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別寵壞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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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琅炎面色淡了淡,抓住她的手拿了出來,才說:「朕確實只是心疼澄澄而已。」

  他說完,轉眸看向她:「朕沒有對鹿匪心軟,你也不要想著為鹿匪求情的事,可以醫治,但不可能寬恕他。」

  沈定珠噘嘴,滿是打量地瞧著他:「我沒有想著求情。」

  她只是在想,就算這是蕭琅炎的計劃,故意讓女兒當著大家的面鬧起來,可對澄澄也實在是太縱容了。

  夜裡躺在床榻上,月色幽涼如水,冬夜凜冽的風,偶爾呼的一聲扑打在窗子上。

  沈定珠睡不著,翻了兩個身,就被一隻有力的臂膀撈去了他火熱的懷中。

  「睡不著?」蕭琅炎仍舊閉著眼,語氣帶著淡淡的慵懶睏倦,「朕哄你。」

  沈定珠將他的胳膊推了推,以免他摟的太緊不舒服。

  「我是在想,咱們兩個人,不能都縱容澄澄,否則會把孩子慣壞的。」

  蕭琅炎閉著眼,薄唇溢出一聲笑:「這是咱們唯一的女兒,為何不能慣著?看著她無憂無慮的長大,不正是你最開心的事嗎?」

  「何況,這一點她且是隨你,總是對敵國的人心軟,當初那個景猗,不也是你做主留他一命?」

  聽了這話,沈定珠萬般無奈。

  「哪有這麼比較的。」

  「因為事情是一樣的,」蕭琅炎語氣淡淡沉穩,「景猗的事,朕不也縱著你的性子,同意醫治他了?」

  沈定珠有些不滿地咕噥:「救他倒是也沒有錯。」

  畢竟,後來若不是景猗,她差點從地道里走不出來。

  可女兒卻不一樣,她還太小了。

  沈定珠美眸在暗夜裡流轉著光澤,她眼中是為人母的擔憂。

  「話雖如此,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故意刺激澄澄,讓她當著臣子的面,為了鹿匪跟你求情,不管是真是假,澄澄已經被你寵的太過驕縱了,現在若不管,以後她長大了,我們才會頭疼呢。」

  蕭琅炎對女兒太寵了,又因為蕭心澄自幼跟沈定珠在南州吃過苦,所以不管蕭心澄怎麼做,蕭琅炎都縱容她,像是想將那四年他沒有出現過的時光,通通用濃烈的父愛彌補回來一樣。

  可是,在御書房裡,當著幾位肱骨大臣的面,小丫頭氣的拍著桌子跟蕭琅炎發脾氣,那就是不對了。

  之後又不吃飯來抗議,蕭琅炎很快妥協,沈定珠若是再不好好管一管,只怕小丫頭再碰上別的事任性一番,那可怎麼辦?

  蕭琅炎抱著沈定珠的腰,回答的語氣低沉懶散:「澄澄是姑娘家,再任性,也有朕寵著,她總不會捅破天去,驕縱一些又有何妨?」

  沈定珠不滿他的這句話,於是不接腔,好一會,蕭琅炎微微睜開薄眸,看著懷中的美人粉白的臉上,滿是不悅。

  他只能失笑:「那你就找機會,同澄澄好好講一講道理,不過也不要太嚴格,她平時乖巧得很,是不敢跟朕拍桌子的。」

  「知道。」沈定珠自然是不會多麼嚴厲,因為蕭心澄的性格有點隨蕭琅炎,吃軟不吃硬。

  而且,女兒的自尊心很強,若是因為這件事訓斥她,小丫頭恐怕還不服呢。

  沈定珠決定,找個好一點的機會,母女倆坐下來聊聊。

  但沒想到,第二天沈定珠派人去叫蕭心澄來乾元殿,小丫頭還興致缺缺的不肯來。

  沈定珠無奈地揉著眉心,扶著後腰,跟宋嬤嬤道:「瞧瞧,我就說了,皇上寵壞了她,鹿匪也派人去醫治了,這小傢伙還擺著臉色。」

  宋嬤嬤送上養生的甜羹,笑著說:「娘娘,公主這八九歲的年紀,正是想法獨立的時候,她又被您和皇上保護的太好,哪裡懂這敵國探子什麼的道理,公主心地純善,只覺得對方為她受了傷,所以想救對方罷了。」

  沈定珠按著眉心不說話,連眼前的甜羹也沒有胃口吃。

  宋嬤嬤又寬慰她:「娘娘可還記得,公主殿下六歲的時候,被春喜牽著去玩,經過御膳房的時候,看見御廚抓著活兔子要殺了做成御菜,她還哭著跟您和皇上跺腳,那時皇上就說公主天性率真,脾氣有點倔強,卻絕對心地善良。」

  「善良歸善良,她跟皇上拍著桌子表示不滿,還讓大臣們看見了,我再不管,這小丫頭要翻上天去。」沈定珠發愁。

  宋嬤嬤也沒什麼好主意。


  因為公主的性格,既像皇上,要強好勝,也像娘娘,倔強認死理。

  若不是徹底說服她,就算訓斥她,她還會覺得自己委屈。

  主僕倆正說著話的時候,沉碧的聲音從水晶珠簾外傳來:「咦?太子殿下,您怎麼在這兒站著,不進去呢?」

  沈定珠這才看向隔間,她坐在里殿,一道水晶珠簾隔開了外殿,蕭行徹的身影就站在那,像是來了有一會了。

  宋嬤嬤連忙將人請進來,沈定珠伸手,示意他坐到身邊來。

  「怎麼來了也不喊母后?」沈定珠說著,摸到他小手冰涼,想來是今日天氣寒冷凍得,於是她又詢問太子身邊的隨從,語氣稍有嚴厲,「怎麼也不給太子帶個手爐,東宮伺候的人,都是如此不上心嗎?」

  隨從連忙低下頭告饒,蕭行徹笑了笑,眉宇間透著清雅矜貴,一雙眼睛澄澈烏黑。

  「母后,不要責怪他們,是兒臣不想拿手爐,因為今早太師和太傅一同講課,學的東西多了些,父皇說過,冬天的暖爐可以給人溫暖,卻也會讓人覺得睏倦,兒臣怕犯困,就讓人撤了一些。」

  沈定珠想到,蕭琅炎自己在御書房辦公的時候,就會窗牖大敞,明明冷的像冰窟一樣,他卻說能保持清醒。

  也只有每次沈定珠去了,他才緊閉窗子,以免凍著他。

  沒想到他們的兒子也開始效仿他這點。

  沈定珠萬分心疼地摸了摸蕭行徹的小臉:「真是辛苦了,來,母后的手暖和,給你暖一暖。」

  她纖細柔軟的手掌包裹著兒子小小的手,蕭行徹就坐在她身邊,依偎著母親的胳膊,一張稚嫩的小臉都因為這樣難得的寧靜,而多了幾分笑意。

  「母后,剛剛兒臣進來有一會了,因為看您和宋嬤嬤在說話,所以沒有打擾你們,不過兒臣斗膽聽了片刻,母后是在為皇姐的事發愁?」

  看來,連小太子亦有耳聞。

  沈定珠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是呀,你皇姐現在正是調皮的時候,她太有自己的主見,母后在想怎麼跟她聊這件事呢。」

  蕭行徹仰起稚嫩的臉龐:「母后,倘若你不介意,可以讓兒臣去試試,兒臣有辦法勸說皇姐知道自己的錯誤。」

  沈定珠黛眉揚了揚,感慨於小傢伙的體貼,雖然她也沒有當真,只笑問:「真的?你有什麼辦法?」

  蕭行徹站起身來,十分胸有成竹的樣子。

  「母后不用細問,等著瞧結果便是。」他說著,拱手告退,帶著隨從離開。

  宋嬤嬤上前跟沈定珠道:「太子殿下越發像皇上了,別看年紀小,那談笑間氣勢凜然的模樣,簡直跟皇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不定,還真讓公主自己想開了。」

  沈定珠無奈地笑:「徹兒雖有本事,可還是年幼,澄澄未必能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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