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大朝會,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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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大朝會。

  文武百官,早早的就已經來到了太和殿靜候,老老實實的準備上朝。

  一個個今日可謂是,極為的精神飽滿,不時笑呵呵的衝著身旁的人打著招呼。

  事關切身的利益,由不得他們不重視。

  畢竟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昨日趙王朱高燧帶領大明水師乃是前去做什麼。

  以往的時候。

  大家對於遠征倭國本土,或多或少並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認為大明水軍,能夠百分之百的勝過倭國賊寇,能夠在沒有後續補給,沒有後續朝堂支持的情況下贏取勝利。

  要知道.

  歷朝歷代以來,可有著很多朝代,都有派人遠征過,所得的結果都不見的有多理想,幾乎沒有一個成功的案例擺在眼前。

  所以.當初,乃知曉倭國本土有著數額巨大的銀礦,他們這些人心中雖然激動無比,對此想要據為己有,想要納入大明的國庫,他們也可在這中間分上一杯羹。

  一個個於朝堂上,叫囂的比任何人都利害。

  但是在冷靜下來之後,特別是一個個熟知歷史軌跡的文臣,於心中也不免打起了退堂鼓,對此慢慢的也失去了希望,不認為有多大的勝算,或者說不認為大明能夠將倭國本土給徹底打下來,將數額巨大的銀礦給據為己有。

  因為那麼多朝代都沒能夠成功的事情,憑什麼大明朝堂就能夠勝利呢?

  也正是如此,也正是這樣,前些時日,在朱高煦和朱高熾、朱高燧,三兄弟挑動,要遠征倭國本土的計劃和行動出爐的時候,他們一個個態度斗轉直下的真正原因所在。

  覺得成功的機率不大,不認為能夠贏。

  所以不想浪費,不想做這個耗時耗力,還不討好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

  為此,駁斥了太子爺朱高熾的面子。

  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情況與以往有著太多,太多的不同了。

  因為昨日,那遮天蔽日的巨大戰船,配上那一個個杵立於戰船兩端透著森然冷意的大炮,以及一個個精神飽滿,乃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那般精銳中的精銳的大明將士。

  可謂是十足顛覆了他們的想像。

  讓他們於昨日的景象中,看到了那麼一絲絲的可能,一絲絲的成功希望。

  為此,也讓他們那些原本冷靜下來的心思,不由的慢慢變的活絡了起來,同時心中也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萬一要是成功了呢?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畢竟倭國本土有著,那般數額巨大的銀礦,倘若真的將倭國本土給占領了,大明水師開創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壯舉。

  那數額巨大的銀礦啊!!

  就算是從中,流露出指甲蓋大的油水來,都足以讓他們一眾人,吃的滿嘴是油,能夠給吃飽的不要不要的。

  常言道:財帛動人心,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面對這麼大的誘惑,面對這般數額巨大的銀礦,他們自然也心動,想要於中間分上一勺羹,能夠咬上一口啊!

  為此。

  今日朝會的時候,眾人幾乎目的都差不多。

  甭管後續倭國本土能不能夠打下來,數額巨大的銀礦能不能夠全部落入大明朝堂的手中,反正提前把這東西給劃分好,先將利益給分配清楚。

  成了大家都有肉吃,不成反正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也沒什麼損失。

  未雨綢繆,總好過臨時抱佛腳。

  於是

  就出現了,今日朝堂上,文武百官各懷心思算計的模樣。

  噠噠噠.

  恰在這時,工部尚書宋禮憂心忡忡的從門外走了進來,無視了與之打招呼的群臣,神色漠然的走向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一路走來。

  雖未答話,但就眼前的同僚一個個模樣,他也盡收眼底,心思通透的他大概都能夠猜到這些人,這般作態是在打著什麼算盤,有著什麼樣的想法。

  不可否認。

  就眼前這些人的想法,昨日在見識了大明水師和戰船的模樣之後,他心中也或多或少萌生過,也有過這樣的打算。


  但.之後,卻是在被漢王、太子爺兩人召見之後,他心中萌生的那樣想法,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昨日於漢王府邸中發生的一切,以及漢王說的那些話,宋禮此時此刻還依舊記憶猶新,在他腦海中盤旋,同時心中也不禁為眼下的一眾同僚暗暗默哀。

  真以為漢王和太子爺那般好說話?

  錢真的有那般好拿的嗎?

  以往叫支持的時候,一個個悶頭不說話,要就找各種各樣的理由駁斥,現在看到希望了,看到機會了,這個時候想要出來伸手摘桃子,想要從中間謀取利益。

  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如若是以往,太子爺和漢王兩人沒有摒棄前嫌聯手的話,分化兩人、激化兩人的矛盾,倒也不是沒有任何機會,可現如今.太子爺和漢王兩人聯手了。

  真要是還以以前的心思想事情,怕是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想到這裡宋禮目光中,不禁露出一絲憐憫。

  恰在這時。

  站在其一旁的戶部尚書夏元吉,見著神色變幻的宋禮,不免皺了皺眉頭,面色中閃過一絲好奇之意,笑呵呵的低聲問道:

  「宋大人。」

  「我等聽聞您昨日,被漢王和太子爺兩人相召議事,今日又見你這般模樣,可是有什麼收穫,或者有什麼.內幕消息。」

  「如若有,咱們都是多年的同僚、老友,可得給我們透露一番,為此我們也好有一番心裡準備,不至於一會招人厭惡不是。」

  說著,夏元吉一臉好奇的看了過去,擺出一副虛心請教的模樣。

  宋禮:「!!!!!!!」

  內幕消息,有什麼收穫?

  這話問的,宋禮差點沒忍住爆粗口。

  不可否認,內幕消息是有,收穫也有,但於他而言,卻都不是什麼好消息和好收穫,畢竟他可是因此差點把自己命都給搭進去,能是什麼好事嗎?

  就這樣消息和收穫,於宋禮心中真正想法而言,他寧可不要還舒服一些。

  妥妥就是催命符,要人命的東西。

  明明他不想要,不願意要,卻還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

  原因無他。

  拒絕的話,就等於是告訴別人,我不想活了。

  但他真的不想活嗎?

  怎麼可能啊?

  好端端的誰想死呢?

  想到這裡,宋禮的面色不由得變的極為陰沉,神情也不自覺凝重了起來,皺了皺眉道:

  「夏大人……」

  「我勸爾等,最好是收起自己的小心思。」

  「漢王爺和太子爺兩人都不是什麼善茬。」

  「如今陛下不在京都,朝堂乃是他們二人掌權。」

  「建議不該動的心思最好是不要動,不然沒準把自己都給折進去就不值當了。」

  「該是你的,自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任何意義。」

  「大家都不是傻子,我們不是,太子和漢王兩人更加不是。」

  「咱能說的就這麼多,其他的一切,你們最好是好自為之。」

  「一切靜看今日發展,你們就知道了。」

  說罷。

  宋禮便不再多言,半眯著雙眸宛如老僧入定了一般,老老實實的站在屬於自己的位置。

  聽了這話。

  與之相鄰的幾個朝中重臣的臉上神情都不由自主的變了變。

  雖只有隻字片語。

  但中間所透露的事情,已然是告知了。

  此朝會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那般簡單。

  毫無疑問。

  肯定有難以預料的大事發生。

  很快

  噠噠噠.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察覺到異動的文武百官,瞬間噤聲不敢再多言半分,列隊整整齊齊的站好,主動向兩分開在中間讓出一條道來。

  而後,只見朱高煦和朱高熾兩兄弟,一左一右的緩步走來,走向那象徵著至高無上權力的位置。


  瞧見這一幕,不少群臣心中暗自一凝。

  待到朱高煦和朱高熾兩兄弟落座,之後朱高煦位於最上方,半眯著雙眸環視了台下的眾人一眼,沉聲道:

  「都到齊了吧!」

  「挺好,那就不說別的虛言、繁文縟節了,直接開始吧。」

  「下面說今日朝會的第一件事,先宣布一項人事任命!」

  人事任命?

  不是吧!上來就玩這麼猛,下這麼猛的一劑猛藥?

  這是想要做什麼?

  聽到這話,群臣們的目光,都不禁下意識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大明吏部尚書蹇義。

  蹇義是明朝初期的重臣,歷經洪武、建文、永樂、洪熙、宣德五朝,官至吏部尚書,創造了有明一代「任職時間最長吏部尚書」的紀錄,連續任職長達27年,諡號「忠定。

  蹇義:「???????」

  什麼玩意?

  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好不?

  此乃漢王和太子爺兩人任命官員,跟我吏部有什麼關係,他們兩位爺又沒有提前給我打招呼,天知道他們兩位爺葫蘆里到底是在賣什麼藥。

  難道你們這些人,真的認為漢王監國,又有太子爺的認可和配合,他們兩位爺做出的決定,任命官員真的會走我吏部的流程,一定要經過我吏部的同意才行?

  別逗了,可能嗎?

  再說了,漢王爺的性格,難道大家的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做事乃是何等的強勢,就他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甭想拉回來,我就算是知道又有什麼意義,難道還能夠改變他的想法不成嗎?

  「工部侍郎劉輝何在?」

  話音剛落,百官不禁側目看了過去。

  與此同時,被點到姓名的劉輝心中頓是大驚、身形巨震,連忙從隊列中走出,躬身行禮道:「臣劉輝參見太子殿下,漢王爺。」

  朱高煦冷眼瞥了其一眼,擺了擺手示意:

  「行了不用行禮了。」

  「你以後就不是工部侍郎了。」

  說著,朱高煦也不想與之過多糾纏衝著殿外,早已靜候的錦衣衛大喝一聲道:「來人,將此人給我拿下。」

  此言一出。

  直接把在場的眾人,都給嚇了一大跳,特別是出列的工部尚書劉輝被嚇的身子打起了冷顫,險些癱軟在地上,哆哆嗦嗦顫抖著聲音道:

  「漢王.王爺此舉何意,臣究竟是犯了何事?」

  「懇請王爺給臣一個明白,縱使要臣的性命,也讓臣做個明白鬼吧!」

  「不然.又如何服眾?」

  朱高煦眉頭一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冷笑連連,沉聲道:「犯了何事?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做了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別告訴咱你自己心中沒印象,或者說全部都忘記了,還是說以為,你自己的手法高明,一切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毫無痕跡,我們找不到你犯罪的證據?」

  「宋大人太子殿下你們都是知道我的。」

  「臣真的冤枉啊!」

  「漢王.漢王,這是赤裸裸的構陷,赤裸裸的構陷,此舉乃是剷除異己。」

  宋禮聽了這話,面部神色變了變,卻未抬步出列為其說話,仿佛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

  反觀站在台上的朱高熾,面色此時此刻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驟然變的鐵青。

  如若不是昨日,看到朱高煦擺在他面前的罪證,說實在的.今日他還真的有可能輕信了此人的話,認為朱高煦乃是剷除異己,畢竟都知道工部是啥情況。

  可待看了昨日的調查資料後,今日再聽著跪伏在地上的劉輝,為自己喊冤的模樣,還企圖挑撥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企圖來為自己脫罪,死不承認罪行。

  簡直是無恥之尤。

  與此同時,也讓他對於人性和人心的無恥,心中更上了一個台階。

  劉輝見太子爺面色鐵青,還誤以為自己的計劃奏效,認為太子爺會站出來為自己說上一兩句話,當即正欲在中間添油加醋的再說些什麼言語。

  不過還未說出口,面色陰沉鐵青的朱高熾就已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聲咒罵道:

  「混帳東西,實乃無恥,無恥之尤。」

  「是不是說,你認為孤很好忽悠,企圖把孤當成是傻子忽悠算計?」

  「都這個時候了,還企圖詭辯,還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還企圖挑撥離間,實乃無恥至極。」

  「劉輝你想找死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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