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英商:不要撕票,叫張寡婦來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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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英商:不要撕票,叫張寡婦來翻譯!

  造船的木料不夠,

  就派人去安徽採購,松木杉木櫸木,只要是漚水年頭夠的,都要。

  紮成木排,船拉著順江而下。

  再讓蘇州官署多開幾張公文,老胡派一隊綠營兵護航。」

  隨著政治環境的緩和,

  李家軍也開始逐步正規化,精銳化。

  麾下的500火槍手,全部換裝燧發線膛槍,米尼彈,每天列隊射擊訓練打10輪。

  200刀盾手,在東山以團練的名義,天天訓練。

  炮營擁有了50門火炮,從2磅到6磅不等。

  還迎來了一位專業人士,

  老胡介紹的同僚,因傷在老家務農的綠營炮隊軍官,老陳。

  看的出來,很潦倒。

  衣裳破舊,瘦的驚人,拄著拐杖,身後還帶著一個少年。

  「子澤,快拜見老爺。」

  李郁扶起兩人,讓父子倆先安頓下來。

  過兩天,試試他的炮兵素養。

  如果拉胯,就去礦上做個伙夫,一日三餐無虞。

  如果有兩把刷子,就去炮營做事。

  瘸了沒關係,

  把經驗,技術傳授給炮手,就是大功一件。

  相當於,作戰參謀。

  ……

  李家軍的炮隊,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缺經驗。

  打固定靶,1里左右的目標還行。

  遠了,需要考慮彈道拋物線的時候,就類似擲骰子。

  移動靶就不提了。

  李郁希望這個前綠營炮兵軍官的到來,能夠改善情況。

  據老胡說,

  他這位同僚同鄉,是見識過金川炮擊的大場面的。

  希望他沒有吹牛吧。

  「爹,這些人不像是朝廷的兵。他們是準備做第二個金川吧?」

  「還用你說,老子早就看出來了。」

  「那咱們不也成了反賊?」

  「我已經對得起朝廷了,該為自己,還有你的前途考慮了。」

  老陳很淡定,

  他已經見識到了曾經一起蹲草叢的窮酸小胡,如今混的多風光。

  如今三進的宅子住著,酒肉吃著,駿馬騎著。

  還養著江南的小妾。

  底下幾百號弟兄,多大的威風。

  兄弟如此成功,真讓人揪心。

  他說的這些話,其實也是說給其他人聽的。

  一旁伺候的下人,很快就把原話複述給了李郁。

  ……

  京城又來了聖旨,

  這一次讓所有人都吃驚,竟然是招黃文運進京面聖的。

  府城傳的沸沸揚揚,許多人都羨慕壞了。

  面聖,若是表現好,留下印象。

  以後,這升官還不是坐火箭。

  黃文運在興奮之餘,也有些壓力。

  又找來了李郁商量,

  這段時間,他產生了很大的依賴性。

  因為李郁的每一步指點,都很正確。

  許多衙門中人私下戲稱,

  蘇州府,一半姓黃,一半姓李。

  若是搞不定的事,就去李家堡拜菩薩。

  「恭喜黃大人,賀喜黃大人,此去京城,定會簡在帝心,三年內封疆大吏有指望。」

  「哎呀,本官這心裡可是亂的很。」

  李郁隨手把禮物放在桌上,

  黃夫人端來了茶水,這待遇一般人享受不到。

  「郁哥兒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物。」

  「路過一家小店,隨手挑了一件。不知是否符合黃夫人的心意?」


  拆開一看,竟是支步搖。

  金簪,尾部嵌著紅寶石。

  再細看,簪子上還有花紋。

  垂下來的是一顆10面鑽,奪人眼球。

  ……

  這世上哪有女人不愛珠寶呢,

  除非,她家裡有更大更重的。

  這一點,男人確實更貪心。

  即使家裡有如花美眷,出去了他還喜歡路邊的野花。

  就算不方便採摘,也要用靴子狠狠的

  黃夫人一眼就喜歡上了這件珠寶,眉開眼笑,轉身去找銅鏡了。

  黃文運嘆了一口氣:

  「下次,莫要這樣浪費。」

  「黃大人放心,下不為例。」

  接下來,就是核心話題了。

  「賢弟,我去了京城該怎麼御前奏對?還有,那麼多王公大臣,我該拜哪些廟門?提幾斤豬頭?」

  「你容我想想。」

  「好,好。」

  李鬱閉眼,害怕眼神暴露內心真實情緒。

  落在黃文運眼裡,倒是有幾分肅穆。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他才睜眼,開口了。

  「御前奏對,聖心難測。管他幾路來,我只三路去。」

  「啊?」

  「第一路,皇上永遠英明,他老人家說的,伱都要立刻馬上表示擁護。哪怕他要填平太湖。」

  「這個,本官有數。」

  「第二路,蘇州府要嚴//打。」

  「何意?」

  「嚴厲打擊反清反滿分子。向皇上請旨,大幹180天,揪出蘇州府隱藏的敵對勢力。不論官民紳商,一體捉拿,還大清一個安穩富庶的江南。」

  「這是皇上的心思?」

  李郁笑而不語,

  不說,就是說。說了,還不如不說。

  黃文運不愧是底層殺出來的精英,很會抓重點。

  他壓根就沒問,本府有沒有反清分子。

  「本官明白了。這第三路呢?」

  「第三路是最關鍵的,地方上截留賦稅太多,以至於皇上內帑空虛,做事縮手縮腳。」

  石破天驚,黃文運驚訝的跳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在李郁面前失態,

  也說明這個建議,有多麼的重磅。

  ……

  黃文運緩緩坐下,沉默低頭。

  李郁也不急,端起茶水小口飲著。

  過了許久,

  「本官明白了,做個孤臣。」

  「黃大人見識過人,一語道破天機。」

  大笑,

  「你是對的。我信你。」

  李郁微笑,心想你讀書太多。

  蘇州府的水太深,你最好信我。

  「至於拜哪些廟,我回去斟酌一下,派人送給你。」

  「行。」

  李郁出了衙門,門子恭敬的在後面捧著馬鞭。

  上馬的時候,

  他突然想起來了,這傢伙一直很殷勤。

  偶爾還把府衙來人記錄下來,報告自己。

  「你叫什麼來著?」

  「凌阿六。」

  「有樁賺錢的買賣,你有興趣嗎?」

  撲通,凌阿六跪倒在地。

  「謝李爺抬舉。」

  「我要開發胥江碼頭,方圓1里內,你盤個店就能發財,客棧、飯館都行。」

  說罷,李郁上馬而去。

  護衛們也立即跟上,足有10人。

  留下凌阿六在後面,不停的揮手。

  ……

  「這人姓凌,不知道和烏鴉有沒有親戚關係。」


  「烏鴉原來姓凌啊?我都忘了。」

  「也不知道烏鴉他們在潮州府混的怎麼樣。」

  「靠拳頭吃飯唄。」

  李小五,如今是護衛隊長。

  也許是營養充足,一下子竄高了許多。

  3000里外,

  阿切,正在砍人的烏鴉打了個噴嚏。

  「撲街烏,你的刀都卷刃了。」

  「漕,賣刀的大錘榮他騙我,明天我去燒了他鋪子,拿開水澆他的發財樹。」

  「別明天了,先活過今天吧。」

  一把長刀,扔了過來。

  烏鴉抬手接住,露出背後的關公紋身。

  舞了個刀花,向街頭的本土幫派衝去。

  咔嚓,咔嚓。

  街頭滿是鮮血,非常的刺激。

  樓上一群潮州佬,飲著茶圍觀。

  「這北佬挺能打。一人追著辣麼多人砍。」

  「撲街烏。新崛起的字頭,叫什麼蹭菊堂。」

  Duang,

  一張椅子飛到二樓。

  只聽得烏鴉在樓下大吼:

  「潮州佬,老婆可以認錯,字號不能錯。」

  「再說一遍,老子的字號叫存菊堂!」

  左手提著關公刀,渾身血糊糊的烏鴉,走在街道上。

  好想大哭一場。

  大哥,大嫂,阿郁,你們都來陪我砍人吶。

  若是你們還在,

  這潮州府,咱們攜手平趟。

  ……

  街道那頭,

  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騎著馬。

  烏鴉以為自己眼睛花了,被血糊了。

  從路邊揪住一行人,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眼睛。

  「杜先生?」

  「烏鴉,別來無恙。」

  杜仁依舊是輕搖扇子,白扇面,中間一個草書「浪」。

  嘩啦,一收扇子。

  下馬,握著烏鴉的血手。

  「兄弟,最近日子過的咋樣?你的手酸不酸?」

  嗚嗚嗚,

  烏鴉哭了,哭的像個委屈的孩子。

  淚水混合著血水。

  我提著一把關公刀,從潮州東砍到潮州西,你問我眼睛干不干?

  這一幕,惹得街面上的閒人到處亂傳。

  「撲街烏,搖人了。」

  「搖來了好幾船北佬,個個凶神惡劣,像要吃人。」

  「怕個卵,你又不是胡建人。」

  不管傳的多麼離譜,

  總之,李郁的潮州分號是開起來了。

  「蘇州貿易商會,潮州分會」。

  寬敞的鋪子,夥計們熱情又兇狠。

  擋板下放著短刀和火銃,擅長物理砍價。

  還有那最擅交際的賴二掌柜。

  開業的時候,粵海關,潮州府還送來了橫幅。

  差役們忙著維持秩序,驅趕乞丐。

  這一切,

  都是告訴世人,這鋪子有來頭,不好惹。

  在大清朝,這很重要。

  ……

  杜仁很忙,每天吃席。

  潮州府的生意人,多是家族形式。

  他很快就結識了一幫本府知名人士,除了官面人物,就是各路阿公,太公。

  這些人,類似田主、商人、族老的結合體。

  杜仁倒是不陌生,

  因為他們的行事風格,和李郁挺像。

  當然了,沒有李郁那麼簡單粗暴。

  一般有了矛盾,


  兩邊先派人,坐下來飲茶談判,中間人說和。

  談不攏,才是動武。

  這些阿公,看著慈眉善目。

  拐杖一敲,

  村子裡呼啦啦能出來幾百口,打架彪悍的很。

  然而,

  他們卻都對杜仁印象不錯。

  長的靚仔,口才好,懂法律,尊敬老人。

  而且他所代表的那個勢力,行事風格聽起來很親切。

  聽的人熱血沸騰,

  於是,談生意就順利多了。

  無非是各自的特色貨物,互相交易。

  成年人的友誼,還是利益捆綁後比較好維持。

  光吹水,畫餅,聊理想,早晚得散。

  ……

  「海貨,蔗糖,南洋貨,吼的很。你們有啥?」一位白鬍子太公,笑呵呵的介紹道。「

  「絲綢,棉布。」

  似乎,很稀鬆平常嘛。

  又有一位拄著龍頭拐杖,面相略凶的阿公說道:

  「我們有銅,鉛,銀。」

  杜仁立馬接話:

  「我們有刀,槍,彈。」

  嘩,一下子打開了局面。

  一群老頭子們開始用極其難懂的方言交談。

  就這麼肆無忌憚的當著杜仁的面,還不時用眼神斜他。

  因為,他真聽不懂。

  撲街你阿仁,當你空氣。

  過了一會,阿公們似乎是達成了共識。

  試探性的問道:

  「你說的那些防禦性武器,能賣嗎?」

  「我大佬說了,沒有他不敢做的生意。只不過陸上不安全,海上嘛,就需要你們開拓航線。解決運輸問題。」

  「眸問題,灑灑水啦。」

  杜仁釋然,

  這幫傢伙,果然不老實。

  有他們負責運輸,就輕鬆了。

  李家堡以後也能搭上便車,進軍海洋。

  論算計,八個太公捆一起,也算計不過軍師。

  「杜生不知道吧,廣東這地界,匪多的很。」

  「是啊,是啊,所以我們需要一些槍,守護族人。」

  「拿蔗糖,銅,鉛換。我們不要銀子。」

  「有沒有,威力更大一點,打的更遠一點的東西?」一位阿公表情神秘,手比劃著名。

  「啊?」杜仁裝傻。

  「就系那種一打一大片,炮啦。」

  ……

  杜仁在潮州府,還有廣州府盤桓許久,

  見識了廣州十三行商人的揮金如土。

  福成說是「金山珠海,天子南庫」。

  光一年上交的稅銀就有100萬兩。

  不過,英商竟然是不許居住在廣州的。

  官府在郊區劃出了一塊地,供商人們暫住。

  每月,僅有一天可入城購物,在差役隨從的陪護下。

  而且,

  在入冬之前必須坐船離開。

  還有一條,不許帶夷女登岸,否則商船直接被扣押。

  「杜先生,還是沒能接觸英商?」

  「是啊。」

  廣州官府竟然在英商居住區域,布置了巡邏兵,還有柵欄。

  溜達了幾天,愣是沒找到空隙。

  只能悻悻而歸,

  回到客棧,突然有陌生人來拜訪。

  杜仁身邊有護衛,自然不懼怕是什麼盜賊。

  此人高瘦,有些黑。

  面容精明,手掌卻有老繭。

  護衛立即往前一步,示意他坐下。

  「這位老爺,可是想涉足海外貿易?」


  如此直接,讓人驚訝。

  ……

  不用杜仁授意,兩個護衛就拔出了短劍。

  如果今天來者不善,就殺人拋屍。

  珠江那麼寬,想必能直接入海流。

  來之前,是李郁這樣吩咐的。

  「別衝動,我沒有惡意。我叫黃生,人送外號黃大聖。我見你在英商區轉悠,想來是對海外貿易感興趣吧?」

  杜仁還是不做聲,繼續看著這個傢伙。

  「在下跑過馬幫,去過雲貴川,還去過緬,暹兩國。若是閣下真有興趣,我們可以合夥做些買賣。」

  「你是一個人?」

  「對。」

  「你都販過哪些貨?」

  「茶餅,滇銅,川女,井鹽,還有紅木,玉石。」

  「馬幫呢?」

  「被緬兵攔截,人貨兩空。我是水性好,跳河逃生的。」

  「所以,你一無本錢?二無幫手嘍?」

  「算是吧。」

  「黃生,你有什麼辦法接觸英商嗎?」

  「每月初一,英商會進城購物。到時候肯定有機會。」

  「我沒有時間,能夠更早點嗎?」

  「有個辦法,可以試試。」

  ……

  第二天子時,

  在黃生的帶領下,杜仁帶著幾個護衛,埋伏在了一個小巷子裡。

  正當等的不耐煩的時候,

  巷口出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

  「杜大哥你看,他就是史密斯。」

  「確定?」

  「他隔3天就來一趟,找那做半掩門生意的張寡婦。」

  「拿下他,注意動靜。」

  幾個護衛,鬼魅一般的出現在史密斯面前。

  一棍,敲暈了。

  然後套了頭,抬走。

  杜仁嘆了一口氣,沒辦法,是糙了點。

  燭光下,

  一碗水潑醒了,紅頭髮的史密斯一醒來,就想大叫help。

  一柄短劍,讓他閉嘴了。

  「大王,不要撕票,我有錢。」蹩腳的漢語。

  「我們不是綁匪,想好你聊聊生意。」

  「銀子,英鎊,我有。」

  交流了半天,失敗。

  因為這貨會的漢語很少,除了一些社交用語,其他貧乏。

  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這沒法交流啊。

  黃生也攤開手,

  意思他已經盡力了,英語他真不會。

  這輩子,方塊毛筆字都沒寫過100個。

  ……

  史密斯還在急切的重複:

  「不要撕票,我有錢。」

  看來,英商在廣東的境遇不咋樣啊。

  要麼咋學了這麼一句,還這麼熟溜。

  「杜大哥,你說他和張寡婦咋交流的?」

  杜仁一愣,好問題。

  一個護衛笑道:

  「那點事,還要交流嗎?」

  「總得談個價,還還價吧。」

  清廷對英商管理極其嚴格,禁止女眷上岸,同樣禁止他們僱傭清國僕人。

  甚至,

  廣州府的青樓,都集體抵制他們。

  所以史密斯才想出了這個辦法,

  從一個地道爬出,找巷子裡的半掩門。

  五倍價錢,才勉強得逞。

  史密斯看著這群奇怪的「綁匪「,當著他的面交談。

  他竟然聽懂了一個詞,

  張寡婦!

  於是,他大聲的重複這個詞,他知道,是那個女人的代稱。


  眾人傻了,

  今兒算是見著西洋景了。

  手勢加上腦補,杜仁好像懂了他的意思。

  「讓咱們去找張寡婦過來?」

  護衛們都點頭。

  ……

  遭受了無妄之災的張寡婦,抖的像秋天裡的樹葉。

  她做好了最可怕遭遇的心理建設,然而卻和想像中不一樣。

  杜仁仔細打量了一下此女,

  有些不一樣的韻味在其中,更顯豐碩。

  「你能不能幫著翻譯翻譯?」

  「OK,ok。」

  「你踏馬真會講洋人的話?」

  「奴家會一點點的英文。」

  浪費了半宿時間,總算是大體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史密斯明白了,這群人不是綁匪,是想繞過粵海關,和自己做生意。

  杜仁也明白了,這傢伙就是個普通水手,以前是個流浪漢。

  在碼頭乞討的時候,被船長綁了,就這樣成了水手。

  薪水,說是回到了倫敦再結算。

  這就屬實是畫大餅了。

  待遇嘛,

  在船上一天兩頓鋸木屑麵包,朗姆酒,還有各種奇怪齧齒動物。

  如果不服從,船長會施鞭刑。

  在陸上,還算是個人。

  杜仁特意看了一下脊樑,傷痕不少,信了。

  總結一下,洋/垃圾。

  但是臨行前,李郁交代了。

  甭管是人渣,罪犯,酒鬼,異教徒,全收!

  千金買馬骨!

  ……

  而杜仁,也好奇的了解一下張寡婦的身世。

  張筱妹,26。

  幼年隨家人下南洋謀生的,嫁了一個尼德蘭商人。

  後來這個尼德蘭人病死了,她也就沒了歸宿。

  輾轉了幾手,最終回到了故土。

  「小小年紀,經歷竟如此豐富。」

  「官人說笑了。」

  很顯然,她誤解了。

  杜仁是從學術角度出發,覺得她奇貨可居。

  李郁對海外貿易很感興趣,苦於沒有信息來源。

  眼前,就是個現成的。

  次日,外面突然亂糟糟的。

  「怎麼回事?」

  「杜先生,英人發現史密斯失蹤,就報了官。廣州府差役正在到處搜捕,懸賞200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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