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香香軟軟的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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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小美對蕭輕塵的關心沒有抵抗力,因為他眼盲,他做的每一件事,哪怕那件事非常簡單,對他來說都困難重重。

  如果對正常人來說,是很麻煩的事,他做起來更是艱辛無比。

  尚小美看他雙手端粥,小心翼翼的樣子,根本不忍心拒絕他的好意。

  「好,謝謝你,」她從蕭輕塵手上接過碗,禮貌又客氣地道謝。

  蕭輕塵苦澀地笑了笑,手裡一空,溫熱的粥碗被抽走,手心熨帖的溫度也消失了。

  尚小美動作間非常小心,連他的指尖都沒有碰到。

  蕭輕塵慢慢放下雙手,手指蜷縮收緊,將滿腹的失落也收了起來,不能表露半分。

  房間裡有三個人,稚子還在沉睡,但是氣氛卻無比尷尬。

  尚小美陪坐在稚子的床邊,扒拉了幾口粥,便將碗放下了。蕭輕塵站在床尾,他們刻意的隔著很長一段距離,刻意的不去看對方。

  沒人說話,他們誰都不願在稚子昏睡的時候,跟彼此有太多接觸,似乎這種欲蓋彌彰的清白,能麻痹他們之間已經存在的情愫。

  他們都不想傷害稚子,所以他們選擇遏制心中的感情,試圖把一切拉回正軌。

  不過比起尚小美,蕭輕塵顯然脆弱得多,他時不時的暗自神傷,總會輕易暴露他對尚小美無法回頭的心動。

  還好稚子很快便醒了過來,他的身體仍舊很虛弱,但是他跟尚小美之間的關係,卻突飛猛進到仿佛進入蜜月期的新婚夫婦,只要兩人一對視,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翹,手也非常自然地牽上了。

  蕭輕塵識趣地站得很遠,等他們膩歪夠了,他才把食盒提到稚子的床邊,溫柔地說:「小稚,吃點東西吧。」

  「嗯,輕塵你也沒吃吧,我們一起吃吧。」稚子扯著蕭輕塵的袖子,讓他坐下。

  尚小美見蕭輕塵沒有否認,這才反應過來,他也一直沒吃東西。他帶來的食盒這麼大,應該是一開始就想跟他們一起吃飯的。

  他在娛城獨來獨往,只有稚子這麼一個要好的朋友……

  尚小美越想越覺得蕭輕塵很可憐,還遇上了自己這個渣……

  尚小美心裡雖覺得有愧於蕭輕塵,嘴上卻沒有表露半分。她的注意力仍舊全部在稚子身上,她先將稚子扶起來,然後將小木桌放在床上,接著跟蕭輕塵一起圍坐在床邊,將食盒裡的飯菜一一擺出來,跟稚子一起用餐。

  蕭輕塵看不見,眼見著他用筷子好不容易夾到的菜掉落在桌上。

  尚小美來不及多想,眼疾手快地又幫他夾了一筷子菜。

  夾完後,她才心虛地看了稚子一眼。

  「謝謝,」蕭輕塵禮貌地對尚小美道謝。

  尚小美客氣地回答:「不用謝。」

  稚子似乎很滿意他們這樣的相處方式,他也跟著給蕭輕塵夾了菜,態度熟絡地打趣蕭輕塵:「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醒?如果我不醒你就不吃飯?」

  蕭輕塵笑著否認:「你想多了,我才沒那麼傻。」

  稚子帶頭開起了玩笑,凝固的氣氛隨即變得輕快起來,一頓飯吃得非常愉快。

  下午,尚小美陪著稚子出去逛街,順便打聽能治療丹田損傷的藥。

  他們打聽的情況,跟想像中的一樣,正常的商鋪都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只有九街黑市有他們想要的藥,而且九街黑市的人按照慣例,很快便找上了他們。

  這次九街黑市來的人尚小美非常熟悉,就是顧傾天。

  顧傾天沒見過尚小美對哪個男人如此殷勤過,他內心波濤洶湧,面上卻不顯,只例行公事一般對尚小美和稚子說。

  「兩位客官,你們想要的東西只有第七街有,我代表第七街恭候兩位大駕光臨。」

  「我們會考慮的,你先回去吧。」尚小美給顧傾天使了個眼神,假裝跟他不熟。

  她現在十分擔心稚子知道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她處處留情的作風。

  有一種在外面浪了一圈,正宮突然駕臨的緊張感。

  顧傾天就是個人精,當然看得出來,尚小美很緊張這個仙人之姿的鮫人。

  這麼好看的鮫人,是個女人都會在意吧。

  顧傾天沒有壞尚小美的好事,不過他轉頭回到九街黑市,就把尚小美另尋新歡的事告訴了鬼卿。


  鬼卿的反應卻很平淡:「他也是夫人的夫郎,夫人從前就偏愛他,更別說現在了。」

  顧傾天大著膽子說:「看鬼怪大人對他的態度……可比對太子殿下好上太多了。」

  提起這事鬼卿就氣悶不已,鬱悶地說道:「我當初受了漠皇南海的蒙蔽,傷了夫人,她一直不肯原諒我。」

  「是嗎?就沒有別的原因了?」

  「還能有什麼原因?」

  「比如……」顧傾天欲言又止,腦子裡回想起尚小美上次那般輕挑放浪地挑逗他的事,竟突然有了私心。雖然還跟以前一樣沒有阻礙尚小美跟太子殿下走到一起的心思,卻也不願再費心給他和尚小美鋪路了。

  「比如什麼?」鬼卿眉頭輕蹙,神情又冷又酷,壓迫感十足。

  顧傾天頂著壓力,含糊其辭道:「沒什麼,太子殿下你還是趁現在多想想,鬼怪大人來了你該說些什麼吧。」

  鬼卿的神色立刻變得慎重起來,因為太過在意這件事,他竟回到案牘前,把自己想說的話,一句句寫在布帛上,寫了塗,塗了寫,怎麼都不滿意。

  尚小美還沒來,他就已經緊張得坐立難安了。

  他們從白天等到晚上,尚小美並沒有來第七街。

  因為稚子也聽說過九街黑市的事,他不想尚小美被騙,加上失憶讓他對幾方勢力感到陌生,更加不願招惹跟皇室有勾連的九街黑市。

  尚小美沒有急著改變他的想法,看到稚子變得比以前膽小怕事,她只覺得心疼。

  他這是經受了多少折磨,才會變得如此謹慎?

  她陪著稚子一起回到客棧,夜幕剛降臨,稚子就因為身體疲累不堪,躺在床上睡著了。

  尚小美原本打算出去買些吃食,正走到客棧門口,突然看到蕭輕塵面色焦急地迎頭朝這邊走了過來。

  尚小美本能地想躲,但是注意到他臉色不對時,又生生地忍了下來。

  蕭輕塵看不見,根本不知道她就在自己的不遠處,摸索著走到客棧的樓梯口,手扶著樓梯準備上樓的時候。

  尚小美扯住了他的衣袖:「我在這。」

  「鬼怪大人?」蕭輕塵驚訝地回頭,眼神空茫,神情卻是驚喜的。

  尚小美:「嗯。」

  「你跟我來,」蕭輕塵突然拉著尚小美一路跌跌撞撞的走過大街,來到一處僻靜的小巷。

  待他們站定後,因為離蕭輕塵太近,尚小美能聞到他身上清爽的木香,一抬眼就是他冷白的面容和嫣紅的雙唇。

  他這樣脆弱好欺、易推倒的病弱美男子樣,輕易的亂了尚小美的呼吸,促使她不自在地後退了半步。

  「你找我有什麼事?」

  「鬼怪大人,等到夜深小稚睡下了,你可以來找我嗎?」蕭輕塵出口就是如此驚世駭俗的話。

  尚小美聽得一愣,隨即慌張地表示:「恐怕不好吧,稚子可是你的好友,你竟背著他約我半夜……」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有事想找你幫忙。」蕭輕塵輕聲打斷尚小美的話,冷白面色,已然羞得通紅。

  尚小美尷尬地咳嗽一聲,是她太想跟蕭輕塵劃清界限,反而傷了他。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想你。」

  「其實你想的也沒錯,就算沒事,我也想你能偶爾拋開小稚,來找我。」蕭輕塵無比卑微的低語。

  尚小美心裡分明有所觸動,卻一聲不吭。

  她太怕傷到稚子了,蕭輕塵是稚子最信任的好友,而且他們此前已經在稚子面前保證過,不會有私情,現在又這樣暗通款曲,到底算什麼?

  她的冷漠,蕭輕塵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並不失望,只繼續小聲說起了自己的困擾。

  「鬼怪大人,我現在沒有地方住,就住在白天賣藝的茶樓里。茶樓里有一個女客人總是糾纏我,我昨天剛住進茶樓,她今天就知道了這件事,我擔心她晚上會來找我的麻煩……」蕭輕塵越說聲音越小,他其實心裡清楚,這件事發生的概率並不大,他只不過是在找藉口讓尚小美晚上去陪陪他。

  言語間心裡的卑劣被放大,蕭輕塵再也無法忽視自己內心真正的意圖,難堪地低頭,改口道:「你不來也沒關係,她也許不會來找麻煩。」

  「我會來的,你先回去吧,」尚小美心口莫名其妙地堵得慌,答應完蕭輕塵,沒等他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她連吃的都忘了買,回到房間,心事重重地坐在稚子的床邊,看著熟睡中的稚子,止不住地心慌意亂。

  不知道坐了多久,抬頭看到窗外暮色深沉。

  尚小美一個空間轉換,就去了蕭輕塵所在的茶樓後院。

  萬萬沒想到,蕭輕塵想騙她來的藉口,竟成了真。

  尚小美躲藏在房樑上,看到那天偷蕭輕塵錢的那個叫王翠蘭的女人,也在這時推開了蕭輕塵的房門。

  房門一響,蕭輕塵身形一震,以為來的是尚小美,巴巴地站起身迎了上去:「鬼怪大人?」

  王翠蘭聽他叫著別人的名字,臉色變得無比陰沉。

  尚小美直覺有事,當即花了兩點血條,從空間裡兌換出一部手機,打開攝像頭,對準了王翠蘭這個來者不善的女人。

  她不出聲,蕭輕塵心中忐忑,又出聲問道:「鬼怪大人?是你嗎?」

  王翠蘭終於繃不住了,疾步走到蕭輕塵面前,用手揪著他的衣領,惡狠狠地問道:「你在問誰呢?一個瞎子,也敢輕視我?」

  「是你?」蕭輕塵慌了,使勁扒拉她的手,想推開她。

  王翠蘭這個瘋女人,卻玩命地撕扯蕭輕塵的衣服,把蕭輕塵的衣服長發弄得凌亂不堪,她又反手將自己的衣服扯開,衣領大敞著。

  隨後不出所料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聲嚷嚷起來:「來人啊!來人!茶館的琴師非禮我呀,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以後怎麼活啊!來人啊!非禮啊!」

  尚小美穩穩地舉著手機,把所有的經過全都清清楚楚的拍了下來。

  蕭輕塵不知道尚小美在,他害怕地直往後躲。

  王翠蘭竟一邊生撲他,一邊繼續嚷嚷,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這件事。

  很快,街坊四鄰通通亮起了燈,茶樓老闆第一個趕到蕭輕塵的房間。

  茶樓老闆知道王翠蘭的品行,也知道她一直覬覦蕭輕塵的美色。

  進來後,他便苦口婆心地勸阻王翠蘭:「你好好的一個姑娘,何必這麼輕賤自己?輕塵他雙眼失明,如何能非禮你?再說了,這可是輕塵的房間,你半夜闖進他的房間,還怪他非禮你?這像話嗎?」

  王翠蘭咬死不鬆口,瞎話張口就來:「是他騙我來的,不然我好好的一個姑娘家,怎麼會半夜來找他?」

  茶樓老闆:「胡說!輕塵他怎麼會讓你半夜來找他?」

  王翠蘭:「他讓我半夜來找他學琴?」

  「一派胡言!」

  無論茶樓老闆如何替蕭輕塵辯駁,王翠蘭就是咬死了不鬆口。隨著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不明真相的群眾,也開始對蕭輕塵指指點點。

  蕭輕塵當琴師以來,一直潔身自好、不跟任何女客人有來往。

  原是冰清玉潔的謫仙,竟被如此污衊,連茶樓老闆的一再保證,都無法替他挽回半點聲譽。

  誰叫這是獸世,雌性稀少,大家都默認雄獸為了得到雌獸會不擇手段。沒有幾個人會認為,這是王翠蘭在自導自演。

  眼看蕭輕塵和茶樓老闆在大家的指責聲中,沒了爭辯的機會。

  王翠蘭趁機提出要求:「你這個齷齪的琴師,既然毀了我的清白,就跟我回家去,做我的夫郎!如若不然,你就別想在娛城立足!」

  這是打算用蕭輕塵的前途逼他就範。

  沒想到蕭輕塵骨子裡,也是一個寧折不屈、滿身傲骨的人。

  當所有人都看向他的時候,他艱澀地開口道:「我這就收拾東西離開娛城。」

  可是他剛拿起疊放整齊的衣服準備打包,下一秒,手上的衣服就被王翠蘭打落,散了一地。她還不滿意地在蕭輕塵白淨的衣服上踩了又踩。

  看著著實氣人!

  「哼!」尚小美看不下去了,收起手機,在房樑上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尚小美藏身的地方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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