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有事跟朕商量,我們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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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定珠紅唇翕動,顯然詫異:「你……你怎麼會……」

  蕭琅炎想了一整夜,他的心告訴他,再也怪不了沈定珠什麼,她選擇的辦法或許很笨,但同樣告訴他一個事實,沈定珠愛他,就像他愛著她一樣。

  如此一來,蕭琅炎只責怪自己。

  他的腿傷,必然是將她嚇到了。

  不知為什麼,沈定珠覺得自己已經不會再輕易掉眼淚,可聽了他的話,這些時日來所有的壓抑,終於化作眼角滑落的淚水。

  她臉頰粉紅,無聲的垂淚,更訴說著辛酸委屈。

  「蕭琅炎,對不起,我當時沒有選擇,我每天都在做噩夢,我不是嫌棄你站不起來,而是我怕你真的再也好不了,我怕你走在我前面,我……」

  蕭琅炎將她摟進懷裡,反覆吻著她的頭髮:「你該早就告訴朕!」

  沈定珠哽咽:「魏琬威脅我,她說……」

  這一次,她話都沒說完,蕭琅炎便已經捧著她的臉,低頭吻住那艷粉的唇。

  他親的顫抖,帶著心火復燃的灼熱滾燙。

  光親還不夠,還要吻去她的淚水,沈定珠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竟頭一次覺得心中安定。

  蕭琅炎大掌扶著她的黑髮:「沈定珠,你記住,朕能做皇帝,靠的絕不僅僅是一點運氣,不管遇到什麼挫折,你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要告訴朕,然後等著朕去處理!」

  「我們是夫妻!你怎麼能有事,不跟朕商量,倘若如此,朕這個丈夫做的實在失敗!何況,你的離開,比不吃藥對朕來說打擊更大。」

  他說著,狠狠吻在她唇上:「記住了嗎?」

  沈定珠含淚,連連點頭。

  蕭琅炎:「昨晚朕就知道了,當時真想將你揪起來,好好問一問你,朕在你眼裡是廢物嗎?一個魏琬,讓你為難,連帶著折騰朕。」

  他按著她的唇,咬了兩口,切齒又有些狂熱地低斥:「朕險些被你磨死了!」

  沈定珠想弱弱地為自己辯解,但蕭琅炎又親了下來。

  「朕當初能在太子死後保下你,能在登基後為你全族平反,你就要相信,你丈夫有能力為你遮風擋雨,為你去做一切!」

  「別說魏琬這種東西,朕何時讓你白白受過別的委屈,嗯?你自己說,是不是?」

  沈定珠吸了吸鼻子,輕輕點頭。

  「當時你病的厲害,我……」

  她這次又沒說完,蕭琅炎再次吻了下來,輾轉她的唇齒,將她吃的呼吸不上來。

  最後沈定珠自己求饒,推開他,氣喘吁吁的:「我知道了,你不要再罰了!」

  她喘的面色潮紅,黑髮貼在白皙嬌嫩的臉側,更為驚艷。

  蕭琅炎黑徹的薄眸里,縈繞著炙熱,嗤了一聲,沙啞問:「這就是罰了?你大概忘了朕的罰到底是什麼樣。」

  沈定珠嬌軀顫了一下,芙蓉面滾燙地躲進了他懷裡。

  她說不過他,更沒法說,一開口就被他親過去了,乾脆服軟吧。

  蕭琅炎見她這幅樣子,才覺得心頭從昨晚到現在滔天的海浪,總算被壓了下來。

  只要想想,他這樣鬥了半生的人,為了沈定珠,差點被魏琬這種人暗算了,蕭琅炎就想笑。

  他撫著她的後頸,眼神漆黑,薄眸里,像是流星碎焰,深深烏寒。

  「朕算是栽在你身上了,沈定珠。」他笑,更寵溺。

  沈定珠抬起水眸,雪膚紅唇,俏生生的艷。

  「那魏琬……藥沒了,我們怎麼辦?」

  這次她說的是我們,讓蕭琅炎頗為愉悅的揚起眉梢。

  他眉骨深邃,低垂看她的時候,見他鬢若刀裁,劍眉凌厲。

  蕭琅炎眸中升起一抹凶戾:「在不知道你這件事之前,朕已有安排,此事不會善了。」

  「你要殺魏琬?」

  聞言,蕭琅炎垂眸,看她輕笑。

  「朕是國君,殺一個人,沒有意義,這筆帳絕不單算。」

  沈定珠一怔,這便是他要拿長琉國下刀子的意思了?

  她沒什麼要問的了,既然蕭琅炎有安排,她也將所有事都說了出來,現在她只需要安生地等著。


  「我想見景猗。」沈定珠拽住他的衣袖,語氣帶著不自知的嬌意,「景猗被魏琬拋棄,他跟在我身邊的時候,沒有害過我。」

  蕭琅炎抿緊薄唇:「朕知道,否則不會留他活到現在。」

  但是讓她見他,一想到景猗看見沈定珠,那樣專注痴狂的模樣。

  他是她丈夫,自然會不滿。

  「見他也不是不行,但是,朕得討點好處,否則如何平息心中的不悅?」

  沈定珠眨著空濛水光的美眸:「什麼好處?」

  蕭琅炎眸色一垂,看向某處。

  一個時辰後。

  蘇問畫收拾妥當,來到沈定珠的房門外等候。

  剛剛蕭琅炎安排陳衡過來找她,說沈定珠這會兒醒了,精神不錯,可以見她。

  在等待的時候,蘇問畫聽見房裡傳來沈定珠一聲嬌怒的罵語。

  「你是皇上,還跟兒子搶?」

  「兒子不是不吃嗎?」蕭琅炎的聲音緊跟著響起。

  蘇問畫當時就覺得,那樣對誰都冷冰冰的帝王,只有跟她表姐說話的時候,聲音里才帶著半分笑。

  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蘇問畫正想再聽聽,餘光卻見有個人一直跪在不遠處。

  她狐疑地看過去,只見是一個年輕的女子,跪在院子裡陰影交錯處,她老實本分,一直低著頭,就像一尊不被人留意的石雕。

  繡翠拿著一套乾淨的衣裳來了,是要送給沈定珠換的。

  蘇問畫連忙喊住她,指著那邊:「她是誰?」

  繡翠看了一眼:「她是黃家小姐黃雲夢,黃家被抄以後,皇上讓雷統領負責看管她,因為她說要跪在外面向娘娘懺悔賠罪,雷統領才允許她天天來,每天辰時就要跪在這裡,晚上戌時才能走。」

  看著倒是挺誠心的。

  可是,蘇問畫皺起眉頭:「有沒有問過表姐,誰稀罕她這樣道歉,我表姐萬一不知情呢?好像顯得這黃雲夢多麼可憐一樣,趕走她,我看著都煩!」

  繡翠無奈地笑:「蘇小姐,奴婢也正想找機會跟皇上說這件事呢,可是皇上一直不得空。」

  昨晚開始皇上就一直在娘娘的房間裡,誰也不敢去打擾。

  這不,聽說要換衣裳,繡翠才連忙趕來了。

  繡翠叩門,裡面傳來蕭琅炎的聲音:「進。」

  蘇問畫昂了昂脖子,朝裡面偷看一眼,只見沈定珠坐在蕭琅炎的膝上,堂堂帝王,竟饒有興致地在給沈定珠畫眉!

  繡翠放下衣裳,瞧見一旁床榻上,扔著沈定珠的裡衣,因為漲奶已經濕透了。

  她自然地收起來,打算拿去浣洗,倒是沈定珠臉色滾燙,暗中瞪了蕭琅炎一眼。

  蕭琅炎從頭到尾,沉著冷靜,面上風輕雲淡,銳利的眉宇朝外一轉,看見蘇問畫的身影。

  「蘇問畫來了,有什麼話,你先跟她說來解悶,等朕去安頓事務,再讓你和景猗見面。」

  沈定珠面色嬌紅,答應了下來。

  方才縱著他荒唐了半天,他若是不讓她見景猗,那沈定珠就要鬧了。

  剛剛蕭琅炎也說了蘇問畫被魏琬派人拐走的事,一路受了不少折磨。

  蕭琅炎出門時,蘇問畫連忙福身,待走進來,她哭聲一響,朝地上跪去。

  「表姐,我差點沒命回來見你了,魏琬這個賤人,害的我們姐妹倆好苦啊!」

  蕭琅炎回頭,睨了蘇問畫一眼,忘記叮囑她,不要這麼一驚一乍了。

  好在沈定珠沒有受驚,蕭琅炎便關上門,讓她們姐妹二人自行說話去了。

  他順著長廊離去,陳衡等侍衛連忙跟上。

  卻在這時,他聽到不遠處傳來誠懇的聲音:「還望老天保佑娘娘,保佑皇上還有小皇子,平安健康,信女願一生茹素,贖清罪孽。」

  蕭琅炎腳步一頓,皺眉看去,只見黃雲夢雙手合十,跪在那。

  「她怎麼還在?」

  陳衡一愣,他剛回來,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卑職只是聽繡翠說過一句,她要跪著給娘娘祈福,雷統領就讓她日日前來。」

  蕭琅炎氣息一沉,他讓雷鴻處理善後,就是這麼處理的?


  把人調到沈定珠的院子裡來了。

  「叫雷鴻來書房見朕!」他撂下一句冰冷的斥聲,陳衡立刻轉步去了。

  蕭琅炎走遠了,黃雲夢念叨的聲音才逐漸變小,她眼神無望地看了一眼蕭琅炎遠去的方向。

  他剛剛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堪稱春風滿面,一瞧就是又和皇后和好了。

  難道她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

  沈定珠的屋子裡。

  蘇問畫已經被扶了起來,在沈定珠的肩頭哭了好一會了。

  也說了不少這一路來的委屈。

  沈定珠聽的暗暗心驚,又瞧見她身上的疤,更覺酸楚。

  「問畫,那你……你被那些賊人抓走,他們……他們可有欺辱你?」

  蘇問畫知道沈定珠想問的是什麼,提到這件事,她差點哭的昏死過去。

  只見她撩起額頭前的劉海,靠近髮際線的位置,好大一塊疤。

  沈定珠看見,嬌容慘白:「怎麼回事?」

  蘇問畫哽咽:「他們打算在賣了我之前,玷污我的清白,我以死相逼,狠狠撞在石頭上,他們大概是怕我沒命,就賣不了錢了,以此我才保全清白……」

  沈定珠咬唇,神情複雜,她拿出帕子,給蘇問畫擦眼淚。

  「別哭了,那魏琬心思如此歹毒,現在遭遇這種事,也是報應。」

  蘇問畫哭聲一停:「她怎麼了?」

  沈定珠簡單地說了魏琬遭遇的事。

  蘇問畫聽後,漸漸遲疑:「怎麼會是表姐身邊的侍衛做的呢,一看就是有人想陷害,劃破魏琬的臉,又找人玷污了她,這是女子之間才做得出來的事!」

  「肯定是為了泄憤,順便嫁禍給表姐而已,我瞧著,不會就是外頭跪著的那個女人吧!一看她就不像什麼好人。」

  沈定珠一愣:「外頭跪著人?」

  她生產到現在,幾乎沒怎麼出過門,根本不知道黃雲夢要跪在外頭給她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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