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調教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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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小美滿頭大汗地折騰了一場,她和稚子誰都不好受。

  她是第一次幹這個活,沒想到美容美體竟如此考驗人。

  折騰完稚子,她冷著臉看向青璃:「你到底洗不洗?」

  青璃屈辱的咬著牙說:「不洗,你別想碰我!」

  尚小美把手裡的抹布往水裡一扔:「不洗就不洗,誰稀罕伺候你。」

  說完她還真喚來犬牙衛,讓他們把地牢里的洗漱物品全部撤走。

  已經做好殊死一搏、反抗到底的青璃,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積攢了滿腔的憤怒,卻連個發泄口都沒有。

  尚小美沒有多看她一眼,就帶著人離開了。

  等尚小美走後,青璃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稚子面前,恭敬地低下頭:「淳于將軍,你受苦了。」

  稚子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思索什麼,心不在焉地回道:「無妨。」

  「將軍為何不自己逃出去?以你的能力,從這裡逃出去並不是什麼難事。」青璃從剛才起,就很想問稚子這個問題,身為鮫人族百年來最出色的純血統少年將軍,連鮫人皇都心悅的人,為何要留在這受那小二的侮辱。

  以他們鮫人對伴侶的忠貞程度,剛才那猥瑣的小二在他身上亂摸的行為,已經算是將他玷污了。

  在青璃的眼裡,貞潔大於天,他們鮫人寧願死,也不能被壞人玷污。

  「我為什麼要逃?你到底在想什麼?」稚子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皺眉看著青璃問。

  都到這時候了,青璃還沒察覺到稚子的不悅,仍舊死腦筋地認為,稚子應該逃出去。

  「將軍是純血統鮫人,鮫人誓死忠於另一半,她剛才那般輕薄於你,玷污你的身體,你應該奮起反抗才對,不應該隱忍。」青璃還在講什麼清白,忠貞,仿佛這些事就是他們鮫人的全部。

  「這就是你留在這裡的原因?我告訴你,如果藍萃他們也跟你一樣想法如此教條死板,把自己禁錮在可笑的貞操觀里,我死都不會來救你們!」稚子厭惡地瞪了青璃一眼,不願再搭理她。

  青璃自以為自己連命都不要,也要留下來陪著稚子,一定會讓稚子十分感動。可稚子現在的反應,卻讓他陷入了巨大的懷疑。

  鮫人族對伴侶忠貞不渝,把貞潔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這些難道不是鮫人最可貴的東西嗎?

  為什麼淳于將軍是這個反應?

  「將軍,我叫青璃,我是因為對你動心了,才要留下來的。這輩子,我就是你的人了,如果我不能成為你的伴侶,就請讓我成為你的僕人,終生侍奉你。」青璃不信邪,她不信自己把自己聖潔的心捧到淳于將軍面前,他會不感動。

  她不信一個鮫人至真至純的愛,淳于將軍會置之不顧。

  鮫人的愛多真摯啊,為愛奉獻終生。別的獸族人,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能夠得到他們鮫人的愛,是所有人都該珍惜的福氣。

  她以為自己表明心跡,把事情說清楚了,稚子這次肯定能明白她的心意,並為此深受感動。

  但是稚子聽完她的表白後,卻更加氣憤了。他走過來揪起青璃的衣領,咬牙說道:「收起你這愚蠢的愛,現在鮫人族正面臨著滅種危機,你在這個時候,還在談這些沒用的東西!你知不知道,你以為的忠貞、專一,正是毀了鮫人族的罪魁禍首!」

  在稚子眼裡,青璃簡直愚不可及。

  都什麼時候了,她還為鮫人愛情至上的行為引以為傲。

  「不是!只要愛了就是一生,這是極致的浪漫。」青璃還在自我感動地催眠。

  稚子氣憤地閉上眼,努力壓抑住怒火,不然他一定會忍不住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來。

  「浪漫個鬼!你自己浪漫去吧,別來礙我的眼!我這輩子,都不想多看你這種人一眼!」稚子把話說得十分絕,不破不立,青璃這種人,如果不能以痛喚醒他,她註定是個因循守舊,對自己對族人都沒有任何益處的人。

  這種人,只會圍著別人打轉,自詡忠於愛情,其實不知道給別人帶去了多少困擾,被人利用了多少次。

  他們鮫人族一步步淪落到今天,需要靠著島國人的扶持,才能勉強維持住滄溟海的勢力,這樣的結果,跟他們這些愛情至上的鮫人脫不了干係。

  稚子原名叫淳于稚,是鮫人族最出色的少年將軍。跟鬼卿不同的是,鬼卿出生皇族,父親是皇室親王。鬼卿不但很小的時候,就成了帶兵打仗的將軍,現在更是成了龍嘯營的老大。


  而稚子只有一個少年將軍的身份,這還是他經歷過無數波折,千辛萬苦才得到的。

  從小見過太多鮫人被其他獸族人騙,被傷害得體無完膚,還要轉頭幫他們那些所謂的愛人說話。稚子就變得十分痛恨那些愛情至上的族人。

  他不想跟那些族人一樣,他要為自己而活,為了鮫人族而活。

  在鮫人族生死存亡之際,他必須擔起拯救全族的重任。在鮫人皇的推波助瀾下,他成了鬼怪的夫君,主要任務就是把塵封島的秘密和鬼怪的一切詭術,告訴鮫人皇和他背後的人。

  他出現在這裡,原本就冒了很大的風險,剛才差點就暴露了。青璃居然還勸他當著鬼怪的面逃出去,他這是巴不得他任務失敗吧。

  青璃不敢置信的看著稚子,自詡正義,自詡清白,自詡完美的她,在稚子厭惡的視線中,終於開始懷疑自己。

  可她又怎會真的反省,那樣她滿身的驕傲、聖潔的情意,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不對……這不對……我是對的,我是對的!」青璃已經無藥可救,她固執地相信自己是對的。

  現實與她的理想衝突時,她沒有否決自己,而是恨上了稚子。

  恨他不懂珍惜,恨他敗壞鮫人的品性,恨他貪生怕死,竟為了活命捨棄自己的貞潔。她在心裡給稚子定了罪,認為他是鮫人族的敗類,是鮫人族的恥辱。

  稚子厭惡地閉上眼,知道青璃已經沒救了,不願再搭理她。

  他走到一旁,心事重重地想著自己的事。

  他剛才沒有在鬼怪面前暴露臥底的身份,他想著,鬼怪應該會救他們出去。

  鬼怪看起來,不像是那種狠心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剛這麼一想,稚子的身體就起了一陣奇怪的反應,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二次生長。

  這是他第一次有這種反應,他疑惑的皺眉感受著身體的變化。

  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的小腹下方,好像突然多出了很多血管,奔騰的血液不停地往那裡涌。

  不!意識到那是什麼變化後,稚子驚恐的一彎腰,使勁地咬牙忍住了那股異樣。

  他知道這是什麼反應了。

  這是……分化的前兆。

  怎麼會?

  他不過是想到鬼怪不是狠心的人,想到她此前機智地救自己,陷害吳宇、戲弄川島……

  不知不覺間,她怎麼已經做了這麼多,讓自己欽佩的事。

  因為身體上的變化很難用意志力去控制,稚子只能選擇吃藥。鮫人皇當初派他來完成任務的時候,給了他能抑制分化的藥。

  他當時還不打算要,是鮫人皇硬塞給他的。

  鮫人皇說:「有備無患。」

  他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呢。

  他隨意地把藥收進口袋裡,漫不經心地說:「我會原封不動地帶回來。」

  稚子苦澀的一笑,看著手裡所剩不多的幾顆藥。別說全部帶回去,在回滄溟海前,能靠這些藥物堅持不分化,就算幸運的了。

  尚小美走後,地牢里發生的事,她一概不知。

  她忙活了一整天,這會已經回去睡美容覺去了。不過在睡覺之前,她也已經細細地想好了脫身之計。

  如果只是帶兩個鮫人離開,這點事對她來說並不難。

  雖然犬牙衛兇悍無比,但是他們的智商並不高。川島留在伶人館的犬牙衛也不多,尚小美現在又混成了吳山的親信,自然也得到了那些犬牙衛的信任。

  她晚上刻意跟伶人館的小二們廝混,問他們照顧地牢里那些伶人都有些什麼講究。

  「其實也沒什麼,平時除了要護理好他們的身體,得空還要帶他們去丁嬤嬤那裡學伺候人的本事。」那些小二得了尚小美一點好處,對她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果他們不聽話呢?」尚小美又問。

  「不聽話就餓上幾天,保證聽話。」小二說。

  尚小美瞭然地點頭,又問了丁嬤嬤的住址、長相,在心裡周詳地盤算自己的事。

  她明天只需要找一個藉口,假借帶稚子他們去丁嬤嬤那學習服侍人的本事,再趁機帶著稚子他們溜走。

  只要能甩出犬牙衛一大截,尚小美就能用摩托車帶著稚子他們離開。


  以摩托車的速度,犬牙衛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追上他們。

  這樣她就能不損耗丁點血條地將稚子他們救出去。

  到了第二天,一切都跟尚小美想的一樣。吳宇因為油漆洗不掉沒臉見人,一直躲在屋裡不出來。吳山也被拖住了腳步,到處找人想辦法清洗吳宇身上的綠油漆。還有川島發現手上沾的綠油漆洗不掉,又發了好大一通火。命令吳山必須在天黑之前,想出辦法洗掉他手上的油漆。

  尚小美在吳山焦頭爛額的時候,上前出謀劃策道:「吳老闆,我今天帶著兩個鮫人去丁嬤嬤那裡學本事可好?現在川島大人喜歡他們的緊,只要他們伺候得好,你的事大人肯定不會過多計較。」

  吳山正愁沒有人在川島面前替自己說話,尚小美這麼一說,他立刻看到了希望。

  「快去!快去,丁嬤嬤最會調教人,只要他們從丁嬤嬤那裡回來,肯定會變得更加讓川島大人慾罷不能。」吳山十分信任丁嬤嬤的手段,為了給他們父子鋪後路,他不但沒有懷疑尚小美的動機,還一直催促她趕緊去。

  松下城在川島犬牙衛的管制下,已經和諧了將近二十幾年的時間。

  飽受壓迫的百姓不敢反抗,城裡的權貴又全都對川島唯命是從。

  他們只怕川島,再無任何畏懼。

  在這種強權壓制下,無人敢打破松下城的和諧。像吳山這樣的人,自然不信,什麼人敢在犬牙衛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

  誰不知道被犬牙衛咬傷會死得很慘?

  所以他才會對尚小美毫不設防。

  因此,尚小美輕輕鬆鬆地就將稚子和青璃帶出了地牢,又帶往了丁嬤嬤的住處。

  昨天跟小二們聊天的時候,尚小美曾聽他們提起過,再烈性的獸人也在丁嬤嬤手上挺不過一炷香的時間。

  因為丁嬤嬤會用針扎人。

  她能把獸人扎得生不如死,卻絲毫不影響他們接客。

  有六個犬牙衛,跟他們同去。

  尚小美在心裡盤算,甩開他們一截距離,並不是難事。

  到了丁嬤嬤的住處,尚小美剛帶著稚子他們走進大門,就聽見裡面傳出悽慘的女孩叫聲。

  「怎麼了?」青璃跟在最後,這會已經嚇得直打哆嗦了。

  尚小美轉頭對她和稚子吩咐道:「你們進屋後,不想吃苦頭,就不要做無謂的掙扎。」

  稚子順從的點了點頭。

  青璃卻誓死不從:「你休想讓我們學那賣弄風騷、以色侍人之術!」

  尚小美眉頭一皺,她從昨晚開始,就覺得這個青璃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主。

  她是一點不知道什麼叫委曲求全、迂迴作戰。

  就這麼像個傻子一樣瞎喊、瞎鬧,搞得自己多有能耐似的,還不是處處要人救?

  這種人最會拖累人、坑隊友了。尚小美給稚子使了個眼色,問他青璃是怎麼回事。

  稚子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得出來,他已經對青璃沒有同族之誼了。

  尚小美了解清楚後,也對青璃留了個心眼,怕她自己犯傻,到時候把他們全坑了。

  他們剛走進去,就有下人去通報丁嬤嬤了。

  丁嬤嬤很快就從暗黑的偏房走了出來,她身材臃腫、膀大腰圓,看起來比一般的雄性更加健壯。

  一看就不好惹。

  不過尚小美有的是辦法對付她,不好惹就不要正面起衝突,用腦子擊潰她才是上策。

  丁嬤嬤一邊往外走一邊頗為不滿地說:「又是你們伶人館,就你們事最多,我今天忙死了,你們改天再來吧!」

  尚小美三步並作一步,飛奔到丁嬤嬤面前,二話沒說,就往她的手裡塞了一袋沉甸甸的獸幣:「我們吳老闆知道嬤嬤您忙,這是給您的加急錢。這兩個鮫人可是川島大人喜歡的,我們也沒有辦法。」

  她這麼軟硬兼施地來了一通,丁嬤嬤滿臉橫肉的臉上,瞬間換了一副嘴臉,笑道:「老奴剛才都是玩笑話,既然是川島大人喜歡的鮫人,當然要加緊調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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