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個體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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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1章 個體的風

  「同志,請不要開玩笑!」首都機場出口的一個男安檢員說著,就看向了周圍的安保。

  「老公!」大老婆唐欣對國內的有些心理陰影,擔心的抓住了張和平的右手。

  小老婆陳淑婷倒是沒什麼擔心的,主要是婷美貿易公司跟內地打交道的次數多了,她知道以自家公司的體量,不是這些普通人能為難他們的。

  張和平朝安檢口外面抬了一下下巴,笑道:「沒事!你們先過去,把那邊跟人聊天的王姨叫過來就行。」

  張和平等在安檢口,看著一個跟他差不多高的壯實男安保拿起他的吉他包,笑道:「你最好別打開,免得去辦公室寫作業。」

  壯實男安保掂了掂輕飄飄的吉他包,問道:「你哪個單位的?」

  張和平笑嘻嘻說道:「無業游民,沒有單位。」

  「隊長,這是他們的護照!」一個女安檢將張和平一家的護照遞了過來,還特意把張和平的那本放在上面。

  壯實的安保隊長發現這一家人都是港島護照後,皺眉放下吉他包,朝X光機安檢員投去了詢問目光。

  涉及到外賓的事,由不得他不謹慎!

  「隊長,我這邊的屏幕顯示那個包是空的,所以想讓他打開看看。」男安檢員說著,就看向了張和平身後。

  「不用看了!」一個中年男人小跑過來,後面還跟著一臉笑意的王主任。

  「經理,這個……」

  「別這個那個了,上面打過招呼,放行!」

  在首都這邊,張和平就沒跟這些安檢員講制度了,少個人知道包里的圖紙,就少一分風險。

  張和平背著吉他包向外走去,對旁邊的王主任隨口問道:「王姨跟剛才那個經理認識?」

  「我跟他母親是戰友,今天才知道他被調到這裡來當安保經理了。」王主任笑道:「怎麼,你這是在怪我剛才沒看到你?」

  「你沒看到我,我正好逗一下那些安保。」張和平笑道:「我這個包,在港島啟德機場那邊過安檢的時候,也被攔下來檢查了一下。」

  王主任笑道:「那不是你的機場嗎?安保也是你的人,誰敢攔你?」

  「給他們定了規章制度,港督從那裡經過,都得乖乖接受檢查,我這個定製度的人,自然不好破壞制度。」張和平解釋道:

  「不過,我只是讓那邊的安保隊長伸手進包摸了一下,確認裡面沒有危險品。」

  「聽你的意思,我怎麼覺得,你是在說首都機場的安保……」王主任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安檢通道,又快步跟上了張和平。

  張和平笑道:「如果說,港島啟德機場的安保力度是10級的話,首都機場這邊,在面對特權人物的時候,接近於0級!」

  「哪有你小子說得那麼嚴重!」王主任伸出左手,拍了張和平背後的吉他包一下,「若不是你說有重要資料帶回來,還要讓我來機場拿走,我們至於聯繫機場這邊特事特辦嗎?」

  「咱們是既得利益者,自然覺得沒多嚴重。」張和平思忖了一系,說道:

  「我舉個例子,如果某人攜款潛逃,亦或者其他什麼人偽造身份,攜帶爆炸物品,像我們今天這樣通過安檢,怎麼辦?」

  出了機場,張和平將吉他包放到了王主任坐的那輛桑塔納轎車上。

  末了,張和平還拍了拍這輛車的頂棚,「這車殼子是手工敲的吧!車漆也沒噴均勻,還鼓包了!這要是我的車廠生產的,必須停產整改,這種品質……」

  「行了行了!快回家去!」王主任笑呵呵推開張和平,「這車是魔都那邊送給我們部門的,沒要錢的東西,挑三揀四幹嘛!」

  「送我,都不要!」張和平對他那個胎死腹中的車廠,有些耿耿於懷。

  「老公,這個箱子是送王姨她們的。」大老婆唐欣拖了一個銀灰色行李箱過來。

  「王姨,這是我們從港島帶的土特產,楊奶奶的那一份也在裡面,你幫我帶回去分一下。」張和平一邊說,一邊將這個大好行李箱,塞到了後備箱去。

  至於箱子裡的迪奧日化用品,可不就是他家的土特產嗎?

  「我們明天回去,就不去你們那邊坐了!」張和平說著,又讓孩子們跟王奶奶道了聲別,就坐著他早前買的那3輛紅旗轎車進城了。


  ……

  司機把車停到後海銀錠橋,轉頭有些為難的說道:「張副廠長,前面人多過不去了,要麻煩你們走一段路回去。」

  「沒事!耽誤你們的吃飯時間了,下次我請客吃飯的時候,我再叫人給你們送一桌過去。」張和平之前在首都飯店請醫生還人情的時候,有讓首都飯店給5號院那邊的警衛送餐,這才有此一說。

  「這……」年輕的男司機有些為難,想說拒絕的話,卻礙於對方的身份,以及之前那隊警衛惹的麻煩事。

  要知道,因為之前那場架,這一家人的別墅就一直空著不去住,但院裡每周都要安排人去那棟別墅打掃衛生,可見上面對這家人的態度。

  下了車後,張和平抱起5歲的小閨女張諾,拖著一個行李箱走在前面開道。

  「爸爸,那是什麼?」小張諾指著路邊攤上的吃食,聞著空氣中散發的香味,口水都流出來了。

  「那是煎餅餜子,你要是想吃,爸爸回家給你做。」張和平笑著回了一句,沒有說路邊攤不衛生之類的話,免得壞了別人好不容易撐起來的生意。

  「那個是糖葫蘆!」小張諾指向另一個攤位,欣喜說道:「爸爸,我想吃糖葫蘆!」

  「不行!」小老婆陳淑婷在後面阻止道:「你在換牙,醫生說不能吃甜食。」

  被母親一吼,小張諾委屈的抱住了她爸的脖子,嘟著嘴,委屈吧啦的看著後面的大媽,結果無濟於事。

  張和平轉頭,看了大兒子張北一眼,那小子就識相的去買糖葫蘆了。

  只是,他身上沒外匯券,拿出錢包,抽了一張百元港鈔,說了沒幾句,就把那根插了十幾個糖葫蘆的棒子一起買走了。

  「哥哥!哥哥!」小張諾發現她大哥扛著好多糖葫蘆,一下子就忘了她媽剛才說的話,伸著兩隻小肥手,向張北討要。

  那舉動,就像是要從她爸身上飛出去了一般。

  張北左手拖著行李箱,右手扛著插糖葫蘆的粗木棒,快步來到陳淑婷旁邊,「小媽,讓妹妹吃一串,等她吃完後,我監督她刷牙!」

  陳淑婷看了一眼棒上的糖葫蘆,無奈道:「等到了你二姑家,再給她吃!」

  只是她這話說得慢了點,張南、張念、張鳳三個大丫頭已經伸手搶了幾串分出去。

  小張諾拿到糖葫蘆後,就急不可耐的湊到嘴邊,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糖皮。

  張和平帶著一家人穿過海子邊的人群,到了家門外,愕然發現這邊空地上擺攤的人更多。

  張和平在門口站了會,讓老婆孩子先進了7號院。

  「媽,外面怎麼回事?」張和平進了院子後,就朝滿臉歡喜的馬秀珍問道。

  「街道鼓勵搞個體,那些人見這邊看電視的人多,就把攤子支棱到這邊來了,哪想到後來越聚越多,就成現在這樣了。」馬秀珍一邊解釋,一邊給眾人倒水。

  「我爸呢?」張和平隨口問道。

  這一問,馬秀珍遲疑了許久,才說道:「他去翠山那邊了。」

  張和平聽到是去了小家子氣的大堂哥張翠山那邊,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當年廢了那麼多錢糧,才斷掉大伯那邊的關係,張和平現在可不會認那門親。

  至於老張那邊,張和平沒想過糾正他的想法。

  平時又不跟老張生活在一起,何必給自己和老張找不痛快。

  真把張和平惹煩了,大不了回港島,儘量不回首都就行。

  只是,張和平不想說這個話題了,但馬秀珍還有話要說,「婁曉娥帶著她的另一個兒子回來了,在前門那邊開了一家餐館。」

  張和平對婁曉娥不感興趣,隨口問道:「張逸他們跑哪去了?」

  「你別打岔,聽我把話說完。」馬秀珍抱起正在吃糖葫蘆的小丫頭張諾,繼續說道:

  「之前,我聽南鑼鼓巷那邊的人說,婁曉娥的第二個兒子是傻柱的,叫何曉!」

  「但是,她最近回來見了翠山後,卻一口咬定,第二個兒子也是翠山的,現在改名叫張曉了!」

  「哼!」陳淑婷冷笑道:「這個婁曉娥,怕不是在打咱們家的主意!」

  馬秀珍之前跟兩個二媳婦八卦過南鑼鼓巷95號院的事,所以唐欣、陳淑婷都知道婁曉娥的過往,這會倒是跟馬秀珍接上話頭了。


  「我起初聽到這事的時候,也是非常疑惑!」馬秀珍朝著兒子的小媳婦說道:「從翠山跟她斷掉關係,再到她逃去港島,這中間都沒聽說她懷孕。」

  陳淑婷問道:「媽,你的意思是,懷孕的時間對不上,是不是?」

  「就是這個意思!」馬秀珍點頭道:「還好翠山之前受過騙!就是他那第一任媳婦,懷了身孕才嫁給他的那個……」

  「嗯嗯!」陳淑婷急忙回應道:「有印象,你之前說過這事,還說過張翠山是個白眼狼。」

  張和平看了一眼沒開口說話的大老婆唐欣,結果她正嗑著瓜子,聽得認真。

  「你還別說,張翠山的白眼狼性子一發作,打死不認婁曉娥的第二個孩子是他的,加上他現在的第三任媳婦夠潑辣,硬是沒讓婁曉娥鑽了空子。」

  馬秀珍說道這裡,忽然賣起了關子,「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陳淑婷猜測道:「婁曉娥現在在開餐館,難道她又去找傻柱,說她的第二個兒子是傻柱的?」

  「猜對了一半!」馬秀珍笑呵呵看向了兒子的大媳婦,「阿欣猜到沒有?」

  唐欣回應道:「婁曉娥的大兒子是個什麼態度?」

  「就是那小子!」馬秀珍興奮說道:「張翠山跟婁曉娥的大兒子叫張新,今年差不多17了;那小子初中畢業後,就一直沒找著工作。」

  「他得知還有這麼個有錢的親媽,立馬靠了過去;他現在在前門餐館後廚幫忙,給傻柱當徒弟。」

  「哼……」張和平冷笑一聲,卻沒有多言。

  在他想來,根據傻柱的尿性,多半又是打著教徒弟的口號,實則是套一個打雜的在身邊使喚。

  「別哼哼唧唧的,有話說話,沒話別插嘴!」馬秀珍不滿的看了兒子一眼,又轉頭看向兩個兒媳,八卦道:

  「那個張新自從去了前門餐館那邊,吃住都賴在那邊,這下可把張翠山急得哦!」

  陳淑婷疑惑問道:「媽,你之前不是說,張翠山有4個孩子嗎?他有什麼好急的?」

  陳淑婷這話,就像是拓寬了女人之間的八卦空間一樣,馬秀珍的談興一下就暴漲了,「我之前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張翠山娶的第三任媳婦,帶了3個孩子過來?」

  「有!」唐欣應了一聲,以示她在聽。

  「她那3個孩子,對應著3個男人,這第一個……」

  「我去打電話訂餐了!」張和平搖頭出了正房,實在是受不了她們的八卦。

  大老婆唐欣的八卦之魂也附身了,頭也不會的說了聲,「老公,你記得給我爸媽也打個電話,晚上一起吃飯。」

  「知道了!」張和平應了一聲,就去了左邊的東門房打電話。

  老丈人唐明、丈母娘許潔鳳最近一直在首都,說是為了港島回歸談判的事,在這邊出謀劃策。

  張和平勸了幾回,在丈母娘許潔鳳的助攻下,老丈人唐明才肯搬去首都飯店住包房。

  末了,還不等張和平開口,這老頭盡然把地安門那套三進院子還給了國家,emmm……

  老丈人房間裡的電話沒人接,張和平只好跟首都飯店前台去了個電話,讓他們留意唐明兩口子,並訂了個餐。

  在跟大姐、二姐辦公室去了電話,說了今晚在首都飯店吃飯後,張和平就去了隔壁。

  「和平哥!」周家老二周成武笑著跟張和平打招呼。

  張和平只是點了一下頭,沒跟這個擺攤賣襪子的小販多說什麼,徑直進了8號院。

  張和平站在西廂房的門口,看著一臉專注的侄女,和聲問道:「曉春,做作業怎麼不開燈?就算要節約電,也該把書桌搬到院子裡來吧!」

  「三表叔!」周曉春驚喜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一個人回來的,還是一家人回來的?」

  「他們幾個在門口看稀奇,想買那些小吃,但我沒允許,感覺有些不衛生。」張和平說著,讓開了門口,然後跟著大侄女出了院門。

  周曉春找到張南、張念她們後,簡單說了幾句,就扯到了門外那些賣小吃的攤位上,倒是沒認生。

  「你們看那家賣混沌的!」周曉春指著左邊公廁旁邊的一個攤位,小聲說道:「他們用來煮混沌的水,是從廁所里那個沖水箱裡偷的。」

  「另外,有一天下午,我看到那個男的在包混沌的時候,他忽然彎腰,擤住鼻子,摸了一把鼻涕揩在桌腿上。然後,你們猜怎麼著?」


  張南說道:「他肯定沒洗手,就繼續包混沌了!」

  「嘔……好噁心,別說了!我堅決不吃那一家的東西!」張念捂著嘴,假裝噁心要吐。

  「還有那一家賣嗅豆腐的,你們肯定不知道他是怎麼做的!」周曉春見張北他們搖頭,又小聲的揭露道:

  「他先把白豆腐放在陰暗的地方,等豆腐全部長滿毛毛……」

  「嘔!豆腐都發霉了,怎麼還拿出來賣?」張鳳有樣學樣,也裝起來了噁心。

  「我還沒說完他的殺菌過程!」周曉春笑嘻嘻說道:「他等豆腐長毛後,就把豆腐搬到外面,然後喝一口白酒在嘴裡,接著朝那些長滿毛毛的豆腐一噴,噗……」

  周曉春做了一個噴口水的動作,笑道:「這樣的酒精消毒,沒想到吧!」

  「他竟然用嘴噴……噁心!」跟周曉春同年的張南,明顯也受不了了。

  張北這時有些緊張的問道:「曉春,請問下,橋那邊的糖葫蘆乾淨嗎?」

  「糖葫蘆還好,會洗乾淨了再放到糖水裡過一圈。除非……」周曉春見張北很是緊張,笑著指了指他們手上的糖葫蘆,「除非裡面的果子是壞的,或者果子裡面有小蟲。」

  張和平見大侄女說得頭頭是道,便拍了大兒子張北的腦袋一下,沒好氣的說道:「沒點眼力勁,你表姐都看你們吃糖葫蘆半天了,還不進去拿一串出來!」

  「不用!不用!表弟,不用去拿!」周曉春想婉拒,奈何張北跑得太快,她的話音剛落,那小子就從旁邊廚房裡拿了一串出來。

  張和平見到大侄女周曉春如此見外,暗自搖頭,嘴上卻問道:「曉春,你爸媽幾點下班?曉鵬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晚上,我們去首都飯店吃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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