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狐王陛下也會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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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小美對影人的襲擊心有餘悸,看樣子,榕城的蒲生比川島他們難對付多了。還沒等尚小美出手,蒲生就選擇了主動出擊,在尚小美沒有察覺的時候,往塵封島投放了影珠。

  即使知道蒲生的勢力滲透進了塵封島,尚小美也無可奈何,她現在連瞬移這樣簡單的技能都消失了,二維空間也關閉了,她還能做什麼?

  影人對付起來並不難,只要待在光線充足的地方,影人就無法存活。

  難就難在,這些影人無處不在,只要光線一暗,他們就能從各個匪夷所思的地方冒出來殺人。

  塵封島上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尚小美的房間,她的房間有亮如白晝能持續亮一整夜的『鬼火』,影人根本無法在她的房間存活。

  只是她現在虛弱至極,走兩步就咳血,連藥都不吃了,整天賴在房間裡不出來。對付影人的事,花楹他們只好自己想辦法。

  最近這段時間,稚子的身體也十分孱弱,他為了能更好地恢復,一直泡在海水裡養著。

  他會這麼虛弱,當然是因為宴淇給他吃的藥。

  可是那藥分明是花楹給宴淇的,而花楹的藥,又是他自己給花楹的。

  他的藥藥效如何,他心裡十分清楚。他的藥只會短暫的抑制分化,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強的藥性。那藥直接讓他快要分化成雄性的身體,退化成還沒發育的少年模樣。

  稚子心底悲涼,笑自己太傻太天真,竟主動找那詭計多端的男狐狸精幫忙。

  宴淇給自己吃的藥,根本就不是自己給花楹的藥!

  花楹裝作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卻一箭雙鵰一下坑倒了尚小美兩個男人。稚子以為他心裡只有宏圖大業,誰能料到,他竟如此貪心!

  稚子的身體好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半夜潛進花楹的房間,將他征戰沙場、染滿鮮血的魚脊鞭纏上花楹的咽喉。

  不過他剛得手,後腰就被一把冰冷的匕首抵住了。

  稚子向後睨了一眼,是那個自稱是花楹小妹的小女孩花姿。

  「放開陛下,不然我殺了你。」花姿言語間,匕首又往前推進了幾寸,刀尖已經隱隱有血滴滲出。

  稚子並沒有聽勸,而是手下用力,也將魚脊鞭勒緊了幾分。

  花楹細長的脖頸被魚脊鞭勒到變形,一張絕艷的面容,也跟著變得通紅。

  「你鬆開!有什麼話好好說,」花姿不敢再賭,手下的力道一松,想讓稚子也鬆手。

  稚子卻是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他現在就是一個亡命徒,只想要了花楹這個小人的命!

  當稚子再一次加重手上的力道時,花楹抬起手給他看自己手裡的東西,那是一本醫書,上面記載的全是古往今來的疑難雜症。花楹正翻到乏力、畏光、嗜睡這一頁。

  乏力、畏光、嗜睡……這些病症,都是尚小美最近表現出來的,她白天、黑夜都戴著眼罩躺在床上,起來走兩步就喊累……

  一想到尚小美的病情,稚子的殺心頓時滅了。他鬆開手裡的魚脊鞭,惡狠狠地對花楹說:「如果你救不活夫人,我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死裡逃生的花楹扶著桌沿,猛烈地咳嗽幾聲,等調整好呼吸後,他才問出聲:「你為何這麼做?」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你給我吃的什麼藥?你按的什麼心?」稚子怒聲反問花楹。

  一向四平八穩的花楹,竟心虛了。

  他轉身面對著牆壁,把自己的表情隱藏在陰影里:「我只是想更好的幫到你,你的藥藥性太弱,堅持不了多久,我的藥可以保證你未來一年平安無事。」

  「誰要一年平安無事?我只想把這次的事應付過去,等我完成跟海凰的交易,我就可以……就可以……」稚子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口,但是意思顯而易見。

  花楹毀了他跟尚小美的一切。

  花楹卻在這時候,轉身苦口婆心地勸導稚子:「你清醒一點吧,海凰族屬意的人,他們怎麼可能真的讓你跟鬼怪扯上關係?」

  出乎花楹的預料,稚子不但沒有接受他的好意,還冷著臉質問他:「你呢?紅袖盟的人,還能自己選擇愛誰?再說了,你都跟聽天閣扯上關係了……」

  花楹急切地打斷了稚子的話:「我沒有別的想法!我換藥真的只是為你好!」

  稚子冷哼一聲,滿臉都寫著不信。


  花楹卻還在解釋:「你也知道我是紅袖盟的人,紅袖盟的人沒有真心……」

  稚子沒等他說完,就翻窗離開了。

  花楹的解釋就像他自作主張換掉稚子的藥一樣多餘。

  沒人讓他那麼做。

  明知道是吃力不討好的事,聰明如他,卻偏偏在裡面動了手腳。

  他說是為了稚子好,可像他這種精於算計、無利不起早的人,何時變得如此為他人著想了?

  稚子一走,花姿就滿臉擔憂地走到花楹身旁:「陛下,你既要幫他,為何又要私自換藥?」

  花楹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他擺手示意花姿不要再問了。

  可花姿卻不依:「陛下,你身上肩負著我們整個狐族的命運。聽天閣的大人也不會准許你愛上別人……」

  「花姿!退下!」花楹怒了,他解釋了那麼多,為何就沒一個人願意信他?

  他可是紅袖盟最優秀的成員,他怎麼可能被情愛左右?

  一個鬼怪而已,還是一個快要死了的鬼怪,他能喜歡她什麼?

  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她死了,他肯定連一滴眼淚都不會掉。

  鬼怪對他來說,只是一個任務對象,這個任務對象死了,還有下一個。

  尚小美確實快死了,死之前,她為了解決自己給大家帶來的麻煩,她用家裡剩餘的電線和燈帶,給大家造了一個安全屋,這個安全屋建在宴淇以前的房間。她在宴淇房間的四壁都裝上了燈帶,燈帶一亮,影人必死無疑。

  影人的第二次襲擊,花楹和時梨都受了傷。為了避免再次受傷,他們選擇晚上住在安全屋。

  稚子和鬼卿還一直住在他們原來的木屋,卻也沒受什麼傷。看來武功高,在哪都不怕危險。

  花姿是女子,不能跟男子同住。花楹擔心她的安危,想請求尚小美讓花姿跟她同住,又擔心花姿出身狐族身份低微,會被尚小美嫌棄。

  外族人嫌棄狐族出身的人是常態,更何況尚小美是高貴的人族。人族是進化最完美的種族,島國人當初就是因為他們是進化完美的人族,龍獸皇族才會將他們奉為上賓。

  幾番猶豫過後,花楹鼓起勇氣敲開尚小美的房門。他還沒說話,扶著門框站著的尚小美就虛弱地說:「花姿一個小女孩,住在外面不安全,你讓她來我的房間住吧。」

  花楹愣在當場,滿腹請求的話憋在心裡,化成了絲絲感動。

  他在尚小美這裡,感受到了尊重和平等。

  她看花姿和花楹的眼神,跟看其他人是一模一樣的。她從沒有帶著偏見看他們。

  這些算什麼?

  這些不算什麼,卻能一點一點地撬動花楹的心。

  「好,我這就去叫她。」花姿是花楹的下屬,可是在尚小美眼裡,她就是一個需要監護人陪伴的小女孩。

  花楹把花姿送到尚小美的門口,花姿怯怯地不敢進去:「大哥,你不陪我進去嗎?」

  花楹聲音不高不低,像是故意說給尚小美聽的:「夫人沒有召喚,我們不能隨便進去,你自己進去就行。」

  花姿怯弱道:「可是大哥,我怕。」

  窩在搖籃里的尚小美忍不住開口道:「你就陪她進來吧,別站在門口磨磨唧唧的。」

  她現在身體不好,心情也很糟糕。將死之人,看什麼都充滿遺憾,遺憾多了就開始怨天尤人。她不甘心自己即將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去,一下跟五個姿色各異的美男子成親了,這種別人想都不敢想的好事都被她遇上了。

  最後卻一個都沒享受成,便死於血條不足,這種事她怎麼能甘心?

  花楹進門後,先安頓好花姿,再來到尚小美面前。

  尚小美窩在搖籃里,抬頭落寞地望著天上的明月出神。

  她整天戴著口罩,就連此刻口罩也沒摘下來。

  花楹見過她真實的容貌,可這麼近距離地看著她,花楹卻還是感到陌生。總感覺她不屬於這麼世界,仿佛下一秒就會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夫人,你在看什麼?」花楹沒話找話地問尚小美。

  尚小美頭也不回地回道:「看月亮,以後死了閉上眼,就不能再看了。」

  花楹突然鼻子一酸,落下淚來:「不會的,夫人你不會死的。」


  尚小美傻呵呵地笑了兩聲:「每個人都會死,我怎麼就不會死?」

  「可是你還這麼年輕……」

  尚小美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死亡太沉重了,既然時日無多,還不如聊點開心的。

  「花楹,你是不是你們狐族最好看的雄性?你入贅到塵封島,那些愛慕你的女子,豈不是要哭死了?」尚小美饒有興致地打趣花楹。

  她這些夫郎,除了宴淇的身世她一清二楚,剩下的四位,她都不算了解。

  還沒來得及跟他們熟悉起來呢,她怎麼就要死了?

  死亡的陰影一直籠罩著尚小美,剛提起精神,瞬間又頹敗下去。

  花楹注意到她情緒不佳,主動開啟了說笑模式,哄她開心。

  「夫人這話你可說對了,我還真是我們狐族公認的最好看的雄性,喜歡我的狐族雌性數都數不過來,你可真是撿大便宜了。」

  「哈哈,是嗎?」

  「當然了,不信你問花姿,我在狐族有多受歡迎。」

  「我不問,花姿是你小妹肯定幫著你說話。」

  「她現在也是你的小妹,我當初在狐族念書的時候,我們學堂的窗戶上一到下課就會趴著很多偷看我的女同學,趕都趕不走,後來夫子生氣了,就給窗戶裝上了窗簾,每當下課的時候就會把窗簾拉起來。」

  「哈哈哈……」尚小美聽得很歡樂,忍不住笑出了聲。

  花楹見她笑得開心,再接再厲地講著笑話:「在學堂的時候,她們還喜歡往我身上撞,我每天都會被撞七八回,後來我實在受不了了,就往身上貼了標語——『禁止觸碰』。」

  「哈哈哈哈……」尚小美笑得更歡了,追問道:「還有呢?還有呢?」

  花楹:「我收到過很多情書,每一封我都會看,還會給她們修改錯別字,點評她們寫得如何。」

  「哈哈……」尚小美笑得合不攏嘴。

  花楹又繼續道:「後來收到的情書越來越多,我看不過來,只能限制數量,每天只收五封,多了不收。她們就開始取號,叫到誰的號,誰就能給我上交情書……」

  沒等花楹把話說完,尚小美就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

  花楹的話太誇張,尚小美自然不會當真,全當笑話在聽。

  但是安靜的坐在客房門口聽他們聊天的花姿,卻知道花楹說得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的狐王陛下,不但在學堂這麼受歡迎,就算在以訓練人心性著稱的紅袖盟,也是最受歡迎的雄性。

  跟他一起接受訓練的紅珠,也就是現在龍族皇帝最寵愛的婉妃,當年也曾因為對狐王陛下動心而受罰。

  紅袖盟的成員,只圖利,不圖情,陛下當初在紅袖盟經受了那麼多考驗,內心一直波瀾不興,大家都說他沒有七情六慾,是最無情的人。如今這情形……

  花姿擔憂地看著花楹的背影,狐王陛下何時如此費盡心思討人歡心過?

  說的還是他自己不堪其擾的經歷……

  花楹巧舌如簧,笑料百出,直把尚小美哄得困頓昏沉,才將人穩穩地抱到二樓的床上,又在床邊絮絮低語,講著天南海北的趣事,把人哄睡著了,才起身離開尚小美的床邊。

  他剛才抱尚小美上樓,尚小美溫熱、玲瓏的身軀緊挨著他,香風陣陣,秀髮飄逸柔軟,幾縷髮絲纏著他的手臂不放,莫名的纏綿。

  花楹居然不敢幫她摘掉口罩,理順長發,甚至不敢多在她身邊停留。

  他躁動的心,跟燥熱的身體,都在警示他,趕緊離尚小美這個危險人物遠一點,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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