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巧搭浮橋,大軍強渡贛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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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9章 巧搭浮橋,大軍強渡贛江!

  「駕~」

  戰馬猛然加速,輕鬆追上了那道倉皇的背影。

  吳老二手腕一翻,騎兵刀掠過,鳥槍兵撲脖頸飆血,撲通倒地。

  也許是被溫熱的血濺到了,戰馬不安的刨著蹄子,打著響鼻。

  他俯身安撫戰馬,湊近長耳朵低聲說道:

  「沒事,沒事。打完仗幫你刷洗,再忍忍啊。」

  ……

  吳老二,從一個縮著脖子籠著手、誰也不敢得罪的老農到見血不慌的合格軍官,沒花太久時間。

  其變化之迅速之徹底,超出所有人的想像。

  也許,

  正如調查論文說的那般:77%的漢人天生就有戰士(暴力)基因!

  他正要離開。

  隱約聽見廂房裡有女人尖叫一聲,剛出聲就戛然而止,似乎是被人捂住了。

  厲聲喝道:

  「出來!不然老子開炮了。」

  「軍爺饒命,饒命啊。我們是老百姓。」

  吳老二望著3個哆嗦著,走出來跪地磕頭的傢伙,瞬間笑了。

  「你們?穿一身緞子?老百姓?」

  ……

  穿黑色綢袍的倆男的沒敢吭聲,旁邊那女的慌亂的抬頭張望了幾眼。

  臉上居然沒塗鍋灰,卻塗抹了脂粉。

  天氣漸熱,衣著略顯單薄。

  只一瞬間,吳老二就決定了。今天不論會有什麼後果,他都要弄一回這娘們。

  「駕~」

  他催馬向前兩步。

  跪著的三人望著緩緩靠近的染血馬蹄,抖得更加劇烈了。

  吳老二伸手一撈,女子就被拉上了馬背。

  濃重的血腥味帶來的死亡恐懼,讓女子宛如中了定身法,趴在前半段馬鞍上,渾身僵直不敢動彈。

  而跪地的2名男子依舊篩糠一般,不敢抬頭。

  「哈哈哈哈~」

  吳老二放聲大笑,這一瞬間他覺得前30年白活了。

  那些欺負自己的鄉紳、衙役、幫閒,都如同肥豬一般可笑。自己以前怎麼就那麼懦弱,那麼畏懼呢。

  ……

  一老一少,顯然是這家宅門的2代男丁。

  「你們兩個慫貨,把頭抬起來。」

  倆人被嚇的一哆嗦,連忙抬頭將最卑微最討好的表情堆在臉上。

  吳老二隻覺心中暢快無比,用力拍拍馬背女人的ass。

  「軍爺要她了。」

  年輕男子似乎還有些悲憤,年老男子卻是連忙搶著表態:

  「軍爺請便,您看上什麼儘管帶走。」

  ……

  吳老二再次放聲大笑。

  數年前,他曾在家鄉彭澤縣,被一鄉紳的家丁踩著腦袋打板子,只因他偷看了一眼鄉紳的丫鬟。

  凶神惡劣的家丁打一棍子問一聲:

  「你服不服?」

  自己當時涕淚橫流,直呼饒命。

  路人閒站兩側看熱鬧,頗有幸災樂禍之意。

  家丁下手狠辣,打的自己滿臉血,昏迷後扔在路邊,僅有的一件夾襖也被人剝走了,拿去當鋪能換幾百枚銅錢。

  痛苦的記憶潮水般回溯,一種難以形容的屈辱感籠罩了吳老二。

  他眼睛發紅,憤怒暴躁,左手猛的發力。

  隨著一聲清脆的綢子撕裂聲,鞍前女子的襦袴成了兩截。

  倆鄉紳趕緊低頭,不敢再看。

  依舊磕頭不止~

  「嘿,你們,服不服?」

  「服!軍爺,我們心服口服。」

  一瞬間,

  吳老二覺得自己踏上了人生巔峰。就算立刻死掉,這輩子也值了!


  他並不懂,這叫權力的滿足感,生殺予奪,言出法隨。除了君權和神權,這已是人世間最極致的精神滿足。

  ……

  「痛快,痛快。」

  他從馬鞍邊摸出一個竄天猴,就著燃燒的房梁引燃~

  咻。

  竄天猴在半空炸裂,這是事先約定好的撤退信號。

  「駕~」

  吳老二縱馬狂奔,馬鞍上馱著女人。

  剛衝出宅門,拐入附近的石板街就看見了十幾個清軍。

  他還未來得及舉刀,

  這十幾名清軍頓作鳥獸散,鑽入兩側房屋逃命。

  士氣一旦散了就是這般模樣。

  數千綠營兵被一隊吳軍騎兵嚇的到處躲藏。甚至有人倉皇間跳進了水井,只為了躲避那恐怖的馬蹄聲。

  吳老二沿途高舉染血長刀,狂笑怒吼:

  「騎兵軍團吳老二在此,何人敢來一戰?」

  9人出,6人回。

  眾人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當中,突然望見遠處狂奔而來的一隊傳令騎兵。

  「陛下有令,南昌集結。」

  ……

  南昌城。

  李郁再次召見王三松。

  詢問了一句:

  「先生,贛江浪急水寬,浮橋如何搭設?」

  這一聲「先生」,王三松激動的眼眶通紅。

  他連忙用衣襟擦拭眼睛,冷靜了片刻後說道:

  「陛下,草民有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聽到自稱「不成熟」,李郁瞬間就輕鬆了幾分。

  果然,

  王三松接下來的方案很亮眼:

  「草民渡贛江時,見到了掛著吳國旗幟的戰艦。以數艘滿載巨艦,拋下鐵錨固定江中,再牽引浮橋作為支撐。如此,浮橋或可成!」

  世上的事就是這麼魔幻:

  「信誓旦旦、優勢在我、贏面很大」的那些建議,往往很扯淡。

  「信心不足、不太成熟、或可一試」的建議,反而具有很大的可行性!

  如此反差,倒不是因為玄學。

  而是謀士們那一顆顆七竅玲瓏的心,到底在漢?還是在曹?又或者在哪裡?

  ……

  站在李郁身後的譚沐光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以他的閱歷,此建議有7分可行。

  「陛下~」

  「既然如此,你等2人一起督工吧。對了,通知劉武配合,調最大的戰艦過來!」

  王三松的心中瞬間春暖花開,冰雪消融。

  一刻也不敢停留,帶上他的神童小孫子趕赴贛江。

  譚沐光則是徵用了所有輜重車輛,以及南昌城數目不限的夫役,還有4個火槍營。

  人拉車裝,從東面的撫河將浮橋所需材料全部搬運至西邊的贛江。

  工程量很龐大。

  然而,好在有充沛廉價的勞動力。

  車馬不夠,就上人力,100個,1000個,10000個,只是一串數字而已。

  吳軍面臨生死存亡,

  顧不得懷柔城中百姓,直接下軍令徵用夫役。

  為此,

  甚至不得不再次啟用了一批原清廷衙役,這幫人絕處逢生,抓丁那叫一個賣力。

  從撫河到贛江,

  幾十里路,人嘶馬喊。

  數不清的民夫拉著船隻、木板、麻繩艱難行軍。不必問,這一次吳國在南昌的民心盡喪!

  ……

  劉武緊急調動了2艘江南級、1艘蘇松級。

  這3艘原本在湖口周邊游弋的戰艦接令抵達南昌城下,已經是第3天了。

  搭建浮橋所需的材料早已全部到位。

  王三松激動的手掌哆嗦,不露聲色的藏入袖中掩飾。


  「爺爺,有把握嗎?」

  「有!堵上我王家幾十口的性命,堵上我在兵部任職的閱歷,今日浮橋必成。」

  譚慕光正在做最後的準備,

  數千士兵在岸邊列隊,上萬民夫忐忑不安的原地待命。

  3艘戰艦,

  逐個靠岸裝載大石頭。

  把船艙儘可能壓下,增加自身重量。

  之後,船逆流航行至贛江江心。

  甲板上的水手長一聲大喝:「下錨。」

  7名水手奮力推動絞盤,控制著2000多斤的鐵錨不那麼快的沉入江底。

  感覺到鐵錨接觸江底後,又多放了一些。

  「控制速度,緩退。」

  在指揮下,戰艦以緩慢的速度向下游(北)移動。

  移動幾十丈後突然不動了,鐵錨明顯繃住了。很顯然錨爪已經受力,抓住了江底。

  水手長觀察了一下岸邊的參照物,然後大吼:

  「掛全帆,借風。」

  這是為了測試,船在水流和風向全部施加向北力量的情況下,能否穩如泰山。

  幸甚,

  整艘船紋絲不動!

  ……

  其餘2艘也有樣學樣,完成了拋錨固定的戰術動作。

  望著戰艦打出的旗語。

  岸上的譚沐光鬆了一口氣。

  王三松激動的大呼:

  「老天保佑,陛下乃真龍天子。胡人無百年國運,我漢人的大好江山又要重歸漢人了。」

  於是,順理成章的引起了士兵們的山呼萬歲。

  南昌城西城牆,李郁放下了千里鏡,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

  就是搭建浮橋了。

  所有人緊張的注視著進展。

  戰艦泊位的上游50丈,一艘艘小船陸續離岸,開始按照事先約定的順序作業。

  配備4槳手的小船先是藉助水流,斜向抵達戰艦身邊,然後和艦上水手合作固定纜繩。

  每艘戰艦掛尾固定住1艘小船作為浮橋的關鍵支撐點。

  ……

  緊接著,

  更多的小船和這3艘小船對接。

  首尾各一道,用麻繩固定住。

  水流的衝擊力超乎想像,拇指粗的麻繩被拉的緊繃,令人擔憂。

  於是又緊急增加了1道麻繩。最後,2個軍團輜重營所攜帶的繩纜全部耗盡。

  望著那在水浪中顛簸的船隻,王三松捏了把汗。

  不知不覺之間,

  他的腳已經浸入水中。

  原本是站在岸邊,水位逐漸上漲,居然淹過了自己的腳背。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爺爺,還來的及嗎?」

  「若有天佑,必然無懼天災。」

  王三松硬著頭皮把李郁和真龍天子捆綁起來。

  一旁的黃肆聽見了,詫異的望了這老傢伙一眼,又瞅了他孫子一眼。

  然後,默默後退了1丈。

  腳下好好的軍靴,一雙價值2兩,沒必要泡了水。

  ……

  贛江西岸。

  有第2軍團不到半個營的火槍兵駐紮。

  而駐紮在生米渡的綠營游擊將軍王連,得知了本鎮主力被困三江口鎮的消息後,大驚失色。

  信使劃著名小船帶來了總兵周西發的手令:

  收集船隻,救援主力!

  王連連忙派出幾百號人手沿著贛江往上搜索,但收穫頗少。

  他騎快馬跑到最近的豐城縣求援。

  知縣卻換了面孔,冷臉拋下一句:

  「你們貴州綠營救援無力,還有臉要船要銀子?」


  「10兩的首級銀,本省可是拿出了十成的誠意!除此之外,一概和本省無關。」

  王連語塞,

  望著知縣離去的背影,還隱約聽到了一句,「討飯,還嫌碗不乾淨!」

  氣的他想拔刀血洗縣衙,

  最終忍了一肚子氣,回到生米渡。

  斥候又帶回了一個情報:

  「報將軍,吳軍在贛江搭浮橋!」

  「什麼?你沒看錯?」

  「千真萬確。」

  ……

  王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豐水季,在贛江搭浮橋?偽吳王會法術不成。

  突然,他一激靈:

  「那他們豈不是有很多船?」

  「是,是吧。」

  「兵法雲,半渡擊之,順便奪船。集結弟兄們,隨本官血戰。」

  王連原本就是小兵出身,靠在征緬之戰中率先孤身跳入緬寨,立下了先登功勞。

  乾隆一激動,下旨連升6級。

  直接成了游擊將軍!

  所以,他的事跡貴州綠營人人皆知,軍中威望頗高。

  王連左手持藤牌,右手持短刀。

  向兵丁們做戰前動員:

  「老天爺不長眼,江西突發大水。2位總兵都被困在了三江口,偽吳王也被困在了贛江東岸。現在賊兵在搭浮橋!弟兄們,跟著本官搏一次,敢不敢?」

  兵丁們鴉雀無聲。

  王連高舉佩刀:

  「殺,殺,殺。」

  ……

  於是,這支2000人的隊伍踏上了向北的征程。

  貴州綠營兵雖然人人腳蹬草鞋,可行軍速度飛快。走慣了山路的鐵腳板,在平原行軍步履如飛。

  30里路,只花了1個時辰。

  而且,

  許多人心裡都懷有一個小目標,像王游擊那樣,一藤牌一短刀,拼個官爵。

  哪怕升個把總也好啊。

  不用天天吃番芋土豆,能吃點正經糧食。

  不用天天吃酸,可以吃的咸一點。

  貴州人愛吃酸是有複雜歷史原因的,地處邊陲、道路險峻、完美避開了所有鹽礦脈,也不靠海。

  鹽,成了高端奢侈品。

  素來有「斗米換斤鹽,斤鹽吃一年」的說法。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通過吃酸可以補充鈉,補充電解質,完美的替代了鹽的最重要功效。

  生命,自會尋找出路!

  每一項特殊的地方風俗、飲食癖好,背後都是無數人的鮮血總結出來的經驗。

  ……

  贛江江面太寬,超過2里。

  吳軍發現船隻還不夠,只能從南昌城中又搜集民船。

  七拼八湊,2個時辰才完成了所有小船的連接。

  李郁看著天色,心中焦慮。

  「傳令下去,撤掉民夫,讓軍隊上!要快!爭取在今日,大軍全部渡江。」

  軍隊令行禁止。

  士兵們每人拿幾塊木板,放到什麼位置,各個營交替進行。

  好似接力賽一般,忙而不亂。

  同時,

  派兵在城中搜羅木板。

  城中大戶朱門、原巡撫衙門大門,甚至巡撫辦公的大案都被鋸成了木板。

  士兵們甚至把孔廟的兩扇大門也卸下來了!

  老榆木的,平整寬敞,踩在腳下特踏實。

  不過鋸的時候,士兵們詫異的發現,原以為老榆木很硬,結果很軟。

  鋸子拉開一個口子,後面就自動裂開了。

  一點都不費力!

  可能是耳濡目染吧!

  畢竟這塊榆木成為孔廟的大門超過一百年了,多少也沾染了點人情世故。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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