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狐狸精和貓貓的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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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淇現在是王翎的人?」尚小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心裡悶得慌,像是有什麼堵在心口,無法紓解。

  鬼卿知道她跟宴淇的關係,眼見著她的神色變得無比失落,竟不屑地瞥了蕭輕塵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能討好夫人算什麼?能讓夫人難過才算真的本事。」

  蕭輕塵以前看不見,有些東西他還能裝著不知道,現在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鬼怪大人心裡住著一個難以忘懷的白月光,他就算不在夫人身邊,也能輕易牽動夫人的柔腸,讓夫人為他心痛。

  鬼卿這段時間,一直眼睜睜地看著尚小美寵幸這隻兔子,現在見他被尚小美冷落,臉色蒼白的站在一旁,就像看到了平時的自己。心裡既暢快又悲憫,十分矛盾。

  夫人喜歡誰都喜歡不到自己頭上,可那些獨一無二的寵愛,卻能讓他嫉妒的失了風度,可悲地想從中破壞。

  意識到自己的卑劣,鬼卿垂眸自省。

  自憐過後,他整肅好自己的心態,平靜地回答尚小美:「宴淇確實是王翎的人,而且是最不受寵的那一個。聽說王翎特別厭惡他,每次給他指派的任務都是最艱難最危險的。」

  尚小美上次看到宴淇側臉上的石楠花刺青,就已經知道他不受寵了,卻不曾想到,他會如此不受王翎的待見。

  「王翎這次為難陌上之地,宴淇可知情?」

  「他不但知情,還是帶頭的那一個。」鬼卿的每一次回答,都在給尚小美增加心理壓力。

  她一路走來,一直跟紅日幫硬剛到底,從沒有手軟過。

  眼見著,已經將紅日幫的勢力瓦解了一大半。現在卻突然發現宴淇站在了自己的對立面。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怎樣的挑戰,宴淇到底有多難對付,她更是沒有想到。

  鬼卿這邊剛給她匯報了跟紅日幫有關的情況,顧傾天派來的信使,就已經到了。

  信使拿給尚小美的信,沒有落款,唯一特別的地方,只有信紙上飄散著的經久不散的紅梅香。

  是花楹,尚小美拆開信紙一看,上面只寫了兩個字:「救我。」

  尚小美沒再猶豫,當即吩咐鬼卿:「鬼卿,玉兔城的事就交給你了,還有蕭輕塵他們,也請你幫我看顧好,花楹有難,我要去營救他。」

  鬼卿俯首應允,鄭重承諾:「夫人儘管去,我只要在一天,就會護玉兔城和城中居民一日安寧。」

  安頓好玉兔城的事,尚小美轉身抱了抱蕭輕塵,下一秒,一個空間轉換就去了陌上之地。

  蕭輕塵感覺到懷裡一空,伸出的手抱了個空,久久沒有放下。

  鬼卿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患得患失的神色和眼裡痛苦迷茫的哀思,這才明白,即使得寵,也會難過,他並不比自己好過多少。

  看明白這一點,連日的憋屈蕩然無存。鬼卿神色冷酷的一甩衣袖,將注意力從蕭輕塵身上抽離,豎瞳金光燦爛,龍獸駭人的氣場大開,以萬夫莫敵的氣勢,登上玉兔城的城樓。

  他故意放出本體,長身玉立的身後是萬丈高的銀龍之身,龍身眼瞳金光熠熠,圍著玉兔城盤旋咆哮。那些蟄伏在暗處,想趁尚小美離開,攻打玉兔城的宵小,全都被龍獸的氣場和護城真身嚇住了,一個二個灰溜溜地扛著兵器跑路了。

  鬼卿有鬼卿的驕傲,身為龍獸,愛上尚小美他認了,可是真要因為爭寵而不擇手段,卻令他反感。

  這段時間對蕭輕塵的嫉妒,讓他認清了自己也會自亂陣腳、為愛迷失。

  幸好他醒悟得早,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嫉妒任何人。夫人不願接納他,是他自找的跟旁人無關。

  他愛夫人,想對夫人好,也跟旁人無關。

  只要能為夫人分憂,讓夫人開心,他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都是值得的。

  至於夫人什麼時候才會回頭看他,接納他,他也不再強求,不管那天何時到來,他都願意慢慢等。

  不過,心理建設做得再好,他也不能接受顧傾天比自己先承寵,輸給誰都可以,唯獨不能輸給顧傾天。

  鬼卿能替尚小美很好地守住玉兔城,花楹這一年來,也替尚小美守住了芥城和松下城。

  不光如此,榕城的影人這些時間也沒有出來搗亂了,原因當然也跟花楹有關。

  他做了很多,但是整個萬獸國都知道,狐獸是很弱小的,他能做到這些,其中的艱辛,肯定是外人想像不到的。


  當初他憑一己之力瞞天過海,擾亂了聽天閣傾覆塵封島的計劃,後來尚小美的行蹤暴露,漠皇東玥自是震怒。

  那時候所有人都認為花楹死定了。

  都在等著看花楹的笑話。

  可是他卻留有後手,在漠皇東玥震怒的時候,向漠皇東玥坦露了一個有關海凰族的隱秘,漠皇東玥竟就此放過了他,不光如此,她還繼續重用花楹,讓他繼續處理聽天閣的事,執掌芥城和松下城。

  他總是可以在危難之際,巧妙地轉危為安。比起艷絕天下的美色,他的智計更令人嘆服。

  他洞悉人心,知道漠皇東玥最想要的是什麼,鬼怪死不死,對漠皇東玥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替自己想好退路,精準的拿捏了漠皇東玥的心思,這樣才能輕鬆的平息漠皇東玥的怒火,全身而退。

  在他的手段之下,伴君如伴虎這樣的事仿佛不存在,君和虎都成了他能輕鬆安撫的寵物,無論再震怒,只要他想,就能按壓下他們的怒火,讓他們乖乖地跟著他走。

  這樣的狐王胤,玩弄人心於股掌之間,尚小美見識過他的厲害,不過萬分之一。

  他每一次的處心積慮,都能將他推向更高的位置。

  而此刻他求救尚小美,也許根本不是因為他需要幫忙,而是尚小美在他眼裡,才是那把能精準刺向宴淇的刀。

  狐王胤做事,從來都是,只要最好的結果。

  當尚小美趕到陌上之地的時候,原本最原始最祥和的狐獸領地——陌上之地,一片狼藉。

  紅日幫大軍壓境,狐獸全部都在抗議。

  狐獸和大軍起了衝突,因為狐獸羸弱,沖在前面的狐獸被打倒一片。

  因為狐獸多年來,安插在各方勢力之中的人太多,紅日幫這些人也不敢真的傷及他們的性命。

  所以那些被打倒在地的狐獸,此時並沒有生命危險。

  這樣的情況,在其他獸族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除了狐獸,沒有任何一個獸族,可以如此掣肘於紅日幫。

  這還真多虧了狐王胤多年的籌謀,就連漠皇南海多年的寵妃都是狐獸,狐王胤更是漠皇東玥和鬼怪大人的心頭好,不說其他大人物身邊都有狐獸為伴,就單憑狐王胤的人脈,紅日幫的人,也不敢輕易開罪於他。

  至於這一次的針鋒相對,當然是因為紅日幫最近剛換了幫主,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道這第一把火,怎麼就燒到了狐族。

  尚小美眼見著內城的情況還不算糟,趕緊趕到皇城,去見花楹。

  進了皇城一看,發現宮殿裡,還真的在清點美人。

  那些剛成年的狐獸,被大軍壓著,一個接著一個被帶到狐王胤和紅日幫的大老爺面前驗身。

  尚小美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了事實,但是當她親眼確認花楹就是狐王胤時,她還是被震驚到了。那個驚才絕艷、風華絕代的狐王,怎麼會是善解人意的花楹呢?

  在外族人眼裡,能憑一己之力保全整個狐族的狐王胤,沒想到在一些狐獸的眼裡,卻是窩囊廢的代表。

  那些被驗身的狐獸,有那不情願的,見到胤就破口大罵:「狐王胤,你也配當狐王!只知道用美色討好外族!奴顏媚骨!卑躬屈膝!」

  「我呸!」

  「這等屈辱我們狐族還要承受多久!我寧願死,也不做那奴顏婢膝之徒!」

  不管他們怎麼罵,狐王胤都不會生氣,他一直端坐在上首,絕艷傾城,舉止脫俗。

  來挑選美人的紅日幫官爺,竟是宴淇。

  尚小美躲在暗處看到這一切的時候,腦子也是懵的。

  她不明白,王翎不是最討厭宴淇嗎?為何會派這樣的任務給他?

  這個任務危險嗎?並不危險吧?

  宴淇好像是故意來搗亂的,那些罵花楹的狐獸,姿色都不錯,他卻挑剔道:「脾氣秉性不合格,帶下去,不要。」

  不罵花楹的狐獸,他也挑剔:「呆板無趣,不要。」

  會說話會來事也不罵人的,他又會挑剔長相:「外貌平庸,不要。」

  各個方面都無可挑剔的狐獸,他才會勉強收下。不過以他如此苛刻的條件收下的美人,人數自然是湊不夠五百人的。

  狐族能在這麼多年的紛爭中,一直守護住自己的領地,保護族人不被外族侵擾,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每年都會向外族敬獻美人。


  這些美人大部分都受過訓練,無論身處何方和何人在一起,他們都會以狐族的利益為重,想盡辦法保全狐族,為狐族辦事。

  而這些厲害的狐獸,他們都出自一個地方,那就是『紅袖盟。』

  外族雖然知道紅袖盟的存在,可奈何美色誤人,那些受過訓練的狐獸更加可心動人,他們根本拒絕不了,也就只能任由狐獸以色之一道,存續至今。

  尚小美沒有直接露面,就是想多了解一些狐族的情況。她以前因為想對付的是紅日幫,對狐族這樣弱小的獸族了解得並不多,只對紅袖盟略有耳聞。

  現在想想,這麼弱小的種族,竟是唯一一個能在亂世中偏安一隅、繁衍生息的種族,肯定有外人無法想像的安身之道。

  他們把色字運用到了極致,每一個大人物身邊都有一兩個狐獸,那些大人物被掌控了,他們為了討美人歡心,自是不會動狐族。

  尚小美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也是那個被狐獸盯上的『大人物?』

  只是他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竟把狐王送到了自己身邊。

  經過宴淇『嚴格』的篩選,說好的五百個美人,到最後也只選出了三百多人。

  同來的紅日幫將領問宴淇:「徵徵,人數不夠怎麼辦?」

  宴淇冷笑一聲,斜睨著花楹說:「人數不夠,狐王來湊。」

  「狐王?你要把他帶回皇城?」其他人全都樂了,顯然這個主意非常不錯。

  「狐王的魅力無人能擋,他要是去了皇城,那些大人物為了看他,肯定會擠破頭。」宴淇輕佻地看著花楹說。

  最後又補充道:「狐王一人的艷名,整個皇城內所有花魁加起來都比不上。他要是去了,肯定連鬼怪大人都能被吸引過去,到時候我們還愁找不到人?」

  「徵徵說得對!就算再要五百個美人,也抵不上狐王一人,聽說狐王上次任務失敗,已經從紅袖盟魁首的位置自降為雜役。狐王這等絕色,在紅袖盟當雜役實在可惜,還不如跟我們去皇城當花魁,如果能吸引來那隻鬼怪,我們紅日幫給你記頭功!」經由宴淇的提醒,那些紅日幫將領,還真全都打起了花楹的主意。

  花楹面色不改,看上去比從前更艷更絕。

  他無論任何時候,身上的穿戴永遠都是最吸睛最獨特的。

  俊美的好似妖物。

  跟花楹比起來,宴淇還是那麼少年氣,純真可愛,不過現在又多了一些陰翳的氣質。

  宴淇的心思一眼就能讓人看穿,可花楹的心思卻沒人能看透。

  這種時候,他不生氣也不惱怒,反而問宴淇:「大人確定要帶我去皇城?」

  宴淇不知道他這麼問的用意,皺眉道:「確定。」

  「世人都知道我是鬼怪大人的人,大人不怕惹禍?」

  「我怎麼聽說,你是漠皇東玥的人?」宴淇嗤笑道。

  花楹:「大人說笑了,我上一個人任務失敗了,這件事誰都知道,身為紅袖盟的魁首,任務失敗意味著什麼,大人難道不知道?」

  「你對夫人動心了?」宴淇咬牙恨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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