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她的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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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冊冊的名錄,最後並非權由吳清之所搬動。

  吳清之把蔣氏兄弟算計得透徹,先是親自抱了一摞文件上樓,再將那兄弟二人叫走,到了一樓,便全憑他的使喚。

  吳清之得了兩個勞力,於是只顧著與遲榕走在後面,心猿意馬的聊工作。

  又怎會是巨細靡遺的談正經事,無非是換著法子貼近罷了。

  如今遲榕身兼兩份要職,吳清之便以此切入,以表關切。

  最近可要公出?

  千萬知會一句,才好二人同行——自然不是公費戀愛,是怕新同事識不出皮子的品相罷。

  帳目上有無疑慮?

  既然辦公的場所搬遷了,總來領導辦公室走動走動、討教討教,也是極好的。

  此番,吳清之的話里話外,竟是難得的自詡起來。

  他只管以留洋十二年的豐富學識,千方百計,想要將遲榕引入室內。

  那廂,遲榕卻是不負所望,逐漸有了上鉤的趨勢。

  於是,一雙杏眼眨巴眨巴,直像一隻水靈靈的白兔兒,只待被那灰狼拆吞入腹。

  遲榕巴巴的問道:「那我總來問你,會不會影響你工作呢?不如還是算了,我自己琢磨琢磨就好。」

  吳清之聽罷,當機立斷道:「指教新同事快速上手工作,也是領導應盡的責任。」

  此話故作正經,假得厲害,饒是遲榕,也略有幾分忍俊。

  若是露出嫌棄的神情,吳清之定是要傷心的。

  思及此,遲榕復又在心中腹誹,這平日裡,吳清之總顯出十二分的冷靜與遊刃有餘,更以年長之由,像一位家長似的看護著她。

  如今,卻又是為了她,顯出一種幼稚的演技,實在是可愛得很。

  三十歲的老男人,遽然之間,似乎也並非那般了無生趣了。

  遲榕總被吳清之先發制人的撩撥,今日得此先機,心中便自然生出了一種惡作劇的想法。

  於是故作姿態道:「還是不要了!彭一茹做會計的時候,直接上級是蔣興光,我工作守紀,不越級,我也該去找蔣興光。」

  話音剛落,吳清之的動作便略微一滯。

  然,只是須臾,卻見他腰身挺拔,目光溫和,只用低沉動聽的聲音說道:「不可,興光……孩子氣了些,暫不能為人師表。」

  遲榕聞言,噗嗤一聲,終於笑出聲來。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咯——吳、先、生!」

  吳清之亦是對上她的眸子,相視罷,唇角輕勾。

  此時此刻,這兄弟二人正抱著文件,走在高一級的台階上,任勞任怨的做著苦力。

  對於吳清之婚後的不仁不義,他們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只恰逢蔣興光耳朵一豎,卻是在不經意間,聽到了吳清之信口胡謅的點評。

  於是向哥哥抱怨起來:「好傢夥,見色忘義!你老婆的會計還是我啟蒙的呢!要是沒我這個啟蒙先生,你真以為自己能搞辦公室戀愛!」

  蔣興光趾高氣昂,蔣孟光在一旁好笑道:「師父領進門,學藝靠個人。」

  「哥,你——!」

  如此這般,他們四人便有說有笑的搬完了文件。

  餘下的整理和擺放工作,蔣孟光直拽著蔣興光躲了開去,只道是要留足二人空間,給那小兩口享受。

  這廂,屋中便是二人對影。

  此時,遲榕正脫了鞋,高高的站在一把木椅上。

  她從吳清之的手中接過一冊又一冊的名錄,又將這些冊子一排排的碼放進檔案櫃中。

  遲榕裸著雙腿雙足,墊起腳時,那腳踝處的圓骨,如蝴蝶似的在皮下凸出,帶動著筋線,顯出一種翩躚的美麗。

  但見那雙腿白生生的,偶有一個蚊子皰,撓破了,現已結了痂,絳紅色的,看來看去,到了吳清之的眼中,竟像一抹口紅印子。

  吳清之眸光暗烈,不敢再多看哪怕一眼,只怕不能自已。

  她對他的毫無防備,亦是一種不自知的蠱惑。

  遲榕卻仍是無知無覺,一面工作著,一面說道:「你太賴了,還說想要獎勵!東西不是你搬的,哪有你的獎勵,該給蔣興光他們獎勵!」


  話音剛落,一雙纖長的大手便長驅直入,探入遲榕的裙下,直將那柔曼的裙擺微微撩起。

  旋即,一點點輕微的痛意,輕輕的落在了遲榕的腿上。

  竟是吳清之掐在她的大腿內側!

  遲榕雙頰滾燙,當真是料想不到,吳清之竟是這般的愈發猖狂起來了!

  「你難道是狗嗎!還興拿手咬人的!」遲榕羞罵道。

  那廂,吳清之卻是不置可否,悠哉道:「遲榕,若是這樣做比,我便是你的看護犬了。你的獎勵,只能給我。」

  可他那斯斯文文的外皮之下,分明凶得像條狼狗!霸道得厲害!

  遲榕又羞又惱,終是鬥不過吳清之,只得裝作不察,不再理他。

  資料繁多,為了便於查找,名錄須按照時間排序,遲榕自上任第一天,便已做好了標記。

  萬事俱備,這整理的事宜,本該是進行得很快的。

  可誰料,遲榕剛從吳清之的手中接過一冊名錄,卻不肖細看,便覺出幾分異狀。

  「這本……這本不對!這本不是我做過標記的!」

  遲榕低呼一聲,當即嘩啦啦的翻開書頁。

  她急速的搜視著內頁,果不其然,這是一本被調了包的假冊子。

  吳清之聞言,只將那冊子接過去翻看,閱罷,卻是冷笑一聲。

  「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待會兒我陪你重點一遍就是了。」

  吳清之漫不經心,遲榕甚為不解。

  「可這是假的,不會影響帳目運轉嗎?」

  吳清之神色淡淡道:「這不過是曹老闆的慣用伎倆罷了,不足為懼,也不大重要,左右不過是想要挑釁我。」

  有關於這位從不消停的曹老闆,吳清之最是熟悉。

  此人小肚雞腸,處處與吳清之作對,一月一大鬧,三天一小鬧,教人不得安寧。

  這一出,便是小鬧,掀不起什麼風浪,卻直管用來噁心人。

  吳清之愈發的冷然起來。

  這曹老闆,莫不是失心瘋了?

  吳清之早已在暗中整治過此人,經歷幾次風波,這曹老闆也的確安分下來,對少東家唯命是從。

  可如今,怎又敢抬頭叫囂?

  莫非是當真不知道,那曹少爺,正被他吳清之攥在手裡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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