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黃春蘭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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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定了劉光齊和劉光天偷了箱子。

  李科長決定按照規矩辦事兒,吩咐保衛幹事小陳去通知劉光天和劉光齊的家屬。

  小陳應了一聲,騎上那輛老舊的自行車,一路風風火火地朝著四合院的方向趕去。

  不多時,小陳就來到了四合院。他停好自行車,走到劉海中家的門前,抬手用力地敲了敲門。「咚咚咚」的敲門聲在安靜的四合院中顯得格外響亮,打破了傍晚時分那原本的寧靜。

  屋裡的劉海中正坐在桌前,喝著小酒,哼著小曲兒,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閒時光。突然聽到這敲門聲,他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嘟囔道:「這誰呀?大晚上的,敲啥門呢?」說著,他放下酒杯,起身慢悠悠地朝門口走去,邊走邊喊道:「來了來了,別敲了,吵死人了!」

  當他打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是保衛科的小陳時,臉上的不耐煩瞬間變成了疑惑,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安,問道:「小陳啊,這大晚上的,你咋來了?有啥事兒嗎?」

  小陳站在門口,表情嚴肅地看著劉海中,一字一頓地說道:「劉師傅,我可沒跟您開玩笑啊,劉光天和劉光齊在廠里偷東西,被當場抓住了,現在人已經在保衛科呢,李科長讓我來通知您一聲,您趕緊跟我走一趟吧。」

  劉海中一聽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連連擺手,大聲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小陳,你是不是弄錯了呀?我家那倆小子雖說有時候愛犯渾,但也不至於干出偷東西這種缺德事兒啊,你可別在這兒瞎編騙我呢。」

  小陳無奈地嘆了口氣,心裡明白劉海中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但職責所在,他還是得把情況說明白。

  於是,他繼續耐心地解釋道:「劉師傅,我真沒騙您呀。我當時就在現場呢,親眼看見他們倆抬著個箱子,正準備把廠里的設備偷出去賣錢,要不是被巡邏的同事們及時發現並抓住,這事兒可就鬧大了。您就別再懷疑了,趕緊跟我去保衛科吧,李科長還等著呢。」

  小陳話音剛落,劉海中那原本就漲得通紅的臉瞬間變得豬肝色,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眼中滿是憤怒與難以置信。他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小陳的鼻子大罵道:「哼,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居然干出這種丟人現眼、違法犯罪的勾當!我平日裡是怎麼教育他們的?他們就這麼回報我?我沒這兩個兒子,我也不想管他們的死活,就讓他們在牢里待著去吧,活該!」

  說著,劉海中轉身就要往屋裡走,一副要和劉光天、劉光齊徹底劃清界限的架勢。

  就在這時,二大媽聽到動靜從屋裡匆匆走了出來。她先是看了看憤怒的劉海中,又瞅了瞅站在門口一臉無奈的小陳,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爹,這是咋回事兒呀?咋發這麼大的火呢?」二大媽趕忙上前拉住劉海中的胳膊,焦急地問道。

  劉海中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還咋回事兒?你那寶貝兒子們在廠里偷東西,被抓起來了,我可沒臉去管他們,丟人!」

  二大媽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趕忙勸說道:「他爹,你先消消氣呀,雖說這倆孩子幹了錯事,可畢竟是咱親生的呀。你想想,光福現在都那樣了,指望不上了,咱就剩下光天和光齊這倆兒子了,要是他們真被抓去坐牢了,那咱劉家可就絕戶了呀,這傳出去得多難聽啊。」

  劉海中一聽這話,腳步頓時停住了,臉上的憤怒之色雖未褪去,但眼神中卻多了幾分猶豫。他皺著眉頭,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劉光福那不成器的模樣,心裡明白二大媽說的確實是事實。如今家裡的情況本就不太好,要是再因為這倆兒子的事兒落得個絕戶的下場,那可真就成了街坊鄰里的笑柄了。

  可一想到李科長,劉海中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心裡直犯嘀咕。他在這廠里待了這麼多年,對李科長的性子那是再清楚不過了。李科長向來是個鐵面無私、說一不二的人,只要是被他抓到犯了事兒的,就沒有能輕易逃脫懲罰的。自己雖說憑著一手過硬的七級鍛工手藝,在廠里也算是有點小面子,可在李科長面前,這點面子壓根就不頂用啊。

  就在劉海中滿心無奈與愁悶的時候,二大媽在一旁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壓低聲音提醒道:「他爹,你可別忘了,光齊的媳婦兒黃春蘭跟李衛東關係好著呢,那李衛東和李科長可是好哥們呀。說不定,咱們可以從這方面想想辦法,求求情,讓李科長從輕發落這倆孩子呢。」

  劉海中原本正滿心無奈與愁悶地站在那兒,被二大媽這輕輕一扯衣袖,又聽了她壓低聲音的提醒,那黯淡的眼神瞬間有了一絲光亮。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屋裡跑去。


  一進屋,劉海中便瞧見黃春蘭正在屋裡忙著收拾家務,他幾步上前,喘著粗氣說道:「春蘭吶,出大事兒了,光齊和光天在廠里偷東西,被保衛科的李科長給抓住了,現在可咋辦吶!」

  黃春蘭一聽,手裡的活計頓時停住了,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震驚與難以置信,「啥?偷東西?他們咋能幹出這種事兒呢?」

  劉海中焦急地在屋裡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說道:「唉,現在說啥都晚了,不過春蘭,你可得幫幫他們呀。你不是和李衛東關係好嘛,那李衛東和李科長又是好哥們,你去求求李衛東,讓他在李科長那兒說說好話,說不定能讓李科長從輕發落這倆孩子呢。」

  黃春蘭一聽,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面露難色,「爹,這事兒我可不想管,光齊他自己惹的爛事兒,憑啥讓我去給他擦屁股呀,我平時沒少因為他那些破事兒操心,這次我可不想再摻和了。」

  劉海中見狀,趕忙走上前,拉住黃春蘭的胳膊,苦苦哀求道:「春蘭吶,我知道你委屈,可這倆孩子要是真被抓去坐牢了,咱這劉家可就完了呀,你就看在一家人的份兒上,幫這一回吧,爹求你了呀。」

  黃春蘭看著劉海中那副焦急又哀求的模樣,心裡雖不情願,但終究還是軟了下來。她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行吧,那我試試,可我也不敢保證能成啊。」

  第二天上班,黃春蘭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了李衛東的辦公室門口。她深吸了一口氣,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屋裡傳來李衛東的聲音。

  黃春蘭推開門走了進去,瞧見李衛東正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文件。李衛東抬起頭,見是黃春蘭,臉上露出一絲詫異,「春蘭,你今兒個怎麼有空來找我呀?有啥事兒嗎?」

  黃春蘭有些侷促地站在那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劉光齊和劉光天偷東西被抓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末了,她看著李衛東,哀求道:「衛東哥,你看能不能幫著在李科長那兒說說好話呀,讓他從輕發落這倆孩子,他們也是一時糊塗,以後肯定不敢再犯了。」

  李衛東聽了,眉頭微微皺起,他站起身來,在屋裡踱步,心裡思索著。李衛東向來是個正直的人,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徇私的,可這次畢竟涉及到黃春蘭的家人,他也不好直接拒絕。

  而且,他心裡確實有個疑惑,他停下腳步,看著黃春蘭,問道:「春蘭,我就不明白了,劉光齊是個機修工,每個月有幾十塊錢的工資,在這年月,這收入可不算低了,比很多人都強,為什麼還要鋌而走險去偷東西呢?這事兒背後是不是還有啥隱情呀?」

  黃春蘭站在那兒,聽著李衛東的詢問,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她輕輕搖了搖頭,說道:「衛東哥,我也不太清楚具體情況呀,只知道光齊他平日裡就喜歡打牌,估計是在牌桌上欠了錢啥的,所以才……唉,我也說不準呢。」

  李衛東微微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思忖著,這事兒看來沒那麼簡單,得親自去問問劉光齊才行,也好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要是真有啥隱情,說不定還能想辦法幫上點忙。

  於是,李衛東便先去忙車間裡的各項事務了。他在車間裡穿梭忙碌著,心裡卻始終惦記著劉光齊的事兒,手頭的活兒一忙完,他便立刻往保衛科趕去。

  來到保衛科,李衛東剛一進門,李科長就瞧見了他。李科長臉上立馬露出了親熱的笑容,站起身來,大步迎了上去,笑著說道:「喲,衛東啊,你今兒個怎麼有空來我這兒啦?」

  李衛東也笑著回應道:「李科長,我這不是有點事兒想找您嘛。」說著,他看了看四周,又接著說:「聽說劉光齊在這兒呢,我想跟他見個面,問他點事兒,您看行不?」

  李科長一聽,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下來,他拍了拍李衛東的肩膀,說道:「行啊,衛東,你要見就見唄,不過這小子犯的事兒可不小,在廠里偷東西,哼,得好好教訓教訓他。」

  李衛東忙點頭應道:「是是是,李科長,我知道這事兒嚴重,我就是想問問他為啥要幹這蠢事兒,也好心裡有個數。」

  李科長便帶著李衛東往關押劉光齊的地方走去。一路上,李科長還在念叨著:「這劉光齊啊,平時看著也還老實,沒想到能幹出這種事兒,真是讓人想不到啊。」

  李衛東則在一旁附和著,心裡卻在琢磨著等會兒見到劉光齊該怎麼問,才能問出個所以然來,揭開這背後隱藏的真相。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一間屋子前,李科長打開門,對著裡面喊道:「劉光齊,有人來看你了,你給我老實點啊!」

  劉光齊正垂頭喪氣地坐在屋裡的角落裡,聽到喊聲,他抬起頭,一眼瞧見是李衛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低下了頭,不知道李衛東此來是何用意,心裡七上八下的

  「光齊,你跟我說實話,到底為啥要干偷廠里東西這種蠢事兒?你每個月有幾十塊錢工資,在這年月可不算少了,咋就還不知足呢?」

  劉光齊原本低垂著的頭猛地抬了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被一種佯裝出來的委屈和憤怒所取代。他梗著脖子,提高了音量說道:「衛東哥,我真沒偷啊,是保衛科那幫人冤枉我呀!我好好地在車間加班呢,他們就突然衝進來,不由分說地就把我給抓了,還硬說我偷東西,我真是比竇娥還冤吶!」

  李衛東皺了皺眉頭,他盯著劉光齊的眼睛,試圖從那眼神里看出些端倪。他心裡清楚,這事兒可沒那麼簡單,劉光齊這麼急切地喊冤,說不定是在隱瞞著什麼。

  「光齊,你別跟我在這兒瞎扯。」李衛東的聲音變得冷硬了些,「我可不是保衛科那些人能隨便糊弄的,你要是真沒幹這事兒,保衛科能平白無故地抓你?你當人家都閒著沒事兒干呢?你好好想想,現在跟我說實話,或許還能爭取從輕發落,要是還在這兒嘴硬,等查出來真相,到時候可就沒人能幫得了你了。」

  劉光齊聽了李衛東的話,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李衛東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可他又心存僥倖,想著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認,說不定就能矇混過關。

  於是,他繼續狡辯道:「衛東哥,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呀,我那天就是在加班修機器,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被他們給圍住了,還說我和光天一起偷東西,光天那小子我都不知道他從哪兒冒出來的,肯定是他們弄錯了,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李衛東看著劉光齊那副死不承認的模樣,心裡越發覺得這事兒有蹊蹺。

  他站起身來,在屋子裡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說道:「劉光齊,你以為你這麼說就能糊弄過去?你別忘了,廠里到處都是人,真要查起來,你覺得能查不到真相?你要是現在承認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我還能在李科長那兒幫你求求情,可你要是繼續這麼嘴硬,那我也沒辦法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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