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今時不同往日 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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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7章 今時不同往日 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楊文遠回過頭一看。

  卻是發現華蘭一雙白皙玲瓏的裸足不著絲履,如珍珠般粉嫩的圓潤腳趾全部暴露在外面。

  皺著的眉頭更是深了一層。

  但還沒來得及說話,楊文遠的雙頰就被兩側環繞而來的玉手托住,「強行」轉了回去。

  沒辦法,楊文遠只能無奈接連道:

  「不就是下雪嗎?往年又不是沒看過,你用得著這麼急著出來看嗎?就穿的這麼少?」

  「不是把被褥披著了嗎?」

  華蘭嘟著紅潤的櫻唇解釋,緊接著稍稍踮起腳尖,湊到楊文遠耳邊,登時溫熱的香甜氣息縈繞在楊文遠耳郭內:

  「再說,今年和往年不一樣!」

  語氣輕柔而堅定。

  楊文遠明白華蘭的意思。

  這是夫妻倆婚後的第一場雪,對於心思細膩的華蘭來說,代表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那你也不能光著腳吧?凍壞了怎麼辦?」楊文遠頗為心疼道。

  婚後這麼久,楊文遠發現華蘭有一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起床氣特別足。

  不過不是發脾氣,而是喜歡賴著人,就喜歡這樣半夢半醒的時候抱著楊文遠不撒手。

  要是真要強拉,還要迎來貝齒輕啃。

  就是一直用錯了地方,讓楊文遠可謂是痛苦並快樂著。

  也就是不需要你每天早起請安,不然我楊文遠能慣著伱這臭毛病?

  「那不關我的事!」

  華蘭俏臉突然紅彤彤的,臉頰染上了艷麗的紅暈,白皙的腳趾不由得蜷縮起來,似乎回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摟的楊文遠更緊了:

  「凍壞了,你就不能使壞了~!」

  聽到華蘭這直憨憨的威脅,楊文遠忍不住地笑出聲。

  笑話!

  腳凍壞了,不是還有別的地方嗎?

  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吧!

  不過既然華蘭還想再看看,楊文遠也不拒絕。

  楊文遠雙手接過被褥,隨後帶著華蘭一起蹲坐在門口,緊接著摟過華蘭兩條修長勻稱的大腿,安穩的放在懷裡,外面再用厚實的被褥緊緊裹住。

  雖然造型有些難看,但身下、身後都有地龍溫暖,還有被褥擋著,短時間內倒也不覺得冷。

  夫妻倆就在門前這麼貼在一起,看著漫天白雪從青冥中落下,匯入地上的皚皚雪地。

  「楊文遠。」

  「嗯?」

  「我是不是太矯情了?」

  「矯情?這個詞你從哪學的?不會又是楊如錦那丫頭教你的吧?不過你要是真覺得虧欠,想彌補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嗯~」

  「娘子,你腳有些冷了,我幫你暖暖吧!」

  「……」

  汴京今年的初雪異常的大。

  足足下了兩天,才漸漸停歇。

  有了這樣的先兆,整個汴京都知道今年的大雪可能比往年更加兇猛。

  因此,富貴人家在各家鋪設地龍的府邸里吟詠「瑞雪兆豐年」的同時,窮苦百姓們預感今年備著的柴火可能不夠,開始趁著雪勢暫歇,紛紛成群結隊趕往郊外砍伐木柴,用以度過寒冬。

  汴京周邊園林和皇家別院的木材他們是不敢動的,只能捨近求遠,往更遠處尋找合適的山林。

  從上空鳥瞰,只見從汴京城往郊外四五里地的整片區域,越往外,便開始逐漸蔓延出無數道黑色的人流,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越是這種時候,越是少不了社會的陰暗面存在。

  從郊外山林返程汴京的路上,一些人仗著背後的權貴背景,亦或是身體健壯組成團伙,欺行霸市,設卡收取「養路費」、「護林費」

  去暗藏野獸的山林里伐木的膽子他們沒有,但在寒冬臘月的城外設卡的膽子,他們不僅有,而且很大。

  整個路上被設了層層關卡。

  等到了城門口,原本滿載而歸的柴火便已經去了一半。


  餘下的,也得被守門的兵卒借著查看的由頭,踢幾堆下來,如此才能安穩進城。

  所以,初雪後短暫幾日的晴天,這些人忙忙碌碌,卻還是沒有湊齊足夠過冬的柴火,只能再去高價買當初被卡掉的柴火。

  短短几日停歇後,風雪再啟。

  窮苦人有窮苦人的活法,富貴人有富貴人的悠閒。

  平陽侯府。

  後宅。

  大花廳旁,特意挖出的府內觀景湖上。

  只見天寒地凍下,原本寬闊的湖面在嚴寒中悄然結上了一層晶瑩剔透的冰面,厚實而廣闊,些許光線照射下,宛如一塊巨大的翡翠鑲嵌於府邸之間。

  此刻的觀景湖周邊圍了一圈帷幔。

  帷幔後方全部用木板撐著遮避寒風,只余出一條湖中水榭通往大花廳的路。

  湖面冰層上。

  幾位身著襖裙雪帽的少女,正各自拿著一根馬球桿,爭奪冰面上一塊特意打磨出來的圓球狀石頭,爭先恐後地想要把這枚冰石推進對方「球門」。

  所謂球門,就是一處簡易木架子的足球門。

  興許是這個楊文遠弄出的玩意實在新穎,惹得少女們欣喜不已,不時傳出幾聲清脆悅耳的笑聲,迴蕩在湖面上,為這份靜謐的冬日增添幾分活力與快活。

  場面上的人有很多。

  有盛家姑娘、余家姑娘、楊如錦等。

  而湖邊的大花廳內。

  裡面同樣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姑娘們來,各家大娘子自然也是少不了。

  爐火正旺,熱氣騰騰。

  下雪天,天然是燒地龍打麻將的絕好時節。

  王若弗、華蘭、陳大娘子以及余家的大娘子,此刻正在廳堂里搓麻將。

  至於余家大娘子為何在這。

  除了余嫣然的緣故,其次便是因為顧廷燁了。

  為什麼和顧廷燁有關係呢?

  自然是顧廷燁眼饞楊文遠成功過上抱著老婆熱炕頭的生活,也生出了幾分早日成婚的心思。

  不過顧廷燁也不是腦子一熱,拍拍腦門一時決定的。

  他也有他的考慮。

  家裡的大哥顧廷煜雖然身體不好,但顧廷燁也不知道他具體什麼時候嗝屁,萬一一直拖著,最後生出了個兒子呢?

  再有小秦氏在旁一直對爵位虎視眈眈,父親顧偃開也不理解,所以顧廷燁也想在文官一途上有所成就。

  簡單來說,就是顧廷燁想娶個清流人家的女兒。

  這麼一來,依著顧廷燁的條件,和對方的要求,還要他家有適齡的待字閨中的姑娘,選擇著實不多。

  最終選來選去,就選到了余閣老家的姑娘。

  其實也不無道理。

  畢竟余閣老雖然致仕,但他的身體尚且硬朗,門生故吏遍布朝野。

  若是顧廷燁娶了余家姑娘,明年再中了進士,那他的官途可謂是獲益匪淺。

  偶然中的必然。

  不過顧廷燁可沒有父母幫著張羅。

  小秦氏也沒那麼好心,所以最終便請託到了楊文遠頭上。

  楊文遠沒想到繞來繞去,顧廷燁居然又是繞到了余家姑娘身上。

  不過余家適齡的姑娘就兩個。

  就是不知道這次是余嫣然,還是余嫣紅。

  余嫣然還好。

  若是余嫣紅的話,為了避免兄弟頭上染綠,楊文遠只能見機行事了……

  所以見顧廷燁的言辭懇切,楊文遠應了下來。

  然後任務再轉包到華蘭頭上。

  華蘭接到任務,也樂見其成顧廷燁能安穩成家,畢竟當初也算受了他的情,所以便積極張羅。

  如此便有了今日的「以麻會友」。

  余家的女主角們到了,那男主角呢?

  此刻湖面中央的水榭。

  原本視野開闊的台榭不知何時被圍住了。

  同樣被厚實地裹了一層帷幔。

  同樣被用木板遮的嚴嚴實實。

  楊文遠、長柏兩人,此時便落座其中。

  兩人身穿精緻錦袍,外罩一襲保暖的白色狐裘,腳上穿著厚實皮毛裹著的靴子,正坐在矮凳上,一手持著工匠精心雕琢的魚竿,一手時不時捧起兩人中間案桌上小火爐燒制的熱茶,好不自在。

  兩人手中的釣竿上掛著細絲,相連的魚鉤穿過僕人提前在冰面上鑿開的圓形孔洞,以作垂釣。

  周邊用木板隔著,既是同女眷們隔離視線,也有避風之用。

  長青侍立身後,小桌上同樣有一杯他的熱茶。

  「都快中午了,顧廷燁那小子怎麼還沒來?」楊文遠抱怨道。

  轉頭飲茶時,他還順帶偷偷瞥了一眼長柏身前的魚簍,和自己的。

  默默無言……

  真真是不當人子!

  今日的聚會本就是為了顧廷燁特意撮合,結果臨到頭了,誰曾想正主卻是遲遲沒有出現。

  枉費我的一番好心!

  一旁的長柏倒是依舊錶情不變,臉色靜如古井不波,只淡淡道:

  「姐夫,莫要轉移話題,今日不管仲懷來不來,都和你馬上要輸了的事實不相干。」

  先前聽了楊文遠釣魚的提議,長柏其實本能是拒絕的。

  本著先入為主的觀念,便覺得釣魚是那些上了年紀的人,為了消磨時光找的樂子。

  但是真開始自己掛餌拋線,親眼看著竹漂在水面上起起伏伏,尤其是最後手中一沉,親手將活蹦亂跳的魚獲放入魚簍中的那一刻,長柏從中收穫到了別樣的樂趣!

  釣魚,真有意思!

  「你這……」楊文遠臉色訕訕。

  先前兩人見顧廷燁久久不來,閒著無聊,便由楊文遠提議來這釣魚。

  這水榭里的各個孔洞都是楊文遠這段時間打的,身前冰面上各處都有的圓形孔洞便是證明。

  而楊文遠當前的位置,便是楊文遠這段時間挑選的最佳釣位!

  一上午能上兩條魚!

  誰知今日卻不景氣……

  見自己的魚竿久久沒有動靜,楊文遠再度回首看了一眼長柏身前,那已有數尾魚的魚簍,不由得眉眼一低,不信邪似地抬了抬魚竿。

  怎麼回事?

  都快一上午了,怎麼一尾魚都沒見到?

  自己的孔洞莫不是被冰封住了?

  還是說,這釣魚的孔洞離打冰球的那邊相對距離更近,把原本自己的魚兒吵到長柏那邊去了?

  楊文遠默默低頭看了眼自己身前依舊空無一物的魚簍。

  什麼情況?!

  ……

  與此同時。

  寧遠侯府內。

  顧廷燁正站在侯府廳堂內,同小秦氏,以及四房五房兩位大娘子對峙。

  「大娘子,父親今夜歸家,書信提前到家都快一旬了,為何先前不早同我說,偏偏今日我約了朋友去人家赴宴,您這時候攔我?」

  顧廷燁皺著眉頭,面色不耐地朝向家裡的三位「長輩」,說道:

  「再說了,父親約莫晚上才到,說不得要等到明天早上,我今天早些時候回便是了!」

  寧遠侯顧偃開已經在靈州那守戍三年有餘,此次正好英國公前去靈州主持大局,得了些空閒。

  官家體諒顧偃開家裡有子弟科考,便允了顧偃開回京過年,不過明年科考完畢後,還得再回去。

  「二郎,不是母親我不願意同你說,實在是你每日忙於學業,我也要提前置辦府上的各個事項,著實抽不出時間……」廳堂內的上首,坐著一位面色祥和,渾身珠光寶氣的中年貴婦,雖年紀有些大了,但依舊能看出往昔的美貌,可謂是風韻猶存!

  此刻她囁囁嚅嚅,臉色滿是為難。

  見顧廷燁依舊面不改色,小秦氏轉而朝旁邊坐著的病懨懨,嘴唇發白的男子開口道:

  「廷煜,二郎向來是最聽你的,你幫著母親勸勸。」

  雖然如今天氣嚴寒,但廳堂內燒著地龍,依舊是溫暖如春,屋內眾人都只是穿著稍厚的衣服,唯獨顧廷煜卻是身上包著一層裘衣,偶爾還要拿出手絹抵住口鼻咳嗽幾聲。


  待稍好,便重新將手絹藏進衣袖裡。

  聽了小秦氏的問話,顧廷煜淡淡看了她一眼,隨即便將目光重新投向顧廷燁。

  見到其只穿著薄衣的年輕健壯身子,眼裡閃過幾分艷羨和嫉妒。

  「二郎,母親每日事務繁多,總有那麼一兩件事忘了,你……」

  「所以大哥哥說的是,母親不把父親回家的事放在心上,所以才忘了通知我?」顧廷燁絲毫不客氣回道。

  「咳~咳!」

  邵夫人見顧廷煜又開始咳嗽,立馬重新拿出一條手絹遞上,一邊撫慰其背,一邊朝顧廷燁說話,語氣中帶著些許哽咽:

  「二叔!你大哥哥都病成這樣了,你就別說些氣話堵他了!」

  顧廷燁見嫂嫂一個婦道人家這樣說了,也不好繼續懟上去,不然顯得自己不知禮數了,索性閉嘴不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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