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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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男孩叫劉財寶,是馬春蓮的繼子。

  昨天馬春蓮和劉順帶著他到馬家拜年,他就盯上了賀平安的羽絨服,特別囂張的讓賀平安脫下來給他。

  賀平安自然不肯脫,劉財寶氣急敗壞之下,一邊狠狠地踹他的小腿,一邊上手撕扯羽絨服。

  兩人有兩歲的年齡差,劉財寶想奪走羽絨服根本不可能。

  只是在兩人拉扯的正激烈時,劉財寶的叫喊引來了劉順。

  劉順不問青紅皂白,對賀平安破口大罵,還親自上手脫下了他的羽絨服,穿在了兒子劉財寶的身上。

  賀平安打不過父子倆,委屈的跑到廚房找馬春蓮哭訴。

  結果馬春蓮不僅沒有幫他,還讓他懂事點,把羽絨服讓給弟弟。

  就是這番看似無奈,實則犧牲親兒子利益的話,深深傷到了賀平安。

  自己和劉家父子之間,親媽選擇了劉家父子。

  白棉不清楚事情的經過,卻從馬家人的態度中,大致猜到馬春蓮幹了什麼。

  她忍著心裡的怒氣,連院門都沒敲直接走到院子裡,一把揪住劉財寶將他整個人提溜起來:

  「又黑又瘦丑的跟猴子似的,羽絨服穿在你身上真是糟蹋了!」

  說話間,她利落的拉開拉鏈,直接脫下羽絨服,在劉財寶反應過來前,把他丟在地上。

  看到羽絨服上的污漬,以及散發出來的豬圈一樣的味道,白棉噁心的差點吐出來,看向劉財寶的眼神嫌棄極了。

  摔了個屁股墩的劉財寶終於回過神來,看到自己心愛的羽絨服被搶走了,他一骨碌爬起來朝著白棉張牙舞爪的撲去:

  「賤女人,你還我衣服,你還我衣服!」

  見他小小年紀嘴巴這麼臭,白棉就清楚劉家的家風了。

  她隨手推開撲過來咬人的劉財寶,面無表情地著看著聞聲跑出來的劉家人。

  「你是誰,竟敢跑到我家裡欺負我兒子!」

  劉順快步上前抱起地上的小兒子,憤怒地瞪著白棉:「你還搶我兒子的衣服,實在太過分了!」

  劉家人和劉家親戚也很生氣,一個個面色不善地盯著她。

  見劉順賊喊捉賊,白棉臉上露出諷刺的笑:「你兒子的衣服?就你這種沒用的廢物,能買得起七八十塊一件的羽絨服?」

  劉順一時顧不上話里的嘲諷,死死盯著她手上的羽絨服。

  這麼一件衣服,竟然要七八十塊?

  都是正式工兩個月的工資了!

  其他人也震驚了,很清楚以劉家的條件,根本買不起這麼貴的衣服。

  這時,在廚房裡忙活的馬春蓮也出來了。

  在幾攝氏度的氣溫下,她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汗,整個人看起來灰頭土臉,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

  看到漂亮的過分的白棉,馬春蓮明顯愣了一下:「你、你是平安的二嬸?」

  見馬春蓮猜到自己的身份,白棉並沒有意外:「我是平安的二嬸。」

  馬春蓮的臉色變了變,臉上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平安二嬸,不知道你來這裡有啥事。」

  白棉打量了她幾眼,發現她確實如婆婆所說,在劉家的日子並不好過。

  這個時代的農村婦女,沒有接受過較高的文化教育,也少有獨立自強的意識,思想還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觀念所束縛。

  對於這種受時代局限,依靠男人過日子的女人,白棉更多的是同情。

  她對馬春蓮生不出厭惡,態度還算和氣:「這件羽絨服是我送給平安的,有人不要臉搶走了它,我想我有權利幫平安找回來。」

  馬春蓮臊的滿臉通紅:「我、我……」

  白棉沒有再看她,轉而對上一臉陰鬱的劉順:

  「三四十歲的大男人,也好意思搶一個孩子的衣服,我要是你根本沒臉見人,早跳糞坑裡淹死了。」

  說著,她拍了拍羽絨服,對攔住去路的劉家人說道:「囚禁他人是犯法的,你們想進去踩縫紉機嗎?」

  劉家人面面相覷,不等他們糾結讓不讓,劉順擼起袖子一拳砸過來:「臭女表子,這是劉家的地盤,不是你囂張的地方!」


  白棉防著呢,見他真有膽子動手,「文明人」三個字立馬被拋諸腦後,抬手接住劉順砸過來的拳頭,順勢一個反剪,一腳重重踹到他的屁股上。

  「哎呦——」

  劉順慘叫撲地,一手捂著屁股悽厲叫喚。

  白棉撇了撇嘴,抬腳踩在他的背上,威懾十足地環視擼起袖子,準備一起上的劉家親眾:「誰敢動手,我一腳踩死他!」

  「啊——」腳下力道加重,劉順險些閉過氣去。

  「不要!」馬春蓮奮力撲過來,抱住白棉的腿試圖挪開:「平安二嬸,求求你,求你別傷害他!」

  白棉盯著她的眼:「昨天他們父子搶平安的衣服,你有為平安出頭讓他們別搶嗎?」

  馬春蓮喃喃道:「阿順是我男人,財寶是我一手帶大的,平安是哥哥,只是要他一件衣服而已啊……」

  白棉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只是要那孩子一件衣服嗎?

  平安不是小氣的孩子,她敢確定,只要昨天馬春蓮肯多哄他兩句,他就不會為這件羽絨服傷心委屈成那樣。

  真正傷這孩子心的,分明是馬春蓮這個親媽!

  懶得搭理這種蠢貨,白棉一用力拂開她,將帶來的那件破棉襖丟在地上,就拿著羽絨服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劉財寶舉起早就摸到手的鐵鍬,朝著她的後腦勺拍去:「賤女人,去死——」

  白棉跟長了後眼睛似的,在鐵鍬落下來的剎那側身避開。

  鐵鍬落空,在慣性的作用下,用力過猛的劉財寶撲到在地,額頭好巧不巧戳到鐵鍬的泛著冷光的刃上。

  「啊——」

  劉財寶發出驚天動地的哀嚎,疼得滿地打滾,額頭上湧出來的鮮血流了一地。

  只見他的額頭被鐵鍬刃劃出一道約莫五公分的口子,差一點就劃到了眼睛,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兒啊!」

  馬春蓮抱著繼子嚎啕大哭,仿佛天塌下來了一般。

  劉家人手忙腳亂,有人喊著要把孩子送衛生所,有人嚷嚷抓香灰止血,整個院子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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