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拉良家下水與背叛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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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拉良家下水與背叛階級

  三日後。

  府試放榜。

  盛紘心裡對長柏寄予厚望,也希望自己的愛情結晶長楓能過,但畢竟是個府試,因此即便心裡焦急,也只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甚至王若弗想要陪著長柏一起去看榜,也被盛紘攔了下來。

  「柏兒自幼苦讀詩書,才思敏捷,如今十年積攢才氣,又請來莊學究打磨……」

  盛紘說著,自己都信心爆棚了,當即袖子一揮,面露淡然道:「現在不過府試,於我柏兒自然是囊中取物。」

  盛家人不去看榜,楊文遠也不帶家裡人,於是幾人相約著一同去看榜。

  轉瞬之間,難題落在了齊衡身上。

  齊衡抹不開面子,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然後在家苦勸了平寧郡主好一陣子。

  放榜當日。

  楊文遠、長柏、齊衡、長楓在盛家集合,一起去看榜。

  原本如蘭幾個也想去,但是被孔嬤嬤攔了下來。

  心不靜則事不成,人不寧則禮不至。

  楊文遠四人到了地方。

  只見官府張貼的榜下,已然站了烏泱泱的一大群學子。

  這時候可不分貴賤。

  一個兩個的摩肩擦踵,翹首以盼,都想要在榜單上找到自己的名字。

  此時的學子們可謂是眾生百態。

  在榜單上找到自己名字的學子們歡呼雀躍,即便是彼此之間不認識,也能快速熟絡,相邀著一起去酒樓吃酒快活。

  而搜尋整個榜單都沒找到自己的學子,則是垂頭喪氣地鬱郁離開。

  府試尚且如此。

  後面的院試、鄉試、會試的恐怖程度,可見一斑。

  如此這般,也能看出未來成為盛家大房長女淑蘭的夫婿,孫秀才那個「十二歲神童」的含金量。

  可惜古往今來,傷仲永的例子從來不缺。

  十二歲時的一聲孫秀才,萬眾矚目,名噪一時。

  之後歲月的一生孫秀才,不見經傳,默默無聞。

  不過,現在楊文遠還不知道,那個孫秀才到底和盛淑蘭到了哪一步。

  楊文遠重新收回思緒,朝長柏幾人笑道:

  「他們都是自己去榜下看名,我們不若也自行去榜單上找自己的名字,如何?」

  楊文遠覺得這種開盲盒的刺激,還是自己親自來比較好,經別人的手感覺上就少了一層。

  見有樂子,其餘三人也是點頭同意。

  相互對視一笑,加入了榜下人潮。

  「……」

  「中了,我中了!」

  「這裡有我的名字……」

  不多時,滿臉喜色的四個人從人群中掙扎出來,互相看了看,異口同聲道:

  「我在榜上!」

  雖然是早有把握的事情,但是四人還是免不了高興一番。

  楊文遠心裡暗忖,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不得慶祝慶祝?

  「正所謂張弛有度……」

  楊文遠想了想,建議道:「今天這麼高興的日子,不如我們一同去樊樓吃酒如何?」

  剛才就有不少上榜的學子相邀去樊樓吃酒,因此長柏和齊衡也有些意動。

  但兩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長楓嚷嚷著來了一句:「樊樓那吃酒有什麼快活的,不如去廣雲台!」

  「???」楊文遠盯著長楓那張有些肆意的臉,滿頭問號。

  不是,兄弟。

  你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啊?

  你這段時間背著我們幹了什麼!

  胃口怎麼突然這麼挑了?

  吃酒作樂還不夠,你還要點行首是吧?

  行首?!

  思念至此,楊文遠心裡也是突然一動,頗有些期待。

  不提還好,長楓一提,楊文遠就有些心痒痒。


  自己這段時間又是習武,又是讀書,可是好長時間沒去廣雲台了……

  膚白貌美大長腿,酥胸翹臀小蠻腰……

  吸溜!

  楊文遠暗暗咽了下口水,眸子裡的眼神逐漸堅定。

  我努力刻苦了這麼長時間,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接著奏樂接著舞!

  不過楊文遠和長楓同意,但長柏和齊衡卻是滿臉抗拒。

  一個是勤奮自律的盛家寶樹。

  一個是平寧郡主的媽……乖兒子。

  兩人都是不願去廣雲台那種地方的人。

  總之,很難讓兩個人同意。

  但這兩人不去可不行。

  要是就楊文遠和長楓去了……

  按著他們兩個的過往事跡,別人肯定會用懷疑的眼光看他們,覺得他們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但要是帶了「正直代表」長柏和齊衡,那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就算幹了,別人也覺得伱們是被下了藥。

  況且只是喝酒聽曲而已,最多看幾眼白白的,又不漏點,有什麼不行!

  所以一定要把他倆拖下水!

  不過楊文遠轉過頭想了想,正面強突實在太難,只能從側面迂迴。

  於是楊文遠決定換個思路。

  不去樊樓和廣雲台了!

  去包個酒樓。

  然後再讓長青去廣雲台把魏行首喊來,同時多帶幾個姐妹,這樣總行了吧?

  我又沒去廣雲台!

  正所謂君子欺之以方。

  楊文遠先是吩咐長青去準備,然後又拉著長楓竊竊私語了幾句,最後便在後者一臉敬佩的目光下,楊文遠開口說道:「還是不去廣雲台了,樊樓那也有些貴,這樣,我們還是隨便找個酒樓罷。

  就是喝個酒而已,用不著那麼麻煩!」

  「嗯嗯!」

  長楓點頭附和,一副改邪歸正的端正模樣。

  但其實長楓在心裡暗暗想到:果然,我當初猜的沒錯,小侯爺玩的就是花!

  長柏和齊衡雖然有些懷疑長楓為何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但半推半就之下,還是跟著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上,楊文遠同長楓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拉「良家」下水的刺激感!

  半個時辰後。

  路邊一處被楊文遠包場了的酒樓下,突然停下了兩輛沒有標識的馬車。

  馬車停下,長青帶著親衛拉了一層圍帳,隔絕外界的視線。

  接著馬車上緩緩走出四位臉上戴著白色面紗的妙齡女子,個個身姿婀娜,身邊都跟著一個攜帶樂器的侍女。

  酒樓頂層。

  楊文遠幾人正在飲酒作樂。

  突然,門外響起了長青的聲音。

  「公子,人請來了。」

  「進來吧!」

  隨著楊文遠話音落下,門被推開,魏行首帶著三個姐妹聯袂而至。

  「啊?」

  「啊?」

  屋外的長青聽見裡面傳出兩聲土撥鼠的尖叫,對於自家公子的惡趣味感到無奈,搖了搖頭,徑直從身後取出銅鎖。

  「咔!」的一聲後,身後的房間門已經被重重鎖上!

  ……

  皇宮內。

  皇帝正同皇后在御花園亭下小憩。

  微風吹拂,一迭府試的試卷在石桌上被吹得揚起了邊角。

  「倒是沒想到,楊文遠這整天胡鬧的小猢猻,竟也能寫出這樣的答卷。」皇帝笑道。

  試卷自然不是出彩到能入了皇帝的眼,而是答卷人是楊文遠。

  這就出乎皇帝的預料了。

  本以為楊文遠只是和別的武勛世家一樣,往文路上靠一靠,給自己臉上粉飾一層。

  誰曾想楊文遠這水平居然還不錯,像是個有真材實料的樣子。


  「也是多虧了陛下的福。」

  曹皇后輕輕瞥了眼桌上的答卷,笑著道:「不過陛下特地把楊文遠的卷子調出來,莫非是想著兌現過年時許下的賞賜?」

  「科舉是國家之本,社稷之根,我雖老了,但還不至於昏庸到插手科舉的份上,你別拿這個試我。」

  皇帝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拿來楊文遠的卷子,是想看看他的水平。要是不夠,就以後許他個恩科,恩蔭一個科舉功名,但既然他看起來還不錯,那這賞賜也用不到這上頭了。」

  「嗯,恩蔭來的功名終究比不過自己真得來的。」

  曹皇后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既是如此,陛下又要把這賞賜用往何處?」

  只見皇帝輕輕一笑,露出一個略帶深意的笑容。

  「大致用途我已經想好,但細處還需斟酌。」

  ……

  積英巷。

  盛家。

  長柏做事周全,知道家裡人都在等自己和長楓的消息,於是在去酒樓之前,就已經派了兩人的隨從往家裡報信。

  王若弗和林噙霜在各自院裡各顯神通,期待自己的兒子府試能中。

  葳蕤軒。

  王若弗在燒香拜佛。

  仔細一看,卻是見王若弗佛家、道家、法家都拜。

  主打一個一網打盡,百無禁忌。

  很有個性!

  林棲閣那。

  林噙霜則是在來回踱步,希望上天保佑。

  終於,小廝們帶回了四位公子都過了的好消息。

  王若弗喜不自禁,剛要出門去迎長柏,卻是聽小廝說,楊文遠把長柏他們拉去喝酒了。

  王若弗當即點了點頭,嘴裡念叨著:「也好,楊文遠是未來長柏的姐夫,兩人多親近些也不錯,還能多帶長柏出去走走,免得整天悶在家裡生出了氣病。」

  王若弗卻是沒猜到楊文遠心思不純。

  居然帶著他的兒子長柏,體驗了一把廣雲台的快樂。

  接著,王若弗便帶著這個喜訊去壽安堂通報盛老太太。

  不同於王若弗的喜出望外。

  盛老太太只是淡定地點了點頭,顯然是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

  畢竟才是府試,她並沒有王若弗這般大驚小怪。

  但看著王若弗那副樂不可支的模樣,盛老太太輕聲道:「既然長柏、長楓他們中午同楊文遠酒樓飲宴去了,那晚上的席面就放在壽安堂吧,總歸是件喜事,大家也一起樂呵樂呵。」

  「是,母親!」

  下午。

  長柏和長楓兩個帶著一身酒氣回家,剛好被盛紘抓了個正著、

  看著兩個兒子身上泛著酒氣,臉色醺紅,盛紘也沒多說什麼,想著可能是今日高興,多喝了幾杯。

  「祖母聽說你們倆都過了府試,雖說府試上榜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終歸是件喜事,所以今天的晚宴設在了壽安堂。」

  盛紘交待道:「你們先各自回房,洗漱後就去壽安堂那說話。」

  長柏和長楓一回家就正面遇著了盛紘,心裡都有些發虛,因此一聽盛紘說完話,都是點頭應是,急忙逃走。

  看到這一幕,盛紘不由啞然失笑。

  沒想到長柏這麼穩重的性子,今日喝了酒,做事也這般毛毛躁躁。

  「到底還是少年心性,一聽說等下要去祖母面上接受全家人的褒獎,就這般急不可耐。」

  晚宴。

  一眾人齊聚壽安堂。

  遇著了這樣喜慶的日子,王若弗照例是要吃酒的。

  「劉媽媽!」

  王若弗一臉得意地喊道:「去廚房把溫好的蘇合香酒拿來!」

  這時候天氣還是有些偏涼,所以喝酒還是要提前溫熱。

  「蘇合香酒?」

  盛老太太聞言有些詫異:「這不是宮廷御酒嗎?大娘子你從何處得來的?」

  蘇合香酒這時是宮廷內的御用藥酒。

  每一斗酒以蘇合香丸一兩同煮,能調五臟,祛腹中諸病。

  因為用料取材很是講究,所以甚為珍貴。

  「這是小侯爺剛剛派人送來的。」

  王若弗故作不好意思道:「文遠那孩子說,過年時宮裡給的賞賜平陽侯府和楊都指揮使家各有一份,他家人少,別的東西沒什麼,但這蘇合香酒是藥酒,不益貪多,所以說就送來了。」

  楊文遠身負金手指,蘇合香酒這種藥酒味道也不咋地,自然沒什麼大用。

  因此在問定楊宇卿不要後,楊文遠只在家留了一點嘗嘗味道,今日也全都送到盛家來了。

  對楊文遠而言是雞肋,但是對盛家而言卻是一份不菲的心意。

  慷他人之慨,還能賺人情。

  這種事楊文遠最喜歡做了。

  盛老太太聽完,輕輕點了點頭:「倒是用心了。」

  「祖母言重。」

  華蘭這時站起身,櫻唇輕啟道:「文遠送來的蘇合香酒,其中還有祖母的一份,已經在孫兒的房裡備好,只等席後就送來。」

  納徵禮後,華蘭在家人面前總算是願意稱楊文遠為文遠了,而不是小侯爺。

  但饒是如此,也讓華蘭的臉頰染上些許緋紅。

  至於送盛老太太的那一份蘇合香酒。

  自然是華蘭自己弄的,不關楊文遠的事。

  盛老太太雖說年老慈祥,但到底不是楊文遠的親祖母。

  楊文遠送東西的時候,只想著今天做了點虧心事,送點東西提前預防一下,哪裡想得到這麼多。

  宴席結束後。

  長柏猶猶豫豫地看了華蘭幾眼。

  最後心中一橫,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華蘭走了過來。

  華蘭正要回房,看見突然走上前的弟弟,美眸里閃現出些許疑惑。

  莫非是長柏在席面上覺著蘇合香酒合胃口,也想要幾瓶?

  正要答應,卻是見長柏悄悄湊上前,低語了幾句。

  嗯?!!

  聽完長柏的告密,華蘭美眸突然瞪得老大,滑如凝脂的臉蛋漲的通紅。

  原來如此。

  難怪突然送東西,原來是做了虧心事啊!

  但眼下楊文遠離得那麼遠,華蘭有些悶氣也無處撒,只能恨恨地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弟弟,伸出柔荑擰住了長柏的耳朵。

  「你當時也在場,為什麼不制止?看來你也不是什麼好的,快點把全程經過都給我老老實實交待清楚!」

  無論再如何溫柔端莊的姐姐,面對年齡還小的弟弟時,都是一副「暴龍」的面孔。

  此刻,姐姐對弟弟的天然壓制力,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就是背叛階級之人的下場!

  長柏被捏住耳朵,疼得嗷嗷叫。

  但心裡可謂是有苦說不出啊!

  誰知道楊文遠那個未來姐夫,不光把他們騙進酒樓後,喊來了廣雲台的行首彈曲作舞,之後更是讓人在外面把門給鎖了!

  天地良心,他發現情況不對的第一時間,就準備奪門而出了。

  但奈何門被鎖了啊!

  「姐慈弟恭」的這一幕,被旁邊的王若弗看在眼裡。

  只以為是姐弟之間交流感情,還如同小時候一般玩鬧,當即心裡欣慰不已:一家人就該是這般模樣!

  繼而又看了一眼把肚子吃得圓滾滾,正一臉愜意地摸著肚皮的如蘭,王若弗心裡頓時一沉,伸手戳了下如蘭的額頭,一臉地恨鐵不成鋼。

  華蘭姿容秀麗,溫柔知性。

  長柏也是端正君子,勤學刻苦。

  怎麼到了小女兒如蘭這兒,就變得這般憊懶。

  前幾日還吵著不再學這些繁瑣東西,寧願嫁個普通人家。

  哎,我可真是操碎了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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