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她是真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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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把人想得複雜。」

  褚雙雙情緒有些激動,「你沒有發現,自從你與她達成協議後,你對她態度改觀不少,從過去的冷漠厭惡,到和睦相處,再到心有愧疚,而今都開始關心她了。」

  「我哪裡關心?」

  陸雲舟看了眼桌上荔枝,「就因這些水果?」

  「送水果看似尋常,可這些能反映出你對她的態度,你在一點點改變,你沒有發覺嗎?」

  話頭打開,褚雙雙也想趁此機會說清楚。

  「雲舟,我是女子,我可以告訴你,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做和離婦。」

  「少夫人是相府外孫女,這樣家族養大的女子絕非簡單,答應和離,說不得是她緩兵之計,欲擒故縱。且看你現在對她態度改觀就知,你瞧,這便是計謀奏效了。」

  「雙雙,你想多了。」

  陸雲舟是男子,沒有女子那麼多彎彎繞繞微妙心思。

  「你也說她家族不凡,這樣家族的姑娘有傲骨,她不願陪在不愛她的人身邊,選擇退出這能理解。」

  「眼睛不會騙人的,我瞧知意是真心的,雙雙,我知女人孕中易多憂多思,可你不要胡思亂想自尋煩惱,安心養胎才好。」

  「知意?」褚雙雙重複著這兩字,「你都開始喚她閨名了。」

  陸雲舟一怔,「名字而已,我總得喚她啊。」

  褚雙雙面帶委屈不滿,「你過去都是稱她江知意,甚至名字都不願叫,一口一個她,而今都這麼親密了。」

  陸雲舟眉頭微皺,「你會不會太敏感了,不至於。」

  「究竟是我敏感還是你心意有變?」褚雙雙小臉垮下來。

  「一處處細節都在暴露你心意,興許你自己都沒發現,你對她越來越親近了,再這麼下去你會喜歡上她,屆時和離也就不作數了,她目的也就達到了。」

  「雙雙」

  陸雲舟打斷,「一個水果一個稱呼都能引來你這麼多想法兒?你未免太小題大做。」

  「我讓人送水果過去只是面子上事,到底明面上她是正室夫人,我夜夜留宿你房中,府里人已暗暗議論我寵妾過頭。」

  「水果本身不重要,可我若只給你一點不顧及正房,人們又要嚼舌根,我只是想讓名聲上好過些,就算達成協議,可在和離前面子上的事總是要做做。」

  褚雙雙苦笑,「可你先前不是說既然大家已談成,那些面子上的事不必再做嗎,做了反倒顯得假。」

  陸雲舟壓著心火解釋,「當時說的是妾室向正妻請安之禮,這些功夫不必做,今日是些水果,且這水果也放不長久,我要全拿給你怕也吃不完,只會壞掉,分去些也免了浪費東西,我真不覺這是什麼大事。」

  褚雙雙不認可,「明明說了面上功夫不必做,而今出爾反爾,還各種描補,可想而知哪日你與她和離約定作廢了,你也會找理由給自己辯解!」

  「你究竟想怎樣!」

  陸雲舟耐心被磨盡了,「怎得我如今說什麼錯什麼,做什麼錯什麼。」

  「那是因為你的心錯了!」褚雙雙激動喊道:「你動了不該動的感情!」

  「我沒有。」

  「你就有!」

  陸雲舟不想再爭執,「我自己心意我非常清楚,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胡思亂想。」

  「行了,你休息吧,我還有公務。」

  陸雲舟說完便走了,褚雙雙看著負氣離去的人,又急又委屈。

  男人一頭栽進書房,泡在公務里,用繁忙沖淡煩躁的心。

  再抬頭時外面天色已黑,掌燈時分下人將晚膳送進書房,陸雲舟命人拿來酒,心情煩悶的人一杯接一杯飲著。

  酒意上頭,獨自來到花園散心,任晚風吹走一身濁氣。

  看了看西苑方向,男人收回目光,漫步目的遊走,不知不覺竟到了正房。

  透過院門,正看到房間開著的木窗,女子燈下獨坐,認真寫著東西,溫柔暖光披在她身上,一副歲月靜好。

  這樣子倒看得陸雲舟心鏡平和。

  「公子來了。」

  婢女看到門前站著的人十分歡喜,能在晚膳後來此,所謂何事再清楚不過,熱絡地將人迎到屋裡。


  既被看到,陸雲舟沒好回絕,跟著對方進了屋。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此人從來無事不登三寶殿,知意上前詢問,剛一靠近就聞到了他身上酒氣。

  陸雲舟沒有回答,房裡的清幽讓人心尖柔軟,男人頭暈昏沉,身子睏乏,直接坐在榻上,靠著軟枕揉按眉心。

  瞧他醉意迷濛,知意吩咐人備碗醒酒湯。

  「到底什麼事?」知意再三詢問。

  不知道是白日吵架心裡悶火,還是酒後話多,陸雲舟來回念叨。

  「我為她…做了那麼多,冒著得罪…中宮相府,聲名也不顧,她…怎麼還不信任我?」

  「我事事為她考慮,一心…為她打算,她竟滿腦子…胡思亂想,沒事找事…」

  男人磕磕巴巴將事情道了出,雖前言不搭後語,可連在一起知意也明白了大概,也知曉了褚雙雙對她的懷疑和防備。

  女人自嘲地笑著,低聲道:「不用擔心,等到我們和離後,事情成了定局,她自會相信你。」

  婢女將醒酒湯端來,陸雲舟撥開湯碗,嘴裡還在發牢騷,抱怨著抱怨著,也就睡了過去。

  「還以為姑爺是良心發現。」

  婢女撅著嘴,「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西苑那位。」

  不知主子和離約定,婢女還在幽怨,「既對那位情深,又何必娶旁人,自己難過也耽誤別人;既娶了,就好好對過日子,感情總能培養,如今這算什麼?拿不起放不下。」

  看著睡著的男子,知意嘆了聲,「我們都一樣,都失去了重新愛上一個人的能力。」

  婢女聽得懵懵懂懂,沒再說什麼,將醒酒湯端走。

  陸雲舟睡在這裡不合適,知意正想喚醒他,就聽到西苑派人過來:褚姨娘頭暈,請公子移步。

  看得真緊,知意好笑。

  喚了幾聲,陸雲舟沒有反應,知意對著來人道:「那就把人抬走吧。」

  探頭望著榻上沉睡的公子,僕從犯了愁。

  如何將人抬走?這像什麼話?

  猶豫再三,僕從不敢造次,直道既然公子已睡了就不打擾,匆匆拜禮離去。

  褚雙雙得知消息,眼淚掉落,捂著唇啜泣。

  「他負了我,他果真負了我!」

  眼淚簌簌流著,可怨憤之餘也不敢掉以輕心,萬一陸雲舟酒後圓了房,再弄大了肚子,他們還和離了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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