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嬌生慣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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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榕既有言在此,更作出嬌軟的姿態,吳清之見此情形,哪裡還有不應的道理。

  他自是最吃遲榕嬌里嬌氣的這一套,區區一碗煲仔飯爾,只要無甚礙於健康,怕是摘星星捧月亮亦不足惜。

  只是,遲榕嘴饞,花樣挑得厲害,遣一人去買定然分身乏術,約莫買齊了送回罷,吃食已然涼透。

  於是,但見吳清之信眼環視一圈,最終點住蔣孟光與蔣興光,道:「你之二人,且隨我同去。」

  蔣興光聽罷,立刻驚坐而起,旋即嚷了起來。

  「吳清,不帶你這樣的!你就慣她罷,你就慣她罷!你看她肚子裡還沒三兩肉呢,就已經開始折騰人了!」

  遲榕故作暈眩模樣,狡辯道:「吳清之,我頭好疼哦!有喜了還不能隨心所欲的吃吃喝喝,這傳出去像話嗎!」

  遲榕演技拙劣,吳清之卻並不拆穿,反是自顧自的取來車鑰匙,不刻,便拖著蔣孟光與蔣興光出了門。

  吳清之之於遲榕,向來是有求必應的,特為吃食熱乎新鮮,遂將那煲仔飯連著砂鍋一道買回,滾燙的鍋底直將車裡的地毯燙出一個糊印。

  那廂,蔣家兄弟緊隨其後,然,返回時,唯蔣興光一人空手而歸。

  蔣興光梗著脖子,略顯尷尬道:「今天禮拜日,葡萄牙人不開店……不過,我看有人在賣現烤的榴槤餅,就隨手買了幾個。」

  話畢,便從身後托出紙袋一枚,打開來,其中赫然是散發著騰騰熱氣的幾枚糕點。

  「……畢竟,香港又沒有臭豆腐賣,這個也挺臭的,你將就一下。」

  蔣興光可謂為遲榕的第一損友,始終對她好吃臭豆腐一事耿耿於懷,今時稍有惦念,自然投其所好。

  誰曾想,遲榕興高采烈的接過紙袋,甫一聞罷,竟是乾嘔不止。

  蔣孟光見狀,連連嘆道:「都說孕婦反應越大,生下來的小孩子就越聰明!吳清,你家指不定能夠生一個哪吒出來!」

  然,此番作嘔,並非遲榕刻意所為。

  平日裡,她總愛吃些鮮香辣臭的小食,只覺開懷且開胃,卻不料,如今胃口突變,竟然處處無從下咽。

  遲榕捂住心口,蔣興光更以為此舉乃是藉機戲耍,故而調笑道:「別裝啦!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最愛吃臭哄哄的東西!」

  此時此刻,一眾人皆無知無覺,唯有吳清之一人,倏爾之間,直將遲榕打橫抱起,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廊下吹一吹風。

  「遲榕,可有轉好些了?」

  遲榕強打起精神,忍著不適,小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真的不舒服?」

  吳清之柔聲細語:「遲榕,你從上到下的每一處我都了解,究竟是真是假,哪裡還瞞得住我。」

  他總能夠把愛語說得如此露骨,更加之深刻,仿佛愛如切膚。

  遲榕心口不一,很不願承認心中羞怯的心思,她的面頰已然燒得滾燙,遂哼哼唧唧的說道:「海面好刺眼呀,我在你懷裡躲一躲,好不好?」

  白晝時分,海水波光粼粼,靜目遠眺,銀光細碎,遲榕只遙遙的看過一眼,便埋首下去,直藏進吳清之的懷裡。

  吳清之胸腔微震,沉聲道:「當然好。遲榕,你想怎樣都可以,權憑你的開心。」

  卻是道聽途說,許是身懷六甲之時,前幾個月大約非常煎熬,然,吳清之照顧得仔細,遲榕便不覺得太辛苦。

  噁心犯嘔雖避無可避,怎敵吳清之面面俱到,百般的花樣輪番端上桌子,總有一道會是遲榕得以入口、且易於克化的。

  只此期間,吳清之復又再三叮囑,決不許走漏風聲,故而有喜一事,唯蔣家兄弟與安娜林知曉。

  蔣孟光與蔣興光原是噤聲噤得百無聊賴,久而久之,竟打起了做乾爹的主意,平日裡上門玩鬧不在少數,亦為消乏解悶的一大常事。

  遲榕心情好極,自然相安無事的養過一月。

  暑假終末,已至返校的時日,遲榕身量本就苗條,且胎兒的月份很小很小,根本不會顯懷,遂打算照常念書,不作聲張。

  吳清之聽罷,直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日日奔去學校,處處小心,終於養到了四月,遲榕時常嘔得厲害,方才辦了休學的手續。

  甫一歸家,便沒有了遮遮掩掩的藉口,遲榕神情鬱郁,更是癟著小嘴問道:「現在不讀書了,我要怎麼告訴阿爹和二叔?」


  誰曾想,話音剛落,遲二爺已然風風火火的殺進了門下,其後,竟是笑眯眯的遲老爺,復又拖來灰溜溜的蔣興光。

  「好你個吳清之!看老子今天不剁了你的手指頭!」

  遲二爺一面掄起袖子,一面破口大罵,「他奶奶個腿的!有孕四月,這等大事竟還藏著掖著,你到底是幾個意思!」

  遲榕登時大驚,額角青筋直跳:「蔣興光!你嘴巴漏風!」

  蔣興光畏畏縮縮道:「遲老爺邀我去打牌,一不小心喝高了……何況這麼久了,哪裡還藏得住……」

  那廂,但見遲老爺拍一拍遲二爺的肩,反是和顏悅色道:「孩子們有孩子們的想法,不說就不說,有什麼關係!何況又是喜事,何必大動肝火呢?」

  話畢,旋即轉向吳清之,施施然道,「沒事的哈小吳,我們就是來走動走動,看一看小孩子。」

  吳清之連連頷首:「不,二爺教訓的是。我本想養穩些再報喜,卻不知長輩們的心憂。」

  吳清之是個過分討喜的女婿,遲老爺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心中只如明鏡一般。

  不願報喜,定然不會是吳清之的主意。

  吳清之已然年過三十,此時得子,他自是喜不自勝的,約莫是為了哄著遲榕,方才將喜訊捂得嚴實。

  然,今日遲二爺發難,他卻獨自攔下罪責,無時無處不護著遲榕,實在很得遲老爺的滿意與看重。

  於是拂一拂掌,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對了,小吳,小孩的名字可有起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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