!

  他一陣陣地後怕著,以極快地速度偷偷翻了翻眼皮看了眼寧修遠,才木著表情拱手說道,「回姬姑娘的話,屬下的確是席安,您不必懷疑。屬下要說的消息,乃是途徑驛館,聽聞陳家老家主和那二長老吵起來了,吵得還挺凶。」

  用著木然的聲音說著八卦消息,入耳只覺得有些古怪。不過這的確是個希望聽到的好消息,姬無鹽終於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支著下頜看著對方,來了幾分興趣,「怎麼個吵法可看見了?」

  席安點頭,繼續用平鋪直敘的方式描述自己瞧見的小道消息,「互相揪頭髮,撕扯衣服,小輩們試圖從旁勸著,卻如何都拉不開。哦,他們還互相罵對方不要臉、老不修、狼子野心……至於其他的,屬下想著不宜逗留過久,遂不曾再看下去,不過大抵還是一樣。」

  兩個年紀加起來都超過一百五十歲的老人家,也是族中數一數二的、德高望重的長輩,互相這般撕扯著衣服頭髮吵架……可謂顏面盡失威望全無,往後還有多少陳家後輩願意聽從這樣的長者?這樣的大戲沒看到,轉述也過於乏味可陳,可惜……可惜。她支著下頜目色流轉,咧著嘴角笑嘻嘻的,「真想去湊湊熱鬧啊……」

  話音未落,腦袋上就被輕輕敲了下,寧修遠戲謔,戳破某人暗地裡的小動作,「你不是已經湊了這熱鬧了?八百里加急送去古家的消息,想必是陳家輝被退婚的消息吧?」古家也是一頭餵不飽的餓狼,之所以會盯上陳家二房的女兒,不過只是想著通過陳家與皇室的這段姻親關係攀上皇家罷了。

  姬無鹽也不反駁,笑嘻嘻的,心情極好,「陳家的這兩位啊,吵得還是早了些……二長老這麼多年只能屈居人下,不是沒有道理的……性子也太急了。」他以為陳家輝的婚事黃了,而二房攀上了古家,自此整個陳家便是他二房說了算,哪知一旦這消息傳到江南,古家只怕也會立刻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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