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夫人要不要親自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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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休息的時間,尚小美和稚子借著上廁所的機會,飛快的在丁嬤嬤的後院溜了一圈。

  丁嬤嬤家的下人並不多,兩三個雜役也不知道躲到那裡玩鬧去了,後院空無一人。

  他們看了一圈,發現後院雖沒有人守著,卻因為牆壁跟隔壁家相連著,也沒有什麼出路。

  「去廚房看看,大戶人家的廚房一般都會設有小門,專門供下人採買和倒泔水出入。」尚小美不死心的帶著稚子往廚房鑽。

  沒想到還真被她說中了,廚房真的有小門,只是門此刻已經上鎖了。

  手指頭粗的大鐵鏈子纏繞在兩個虎頭門環上,門環中間還鎖了一把大鐵鎖。想開鎖必須要先繞開鐵鏈子,而鐵鏈子和門環又一碰就會響。

  這種三重保險的鎖,在獸世就是最安全最防盜的。

  稚子一看這種鎖,眉頭就皺了起來,他說:「這種鎖很難打開。」

  尚小美卻說:「我們時間有限,必須馬上將門鎖打開。」

  稚子都聽愣了,他從未見過任何人能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打開這樣的鎖。

  除非他有鑰匙。

  「去哪裡找鑰匙?」稚子問得理所當然。

  尚小美詫異地回道:「找什麼鑰匙?直接剪開。」

  剪開?用什麼剪開?剪刀嗎?稚子沉默了,他沒見過,也沒聽說過,鐵鏈子和鐵鎖也能剪開。

  尚小美沒有猶豫,在稚子疑惑的目光中,用兌換票在空間裡兌換了一把最好用的鋼絲鉗。

  她把鉗子遞到稚子手上:「你剪吧,你力氣大。」

  稚子第一次見到光澤度高到能倒影出人影子的鋼絲鉗,也是第一次見到做工這麼精細的現代工具。

  他遲疑地看了看尚小美,在她肯定的視線中,輕手輕腳的用鉗子鉗住了鐵鏈子。

  然後用力一按壓,手上的阻力很大,但是卻並不是不能嵌斷。相反,只要持續用力,鐵鏈子真的肉眼可見的斷裂了。

  當稚子真的剪斷了手指頭粗的鐵鏈子時,他一時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麼粗的鐵鏈子,竟真的跟布條一樣,被像剪刀一樣的東西,輕鬆剪斷了。

  他現在握在手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這麼神奇?

  「這是什麼?」稚子就像得到了一把能斬斷一切武器的上古神兵,對手上的鋼絲鉗愛不釋手。

  尚小美從他臉上,看到了宴淇看摩托車一樣的神情。

  果然,男人都喜歡這些厲害的工具。

  「這是鋼絲鉗,很厲害的鋼材鍛造的,具體是什麼鋼材我也不懂。」尚小美很想用很專業的術語,給他來一段激情澎湃的講解,可惜她也是一知半解,講不出個所以然來。

  稚子把鋼絲鉗翻來覆去地看:「這東西可真厲害,連鐵鏈子都能剪斷。如果在對戰的時候使用,肯定也能剪斷對方的兵器!」

  尚小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誰對戰的時候用鉗子呀?」

  「那你們用什麼?」稚子好奇地追問。

  「戰鬥機、航母、坦克、衝鋒鎗、飛彈、原子彈、核武器……」尚小美背了一串稚子從未聽說過的名詞。

  稚子聽得一頭霧水:「這些都是什麼?很厲害嗎?」

  尚小美:「當然厲害了,只需要兩顆原子彈,就能把島國人打回老家。」

  她輕飄飄地說了這麼一句,稚子卻怔住了。

  把島國人打回老家,這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也是整個獸世的獸人不敢想的事。

  「你快點……」尚小美正想催促稚子辦正事,把鐵鎖也給剪開。

  稚子卻突然拉住了她:「那你用啊,用那個什麼原子彈,把島國人打回老家吧,夫人。」

  尚小美這次來營救他,這麼多天了,還是第一次聽他叫自己夫人。

  看來島國人在獸世的惡行,已經到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地步,誰都想把他們趕回老家去,連稚子都不例外。

  「唉,我倒是想,可惜我現在……沒那個實力。」尚小美沒有明說自己血條不多了,想保住小命都很艱難,更別說換原子彈了,那玩意一顆就需要99點的血條,兌換票更是需要五千萬張。


  99點的血條那是直接想要她的命,五千萬張兌換票,以她現在這個攢法,估計十年才能攢得夠。

  換不到原子彈,她還沒怎麼樣呢?稚子先替她著急上了:「那你需要什麼才能擁有那樣的實力?你能告訴我嗎?我可以幫你。」

  尚小美轉頭若有所思地看著稚子,她雖然看起來很好說話,其實多年的藝人生涯,已經讓她養成了不輕易相信別人的性格。也讓她變得十分注意自己的隱私,跟自己有關的重大秘密,她從不會對外人提及。

  「其實也沒什麼,只要我能好好活著,實力就能越來越強。」她這樣說並沒有撒謊,因為她只要能回血,技能就會升級,會變得比現在更強。

  「你也會死?那要怎樣你才不會死?」稚子又焦急地追問。

  尚小美:「只要我不耗費心血戰鬥,我就能長長久久地活著。」

  她每一句話都是真假參半,既想透露一點自己的脆弱,讓稚子維護自己。又擔心秘密一旦透露,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危險。

  不過她並不知道,當她對稚子坦白了這些以後,稚子心中的天平開始傾斜,原本堅定地站在鮫人皇那邊的他,開始設想另外一種可能。

  一種不但能保全鮫人族,還能保全整個萬獸國千秋萬代不被外族迫害的可能。

  「你快點把鎖也一起剪開,」尚小美沒有沉浸在對未來的期許中,她頭腦一直很清醒,沉著地指揮稚子。

  稚子這一次再也沒質疑她的話。

  而是直接用鉗子鉗斷了鐵鎖。

  他們再把纏繞的鐵鏈子剪開了好幾段,小心翼翼地去掉門鎖上的三重防護,輕手輕腳的打開了後廚的小門。

  小門正對著外面的小巷,巷子很小,只有一米來寬的樣子,兩個人並排走都很費勁。

  「我們逃走吧,」尚小美對青璃印象不太好,總擔心她會壞事。

  但是稚子卻猶豫了,他看似心狠,真到了要捨棄同族的時候,他卻根本狠不下這個心。

  「要不……我們帶上她?如果她中間出了什麼問題,我會主動放棄她。」稚子這意思,就是要再給青璃一次機會。

  這次尚小美卻猶豫了:「犬牙衛可是很難應付的,帶著她走,風險太大了。」

  正當他們猶豫不決的時候,前院突然傳來丁嬤嬤的聲音,這下誰都走不掉了。

  「人呢?該繼續訓練了!」

  尚小美和稚子臉色一變,立刻去了前院。

  這次的訓練還是剝葡萄,尚小美又跟著湊了一回熱鬧,挑戰這項技能。

  不過很快她就放棄了,舌頭都卷麻了,也沒能剝開一顆葡萄皮。她感覺自己的舌頭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非常不聽使喚,根本馴服不了。

  而稚子這個在丁嬤嬤眼裡極有天賦的弟子,剝葡萄皮的時間卻越來越短,惹得丁嬤嬤對他讚不絕口,說他以後一定能讓那些金主老爺們食髓知味、終身難忘。

  尚小美真的很好奇稚子是怎麼做到的,她好心地向稚子討教:「你到底是怎麼做的?能不能教教我?」

  稚子卻眼神熾熱地看著她說:「這個用眼睛學不會,要親自感受才可以。」

  感受?

  尚小美老臉一紅,沒有繼續問下去。

  看來就算是沒有分化的鮫人,該懂的他們也都懂。

  稚子現在這麼調戲尚小美,她可不敢認為這是他愛上自己的表現。

  他一天不為自己分化,尚小美就一天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他喜歡自己。

  畢竟這對她來說,是人命關天的事,她不能拿自己的命犯蠢。

  他們這邊很快就過關了,青璃那邊卻仍舊被折磨得鬼哭狼嚎的。

  一個時辰後,丁嬤嬤都折騰累了,一路罵罵咧咧地從青璃的房間裡走出來。

  「今天真是見鬼了,遇到一個又蠢又倔的。就她那不通情趣的樣,還想伺候人,那些大老爺們又不喜歡木頭!」

  「不氣不氣,嬤嬤你喝水。」尚小美找準時機,往丁嬤嬤手上遞了一杯沁潤心脾的新茶。

  丁嬤嬤遲疑地往桌上看了一眼。

  尚小美立刻解釋道:「我是用你平時常用的茶葉、茶具泡的,嬤嬤如果不喜歡,那我就再給你泡一杯。」


  她這麼一說,丁嬤嬤再對照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新茶,確實是她熟悉的茶水。

  「小機靈鬼,難怪吳山會派你盯著這兩個鮫人。」丁嬤嬤誇了尚小美一句,仰頭喝了一口杯子裡的新茶。

  茶水的味道似乎沒變,卻又好像比以前的更香了。

  丁嬤嬤又低頭喝了一口茶水,接著毫無預兆地,手中的茶杯就嗆啷一聲落了地。她也無聲無息的倒在了地上。雙眼緊閉,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稚子十分意外的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丁嬤嬤,又把視線移到了尚小美身上。

  她每次行動,都是這麼的出其不意。

  「帶她走吧,」尚小美吩咐稚子。

  稚子從另一間偏房帶出青璃,青璃走出房門的時候,披頭散髮、雙眼渙散,一看就被折騰得不輕。

  都這樣了,她看到尚小美他們,說的第一句話竟是:「我是不會屈服的,我不會給鮫人族抹黑,我要守住自己的清白之身!」

  尚小美聽完只想笑:「大姐,你都沒有分化,你到底在在意什麼?」

  「我們鮫人的身體,只有自己的愛人能碰!」

  尚小美有一種跨服聊天的感覺,碰到青璃這種被洗腦洗到別人說什麼她都不信的人,她也懶得再跟她掰扯。

  「路上記得捂住她的嘴,別給我們惹麻煩。」尚小美把所有問題都考慮到了,卻仍舊不停地有新的問題出現。

  當他們再次出現在廚房的時候,竟發現那個被丁嬤嬤調教的狐族女孩也在。

  她站在小門前,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尚小美他們說:「請把我也帶走吧。」

  尚小美知道,現在不是糾結的時候。女孩已經知道這個出口被他們打開了。就算尚小美不帶她走,她也會自行離開。

  與其分散走多一分風險,還不如當斷則斷,帶她一起離開,把風險控制在可控範圍內。

  「我們可以帶你走,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了,一路上都要聽我的指揮!」尚小美嚴肅地對小女孩說。

  小女孩堅定的點了點頭:「我一定會聽您的指揮,不會擅自做主。」

  「行,先換衣服。」三兩句話約定好,尚小美雷厲風行的從空間裡,拿出松下城的城民最喜歡的服飾,給每個人都喬裝打扮了一番,接著帶著他們快速地通過小巷,出現在了大街上。

  街上人來人往,兇狠的犬牙衛混跡其中,沒人敢在犬牙衛眼皮子底下鬧事。整個松下城都充斥著一種詭異的和諧。

  松下城的百姓跟芥城的百姓不一樣,他們受到的壓迫比芥城的百姓更慘無人道。但是他們卻不敢說松下城紅日會一句壞話。

  因為誰要是敢說紅日會一句不是,就會被犬牙衛追著咬,結局無一例外,會死的悽慘無比。

  松下城每年被犬牙衛咬死的人不計其數,活著的人,都活得十分麻木,整日戰戰兢兢。連一個犬字都不敢提,更別說反抗了。

  紅日會想要什麼他們都得給,松下城的雌性早就成了權貴們的專屬,有些人家的女兒,也早早的就被權貴們搶去做了妾。

  沒有百姓敢吱聲,除了正街,那些小巷子裡,躺著的全是流浪的雄性、老人、孩子。

  他們骨瘦如柴、眼神空洞,仿佛不會笑,眼巴巴的盯著過往的行人,寄希望於,哪位官爺路過的時候,能賞他們一些吃食。

  在他們眼裡,犬牙衛是天底下最恐懼的東西,他們是無敵的,沒人敢招惹犬牙衛。

  尚小美帶著稚子他們,一路往城外走去,走得越遠她看到的流浪獸人越多,還有很多已經餓得倒在路邊永遠起不來了。

  她不敢心軟,也不敢停下腳步。

  可是卻還是會有一兩句,撼動她心神的話,傳進她耳里。

  她聽到路邊有一對流浪的爺孫,談到了自己。

  「爺爺,聽他們說芥城被鬼怪解放了,他們那裡的百姓有吃不完的糧食,用不完的獸幣……」

  「傻孩子,那都是假的,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

  長期處於絕望中的人,連對美好生活的嚮往都沒有了。好事發生的時候,他們的第一反應竟是否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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