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有你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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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之前,吳清之便遂了遲榕的心意,與她一道回去遲家過年。

  吳清之行事素來仔細,大大小小的年貨盡數買全,雖然物件尋常,但貴在心意熱絡,很得岳父的青眼。

  遲家人丁並不興旺,可過年該有的禮數與氛圍卻是一樣不落的,故而甫一下了車子,便見得遲二爺抄著袖爐,在院中指揮夥計。

  「磨磨唧唧!不過是喊你們去鄉下殺頭豬罷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遲二爺一面晃悠,一面瞥了一眼院門,但見吳清之前來,當即努了努嘴,乾巴巴的說:「喲,來啦!」

  此話一出,不知迎的是誰。

  遲榕最懂自家二叔那嘴硬心軟的德行,於是嘻嘻一笑,直拉著吳清之躬一躬身,行拜一禮:「二叔,新年快樂!」

  話畢,便是期待萬分的伸出手來,五指併攏,向內勾上一勾,「二叔,紅包!」

  當是時,遲榕腦筋一轉,復又想起當初考入吳氏商行時的賭約,遂賊兮兮的嘿嘿兩聲,再道:「二叔,之前說好的,五年份兒的紅包!」

  誰料此番,遲二爺卻不肯認帳,只嫌棄的嘖過一句,旋即打落遲榕的小手,嗔怪道:「還沒到三十就想著紅包,到時候給老子磕了頭才給!」

  這叔侄二人甫一相見,總要來來回回的拌一拌嘴,吳清之在旁的靜立著,微微淺笑,權將遲榕的眉眼深望到心裡。

  遲傢伙計眾多,一連貫抬回生豬一頭、臘肉香腸數十斤,廚房已然將吃食蒸上了鍋,院子裡瀰漫著一股辛香的肉味。

  遲榕領著吳清之跑東跑西,後廚偷了幾片臘肉,復又轉到院裡砸摔炮,分明是天寒地凍的天氣,幾番奔走,竟然出了一身薄汗。

  吳清之原是身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裁剪利落,顯得他俊美非凡,只是優雅則已,卻不適宜玩鬧,唯恐炮仗走火,將衣服燙出破洞。

  遲榕道:「要不我去找條圍裙給你系上算了,你個子太高,肯定穿不了我阿爹和二叔的衣服。」

  於是現下,但見吳清之十分順從的圍上一條紅色碎花圍裙,正在院中陪遲榕嬉鬧。

  吳清之模樣生得俊美斯文,平日裡西裝革履,根本是一副貴胄的姿態,然,此時此刻,腰間系罷圍裙,簡直顯出一種突兀且滑稽的喜感。

  遲榕見此情形,已然笑到沒力氣摔炮仗,故而一屁股癱坐在地下,哼哼唧唧道:「吳清之,你怎麼不管穿什麼都這麼好看哇!」

  遲榕本以為,此番調笑,吳清之定要回敬一番,卻不料,但見他眉眼一挑,竟是唇角輕揚,道:「遲榕,因為我想讓你開心。」

  此話一出,遲榕登時怔在了原地,啞口無聲。

  於是,四目相視,眼光纏綿。

  遲榕直一瞬不瞬的回望著吳清之,片刻之後,倏爾小聲說道:「……我現在已經很開心了,其實……我最想讓你也變得開心。」

  吳清之柔聲細語道:「遲榕,只要能夠看著你,我便足夠開心。」

  今日分明冷極,可遲榕卻只覺得發熱,脖頸與耳珠,鼻尖與雙頰,自下而上,一寸寸的點火燃燒。

  不過須臾,遲榕終於唇齒打結,甫一開口,更是磕磕巴巴的說道:「那、那好罷,只好讓你多看幾眼咯!」

  如此,一旦得了遲榕的首肯,吳清之便很有了耍流氓的理由。

  晌午時分,他只管陪遲榕摔完那一兜炮仗,用飯畢,竟是尋了個午睡的理由,匆匆回了房中去。

  穿過月洞門,方寸之間,小院遂現在了眼前,寧靜如斯,無人打擾。

  想來,大約是遲老爺囑咐過了,甫一入了閨中,白泥花盆爐燒著銀絲炭,烘得角角落落熱熱乎乎,絕無一絲冷意。

  吳清之留了半寸軒窗,換一換氣罷,方才解了衣衫,假寐而眠。

  遲榕晌午玩得盡興,這廂便有些睏乏了,於是想著僅淺眠幾許爾,下午醒來還要接著玩鬧,遂和衣鑽入被褥之中。

  一旦躺下身子,遲榕卻兀的觸到了吳清之光裸的腰腹,故而指尖一縮,旋即閃躲著避開。

  可誰料,吳清之全然沒有饒過遲榕的打算。

  他分明是故意而為,什麼鳳眼輕闔,根本是裝模作樣的睡假覺,只待請君入甕,任人宰割。

  那一雙纖長的大手上下遊走,只輕輕幾下,便毫不費力的剝去了遲榕的襖裙。


  遲榕大驚,怎奈掙脫不得,旋即變成一隻光溜溜的泥鰍,扭來扭去,直要縮進架子床的角落裡去。

  吳清之輕笑道:「遲榕,別貼著牆,會冷的。」

  他一面說著,一面伸手將人撈入懷中,登時,肌膚相親,皮肉發熱,心跳聲驟然放大。

  吳清之於是問道:「遲榕,貼著我暖和嗎?」

  遲榕砸吧砸吧嘴:「挺好的,是挺暖和的。」

  「甚好。那,遲榕,現下便穿一穿圍裙教我看看。」

  話畢,但見吳清之勾唇一笑,施施然從枕下揪出一節紅色的布,展開來,赫然是方才的那一條圍裙!

  吳清之說:「遲榕,我檢查過了,這圍裙是新裁的,今日第一次拿出來,從沒有沾鍋油煙,很乾淨的。」

  遲榕臉色發青:「你是不是有毛病,現在要睡覺了,你讓我穿圍裙!」

  「你已看過了我穿圍裙的樣子,如今換你來穿、我來看,這又有何不妥?」

  吳清之口中振振有詞,面上眉眼彎彎,分明端著斯文的模樣,卻又實在強詞奪理。

  偏偏遲榕的伶牙俐齒總會在吳清之的面前失效,故而根本難以辯駁,即刻戰敗。

  遂任由吳清之為她穿上圍裙,脖子上掛著細細的帶子,腰間亦是如此。

  到底是臘月天,房中再暖,遲榕卻仍是微微發抖,裸膚上滾起一道雞皮疙瘩,可憐得緊。

  遲榕羞憤至極,唯有嬌嗔:「吳清之,我看你就是蹬鼻子上臉,你等著,以後有你好看的!」

  吳清之聽罷,不怒反笑:「何須以後?遲榕,你不懂,現在便已有我好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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