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斷的一乾二淨豈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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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南鳶剛想要說話,卻因為迷藥的原因而渾身無力,整個人又倒進了顧景珩的懷中。

  顧景珩輕輕攬住她的細腰,一隻手托起她的臀部,將她往自己的懷中帶。

  感覺到顧景珩身上的溫度,她心底湧起一種異樣的感受,有一點甜,又有一點酸,更多的則是慌亂和無措。

  「迷藥都還沒有解除,不要亂動。」顧景珩低沉醇厚的聲音響起。

  就算是解除迷藥,那也是解她身上的,他有必要脫衣服嗎?

  和顧景珩接觸到的皮膚逐漸滾燙,南鳶的臉也變得通紅,就連耳根和脖頸都跟抹了胭脂一般粉嫩誘人。

  這個姿勢太危險了,南鳶想要逃離,可是中了迷藥的身子軟綿綿的,連站立都困難,哪裡還有力氣逃脫?

  「才離開孤短短几天,怎麼身上多了這麼多的傷?」顧景珩捏著南鳶的手,瞧著上面斑駁的血痕,眉宇微蹙。

  南鳶縮了縮受了傷的手,這是她為了保持清醒,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嘶——」

  手心處突然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還帶著一些刺痛。

  「小可憐兒,忍一忍,上了藥就好了。」顧景珩低頭,吻在南鳶的手心處。

  那種酥麻痒痒的感覺襲遍全身,南鳶不由得想要將手縮回來,卻被他按住了。

  鼻尖傳來一股奇異的香味,南鳶本就迷糊的腦袋更加混沌了,一雙杏眸也越來越迷茫。

  「唔……」

  唇上突然多出了一股柔軟的觸感,那股淡淡的香氣更像是有催眠作用一般,讓南鳶昏昏欲睡。

  她本就沒有多少抵抗力,現如今身上又有迷藥,更是沒有力氣掙扎反抗。

  顧景珩的唇一寸寸地移動,沿著她修長的脖頸慢慢地往下……

  南鳶身子輕顫著,伸手推搡他,腦袋裡面有一根弦告訴她,不行,不能做。

  「不……顧……」南鳶張開口,話還沒有說出來,唇齒間便被一股溫熱所包裹,她只覺得身上的每一處肌膚仿佛都在燃燒起火焰來,讓她無法承受。

  她閉上雙眼,顧景珩在她的唇上輾轉吸吮,她想要反抗,可是身子早已經癱軟無比。

  溫泉中的水蕩漾起一圈圈的漣漪,氤氳了兩個人的身影。

  「這樣,不管你去哪兒,孤都能找到你。」顧景珩吻著南鳶的手心,奇異的香氣順著南鳶的傷口,滲入骨血。

  情動之時,香氣最濃。

  一場情事用盡了南鳶本就不多的氣力,她半昏半醒之時,根本聽不懂顧景珩在說些什麼。

  隨著他擺弄,由著他的動作,心底卻越來越慌亂,淚水混著汗水滑落。

  ......

  南鳶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穿上了寢衣,而且,她的手還被顧景珩握在掌心裡。

  「顧景珩?」

  南鳶看著眼前的俊美如謫仙般的男人,不禁愣怔了片刻,她不確定是不是在做夢。

  「嗯。」顧景珩將南鳶又往懷裡抱了抱,清晨的光線透過窗紗灑進來,在他身上籠罩出一層薄霧。

  這樣近距離地看著他,不真實感消散了些。

  她的腦海里不斷地浮現出昨晚的畫面。

  「你給我用的什麼藥?」

  南鳶的聲音中帶著些緊張,她有孕還不到兩月,這時候不能隨便用藥的!

  還有昨晚,那般劇烈的情事……

  南鳶不敢細想,探向自己的手腕。

  發覺無礙之後,她才堪堪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事。

  「普通的金瘡藥罷了。」顧景珩拿過南鳶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上面還殘留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我是大夫,我自己會治傷,你以後不能隨便給我用藥!」南鳶再三強調,真的不能胡亂用藥的。

  「好。」顧景珩半眯著眸子,剛睡醒的嗓音帶著幾分沙啞和慵懶。

  「疼嗎?」顧景珩低頭吻在她的額頭處,聲音低柔,帶著絲絲縷縷的寵溺,「昨晚是孤失控了,對不起。」

  "你先放開我。"南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禁尷尬地扭動身子,不停地掙扎著。


  「乖乖,不要亂動。」顧景珩按住南鳶胡亂扭動的身子,聲音暗啞,眸色也染上幾分情慾的暗芒:「讓孤抱一會兒。」

  南鳶察覺到顧景珩身體某處的變化,頓時僵硬在原地,不敢再動。

  昨晚那般激烈,孩子沒有出事已是萬幸,若是再來一次,南鳶不敢想後果。

  顧景珩吻在南鳶眉心,眸光深邃幽冷,情事是最快的拉近兩個人距離的作弊手段。

  情慾一事,本就分不開。

  良久,他吐出一口濁氣,低頭看著南鳶紅腫的嘴唇,心臟處有一塊地方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

  他俯下身,再次親吻南鳶的唇,這一次,他吻得格外認真和珍惜,像是在對待一件價值千金的寶貝一般,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碎掉了。

  直到南鳶的呼吸變得凌亂,顧景珩才戀戀不捨地從南鳶的嘴唇上抬起頭,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南鳶的眼睛。

  四目相對。

  「你怎麼……怎麼來了?」南鳶開口問道。

  她真的沒有想到顧景珩會追過來。

  追過來的原因是什麼?

  是這裡出了什麼事情罷?

  是天啟有了新的動作,顧景珩不得不來處理了罷?

  是……

  反正不可能是為了她來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南鳶不住地想著各種原因,始終不相信只是因為自己,或者說是不敢相信。

  怎麼可能是為了她呢?

  他一向只會貶低她、折辱她,怎麼會為了她,千里迢迢,不遠萬里,放棄京城中的要事,來追她呢?

  「因為你在這兒。」顧景珩看著南鳶的眼神,很是認真。

  「阿鳶需要孤,孤就來了。」

  顧景珩抵著南鳶的額頭,一雙桃花眼微眯,眸中閃爍著璀璨星辰,讓人看不清其中真意。

  南鳶的睫毛抖啊抖啊,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不敢去看顧景珩那雙瀲灩風華的桃花眸,只能垂下眼帘,掩蓋自己內心翻滾的情緒。

  「為什麼啊?」

  你為什麼要來啊?

  明明她都……明明她都準備放棄他了,明明她都已經死了心,為什麼他還要來,還要追過來,還要擾亂她啊?

  「因為阿鳶值得,值得孤放棄一切。」

  顧景珩伸出修長的手指,擦去南鳶眼邊的淚水,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我的阿鳶本來就很好,很好。」

  好到他根本就放不開手,放不下心。

  「阿鳶,從前都是孤不對,都是孤的錯,孤用錯了法子,這些你教教孤,孤都會改的,我們之後好好的過,好不好?」顧景珩捧起南鳶的臉頰,一字一句,認認真真的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祈求的意味。

  南鳶哭得更凶了。

  他的眼中,除了她,再也看不到別的人。

  南鳶伸出雙臂環住顧景珩精壯的腰身,將自己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汲取著屬於他的獨特氣息。

  「回不去了……」南鳶淚眼朦朧。

  「回得去。」顧景珩緊擁住南鳶,「孤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不會再欺負你。你不喜歡孤,孤也不勉強,但是阿鳶能不能不要躲著孤,給彼此一點機會,重新來過?」

  「我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顧景珩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太遲了,真的,太遲了。

  「怎麼就回不去了?嗯?阿鳶,你告訴孤,為什麼回不去了?孤會好好改的,你不喜歡的孤都會……」

  「我有孕了。」

  顧景珩的話還沒有說完,南鳶便出聲打斷了他。

  她分不清顧景珩的話是真是假,是哄她還是騙她,但是她知道,他們之間早已隔著一層跨越不過去的鴻溝了。

  「阿鳶……」顧景珩本來心裡湧起一陣狂喜,有孕,那是不是說他們就可以……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南鳶兜頭一盆冷水就朝著他潑了下來。

  「不到兩個月。」


  說的是孩子的月份。

  不到兩個月,那段時間他正在跟南鳶冷戰,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而兩個月前後,就只有如意軒那晚。

  他刻意不願意去記起的那晚。

  那天晚上,他最愛的人和他最好的兄弟在一起了。

  原本是可以忘記的,但是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孩子,只要這孩子還在,那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那天發生的種種事情。

  「阿鳶,我們……」

  顧景珩腦海裡面湧現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將這孩子給打了。

  才兩個月,月份還小,打了很容易的。

  或許隨便出點什麼事情,這孩子很容易保不住的。

  只要他不想要這孩子,會有無數種的辦法弄掉它。

  這些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南鳶會恨他的。

  「顧景珩,你容不下這個孩子的,所以,我們斷了吧?」

  斷了之後,她自己養這個孩子。

  「不……阿鳶,你讓孤想想,不斷,我們不斷。」顧景珩抱著南鳶的力道又大了一些。

  他沒辦法現在就跟南鳶說他容得下這個孩子,他說不出口。

  即便是說出來了,南鳶也不會相信。

  「這麼大的事情,你總要讓孤考慮考慮,你總要讓孤有個時間適應一下。」顧景珩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是他的心卻被狠狠地扎了一下,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他從小就生活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中,從冷宮到東宮的太子之位,他手上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的鮮血,最開始的原因就是他不是皇帝的血脈。

  直到他的親生父親弒兄奪位,他的日子才好過了一些。

  可他依舊不敢停下腳步,依舊活得兢兢業業,因為他的親生父親為了隱瞞當年的醜事,恨不得殺了他。

  他只能不停地充盈自己的勢力,只能不停地塑造自己賢明的名聲,絲毫不敢行差踏錯,一再隱忍,甚至連自己的情緒都不敢外露。

  他就像是活在刀尖下,總有一把刀逼著他不斷地前進,不斷地去完成別人對他的期待。

  所有人都只關心他能做什麼,他能給他們帶來什麼,包括他的母后,也是希望他能做一個好太子,未來做一個好皇帝,可以穩固住地位。

  他先是太子,其後才是母后的兒子。

  只有南鳶,她從認識他開始,就只關心他這個人,她會關心他開不開心,高不高興,過得好不好,累不累。

  可是這一切,似乎都被他弄丟了。

  再熱烈的陽光也不可能一直溫暖他。

  在他的種種算計,種種權衡利弊之下,南鳶也要離開他了。

  可是他怎麼捨得?

  如果不曾見過陽光,那我可以一直忍受黑暗。

  可是為什麼要在他見過陽光之後,再生生地從他身邊奪走?

  「阿鳶,你可不可以對孤有點信心?」

  不要一遇到事情,就想著離開他,放棄他。

  「可是你接受不了這個孩子的,我也不可能放棄它,我們終究不可能回到之前。」南鳶的眼睛深處閃爍著一抹黯淡的色彩,說道:「我們已經回不去了,顧景珩,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

  「不行,不能分開。」

  他日日陪在南鳶身邊,南鳶的眼神裡面都快要沒有他了。

  若是再分開,南鳶怕是要忘了他,忘了身邊還有他這麼一個人。

  習慣這個東西最可怕了,一旦她習慣了身邊沒有他,那他們之間可就真的沒有可能了。

  「阿鳶,你看看孤,孤不比花祁川差的,他能為你做的,孤同樣可以,孤還能比他做得更好。」顧景珩握住南鳶的手臂,目光灼灼地盯著南鳶。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為什麼一直要提花祁川?」南鳶眉峰微蹙,眼底划過一抹不悅:「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顧景珩握著南鳶的手緊了緊,沒有關係?

  「你留下這個孩子,難道不是因為他?」顧景珩腦海裡面似乎有什麼念頭要破芽而出。

  「跟他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我肚子裡面的孩子還是他的不成?我跟他……」南鳶愣了一下,問道:「你懷疑我跟他睡了?」

  南鳶用力地推搡著顧景珩,之前的一系列疑問到這兒似乎都已經有了答案。

  她一向知道顧景珩疑心重,但竟不知道他可以胡思亂想到這種地步。

  南鳶自問跟花祁川並沒有做出過任何逾矩之事,甚至都沒有見過幾面,顧景珩他是怎麼懷疑上他們二人有染的?

  「阿鳶……」

  顧景珩想伸手去拉南鳶,卻被她一把甩開。

  「太子殿下還想做什麼?又或者是想說什麼?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賤人,對嗎?」

  南鳶的一字一句都深深地刺痛著顧景珩,疼痛讓他的呼吸困難起來。

  「不,不是!」

  顧景珩急忙伸手去抓住南鳶的手臂,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糾纏?又何必再來找我?」

  南鳶轉過身,眼眶裡面滿含著淚水:「斷的一乾二淨不是更好嗎?」

  先給她一些恩惠,讓她感動得無以復加之後,再一次狠狠地拋下。

  顧景珩,玩弄人心還是你最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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