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不出眾,就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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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氏營收暴利,四座震驚,紛紛要遲榕講述一番謀財的辦法。

  遲榕雖然性情耿直,卻也不是沒有私心的,許多男人瞧不起她的性別,如今卻想討這等天大的便宜,自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遲榕於是籠籠統統的說了些廢話,左右不著重點,卻是振振有詞,顯得她很真摯。

  「……也不是我會經營,主要是我撿到個清宮匠人,手藝值大錢呀!不然普普通通一塊皮料,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遲榕那面說著,吳清之這面便是寵溺的笑著。

  他將遲榕凝望著,望得很深,深入腦中與心底。

  誰說那嬌憨的模樣上不了台面?他的遲榕,分明是最為能言善辯的。

  卻是望著望著,心中竟無端生出一股子醋勁,吳清之只覺得遲榕可愛,被旁人看了去,好比剜了他的心頭肉,吃味得緊。

  於是,只待遲榕甫一話畢,他便從桌下探過手去,直直的擒住那軟綿綿的小手,絕不肯鬆脫。

  遲榕面上一紅,嬌軀一震,當即嗔目對峙。

  吳清之的上半身坐得筆筆正正,儼然是一副君子之姿,卻見他唇齒開合,做出一個無聲的唇語,道:「遲榕,遲榕。」

  他二人眉來眼去,眾目睽睽之下,幾乎有一種絕然的刺激與快感。

  遲榕咬牙切齒,聲音壓的極低:「你幹嘛,這麼多人呢,還不快鬆手——」

  吳清之聞言,遂輕咳一聲,空閒的那一隻手執起筆來,悄然在筆記簿上寫道:「遲榕,待回家去罷,讓我好好的看一看你。」

  看的方法有千百種,會是如何看,又該是如何看。

  他二人之間,偶爾也會存在著一種並不默契的、愛的博弈。

  然,此話歸根結底,終究是為表白,炙熱且赤裸,遲榕招架不住,竟是執拗的扭過了頭去。

  遲榕模樣嬌蠻羞怯,吳清之受用非常,於是好心情的笑過一笑。

  這廂自是歡喜了,那一廂,白娉婷卻是心如刀割,仿佛身受奇恥大辱。

  這一桌的會,她竟不知是如何聽到底的。

  白娉婷至今一生未嘗敗績,無論是功課還是藝術,亦或是執掌產業,她決心必不肯輸給任何一個男人。

  ——唯吳清之例外。

  清之集齊了世上所有的最好,白娉婷甘心相隨與他。

  然,今日這一遭,竟是被碾進了泥里。

  集會尾聲,蕭大帥說了些漂亮的場面話,把里里外外的一眾人安撫了個遍,只盼諸君財源廣進,事業攀登。

  話畢,便散了會。

  遲榕本就是個不老實的脾氣,難得她老老實實的坐住了,如今一旦解放,立刻露出了好動的本性,伸伸胳膊踢踢腿,仿佛是鬆了綁一般。

  遲榕只覺得屁股坐得發麻,眼見著左右之人離去了,當即撒起嬌來,無賴道:「這椅子上塗了膠水,把我粘住了,我走不掉了。」

  吳清之失笑,卻是耐心不已,他拉著遲榕站起身來,復又拍一拍她的後臀,撫平那坐皺的褲子,幾番動作,竟顯出幾分慈父的模樣。

  為遲榕整理衣裝罷,吳清之方才柔聲問道:「夫人,這般,可願意同我走了?」

  遲榕得了便宜還賣乖,於是笑嘻嘻的說:「那麼好的罷,我也不擺架子了,就勉為其難的自己走一走路好了。」

  「遲榕,你若是想我抱著你走,直說便是,為夫自是義不容辭。」

  他二人竊竊私語著,說這些情趣之間的對話,誰料,甫一走出廳外,卻見白娉婷固守門前,不願放人。

  「清之,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白娉婷此時落敗,自是含恨不已,「你知道她如此欺詐我,卻還這般放縱這她!」

  吳清之見狀,遂眉弓一挑,只移步上前,將遲榕拽到身後掩著護著。

  唯見他露出幾分疏離的神情,聲音更是不著情緒的。

  「娉婷,勝敗乃兵家常事,遲榕經營的辦法並不違法,怎能稱得上是欺詐?」

  白娉婷泫然欲泣:「可她分明是下了套的!這不光明!我從來都是想著你,根本不願與吳氏競爭——」

  「夠了,娉婷!」吳清之冷下臉來,面無表情的打斷道,「切莫忘了,是你逼迫在先的。既然如此,你、我、遲榕,我們便都是商人,不論情分。」


  「那你難道要為了這個難登大雅之堂的小wifey與我斷了情分嗎!」

  白娉婷驀然尖叫,眼眶已然紅了一周。

  遲榕聞聲,忍不住探首出來,她正想要看一看情形,卻被白娉婷那怨毒又哀愁的眼神嚇退了去。

  白娉婷的聲音那麼大,原已走遠的幾人聽見了,亦是不由的扭頭探視著。

  可她不在乎,顏面掃地,痛失所愛,再無其他身外物能夠撼動她了。

  吳清之微微一嘆,神色卻仍是漠漠的:「娉婷,別讓大家難堪。」

  「你頂著這樣一樁封建的婚姻,你難道就不難堪嗎!」白娉婷眼中燃火,其聲切切,「清之,你我青梅竹馬,且是知識分子,只有我——」

  白娉婷幾乎淚下,恰是此時,一道稚嫩的聲音卻兀的插了進來。

  「你憑什麼用一句封建不封建的鬼話來否定我!」

  那廂,卻見遲榕攀著吳清之的胳膊,從他身後鑽出,她的臉頰漲得通紅,顯出一種決絕的態度。

  「白小姐,我的確出身不高,學問也不高!可你以為我到底要多努力,才能堪堪的趕上你們這些精英!」

  話畢,遲榕旋即撅起嘴巴,冷語道,「你愛鬧就在這裡接著鬧罷,別老是惦記我的人,你沒戲!」

  白娉婷啞口無言,遲榕全然不讓,復又一字一句的說道:「白小姐,是你說的!不出眾,就出局!」

  言罷,走廊便寂落落的靜了下來。

  吳清之看了白娉婷一眼,隨後,便拋下了一句好自為之。

  他重重的說:「娉婷,你記住,遲榕是我的結髮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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