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時淵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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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淵進入營帳後,時梨立刻主動退到營帳外。他雖然心無芥蒂,但是親眼看到自己的小叔給自己的夫人上藥,這種事他仍舊接受不了。

  等時梨出去後,時淵盡職盡責地給尚小美上藥。動作行雲流水,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尚小美的患處,沒有一絲不好意思。

  他上藥的動作很慢,為了讓藥性儘快發揮,他按壓、碾磨,兩根修長的手指一次次擠壓進尚小美的患處。

  尚小美死死地咬緊牙關,不讓呻吟聲從喉嚨里溢出。

  時淵卻好似不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背脊挺直、神情自然地坐在床邊,一邊給尚小美上藥,一邊用大夫的口吻交代尚小美:「雌性嬌嫩,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房事切忌太過激烈,時間也不宜過長。」

  尚小美臉紅的像是要滴血,受不了他的假正經,裝無辜,氣得嬌喘連連的抗議:「這事你應該說給你自己聽。」

  時淵一臉平靜地回答她:「床技高超者除外。」

  尚小美:「不要臉。」

  「誰次誰好你心裡最清楚。」

  尚小美氣得使勁瞪他:「我不清楚!」

  「要不?再試試?」

  尚小美驚愕得瞪大眼,心驚膽戰的往營帳外看了看,見時梨沒有任何動靜,才壓低聲音警告時淵:「你瘋了?」

  這一次,時淵的語氣卻軟了下去,竟平添了幾分委屈:「我也是個男人。」

  尚小美選擇不再看他,統領三軍的硬漢突然的示弱,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她真不知道跟時淵的關係該如何收場。

  他現在這樣,好似想讓自己收了他?

  不會吧?

  真要是這樣,需要其他幾個夫郎同意嗎?尚小美想得太入迷,惹得時淵不滿,原本輕柔的動作,突然變得霸道,使勁按揉了一下尚小美的患處,尚小美痛得一聲驚呼,立刻回神了。

  「你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

  「是不是在想我們的事?」

  「嗯。」

  「你想出結果了?」

  「沒有。」

  時淵定定地看著尚小美,眼神幽怨,如泣如訴,過了半晌,才再次問道。

  「我能跟時梨一樣,做你的夫郎嗎?」

  尚小美啞然的看向他,沒想到他會問的這麼直接,逼的這麼緊。說實話,她不是不願意接受時淵,而是根本不知道納新的夫郎這種事應該怎麼做。

  其次,花楹、時梨和稚子會怎麼想?萬一他們不同意怎麼辦?

  「你給我點時間,容我好好想想。」尚小美邊說邊羞恥地往後退,避開了時淵的手。

  時淵也沒再做什麼出格的動作,他神色如常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尚小美,又用大夫的口吻,冷靜自持地交代尚小美:「藥已經上好了,以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別再受傷了。」

  「嗯,」尚小美低低地應了一聲。

  不知為何,在時淵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突然感覺他的背影多了幾分寥落。

  好像受傷了?

  怎麼會?他可是五神山那個腹黑、霸道的系統獎勵,是走腎不走心的成熟男人,是掉血不掉淚的大將軍,他怎麼會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傷心?

  一定不會的,肯定是自己看錯了。

  時淵走出營帳,無端覺得外面的風雪更大了,冷得受不住,他緊了緊自己的外袍。

  時梨滿臉堆笑地從遠處跑了過來,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歡快的腳印。

  時淵突然有些羨慕他,羨慕他年輕,愛的純真。羨慕他跟尚小美的相遇,美好而浪漫。

  不像他們的初見,那般不堪。

  就像沾了血的手,擦得再乾淨,也無法抹掉落在心底的血跡。

  「小叔!你給夫人上好藥了,她現在怎麼樣?」時梨飛奔到時淵面前,關切地問他。

  時淵嗓音沉鬱,毫無起伏:「她很好,很快就能消腫,這兩天不要碰她。以後……以後也要注意。」

  時淵喉嚨滯澀,突然有些說不下去。

  「我記住了,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你最好潛心研習一下床事,不要再那麼魯莽。」時淵交代時梨。

  時梨立刻虔誠地請教時淵:「小叔,你可以教我怎麼做嗎?」

  時淵神色變了又變,作為長輩的涵養突然消失了,用責備的語氣訓斥時梨:「作為已經成婚的雄性,該有的定力你沒有,該會的事你不會。成婚這麼長時間,你都在幹什麼?這種事沒人能教得了你,自己好好揣摩,多注意……雌性的感受。」

  時梨從未見時淵這麼嚴厲過,他被凶懵了,愣在當場不知該如何回應。

  時淵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不再說話,抬腳從他面前直直地走了過去。

  時梨反應過來後,奇怪的看了一眼時淵冷傲的背影。隨即走進營帳,把尚小美圈在懷裡問:「小叔看上去好像生氣了?」

  尚小美剛說服自己,時淵不會因為自己模稜兩可的態度而生氣。

  時梨卻又說出這種話。

  「不不能吧?好端端的,他怎麼會生氣?」

  「難道是氣我不爭氣?弄傷了你?」

  「也許吧。」

  「肯定是因為這個,他剛才還罵我成婚這麼久該會的不會。我也覺得自己太差勁了,連這種事都做不好。花楹他們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因為這個原因不再讓我碰你。」時梨心有餘悸地說。

  尚小美點頭道:「確實,他們如果知道了,會很麻煩。」

  時梨又把尚小美抱緊了些:「夫人,你沒有怪我吧?」

  尚小美搖搖頭:「不怪,但是不能再有下次,真的很痛。」

  時梨點頭如搗蒜:「放心吧,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下次我一定會做得很好。」

  兩人在床上相擁而坐,親昵地交談。交疊的身影投射在營帳上,營帳外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矗立在風雪中的時淵,目光落在他們交疊、痴纏的身影上,久久沒動。

  風太冷,雪太涼,在暗夜裡行走多年,剛剛窺見一線天光,光亮卻繞道而走。

  他不該有此奢望的。

  時淵寂寥地轉身,突然看到風雪中還有一個人,也跟自己一樣,緊盯著時梨和尚小美交疊的身影不放。

  時淵對他有印象,他是靠山村的村民,好像叫什么九牧。

  九牧察覺到時淵的視線,立刻轉身快步回到自己的營帳內。

  第二天,風雪終於停了,因為尚小美變出的房屋,所有狼獸都成功度過了這個難捱的冬夜。

  大家一早就出來活動了,他們把營地的雪鏟掉,騰出空地生火做飯。

  因為雪下得太大,附近的獵物不再出沒。一大早出去的獵手,都沒有獵到獵物,提前設好的陷阱,也全都被雪淹沒了。

  狼獸大軍們又跟前幾天一樣,只能吃烤土豆。更慘的是,他們的土豆也已經不多了。為了節省軍糧,這次時淵分配的糧食,只夠每個人吃到半個土豆。

  大家都很沮喪。

  如果不是昨晚尚小美換的即食食物還剩一些,他們會更沮喪。

  尚小美起得晚,她起床後,大家都已經用過早餐了。

  時梨給她端來兩個大大的烤土豆,尚小美看到烤得黢黑的土豆,眉頭就皺了起來。

  「怎麼又是土豆?」

  時梨有些難過:「沒有別的食物了,昨晚你變的食物也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人太多,再多的食物都不夠。再這麼下去,就算有房子大家也撐不了幾天。」

  尚小美知道形勢嚴峻,她當即打開光屏,瀏覽起來。

  尚小美昨晚跟時梨和時淵呆在一起的時間,兌換票又漲了一百多張。這些兌換票並不算多,如果直接兌換成正常食物,只夠幾個人吃。

  現在整個營地足足有兩千多人,為了讓大家都有吃的,尚小美又打開了廢棄資源庫。

  她在這裡找到了很多陳年的稻穀、玉米和麥子,這些穀物因為留存的時間在五年以上,並且好多已經生蟲了,現代人都不願意吃這種陳腐的穀物,這種穀物也就成了廢置品。

  尚小美翻看了一眼它們的價格,被低廉的價格嚇了一大跳。

  二十張兌換票就能兌換五百斤這樣的穀物,這也太便宜了。

  尚小美毫不猶豫地兌換了五百斤稻穀。


  她看了眼自己兌換的糧食,雖然聞著有一股陳腐的味道,但是也同樣有稻穀的清香。

  而且因為一直儲存在乾燥的地方,稻穀並沒有生蟲。

  時梨親眼看到尚小美在光屏上指指點點,最後選擇了稻穀。

  當五百斤稻穀憑空出現在時梨眼前時,他不敢置信地掐了掐自己的胳膊,這才驚喜地喊道:「這麼多糧食?」

  尚小美笑道:「你怎麼就這麼喜歡糧食,我變出別的東西時,也沒見你這麼驚喜過。」

  昨晚尚小美變出那麼多的衣物和即食食物,時梨確實沒有現在高興。

  他也意識到這一點,不好意思地笑著向尚小美解釋:「糧食能吃飽,別的東西吃不飽。」

  「行,那你讓他們把穀子舂成米,煮成米飯給大家吃吧。」尚小美剛交代完,時梨立刻站起身扛起兩袋稻穀就衝出了營帳。

  「我們有米吃了!快來幾個人舂米!」時梨大聲朝人群喊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朝這邊跑了過來。

  「我來!我最會舂米了!」

  「我來我來!這活我最熟悉。」

  「哪裡來的大米?是不是鬼怪大人又顯神威了?」

  大家都見識過尚小美的能力,這種時候能變出大米的人只會是鬼怪大人。

  時梨驕傲的回答:「當然是夫人變的,除了夫人,還有誰能憑空造物?」

  聽到此話,朝這邊衝過來的狼獸,突然嘩啦啦地朝著尚小美的營帳跪成一片。他們給尚小美磕完頭,虔誠地道過謝後,才起身從時梨手上接過稻穀。

  他們不敢衝撞尚小美,尚小美的營帳只有時淵和時梨可以自由出入。

  時梨把身上扛著的稻穀給了他們,又回到營帳內將剩下的稻穀扛了出來。

  足足五百斤稻穀,夠大家飽餐幾頓了。

  沒有下飯菜,尚小美又在廢棄資源庫兌換了幾十斤醃辣椒,這些醃辣椒因為醃製的時間太長,太辣,也成了廢置品。

  尚小美只用了十張兌換票,就兌到了幾十斤醃辣椒。

  狼獸大軍因為人數眾多,體力又好,他們砍倒附近的樹木做成舂米的巢和木樁,工具雖然粗糙,但是很管用,所有人齊上陣,很快就將五百斤稻穀舂成了米。

  尚小美不敢再濫用血條,她以前兌換的東西都在自己的儲存空間裡好好的放著。

  這一次她沒有再兌換大鍋,而是將以前兌換的各種鍋用上了,大大小小五六個鍋,全部被用來煮米飯。

  一次沒煮夠,他們就多煮幾次。最先煮出的米飯分給老弱和幼小的村民,尚小美也是第一批吃到米飯的人。

  她曾抗議自己也要跟將士們一起吃。

  時梨卻堅決不讓:「夫人你快吃吧,你每次肚子一餓,就咕咕直叫。」

  尚小美無法反駁,下一秒時梨就把拌了醃辣椒的米飯塞到了她手上。

  因為沒有碗,將士們都是用木片盛飯吃的。不過他們卻花了很長時間,用木頭給尚小美挖出了一個碗。

  尚小美看著手裡的木碗,低頭聞了聞碗裡的米飯。雖然米飯仍舊透著一股陳腐的味道,但是米飯和醃辣椒熱氣騰騰,交織而出的香味,仍然勾起了尚小美的食慾。

  她用木筷子扒拉了一口米飯,在時梨緊張的注視下,由衷的說:「不錯,挺好吃的。」

  時梨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我還擔心你吃不慣。」

  尚小美以前在塵封島的時候,非常挑嘴,這不吃那不吃,花楹他們每天都會換著花樣地給她做美食,即使如此,她每次也吃得很少。

  在時梨的心裡,她吃東西是很挑剔的,這一路走來,他把自己能找到的美食,全都敬獻給了尚小美,生怕她吃不習慣。

  他對尚小美的好,尚小美全都看在眼裡。時梨太讓她安心了,他既是尚小美的夫郎,也是尚小美最忠誠的夥伴。有他在身邊,尚小美心裡踏實多了。

  「我們一起吃吧,真的很好吃。」尚小美心有觸動,親昵地往時梨身上靠了靠,笑吟吟地給時梨餵飯。

  時梨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樂呵呵地張嘴吃她餵的飯。他無條件信任尚小美的做派,即使尚小美給他餵的是毒藥,他也會笑著吃下去。

  他們情意綿綿的這一幕,剛好被進門的時淵看見了。

  不知為何,時淵心裡突然開始陣痛,喉間全是苦澀的滋味。

  他默然地退出房間,把自己隔絕在房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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