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吵不贏的鳳凰
尚小美不知道海凰在想什麼，她以為自己解釋的足夠清楚了，可海凰聽完她的解釋，給出的回答卻是：「瞳珠已經是你的了。」
他沒有直說是瞳珠選擇了尚小美，就是想讓尚小美欠他一個人情，這樣以後無論是蛋仔的事，還是他的事，他想找尚小美幫忙，便更容易開口。
他看似無敵，可世事無常，這次的事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為了籠絡尚小美，他也耍了一點小心機。
尚小美可不知道是瞳珠選擇了自己，就算瞳珠在海凰身上不亮，對她來說，那也是海凰的東西。
所以現在聽到海凰執意要把瞳珠給自己，她不由自主的驚呼道：「啊？你真的想清楚了？你難道是因為我幫忙救助了蛋仔，所以才執意要把瞳珠給我？」
海凰眼神深邃，直直的盯著尚小美，半晌後點頭道：「你既是蛋仔的娘親，我們就是一家人，把瞳珠給你是應該的。」
他好像在不遺餘力的跟尚小美套近乎？
尚小美意識到這點後，默默的將瞳珠送還給海凰：「我還沒生孩子呢，不想這麼快就當別人的娘。」
海凰詫異道：「為什麼？蛋仔這麼可愛，你為何不想當他的娘？」
「這跟蛋仔有什麼關係？我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就給別人當娘，我不太習慣。」尚小美很確定自己是喜歡蛋仔的，但是她也很確定，她現在不習慣被人叫娘。
「你想生自己的孩子？」海凰一本正經的問了一個對尚小美來說，莫名其妙的問題。
她當然想生自己的孩子了，這還用問嗎？
「當然了，我當然想有自己的孩子。」
「你想生孩子，恐怕有點困難。」海凰說的話真的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尚小美羞惱的反問他：「你怎麼就知道我生孩子困難了？我身體怎麼樣你又不知道。」
海凰聽她誤會了自己，神色間難得的多了幾分拘謹和羞澀，咳嗽一聲解釋道：「我不是說你的身體不適合受孕，而是獸人受孕需要的生子藥，現在已經很緊缺了。」
「不會吧，不是雌性有了正夫之後，婚禮官就會給生子藥嗎？」這點常事尚小美還是有的。
獸人孕育子嗣非常困難，要用藥物輔助才能受孕，這也是她們為何能在擁有那麼多男人之後，再從中選擇一個外貌、性格、智商最優秀的雄獸繁衍後代的原因。
優勝者才能擁有後代，這就是獸世的規矩。
掌管生子藥的婚禮官是各個族內最德高望重的雌性長者，他們會給自己族內的雌性準備生子藥，也是給跟外族聯姻的雄性準備生子藥。
反正就是只會為了本族的繁衍貢獻出生子藥，各個族內的生子藥是不外給的，而這些婚禮官的生子藥，都是從龍獸皇族那裡得來的。
龍獸皇族之所以現在還有擁護者，就是因為他們每年都在持續給各族派發生子藥，助力各族繁衍後代。
這些獸人的思想沒那麼超前，能繁衍後代對他們來說，就是最有意義的事，是為整個獸族做出的最有貢獻的事。
有後代就代表有希望，種族得以存續。
所以生子藥對他們來說，跟食物的重要性不相上下，如果讓獸人們知道，生子藥沒了，所有的獸人都會在幾十年後全部滅絕，整個萬獸國會陷入怎樣的恐慌，尚小美不用想都知道。
尚小美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情況，當然會質疑。
但是海凰說出口的話，卻莫名的讓人信服，他好像理應知道這個世界最隱秘的真相，因為他是這個世界的神明。
海凰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皺緊了眉頭，語氣中透露出淡淡的憂傷：「你知道生子藥是怎麼來的嗎？如果你知道，就不會這麼問了。」
尚小美趕緊抓住機會追問：「怎麼來的？」
海凰轉頭看向她，異瞳顧盼神飛，好似閃過千頭萬緒。
最終，他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尚小美皺眉，不明白這事為何不能說：「你不想說？」
「時機未到，等時機到了，你自會知道。」海凰有所顧慮的說道。
尚小美畢竟是現代人，任何事都喜歡直接溝通，不習慣故弄玄虛那一套。
她的好奇心已經被海凰吊起來了，當然沒有就此罷休的道理。別人可能不敢在海凰不想開口的時候繼續追問他。
尚小美卻毫無顧慮的開口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不想告訴我，不過是不信任我，扯什麼時機未到？」
海凰被尚小美懟的啞口無言，這樣的交流方式，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到底什麼人看出別人不信任自己，不粉飾太平給各自留足顏面就算了，反而會直接挑破？
他這是想讓誰尷尬呢？
海凰欲語還休，他接觸的人少，含蓄慣了，不習慣尚小美這樣的交流方式，打算用沉默應對尚小美的追問。
可是尚小美等不到他的回答，質問他的聲音更大了：「你到底說不說？說話說一半，想急死誰？活該你們獸人沒有後代！你還不知道吧，在我們那個世界，鳳凰和龍都是不存在的，大概早就滅絕了吧。」
尚小美從海凰無法信任自己這件事，和他當初攻陷塵封島的事，推測出海凰早就知道自己是天外來客的事。
她平時最氣的就是有人不好好說話，習慣敷衍糊弄，外加冷暴力。因為生氣，她說話就重了一些。
沒想到，這下居然戳中海凰的痛處了。
他竟氣得發抖，瞳孔地震，像高潔的神，第一次遇到撒潑打滾的無賴，分明氣急了，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你怎麼能詛咒人？」海凰好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
尚小美卻立刻反駁道：「我詛咒你什麼了？我們那個世界本就沒有鳳凰和龍，我說他們滅絕了有錯嗎？」
她看出來了，海凰不會吵架。一吵架就急，越急越懵，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你……你……」海凰跟尚小美想的一樣，『你』了好幾聲，後面卻連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尚小美的戰鬥力卻十分驚人，她張嘴就來：「我我我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我哪裡說得不對，你指出來呀？怎麼？時機又不對是不是？等時機對了，我自會知道？」
「我……我……」
「你你就是小心眼，假裝對我感恩戴德，其實根本就不信任我。生子藥這點事你也要瞞著，瞞著吧，等你們鳳凰一族絕後了，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尚小美的嘴太厲害了，而且她一口一個絕後，就像小刀一樣，刀刀扎進海凰的心口。
穩重矜貴的海凰，終於敗下陣來，慌不擇言的說：「生子藥需要神樹的種子配製，神樹已經枯死，生子藥自然也就沒有了。」
尚小美聽完他的話，反應了好一會，才恍然大悟的說道：「難怪後世沒有獸人，原來都滅絕了。」
海凰……
尚小美一口一個絕後、滅絕，給海凰造成的心理壓力空前的大。
不過他雖然恐慌，卻不想讓尚小美看出來，關於海凰族的秘密，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於是他刻意的轉到漠皇蛋仔病床的另一邊，背對著尚小美坐在病床邊，挺拔的身姿背對著尚小美坐著時，窗外的光影籠罩在他身上，就像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光，又給他增添了一份神性。
尚小美逼問出生子藥的秘密，便又有事情可以做了。
關於神樹的事，她來獸世三年多了，還是頭一次聽說。
她現在可以確信的是，不光她不知道神樹的事，其他族的獸人，也不知道這件事。
那些婚禮官對龍獸皇族百般推崇，就是因為龍獸皇族能恩賜給他們生子藥，那些藥只有龍獸拿得出來。
如果其他人知道生子藥來自神樹，他們便不會推崇龍獸，也就不會甘願被他們統治。
所以，生子藥是龍獸皇族統治其他獸人的手段。
因此，在龍獸皇族刻意的隱瞞下，除了幾個地位超然的大人物，沒人知道生子藥來自神樹。
海凰顯然就是地位超然的大人物之一。
尚小美窩在太師椅上，沉吟良久，腦子裡突然冒出了在墓眼阱看到的那棵古怪的巨樹。既然海凰說樹已經枯死了，豈不就是墓眼阱底下的那棵怪樹？
因為神樹對龍獸皇族來說，太過重要了，他們才會拿漠皇蛋仔獻祭，試圖用血供養它。
「墓眼阱底下那棵樹，就是神樹？」尚小美猜測道。
剛才她把海凰懟成那樣，海凰心裡還生氣呢，自然默認他們現在不是能友好對話的關係。
他聽尚小美問起，就當她是在自言自語，並不打算回答她。
可是尚小美卻跟炸藥包似的，等不到他的回答，脾氣一下就上來了：「問你話呢，啞巴了？」
海凰深覺自己被壓制了，還是被一個嬌嬌弱弱，各自還沒到他肩膀高的雌性壓制了。
以前要是有這樣的事，他肯定會覺得很屈辱，估計這會海浪已經掀得比房子還高了，非得給尚小美有點顏色瞧瞧。
但是此刻，他憋屈是憋屈，卻莫名的發不出脾氣，只會驚訝的，磕磕巴巴的轉身跟尚小美爭論。
「你、你叫我了嗎？我怎麼知道、知道你在問我？」這次還算有進步，至少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尚小美卻又立刻懟了回去：「這裡就你和我兩個人醒著，難道我會對著昏迷不醒的蛋仔問問題嗎？」
海凰又被懟的慌不擇言了，胡亂說道：「怎麼不會？我就會，我就會對著蛋仔說話。」
尚小美直接兩個字秒殺：「神經。」
海凰內心受到了巨大的重創，他抬手捂著胸口的位置，呼吸聲都變得沉重了。
尚小美卻沒有就此罷休，語氣如常的又對著海凰問：「海凰陛下，請問墓眼阱下面的那棵樹，就是神樹嗎？」
海凰再也不敢不說話，忍著心口的疼痛，認命的回答：「是。」
「他們拿蛋仔獻祭，是想救活神樹？」
「是。」
「神樹已經枯死多久了？」
「已經有幾十年了，這幾十年龍獸皇族一直在找救活神樹的方法。」
「他們找到的方法就是獻祭？」
「對。」
尚小美問一句，海凰就答應一聲，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開始習慣順從尚小美了。
尚小美對神樹沒有了解，又問了海凰幾個問題後，她基本能確定，神樹是龍獸皇族一代代的最高機密，因為神樹身上蘊含著一種神奇的力量，它不僅種子能煉製生子藥。
花、枝、葉、樹幹、樹根……也都是能關係到獸人命脈的東西，獸人只能跟神樹共存，神樹一旦死了，獸人就會走向滅絕。
現在的神樹對龍族的人來說，正處於搶救階段，所以他們才會拿蛋仔獻祭，一定是因為蛋仔身上同時擁有著龍獸和鳳凰的血脈，而且還是童子。
童子童女在獸人眼裡是最適合祭祀的，這應該就是當年漠皇北淵突然禪位給漠皇南海，帶著懷孕的雪姬逃跑的原因。
他們不想蛋仔一生下來就被拿去祭祀，想保住蛋仔，不得已只能逃離皇室。
原來蛋仔的父母還是很愛他的。
這些情況，海凰應該早就知道，所以他才會將蛋仔保護的這麼好，平時根本不會讓他上岸玩。
這次蛋仔被人誘騙上岸，看藍魅他們的表演，好像是有人扮成了尚小美的模樣，才將蛋仔騙上岸的。
說起來尚小美雖然沒有騙蛋仔，卻也在裡面起到了不好的作用。
通過這次的事，她還看出來，海凰上了岸，就會變得跟普通人一樣，只剩拳腳功夫。如果他遇到的是忍皇級別的忍者，尚小美又沒及時趕到相救，他今天恐怕就要交代在墓眼阱了。
「你上岸後，為何會變得跟普通人一樣弱？」尚小美又直截了當的問海凰。
可是她那個『弱』字，又深深的刺痛了海凰。
這次把海凰逼得，話都說得流利了，還會反問尚小美：「我怎麼就弱了？我一個人單挑那麼多蛇獸，我哪裡弱了？」
「行行行，你不弱，一點都不弱，我想問的是，你上岸後，怎麼沒有在海里那樣厲害？」
他沒有直說是瞳珠選擇了尚小美，就是想讓尚小美欠他一個人情，這樣以後無論是蛋仔的事，還是他的事，他想找尚小美幫忙，便更容易開口。
他看似無敵，可世事無常，這次的事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為了籠絡尚小美，他也耍了一點小心機。
尚小美可不知道是瞳珠選擇了自己，就算瞳珠在海凰身上不亮，對她來說，那也是海凰的東西。
所以現在聽到海凰執意要把瞳珠給自己，她不由自主的驚呼道：「啊？你真的想清楚了？你難道是因為我幫忙救助了蛋仔，所以才執意要把瞳珠給我？」
海凰眼神深邃，直直的盯著尚小美，半晌後點頭道：「你既是蛋仔的娘親，我們就是一家人，把瞳珠給你是應該的。」
他好像在不遺餘力的跟尚小美套近乎？
尚小美意識到這點後，默默的將瞳珠送還給海凰：「我還沒生孩子呢，不想這麼快就當別人的娘。」
海凰詫異道：「為什麼？蛋仔這麼可愛，你為何不想當他的娘？」
「這跟蛋仔有什麼關係？我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就給別人當娘，我不太習慣。」尚小美很確定自己是喜歡蛋仔的，但是她也很確定，她現在不習慣被人叫娘。
「你想生自己的孩子？」海凰一本正經的問了一個對尚小美來說，莫名其妙的問題。
她當然想生自己的孩子了，這還用問嗎？
「當然了，我當然想有自己的孩子。」
「你想生孩子，恐怕有點困難。」海凰說的話真的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尚小美羞惱的反問他：「你怎麼就知道我生孩子困難了？我身體怎麼樣你又不知道。」
海凰聽她誤會了自己，神色間難得的多了幾分拘謹和羞澀，咳嗽一聲解釋道：「我不是說你的身體不適合受孕，而是獸人受孕需要的生子藥，現在已經很緊缺了。」
「不會吧，不是雌性有了正夫之後，婚禮官就會給生子藥嗎？」這點常事尚小美還是有的。
獸人孕育子嗣非常困難，要用藥物輔助才能受孕，這也是她們為何能在擁有那麼多男人之後，再從中選擇一個外貌、性格、智商最優秀的雄獸繁衍後代的原因。
優勝者才能擁有後代，這就是獸世的規矩。
掌管生子藥的婚禮官是各個族內最德高望重的雌性長者，他們會給自己族內的雌性準備生子藥，也是給跟外族聯姻的雄性準備生子藥。
反正就是只會為了本族的繁衍貢獻出生子藥，各個族內的生子藥是不外給的，而這些婚禮官的生子藥，都是從龍獸皇族那裡得來的。
龍獸皇族之所以現在還有擁護者，就是因為他們每年都在持續給各族派發生子藥，助力各族繁衍後代。
這些獸人的思想沒那麼超前，能繁衍後代對他們來說，就是最有意義的事，是為整個獸族做出的最有貢獻的事。
有後代就代表有希望，種族得以存續。
所以生子藥對他們來說，跟食物的重要性不相上下，如果讓獸人們知道，生子藥沒了，所有的獸人都會在幾十年後全部滅絕，整個萬獸國會陷入怎樣的恐慌，尚小美不用想都知道。
尚小美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情況，當然會質疑。
但是海凰說出口的話，卻莫名的讓人信服，他好像理應知道這個世界最隱秘的真相，因為他是這個世界的神明。
海凰並沒有解釋什麼，只是皺緊了眉頭，語氣中透露出淡淡的憂傷：「你知道生子藥是怎麼來的嗎？如果你知道，就不會這麼問了。」
尚小美趕緊抓住機會追問：「怎麼來的？」
海凰轉頭看向她，異瞳顧盼神飛，好似閃過千頭萬緒。
最終，他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尚小美皺眉，不明白這事為何不能說：「你不想說？」
「時機未到，等時機到了，你自會知道。」海凰有所顧慮的說道。
尚小美畢竟是現代人，任何事都喜歡直接溝通，不習慣故弄玄虛那一套。
她的好奇心已經被海凰吊起來了，當然沒有就此罷休的道理。別人可能不敢在海凰不想開口的時候繼續追問他。
尚小美卻毫無顧慮的開口問他：「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不想告訴我，不過是不信任我，扯什麼時機未到？」
海凰被尚小美懟的啞口無言，這樣的交流方式，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到底什麼人看出別人不信任自己，不粉飾太平給各自留足顏面就算了，反而會直接挑破？
他這是想讓誰尷尬呢？
海凰欲語還休，他接觸的人少，含蓄慣了，不習慣尚小美這樣的交流方式，打算用沉默應對尚小美的追問。
可是尚小美等不到他的回答，質問他的聲音更大了：「你到底說不說？說話說一半，想急死誰？活該你們獸人沒有後代！你還不知道吧，在我們那個世界，鳳凰和龍都是不存在的，大概早就滅絕了吧。」
尚小美從海凰無法信任自己這件事，和他當初攻陷塵封島的事，推測出海凰早就知道自己是天外來客的事。
她平時最氣的就是有人不好好說話，習慣敷衍糊弄，外加冷暴力。因為生氣，她說話就重了一些。
沒想到，這下居然戳中海凰的痛處了。
他竟氣得發抖，瞳孔地震，像高潔的神，第一次遇到撒潑打滾的無賴，分明氣急了，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你怎麼能詛咒人？」海凰好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
尚小美卻立刻反駁道：「我詛咒你什麼了？我們那個世界本就沒有鳳凰和龍，我說他們滅絕了有錯嗎？」
她看出來了，海凰不會吵架。一吵架就急，越急越懵，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你……你……」海凰跟尚小美想的一樣，『你』了好幾聲，後面卻連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尚小美的戰鬥力卻十分驚人，她張嘴就來：「我我我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我哪裡說得不對，你指出來呀？怎麼？時機又不對是不是？等時機對了，我自會知道？」
「我……我……」
「你你就是小心眼，假裝對我感恩戴德，其實根本就不信任我。生子藥這點事你也要瞞著，瞞著吧，等你們鳳凰一族絕後了，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尚小美的嘴太厲害了，而且她一口一個絕後，就像小刀一樣，刀刀扎進海凰的心口。
穩重矜貴的海凰，終於敗下陣來，慌不擇言的說：「生子藥需要神樹的種子配製，神樹已經枯死，生子藥自然也就沒有了。」
尚小美聽完他的話，反應了好一會，才恍然大悟的說道：「難怪後世沒有獸人，原來都滅絕了。」
海凰……
尚小美一口一個絕後、滅絕，給海凰造成的心理壓力空前的大。
不過他雖然恐慌，卻不想讓尚小美看出來，關於海凰族的秘密，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於是他刻意的轉到漠皇蛋仔病床的另一邊，背對著尚小美坐在病床邊，挺拔的身姿背對著尚小美坐著時，窗外的光影籠罩在他身上，就像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光，又給他增添了一份神性。
尚小美逼問出生子藥的秘密，便又有事情可以做了。
關於神樹的事，她來獸世三年多了，還是頭一次聽說。
她現在可以確信的是，不光她不知道神樹的事，其他族的獸人，也不知道這件事。
那些婚禮官對龍獸皇族百般推崇，就是因為龍獸皇族能恩賜給他們生子藥，那些藥只有龍獸拿得出來。
如果其他人知道生子藥來自神樹，他們便不會推崇龍獸，也就不會甘願被他們統治。
所以，生子藥是龍獸皇族統治其他獸人的手段。
因此，在龍獸皇族刻意的隱瞞下，除了幾個地位超然的大人物，沒人知道生子藥來自神樹。
海凰顯然就是地位超然的大人物之一。
尚小美窩在太師椅上，沉吟良久，腦子裡突然冒出了在墓眼阱看到的那棵古怪的巨樹。既然海凰說樹已經枯死了，豈不就是墓眼阱底下的那棵怪樹？
因為神樹對龍獸皇族來說，太過重要了，他們才會拿漠皇蛋仔獻祭，試圖用血供養它。
「墓眼阱底下那棵樹，就是神樹？」尚小美猜測道。
剛才她把海凰懟成那樣，海凰心裡還生氣呢，自然默認他們現在不是能友好對話的關係。
他聽尚小美問起，就當她是在自言自語，並不打算回答她。
可是尚小美卻跟炸藥包似的，等不到他的回答，脾氣一下就上來了：「問你話呢，啞巴了？」
海凰深覺自己被壓制了，還是被一個嬌嬌弱弱，各自還沒到他肩膀高的雌性壓制了。
以前要是有這樣的事，他肯定會覺得很屈辱，估計這會海浪已經掀得比房子還高了，非得給尚小美有點顏色瞧瞧。
但是此刻，他憋屈是憋屈，卻莫名的發不出脾氣，只會驚訝的，磕磕巴巴的轉身跟尚小美爭論。
「你、你叫我了嗎？我怎麼知道、知道你在問我？」這次還算有進步，至少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尚小美卻又立刻懟了回去：「這裡就你和我兩個人醒著，難道我會對著昏迷不醒的蛋仔問問題嗎？」
海凰又被懟的慌不擇言了，胡亂說道：「怎麼不會？我就會，我就會對著蛋仔說話。」
尚小美直接兩個字秒殺：「神經。」
海凰內心受到了巨大的重創，他抬手捂著胸口的位置，呼吸聲都變得沉重了。
尚小美卻沒有就此罷休，語氣如常的又對著海凰問：「海凰陛下，請問墓眼阱下面的那棵樹，就是神樹嗎？」
海凰再也不敢不說話，忍著心口的疼痛，認命的回答：「是。」
「他們拿蛋仔獻祭，是想救活神樹？」
「是。」
「神樹已經枯死多久了？」
「已經有幾十年了，這幾十年龍獸皇族一直在找救活神樹的方法。」
「他們找到的方法就是獻祭？」
「對。」
尚小美問一句，海凰就答應一聲，不知不覺間，他已經開始習慣順從尚小美了。
尚小美對神樹沒有了解，又問了海凰幾個問題後，她基本能確定，神樹是龍獸皇族一代代的最高機密，因為神樹身上蘊含著一種神奇的力量，它不僅種子能煉製生子藥。
花、枝、葉、樹幹、樹根……也都是能關係到獸人命脈的東西，獸人只能跟神樹共存，神樹一旦死了，獸人就會走向滅絕。
現在的神樹對龍族的人來說，正處於搶救階段，所以他們才會拿蛋仔獻祭，一定是因為蛋仔身上同時擁有著龍獸和鳳凰的血脈，而且還是童子。
童子童女在獸人眼裡是最適合祭祀的，這應該就是當年漠皇北淵突然禪位給漠皇南海，帶著懷孕的雪姬逃跑的原因。
他們不想蛋仔一生下來就被拿去祭祀，想保住蛋仔，不得已只能逃離皇室。
原來蛋仔的父母還是很愛他的。
這些情況，海凰應該早就知道，所以他才會將蛋仔保護的這麼好，平時根本不會讓他上岸玩。
這次蛋仔被人誘騙上岸，看藍魅他們的表演，好像是有人扮成了尚小美的模樣，才將蛋仔騙上岸的。
說起來尚小美雖然沒有騙蛋仔，卻也在裡面起到了不好的作用。
通過這次的事，她還看出來，海凰上了岸，就會變得跟普通人一樣，只剩拳腳功夫。如果他遇到的是忍皇級別的忍者，尚小美又沒及時趕到相救，他今天恐怕就要交代在墓眼阱了。
「你上岸後，為何會變得跟普通人一樣弱？」尚小美又直截了當的問海凰。
可是她那個『弱』字，又深深的刺痛了海凰。
這次把海凰逼得，話都說得流利了，還會反問尚小美：「我怎麼就弱了？我一個人單挑那麼多蛇獸，我哪裡弱了？」
「行行行，你不弱，一點都不弱，我想問的是，你上岸後，怎麼沒有在海里那樣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