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紅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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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懷裡孩子,褚雙雙眼淚掉下,「說到底,還不是嫌棄孩子是庶出,嫌她是女兒。」

  「也是我命不好,自己卑微,連帶著孩子也跟著卑微,連個滿月宴都不能有。」

  「這都能取締,可想往後孩子在家地位,父親不疼祖母不愛,早知如此何苦讓她來到這個世上。」

  陸雲舟聽得難受,「是你孩子也是我的,我對她的感情不比你少,何苦說這些傷我心。」

  「這樣吧,就照我意思,把宴會推遲幾日。」

  「推遲?」褚雙雙不樂意,「推遲了還叫什麼滿月宴。」

  「說來說去還是讓我退步,你說過會照顧我後半生,可剛遇到點事就要讓我們娘兒倆受委屈,往後日子還怎麼過。」

  退讓這種事有一就有二,這是她們母女和正室的第一次較量,褚雙雙是無論如何不會讓步的。

  不光為了她,更為了女兒,她要證明自己在陸雲舟心中分量,捍衛女兒在家地位,任何人不能動搖。

  抱著孩子抽抽搭搭,孩子也跟著哭,「瞧瞧,孩子都覺得委屈了,她若有知,定悔恨投胎來此。」

  「隨你們吧,誰讓我們娘兒倆低賤,你們執意如此我們能如何,只能怪自己命薄。」

  貼著女兒臉,褚雙雙哭訴,「我可憐的孩子,娘親對不住女兒,都是娘親無能,給不了你體面,讓你跟著受苦。」

  哭哭啼啼的女人,柔弱無辜的孩子,悽然的場面看得陸雲舟不是滋味。

  尤氏聽到兒子堅持定時舉辦滿月宴,甚是不滿,不猜也知道是褚雙雙蠱惑,當即將人喚了來。

  「夫人,妾身是覺得少夫人外祖母畢竟只是相府側房,相府不至太過重視,喪事不會大操大辦,公子不去相府不會怪罪的。」

  尤氏冷笑,「是啊,側房人微言輕,不受重視,喪事去不去無妨。」

  看向褚雙雙,尤氏眼帶鄙夷,「既如此,你這側室的滿月宴取消了又如何?」

  褚雙雙一聽眼眶立即泛紅,抿著唇泫然欲泣。

  「你當這只是一場側室喪事嗎?」

  尤氏冷冷道:「這是雲舟對相府的敬重,他納你進門見罪了相府,這是彌補的機會。」

  「雲舟為你付出多少,名聲前途都不顧了,而今就讓你失去場滿月宴你都不願,你若真在意他,就不會這麼自私,只知索取不知付出,配得上他這份情意嗎。」

  褚雙雙被說得羞愧,抽咽了聲,忍屈含淚道:「是,夫人說的是。」

  「妾身低賤,辱了公子和府邸清名,有今日該知足,是妾身僭越,妾身再也不敢了。」

  淚眼看向陸雲舟,「妾身和女兒微不足道,公子就依夫人所言吧。」

  說完偏過頭,眼淚無聲掉落。

  這樣子陸雲舟如何能不為她做主,想到與知意早晚和離,眼下恭不恭維相府也無所謂,當即道自己已拿定主意,滿月宴照辦。

  尤氏氣得甩袖就走。

  王姨娘雖是相府側室,但陪伴丞相多年,當年相府抄家流放之時,作為側室的她原不在流放內,可卻執意跟著北上,陪著主君主母同甘共苦。

  這是與相府一路走來的人,丞相夫婦將喪事辦的隆重。

  出殯隊伍一路朝城郊去,一街之隔的永安侯府張燈結彩,一白一紅甚是諷刺。

  清音失母心痛,哪裡顧得上女婿來與不來,江雲輕扶著妻子,不斷安慰,也無心過問陸雲舟。

  知意對陸雲舟此舉不意外,總歸要散的人,自不會生這閒氣,倒是婢女憤憤不平,嘴裡低聲咒罵。

  下葬後親人做最後拜別,清音紫嫣跪在最前方,知意妙儀跪在母親身後。

  不遠處一隊人馬朝這邊來,臨近時,為首男子勒住韁繩,翻身下馬。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男子身姿挺拔,儒雅不失英氣。

  「賢王殿下」

  人們認出紛紛行禮。

  時晏與元崢一同回京述職,昨晚抵達京城已是深夜,今早拜見了父皇母后,琳瑤便打發他來替自己為王姨娘送行。

  與長輩簡單問安後,時晏上前替母親上香叩拜,清音等人還禮。

  時晏立在一側,看著陪父母送別賓客的知意,她神情憔悴,小臉尖尖,纖細的身子似風一吹就倒。


  「表妹消瘦不少。」

  時晏低喃了句。

  站在旁邊的婢女聽了這話,想到自家小姐處境,又悲又憤,「殿下不知,小姐在侯府委屈受大了!」

  時晏一皺眉,轉看向她,「怎麼回事?」

  像終於找到傾訴口,婢女噼里啪啦將從成婚至發生一切盡數告知,時晏越聽臉色越黑。

  「小姐怕雙親擔心,不願同家人講,可奴婢實在看不過去……殿下!」

  話還沒說完,就見賢王大步走向路邊,策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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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安侯府花天錦地,門外散落的鞭炮鋪成一層紅地毯。

  陸雲舟正招待府里賓客,就聽到外面一聲賢王到。

  「他怎麼來了?」

  尤氏奇怪,「賢王不是戍邊了嗎?何時回來的?」

  隨即又緊張地搓著雙手,「他此時登門怕不是好兆頭。」

  陸雲舟讓母親繼續招待客人,自己前去查看。

  望到立在府門的賢王,陸雲舟上前行禮,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道力量重重打倒在地。

  不放心跟來的尤氏遠遠看到這一幕,心提到嗓子眼兒。

  忙讓管事將院內客人招呼好,叮囑他儘量莫讓人來這邊,隨後整了整衣鬢,朝府門走去。

  陸雲舟站起身,忍著臉上疼痛道了句賢王安好。

  「打的好!」

  婦人聲響起,就見尤氏朝這邊來。

  「殿下打得好!」

  行至跟前,尤氏朝時晏行了禮,忽略男子陰沉臉色,憤慨地看向兒子,「這混小子就該打。」

  像是解氣般,尤氏朝時晏道:「臣婦知曉殿下為何動怒,其實何止殿下,臣婦何嘗不是。」

  「我早跟這混小子說了,死者為大,理應取消滿月宴陪妻子奔喪,可這孩子他……」

  長嘆了聲,尤氏氣極又無奈,「說來說去都是被那狐狸精纏的。」

  「那小賤人說取消宴會是我們嫌棄她孩子是庶出,苛待她們母女,要死要活的鬧啊。」

  尤氏似頭疼不已,「口口聲聲這是雲舟第一個孩子,不能虧待。」

  「雲舟不聽,她就成日的哭,說雲舟不愛自己孩子,動不動就要抱著孩子尋死膩活,雲舟被她鬧得沒法子,看在孩子份上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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