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6章 哪一句不用放心上,你倒是給我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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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源心裡頓時忐忑無極,腿都有些發軟,心裡也沒底,小眼睛四處亂轉。

  他看看秦儲禮,又看看在場的八爺,心裡打鼓起來。

  臉上還得端著笑,低低的問上一句,「恩幼小姐,您……您跟秦儲禮認識啊?」

  周恩幼仿若未聞,勾著嘴角,低頭把玩手裡的酒杯,淺淡一笑。

  鍾源不得其解,一腦袋的官司。

  之前不是傳聞說秦儲禮得罪了毒蠍麼?這是實打實的啊!否則的話,毒蠍怎麼會把秦儲禮的公司收購的只剩下這麼一家破遊戲公司,還求到自己跟前來。

  想必是得罪狠了,所以才這般趕盡殺絕。

  再說了,秦儲禮若真的有毒蠍這樣的人脈,還至於出來跟自己喝酒麼?

  可如今周恩幼這態度……

  鍾源百思不得其解,他訕訕一笑,心想恐怕是這毒蠍老大在試探自己的態度?

  收購秦儲禮公司是實打實的,這沒別的想的!

  干秦儲禮就完事了!橫豎今天在毒蠍面前賺個好臉,抱上這個大腿,日後生意橫著走!

  鍾源這麼想著,面上的笑意更甚至,他指著秦儲禮說:「也是,這個秦儲禮想必您認識,之前毒蠍收購了他好幾家公司,這小子不安分,還想著靠手裡小破遊戲公司東山再起,我這正教訓著呢。」

  鍾源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否則,為什麼他越說,周恩幼的臉色越沉呢。

  可是話到這裡,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了,「我今天把人約出來,壓根就沒想跟他合作,故意不給他臉,為的就是狠狠的羞辱他一頓!毒蠍都容不下的人,我必定也是沆瀣一氣的!恩幼小姐您放心,我今天叫他走著進來,躺著出去!」

  「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罪了您,但是您是行業里的老大,得罪了您,就是得罪了我!我必定不給他好果子吃!」

  周恩幼在室內燈光下點了一下頭,嘴角勾了一抹很淺的笑。

  她沒看鐘源,也沒看秦儲禮。

  而是撇了一眼秦儲禮帶來的幾個喝的昏頭轉向,可此刻怕她為難秦儲禮,正虎視眈眈看著她的人。

  只掃了短暫幾秒,周恩幼便收起視線,抬手,扯了一張椅子在身邊放下,然後沒什麼好臉色的說:「坐過來。」

  秦儲禮垂了一下眼睫。

  鍾源臉大,還以為周恩幼叫自己坐過去呢!

  他誠惶誠恐,受寵若驚,戳了戳手,看了眼那放在周恩幼身側的椅子,察覺那椅子距離周恩幼距離似乎有些過近,透著幾分親昵的味道。

  鍾源臉上的笑越發明朗了。

  心想,呦——這毒蠍老大,不會有什麼怪癖?喜歡老男人?

  他摸了摸肚子,禿頂的腦袋在燈光下泛著油膩的光,他靦腆一笑,正要邁步走過去,卻不曾想,周恩幼忽然撇了一眼秦儲禮。

  「怎麼?還要我八抬大轎請你坐?」

  幾秒後,秦儲禮抿了一下唇,施施然坐下。

  鍾源:「?」

  一旁原本一臉憤慨卻無能起身的隸書:「?」

  耗子:「???」

  吳卓:「???」

  王天宇:「???」

  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唯有站在對面的老八,低低笑了笑,給自己扯了張椅子坐下。

  周恩幼的坐姿放鬆又放肆,她冷著臉,看著身側的人因為喝醉而泛紅的耳尖跟脖頸,沒由來的煩躁。

  鍾源都嚇呆了,摸不著頭腦,不敢說話。

  「這——這……這,」這了半天,眨了眨眯眯眼,尷尬的對周恩幼說:「恩幼小姐,你就是太客氣了,這屋子椅子多,再說秦儲禮如今這般地位的人,在您面前怎麼配坐下說話。」

  周恩幼掀起眸,好整以暇的看著鍾源,忽然笑了一聲,「鍾源是吧?」

  鍾源忙不得的點頭,「對,鍾源。」

  周恩幼:「聽說你在遊戲行業有些建樹?」

  鍾源:「不敢,不敢,就是鬧著玩。」

  這就是一句商業場上自謙的話,卻不曾想周恩幼笑了一下,「看出來了,你這眼力勁也只配鬧著玩。」


  鍾源嘴角的笑一下子滯住。

  隸書幾個在一旁終於笑出聲來。

  心裡頓時明白了。

  哦。

  能給秦儲禮做主出頭的人來了。

  周恩幼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偏頭問鍾源,「來,剛剛怎麼搞秦儲禮的,給我照著來一份。」

  鍾源腿都軟了。

  「照著……」

  來。

  咋來。

  不要命了還差不多!

  鍾源看看周恩幼,又看看秦儲禮,剛剛心裡的得意此刻蕩然無存,笑的一張麵皮里里外外都透露著惶恐。

  「怎麼,不敢?」周恩幼笑了笑。

  鍾源低頭,"不敢。"

  周恩幼手搭在秦儲禮的椅子上,秦儲禮乖寶寶般坐在中規中矩,小土匪偏頭,問了秦儲禮一句,「喝了多少?」

  秦儲禮抿了一下蠢。

  覺得叫小姑娘來給自己找場子這事吧實在有點不好看——

  個屁!

  心裡高興翻了,可面上不敢表現,抿著唇,沒敢說。

  周恩幼皺了下眉頭,怒了,「怎麼,外頭受欺負了,誰都不敢說?什麼膽子?!」

  周恩幼也不問秦儲禮了,轉頭看著隸書,「你說。」

  隸書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委屈的指著桌子上那一桶酒,「五瓶二鍋頭,加這一桶。」

  周恩幼點頭,拉了拉椅子從桌子上拿了雙乾淨的筷子,遞給秦儲禮,「看什麼看,吃點東西。」

  秦儲禮「哦」了聲接過,給周恩幼夾了一筷子的蓮藕,小聲說:「你喜歡這個,試試好吃麼?」

  周恩幼不咸不淡的拿起筷子,咬了一口。

  「一般。」

  秦儲禮又給她換一個別的。

  鍾源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這——

  天殺的!

  沒人告訴他!秦儲禮是周恩幼養的小白臉的!

  這姿態,這親昵的氣氛,鍾源心裡大呼,要完!要完!

  周恩幼一邊吃碗裡的菜,一邊掀了下眼皮,看著呆若木雞的鐘源,「不敢跟我喝,自己照著來一份,今天不是我躺著出去,就是你躺著出去,你說,咱兩,誰躺著出去合適?」

  鍾源立馬:「我,我,我,」他直接抱起桌面上的酒桶,咕咚咚的開始喝。

  周恩幼抬手對一旁的服務員說,「再來四桶酒,二十瓶二鍋頭。」

  一旁喝酒的鐘源差點噴出來!

  「我這人一向沒什麼度量,誰惹到我了,惹了我什麼,我從來記得清楚,鍾老闆,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今天你叫我的人喝了你的酒,我不敬回去顯得我不懂事,喝吧,我請客。」

  周恩幼說完,低頭看了眼時間,「一個小時,會太多麼?」

  鍾源眼睛頃刻無神,幾秒後,開始咕咕飲食水式喝水。

  等十瓶酒喝完,鍾源已經醉死過去,120來抬走的。

  包間內隨著120車子的離開,漸漸安靜下來。

  秦儲禮自己去了酒店後廚,給人做了飯菜上來,端到了周恩幼的跟前,「我做的,你試試。」

  周恩幼蹙起眉頭,冷冷看著秦儲禮,「出息了。」

  秦儲禮抿唇。

  周恩幼不說話了,有一下沒一下的吃東西,也不理人。

  老八在一旁扯嘴笑,秦儲禮求助的看過去。

  老八低聲對秦儲禮說:「路上過來接了教授的電話,上來晚了,心裡估計沒氣你,氣教授煩呢,沒事,她氣性大,但是不長,哄哄能好。」

  秦儲禮點點頭,剛要坐過去,周恩幼丟了瓶解救的飲料過來。

  秦儲禮低頭慢吞吞小口小口的喝,喝了一半,小聲說:「我沒被欺負什麼,你彆氣。」

  周恩幼不說話。

  隸書傻逼了,完全是喝醉了,跌跌撞撞的就過來了,拉了張椅子在周恩幼面前坐下,「你才來,再不來我們幾個喝死這裡了,周恩幼你說你張這麼好看,怎麼這麼狠心呢,秦儲禮多不容易掙了那麼家業你知道麼?你就那麼給拿走了。」


  耗子也傻逼了,高聲符合著,「就是啊,這傻子從五歲開始喜歡你,命都能給你!你怎麼就不能對他溫柔一點呢?!」

  吳卓已經醒了些酒了,不過裝醉,「對啊,這傻子公司都給你了,還想著賺錢讓你來收購呢,他這人就是蠢,想要什麼東西,不會問,只會給,他的東西不多,能給的都給你了,周恩幼,你得對他負責!」

  王天宇也醒了,見吳卓這裡耍賴呢,自己也上道了。

  周恩幼能來,就說明是心疼秦儲禮的,他還不得抓緊時機啊,否則好好一八國混血,砸手裡咋整?!

  於是,王天宇也幫腔,「是得負責!咱好好一個妙齡chu男!去哪裡不一堆姑娘圍著,多麼搶手,偏偏死心眼就看著你了,二十幾歲了,不說別的,小姑娘的手都沒牽過,你說你要是不負責,對得起秦儲禮為你拒絕過的小仙女麼?」

  隸書是真的醉了,一臉憋悶的看著周恩幼,不敢太放肆,只能委屈的說:「周恩幼,我們家秦儲禮真的不錯,你要是心裡有他,別折騰他,他胃不好,那一年為了賺這些家業,今天這樣的飯局吃了不知道多少吃,他沒背景,也沒後台,誰都能欺負他,我們幾個給他做靠山,他偏不要。

  說日後這些東西都要給你,得純粹,得是他一分一毫賺到手裡來的,未來這些都給你,周恩幼,這男的真的不錯,要長相有長相,要品性有品性,飯局一籮筐,他從沒在外頭亂搞過。」

  「真的,特純情一帥哥。」

  隸書說完,「啪!」一下頭磕在桌子上,睡死過去了。

  秦儲禮要過去扶,王天宇故作踉蹌的站起來,對秦儲禮說,「沒事,我們能自己走,你吃,今晚喝這麼多酒,墊墊肚子,你那破胃,早晚有一點得出事。」

  秦儲禮怎麼能讓幾個醉鬼自己走,周恩幼也起身,叫了自己家的車子過來接人。

  車子到了,最清醒的王天宇還是忍不住對周恩幼說:「你或許今天剛剛認識我們,可是我們從認識秦儲禮第一天就知道你,我們國外的許多同學都知道秦儲禮心裡有個不可磨滅的白月光。

  秦儲禮很優秀,國外也有很優秀女生現在了還在等他,可他都沒動過心思,周小姐,你看看他唄,真挺不錯的,除了家裡那一堆亂七八糟的糟心了點,其餘的,真心一等一的好,

  他家裡那些破事,對別人來說是事,對你來說,不過是張個口的事,喜不喜歡這事不好勉強,但是我們真心推薦這男的,他走到今天真心不容易。

  今天我們哥幾個喝醉了,胡鬧了,叫你見笑,明天我們幾個擺一桌,請你吃飯,希望你務必來。」

  說完,王天宇對秦儲禮擺了擺手,進了車內。

  隸書跟耗子要死要活的叫周恩幼的名字,被王天宇扯了進去,車子慢騰騰的開著走,轉了個彎終於不見了蹤影。

  老八跟周恩幼打了個招呼自己先走了。

  剩下秦儲禮跟周恩幼單獨的兩個人時,秦儲禮終於侷促起來。

  「他們……平時話就挺多的,你別往心裡去,商場上你來我往的很正常,今天如果換做別人,見我公司勢頭那般大,也會動手,這跟你沒關係,你做的沒問題。」

  周恩幼那一手商業手段,從小跟著周國濤,周歲寒,霍無尊,霍天耀一群人集齊各家所長長起來的,這些話,哪裡用秦儲禮來說。

  面對什麼的樣人圓滑,又面對什麼樣的人恩威並施,她門清。

  毒蠍老大的位置,靠前人栽樹走不遠,周恩幼是有自己的本事在身上的,這一點秦儲禮也懂。

  可他還是忍不住要解釋。

  怕周恩幼會誤會自己,也怕她會顧忌自己。

  「他們幾個……喝醉了,說的醉話,你別放心上。」秦儲禮跟著周恩幼的腳步走。

  周恩幼聞言,忽然停了步子。

  她站定在樹蔭下,光影斑駁落在明艷的臉上,她抬著眼看他,眸色清淺,「別放心上?」

  秦儲禮抿了抿唇,跟著周恩幼的步調停下,不敢看周恩幼。

  幾秒種後。

  秦儲禮聽見清冷的聲音淡淡響起,他聽見周恩幼又問了一句,「剛剛他們說了許多話,哪一句不用放心上,你倒是給我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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