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居心叵測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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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淵的心思隱藏的太好,尚小美什麼都沒看出來。

  時淵負氣的說他不再多嘴,尚小美還以為他這是尊重自己的決定,竟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這件事就交給我。」

  時淵張口結舌,心裡五味雜陳,嘴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關於尚小美把差事給九牧這件事,他心裡在意極了,卻連嫉妒的立場都沒有。

  更沒有立場約束尚小美。

  他黯然退場,走出尚小美的營帳後,他愣愣的在門口傻站了很久,不想離去,想留在她身邊,安靜的看著她也好。

  直到時梨吃完飯回來,時淵也沒有離開。

  時梨看到他肩頭又落滿了雪,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擔憂的問他:「小叔,你在想什麼?為何這般惆悵?」

  時淵有意栽培時梨,獵手死亡的事,整個軍營都沒幾個人知道,時淵卻把這件事如實告訴了時梨。

  「這些天紅日幫在後面窮追不捨,今早出去的獵手,又被他們殺死了一個。」

  時梨驚愕的瞪大眼,憂心忡忡的問:「那我們該怎麼辦?島國人的忍術神出鬼沒……」

  說到鬼字的時候,時梨思緒一轉,突然想到了尚小美:「現在只有夫人能幫我們了。」

  「我剛才已經求過她了。」時淵說。

  「她答應了?」

  「答應了。」

  兩個人的對話到此結束,時淵正想走開的時候,時梨突然來了一句:「小叔這些年你受苦了。」

  時淵……

  時淵困惑的回頭看向時梨,不懂他為何突然冒出這樣的話。

  時梨為了解答他的疑惑,又追加道:「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戳你的痛處,讓你教我床笫之事,真是不應該。」

  「你以為……我不教你是因為我不會?」時淵總算聽明白了他的話,眼神危險的問。

  時梨被時淵的眼神嚇到了,氣勢不足的小聲道:「你就別再偽裝了,大家都知道這些年你沒機會找女人。而且上次你說的那什麼途西城的小妾,根本就沒這個人,將士們都知道途西城城主是個女的。」

  時梨以為自己揭穿時淵,會惹得他不高興。沒想到時淵竟直接承認了:「我在五神山遇到的確實不是途西城的小妾,而是另有其人。」

  他的這些話聽在時梨的耳里,更像是在強行挽尊。時梨無比同情他,用安慰的口氣對他說道:「小叔,你不用在我面前逞強,無論怎樣我都不會看不起你的。沒有睡過女人這件事不丟人,營房裡的將士們,好多都沒睡過女人。」

  時淵咬牙啟齒道:「我沒有逞強!」

  「我以後一定會照顧你的感受,不會再讓你教我床笫之事。」時梨眼裡的同情更甚,好像在看孤寡老人。

  時淵忍無可忍道:「我為何要教你?你實在不中用,我可以代替你上陣。」

  「行……不行!」滿口打哈哈的時梨突然反應過來,詞嚴厲色的拒絕了時淵。

  他可不想主動幫夫人物色新的夫郎,就算是小叔也不行。

  夫人的夫郎越少越好,這樣他就能占用夫人很多時間。

  時淵本是隨口一說,被他嚴詞拒絕後,他心裡又沉重了幾分。他對尚小美的感情,除了他自己,沒人在意。

  他想去她身邊,卻阻礙重重。

  時淵無心再跟時梨聊下去,抬頭看了看四周的高山,他知道隨時能取他性命的力忍就藏身在這些大山中。

  他們之所以還沒動手,只有兩個原因,要麼沒有一擊必殺的機會,要麼他們刺殺目標只有鬼怪大人,其他人都是魚餌。

  時淵回到自己的營帳內,在布防圖上調整了守衛的位置,騰出更多守衛守在尚小美的營帳前。

  不光如此,他還將自己身邊最敏捷的護衛叫到面前,吩咐他們只要尚小美一出來,他們就必須簇擁在尚小美的四周,貼身保護她。

  力忍再厲害,他們的石頭也不可能,同時殺兩個人。

  時淵沒有鬼怪那麼大的能耐,但是他卻仍舊願意用最原始最笨拙的辦法保護尚小美。

  他還下達了全軍警戒的命令,讓將士們沒事不要離開營房。警戒期間所有人不得外出狩獵,不得單獨外出。


  時淵的指揮能力特別強,再加上狼獸大軍對他唯命是從。他的命令下達後,如臂使指,整個軍營不到半個時辰,就進入了全軍戒嚴的狀態。

  就連九牧也主動擔起了守衛尚小美的重任。

  尚小美自從時淵離開後,她一個人便在房間裡打開光屏,查看附近的山脈圖,還用筆在圖上勾勾畫畫。

  時梨回到營帳內,看她在地圖上點點畫畫,又聯想到時淵說過的話,猜測道:「夫人,你是在尋找殺獵手的島國人嗎?」

  尚小美點頭道:「對,他們可以在五百米之外殺人,我這是在查看適合他們藏身的位置到底有哪些。」

  時梨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尚小美變幻出來的光屏,這個東西看著無比神奇,他有幸見過這麼多次,卻一次都不敢碰,只敢在旁邊一臉艷羨的看著。

  這是夫人最珍重的東西,他不敢亂動,夫人也從不允許他碰。

  他死守著人夫的規矩,從不敢擅自動尚小美的東西。他以為他做得這麼好,一定能得到尚小美的歡心。

  直到尚小美叫來九牧,他才知道,他的堅持有多可笑。

  九牧離尚小美越近,尚小美越能聽清他的心聲。

  這會九牧就在尚小美的營帳外面守衛尚小美。

  他的心聲清晰的就像在尚小美的耳邊大聲說話。

  「昨晚我又犯渾了,鬼怪大人給我的考驗是不是失敗了?」

  「她一直不找我,肯定失敗了。」

  「我要不要去求她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再犯渾,我以後會做更多好事,一心向善。」

  「只要她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表現,一定不會讓她失望。」

  ……

  從九牧站到外面那一刻起,尚小美的耳根就沒清淨過,九牧有多忐忑不安,尚小美一清二楚。

  因為他實在太吵了,尚小美乾脆將他叫到自己面前。

  「九牧!你進來!」

  九牧聽到尚小美叫自己,立刻誠惶誠恐的進到營帳內,毫不猶豫的就給尚小美跪下了。

  「鬼怪大人,昨晚那些話都不是出自我的本心,我那是因為……」九牧驚慌失措的給尚小美解釋。

  尚小美卻打斷他道:「你通過考驗了。」

  九牧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就像被餡餅砸中,驚喜的連連給尚小美磕頭:「謝謝師父,師父請受我一拜!」

  尚小美只是為了完成系統懲罰,對收他為徒這件事並沒有過多的想法,語氣淡淡的道:「嗯,你快起來吧,以後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我一定會教你一些真本事的。」

  九牧又給尚小美磕了一個響頭:「謝謝師父。」

  接著他聽話的從地上站起來,滿臉期待的看著尚小美。

  尚小美思忖過後,打算先給九牧兌換一把玩具狙擊槍練練手。她先在二維空間正常的商店流連了一遍新的玩具狙擊槍的價格,每一把槍都至少需要十張兌換票。

  最貴的玩具狙擊槍,需要的兌換票更是高達五十多張。

  現在每一張兌換票對尚小美來說都彌足珍貴,她一張都捨不得亂花。

  買了稻穀過後,她的兌換票已經不多了。

  為了節省一些兌換票,尚小美又打開了廢棄資源庫。裡面的玩具狙擊槍琳琅滿目,雖然全是小孩玩過後,丟在一邊不願再碰的玩具。但是這些狙擊槍的成色都非常新,沒有絲毫損壞。

  這些小孩不願再玩的玩具,拿到廢品收購站,買的時候成百上千的玩具,賣的時候一塊錢都不值。

  因為賣不出價格,所以也不需要多少兌換票,一張兌換票就能兌換到一把玩具狙擊槍。

  尚小美開心的選了一把九成九新的玩具狙擊槍,兌換給九牧:「你先拿這個練練手,如果準頭好,我就拿真傢伙給你。」

  九牧這是第一次看到尚小美使用光屏,他的眼睛都亮了,指著尚小美的光屏天真的問:「師父,我可以用這個嗎?」

  時梨坐在尚小美身旁,暗自在心裡嘲諷九牧想太多,他以為一聲師父就什麼都能做?他還把尚小美叫夫人呢,他都不敢奢望夫人會答應讓他碰那個『神奇的詭術。』

  「可以,我以後每天都會給你兩張兌換票,你可以隨便使用。」尚小美卻出人意料的說道。


  她會這麼說,完全是因為她也跟時淵一樣,在有意的培養接班人。

  前幾次她的血條差點就空了,跟死神一次次擦肩而過,尚小美早就萌生出要培養接班人的想法。既然系統選擇讓九牧當她的徒弟,系統肯定是認可九牧的。

  她如果真有什麼事,九牧可以接管她的系統,繼續造福萬獸國。

  她自認自己不是多麼偉大的人,但是如果死亡真的來臨,她也願意留下點什麼,繼續造福後人。

  不過她這一答應九牧,時梨卻大受震驚,巨大的落差感砸到他頭上,他竟有一種被糊弄的感覺。

  如果當徒弟的待遇比當夫郎的待遇好這麼多,他也願意當徒弟。

  「夫人,你為什麼對他這麼好?」時梨嫉妒的快哭了,他感覺自己失寵了。

  尚小美卻覺得自己這樣做很正常:「他是我徒弟,作為師父,我教他真本事是應該的。」

  「你對徒弟也太好了,比對我們這些夫郎好多了,是不是夫郎太多你就不珍惜了?那我也要當你的徒弟!」時梨性子直,有什麼說什麼,他這一同鬧,還真把尚小美給難住了。

  她正在想該怎麼回絕時梨的時候,九牧快她一步對時梨說道:「當夫郎可以跟師父同床共枕,當徒弟可不行,你實在想當徒弟,我可以跟你換。」

  尚小美和時梨被他的話驚得目瞪口呆,尚小美驚訝的回頭看他,再一次被他陰鬱的眼神驚到了。

  這個九牧,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一心向善嗎?為何眼神還跟以前一樣陰翳、偏執,絲毫沒變?

  他的心聲又是怎麼回事?尚小美突然意識到,自從九牧在雪地里差點凍死後,她就不能像以前一樣一直聽到他的心聲了……

  而是變成了一會能聽見一會不能聽見。

  這個變化真的很奇怪,尚小美也不知道到底是系統出了問題,還是九牧心思純淨,沒有亂想什麼。

  不過眼下心聲的事還不急,尚小美最急的,就是該如何教導好九牧:「九牧,你怎麼跟你師丈說話的?還有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長輩。你作為晚輩,不可妄議父輩之間的事。」

  「師父,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妄議師父師丈的事。」眨眼間,九牧眼裡的陰翳就消失殆盡了。他低眉順眼的單膝跪地,順從的對尚小美保證。

  尚小美點頭道:「我知道你性子頑劣,不足的地方我們慢慢改正。你也不用事事順從我,最重要的是要誠心受教,不可陽奉陰違。」

  「徒兒不敢。」九牧答應的極好,說完這句話,沒等尚小美指教,他就主動轉向時梨,頷首道歉:「剛才言語冒犯了師丈,還請師丈大人有大量,原諒九牧這一次。」

  時梨從剛才起,就一直閉口不言。因為他意識到,九牧剛才的話並沒有說錯。

  當尚小美的徒弟固然好,徒弟只有一個,當然能獨享作為徒弟的好處。

  但是徒弟再好,卻不能跟夫人同床共枕。只是這一點,時梨就打消了成為尚小美徒弟的想法。

  想到這,時梨故作大方的說:「沒事,豎子無禮,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自然不能跟你們計較。」

  他嘴上原諒九牧,卻又用豎子稱呼九牧,這種帶著蔑視的叫法,九牧竟然也沒有生氣,反而從善如流的回答:「九牧謝過師丈。」

  時梨被九牧堵得啞口無言,他在心裡恨恨的想,好不容易離開狐狸精他們,這又來一個心思深沉的。他們一個比一個能忍、一個比一個會來事,這樣下去,夫人對自己的寵愛,遲早都要被他們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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