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為什麼不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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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老郎中來請平安脈的時候,沈定珠不動聲色地將準備好的一包銀子,遞給老郎中。

  老郎中惶恐:「娘娘,小人行分內之事,是萬萬不敢要您的賞銀的。」

  沈定珠極力要他收下:「老先生,我這一胎的平安與否,全都靠你了,五天跑一次,也足夠你辛苦的,這些銀子不多,你就拿著吧,於我心裡也好受些。」

  「這……」老郎中猶豫兩下,悄悄地抬眼看了看沈定珠的臉色,「那小人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娘娘的恩賜。」

  他正要揣進懷裡,負責伺候沈定珠的宮女便出聲制止。

  「等等。」她快步走過來,在老郎中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將他手中的荷包搶走。

  宮女笑著說:「娘娘,老郎中是皇上特別安排給您看脈的人,照顧好您這一胎,就是他的本分,您怎麼還給他賞錢呢。」

  她一邊說話,一邊低頭,在荷包里翻來翻去,像是在尋找可疑的東西,確認沒什麼可疑之物以後,她才抬起頭,狐疑地看了一眼沈定珠。

  沈定珠嬌美的容顏萬分平靜:「我這一胎艱難,前一陣顛沛流離的路上,也受驚不小,為人母,當然是希望老先生好好地照顧我這一胎,無可厚非吧?」

  她說罷,又從旁邊的托盤上,拿出兩三個提前準備好的,相似的荷包,遞給宮女。

  「不光是他有,其實你們的也有,照顧我,也辛苦你們了。」

  那宮女喜笑顏開,將荷包塞回老郎中的手裡,也接了沈定珠給她的好處,嘴上還賠著笑:「娘娘,您真是跟奴婢們見外,照顧您也是奴婢們天大的福氣啊。」

  沈定珠紅唇抿著敷衍的笑意,擺了擺手:「你們都退下吧,我也乏了,要休息會。」

  「是。」宮女與老郎中一起離開了。

  待老郎中悄悄地去見許懷松的時候,他正在府中秘密繪製皇宮的地圖,在捉摸著,最方便他將沈定珠救出來的路線在哪裡。

  老郎中一進門,許懷松就抬起頭來:「似寶的脈象如何?」

  私底下,沒有當著沈定珠的面,他還是照舊稱呼她。

  老郎中連忙從袖子裡拿出沈定珠給的荷包。

  「娘娘的脈很好,雙生胎兒在她腹中脈象強健,只是走之前,娘娘非要給小人賞銀,小人原本不敢收,但見娘娘堅持,唯恐是有什麼話要帶給侯爺。」

  許懷松微微凝眸,接過荷包打開以後,將銀子全部倒在桌子上。

  確實都是一些碎銀,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

  但,他忽然想起來,沈定珠精通繡工,他頓時道:「拿剪子來。」

  將荷包順著兩邊的縫線解開,錦布的夾層中,果然塞著一張小小的紙箋。

  他立刻展開看了片刻,神情漸漸肅冷。

  老郎中忙問:「侯爺,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許懷松沒有回答,看了片刻,他平靜的眼底,波濤洶湧,好一會,他才用燭台引燃,讓這片紙箋化為烏有。

  「沒什麼,下次你再給她請脈的時候,就告訴她,事情已經解決了,讓她安心養胎。」

  「是,小人告退。」

  如此過了五日,沈定珠沒有得到許懷松的消息,也沒有機會去見姜頌寧。

  也不知道她的丫鬟敏兒,有沒有將姜頌寧有孕的消息說出去。

  這天,老郎中原本要來請平安脈,卻沒想到,到了時辰也不來。

  伺候沈定珠的那群宮女,在門口探頭,望了又望。

  沈定珠心裡雖有不安,可面上還要裝的氣定神閒:「是不是有什麼事路上耽擱了,無妨,你們也不必急,再等等。」

  宮女哪裡等的了,齊劈山可是交代過她們,沈定珠這胎,必須安然無恙,該請平安脈的日子,老郎中卻不來了,這怎麼像話。

  其中一人便賠笑說:「娘娘先好好休息著,奴婢去看看,後宮錯綜複雜,可不能讓他走錯了。」

  說罷,這名宮女就匆匆出去。

  等了好一會她才回來,氣喘吁吁的,額頭上冒著晶瑩的汗絲。

  「娘娘,奴婢打聽清楚了,原來,是老郎中來的路上,碰上四公主發瘋,精神失常一般,到處刺人,還把她的貼身婢女敏兒刺死了!」

  「太醫們還沒到,老郎中正好路過,就被院子裡的守衛揪過去,給四公主診脈,要一會才能過來。」

  沈定珠猛地一震,蹙起烏黑的黛眉:「什麼?怎麼會這樣……」

  姜頌寧瘋了?不,絕不可能。

  她向許懷松求助,這難道是許懷松給她出的主意?

  短短几個瞬息,沈定珠心中的擔憂,就漸漸消散。

  如果這件事是許懷松給姜頌寧出謀劃策的,那麼也沒錯,因為敏兒可以死,但懷孕以後肚子會日益隆起,到時候可瞞不住人。

  所以,不如借著發瘋的名義,殺了敏兒,再等著被軟禁,無人去探望,才能好好養胎。

  果不其然,等老郎中來的時候,齊劈山的聖旨也送去姜頌寧那邊了。

  聽說先帝的四公主瘋了,齊劈山唯有嫌棄,讓看守把她鎖在屋子裡,拿走了一切可以傷人的利器,也收走了她的簪子釵環,從此往後,若無允許不得出屋,也不許人探望。

  敏兒的屍首,就那麼被拉走了,沒有人懷疑她是被刻意殺害的。

  好在現在齊劈山還不想要四公主的性命,長琉國的猛攻已經讓他格外頭疼了,根本無暇去管姜頌寧的事。

  沈定珠得知消息以後,總算能放心了。

  許懷松將事情安排的很好,不過幾日過去,沈定珠又聽說,姜頌寧每日都要服鎮定安神的藥,雖名義是這樣,但實則是安胎藥。

  老郎中說她的脈象不穩,大概是因為時時刻刻都擔驚受怕,所以需要好好安胎。

  姜頌寧的事已經安排妥當了,沈定珠也覺得自己是時候好好對付齊靖西了,省得總是有這樣一個人,站在旁邊虎視眈眈。

  她繡了一個代表平安吉祥的瑞獸香囊,叫來宮女,說道:「聽說二皇子齊爭北最近住在宮裡,他應當很是辛苦,皇上那邊我幫不上忙,都需要他出力,這個香囊你替我交給他,盼望著他時時刻刻平安。」

  宮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沈定珠:「奴婢一定會將娘娘的意思帶到的。」

  然而,次日晚上,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齊靖西從外面進來,讓所有宮人都退去門口,沈定珠正要休息,此刻烏黑秀美的長髮披在肩膀上,穿著的寢裙勾勒出她隆起的腹部,她立在燈火邊,美的像是被絨絨的光芒籠罩。

  她目光冰冷:「齊太子,你總是這樣沒規矩嗎?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

  齊靖西冷笑,朝她走過來,舉起手裡的東西,竟是沈定珠委託宮女給二皇子齊爭北的香囊。

  她有些驚訝:「怎麼在你手裡?」

  齊靖西在她面前站定,目光充滿審視的漆黑:「你送這個給我庶弟,想討好他?怎麼,你也看他受父皇寵信,就迫不及待的示好了?沈定珠,你還知不知道廉恥!」

  沈定珠悠悠挑起黛眉:「我示好,也沒什麼問題吧?馬上要成為皇上的宮妃,我去討好最有實力名望的皇子,是自保的手段罷了,齊太子,你怎麼連這個也要管。」

  「能是齊爭北為什麼不能是我?」齊靖西陡然冷厲地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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