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錐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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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九牧說的好好親就是親的認真一點,親的久一點。

  尚小美突然開始懷疑,他真的是自己的情人嗎?

  他們之間真的發生過關係嗎?

  這些話怎麼也不像是一個有過性愛經驗的人會說的話。

  「要不?你好好親親我?」尚小美心裡疑惑,便起了試探九牧的心思。

  九牧哪裡親過人,上次尚小美神智失常親了他一下,也是蜻蜓點水似的親吻。

  那時候也是尚小美主動的。

  可以說,九牧不但沒有性愛的經驗,連接吻也差不多是零經驗。

  尚小美這樣的老手,只是聽他說了兩句話,就斷定出他還是個青瓜蛋子。

  果然,尚小美讓他主動親自己,他立刻漏了怯,小鹿一樣清澈的眼睛瞪得賊大,雙手竟緊張的開始搓腿。

  這哪是一個成熟有經驗的男人的表現?

  尚小美立刻判斷出,他就是在騙自己。

  為了加深自己的判斷。

  尚小美突然假裝無意的讓肩頭的衣服滑落,露出了柔嫩的香肩。

  這一幕發生的時候,九牧第一時間便紅了臉,隨後便偏開頭,羞得不敢再多看尚小美一眼。

  如果他們真的是情人關係,並且已經生過孩子。看到尚小美露肩,他絕對不會羞成這樣,竟不敢再看第二眼。

  這分明是毫無關係的男女之間,才會有的界限感。

  尚小美無需再證明下去,她已經敢斷定,九牧不是她的情人。

  「我……親、親……」九牧卻還沒從尚小美讓他主動的提議里走出來,雖然緊張的連話都說不明白,他卻並沒有放棄的意思。

  尚小美冷眼旁觀,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既然能斷定九牧不是他的情人,那麼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就是騙尚小美的。

  他想趁尚小美神智錯亂的時候,跟她發生關係?

  尚小美越想越氣憤,不由的開始在心裡怒懟九牧。

  「白瞎了這麼清冷的一張臉,到頭來竟是如此齷齪的人。」

  九牧不知道尚小美的心理變化,為了在犧牲之前嘗點甜頭,讓自己走的安心一些。他大著膽子站起身,屏住呼吸,俯身朝尚小美嬌嫩的紅唇吻了過去。

  剛才尚小美親他的時候,把他當小孩一樣一頓胡親,一點心裡障礙都沒有。

  捧著他的臉,親的迅猛敷衍,毫不忸怩,不帶任何感情。

  換他親尚小美,光是親上去這個動作,就好像耗光了他的力氣。

  靠的越近,他越是不敢呼吸,最後緊張的手心裡全是冷汗。

  最卑微的是,沒有尚小美的允許,他竟不敢抱尚小美。身體因為前傾重心不穩,手也只是用力的握緊了床弦。

  可是當他的嘴唇,離尚小美的嘴唇只差毫釐的時候。

  當他一臉深情,內心迷醉,無比愉悅的時候。

  尚小美卻一臉怒容的推開了他。

  九牧毫無防備,差點被推倒在地。腳往後撤的時候,腳後跟不小心碰倒了床邊的圓凳。

  凳子砰的一聲砸在地上,將旖旎的氛圍,砸得煙消雲散。

  與此同時,尚小美憤怒的話語聲,也像尖刀一樣,刺進了他的心裡。

  「還演呢?小人!我是記憶混亂了,不是傻了!你像跟我生過孩子的樣子嗎?生過孩子的人,是你這樣的嗎?」尚小美大聲怒斥九牧。

  九牧無言以對,好半晌,才低著頭懺悔:「師父對不起,徒兒知錯了。」

  「師父?我是你師父……你還……」尚小美嫌惡的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難怪這個九牧看起來年紀不大,原來他們差著輩呢。

  她以前看小說的時候,也喜歡看師徒戀。但是親身經歷的時候,她卻不要能接受。

  畢竟那可是你當晚輩一樣對待的人,真要做了什麼,總覺得自己不是人。

  更別說她現在記憶一片胡亂,完全不知道她跟這個徒弟之間,以前是怎麼相處的,他有沒有做錯事氣過自己。

  在這樣的情況下,尚小美是萬萬無法接受,跟他發生任何不當的行為的。


  她怕自己以後收不了場。

  腸子都悔青。

  「你大半夜溜進我的房間幹嘛?如果沒什麼事,就趕緊走吧。我現在已經記住你是誰了,以後這種事想都不要想!」尚小美冷著臉,用教訓晚輩的口氣,教訓九牧。

  九牧低垂著頭,恭敬的聽她說話。

  不過到底聽沒聽進去,尚小美就不得而知了。

  「師父,我走了,」九牧恭順的答應尚小美,轉身往外走去。

  尚小美見他這般聽話,心裡好受了一些,覺得他還有救。

  不過下一秒,她就不這麼想了。

  當她發現自己動彈不得的時候,走到門口的九牧,已經換了一副陰翳的神情,轉身再次往她的床邊走來。

  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吧,陰鬱、偏執、瘋狂,剛才溫順聽話的樣子,都是他裝出來的。

  「你……」尚小美氣得咬緊了後槽牙。

  這個九牧,竟敢用神力定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他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真想跟自己有夫妻之實?

  尚小美雖然對這樣的突發情況始料未及,但是她可是萬獸國的實際掌權人,她怎麼會束手就擒。

  在九牧快要靠近自己的時候,尚小美蓄滿神力的手,突然突破桎梏,朝九牧的心口打去。

  九牧恍若沒見,直接硬生生的接了尚小美這一擊,被打的身影踉蹌,口吐鮮血。

  他卻依舊邁著踉蹌的步伐,朝尚小美走了過去。

  這人真是個瘋子。

  分明有能力跟尚小美一戰,他卻不防守,也不還擊,仍由尚小美打他。

  這是正常人能幹出的事嗎?

  原本尚小美還想著把他打趴下,阻止他做出任何違背自己意願的事。

  但是現在好了,他任由尚小美打他,尚小美反而有種自己在傷害毫無反手之力的人的錯覺。她還怎麼忍心對他下手?

  「站那別動!」尚小美想喝止九牧。

  九牧卻充耳不聞,目露悲傷,嘴角掛著血,努力穩住搖晃的身形,朝著尚小美走了過去。

  「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尚小美的威脅不頂用,眼見著九牧還在往前走。尚小美又蓄滿神力狠心的朝他打過去。

  這次九牧依舊不躲不閃,不抵抗,仍舊用身體硬生生的接下了尚小美這一擊。

  這一次,他直接噴出了一口血。

  身體也前傾著跪了下去,頭低垂著。

  尚小美以為他會就此倒下,但是他在地上掙扎許久後,竟又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原本清冷的面容,蒼白如紙,嘴角掛著醒目的血跡,悽慘破碎,眼神里滿是哀傷。

  尚小美再次蓄滿神力的手,終究沒有再出招。

  她頹然的收回手,面對這樣的瘋子,她是真的無可奈何。

  既然做不到就這樣把他打死,她還不如早點收手。

  不為難自己。

  她不知道這個瘋子到底想幹什麼,不如先等等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他做的事,讓尚小美實在無法接受,她在出手也不遲。

  做好心理建設,尚小美不再對九牧出手,而是將頭偏到一邊生悶氣,不願再搭理他。

  剛才九牧定住她的技能到現在還有效,剛才尚小美用神力出招時,神力能勉強支持她自由活動。

  現在撤掉神力後,她又不能動了。

  這個可惡的徒弟,誰叫他這麼倒反天罡的!

  他能一直定住尚小美,說明他的神力遠在尚小美之上。剛才尚小美出招的時候,卻不願跟尚小美正面對抗,反而要玩一招苦肉計。

  真是……卑鄙的男人!

  尚小美心裡氣得不行,卻無計可施。

  當她感覺到九牧在靠近自己時,渾身不自在的連寒毛都豎起來了。

  九牧見她偏開頭不理自己,也沒有生氣。而是坐在了尚小美身後,雙手小心翼翼的從後面抱住了尚小美的肩。

  尚小美閉眼,強忍著將他打飛的衝動。


  「師父,」九牧輕聲喚尚小美。

  尚小美沒有理他。

  「師父以後一定要多愛自己,不要再為任何人做傻事了。我們的孩子,就拜託師父了。」

  尚小美以為九牧定住自己,會言行冒犯自己。但是他說出口的話,卻像是訣別的話語。

  「你到底想幹嘛?」尚小美沒忍住問出了聲。

  「我想……讓師父永遠記住我……」話音落地,九牧突然發功,大顯神威,將尚小美困在了一個以神力為養料的古老陣法中。

  他的神力源源不斷的被陣法吞噬,同時陣法也在源源不斷的洗滌尚小美的魂靈。

  尚小美的記憶交織錯亂,神女的記憶在腦子裡碎成了渣,再難拼湊。

  那隻被她親手處死的小狼崽,也有一雙陰翳,看誰都冷酷無情的眼睛。

  不過整個淨化魂靈的過程並不順利,當那些跟舊魔人有關的零星記憶,再一次要從尚小美的記憶中消失時,她又開始了激烈的反抗。

  有關舊魔人的記憶,好似關係著什麼重大的隱秘,深藏在她的內心深處。

  她不願觸碰,也不願忘記。

  因為在進化魂靈的過程中,遭遇了尚小美激烈的反抗,九牧不斷地被尚小美重傷。

  不過無論有多危險,被傷的有多重,九牧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

  他憑著死也不回頭的信念,一路堅持到最後……

  當尚小美從一片混沌中,清醒過來時。

  他已經只剩下一口氣了。

  尚小美記起了跟他有關的所有事,當然也明白了,他剛才撒謊,只是為了在死之前討點甜頭。

  自己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不過剛才有一點尚小美還是想對了。

  她現在真的悔的腸子都青了。

  尚小美看著倒在自己身後,面色蒼白,一動不動的九牧,她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以為自己還能救活他。

  可是當她把所有辦法全都試過一遍後,她的恐懼感才逐漸冒頭。

  九牧救不活了,就算她搭上所有神女,再用系統幫忙,也無法讓九牧醒過來。

  她難受的倉皇四顧,不死心的繼續想辦法。連吻醒他這麼荒唐的辦法都用上了,而且是像他說的那樣,親的很認真,時間還很長。

  可是九牧還是沒醒,他就像厭棄了這個世間的孩子,走了,就不願回頭了,尚小美怎麼呼喚,他都不願回頭。

  後來,尚小美無端的開始落淚,哭聲也壓抑不住的溢出了喉嚨。

  樓上的宴淇聽了個正著,第一時間去找了蕭輕塵,蕭輕塵又去叫了時梨……

  很快,他們便都來到了尚小美的房間。當他們看出尚小美已經清醒過來後,還來不及高興,就被尚小美的悲痛感染的不敢去看九牧。

  九牧躺著不動,一開始他們還以為九牧死了,了解到九牧只是昏死過去後,時梨和宴淇都開始在九牧身上用偏方,想救活他,免得夫人為了他的死悲傷,身體會承受不住。

  但是他們把他們知道的所有辦法都試了一遍過後,等待他們的只有絕望。

  九牧就這樣不死不活的躺著,成了活死人。

  尚小美的記憶回來後,等於前腳剛經歷了容卿的離世,後腳又遇上了九牧的事。

  她難以承受連續的打擊,悲傷太過,人看上去反而是麻木的。

  只有過於酸澀的喉嚨,和酸疼的眼睛,在明確的告訴她,她有多悲傷。

  為什麼會這樣?

  她想不明白。

  這一切的變故,到底是因何而起,如果是因為她,她願意贖罪。

  只求容卿能回來,九牧能醒過來。

  讓宴淇他們離開後,尚小美一個人守在九牧的床邊,枯坐到了第二天早上。

  新的一天陽光明媚,天氣非常好。

  老天爺,根本不在乎任何個體的喜怒哀樂。

  悲傷的人,無論是她流的眼淚,還是她疼到抽搐的心,老天爺都看不見。

  蕭輕塵看到尚小美哭泣時,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這就是神女當初自戕時,想要體驗的獸人的感受。」

  都是她欠十獸的。

  九牧不醒,尚小美便一直在他身邊照顧他。她想用這種辦法彌補他,也想好好盡一下師父的職責。

  時淵見她萎靡不振,將小狼崽抱給她,想用孩子鼓勵她打起精神。

  看到孩子後,尚小美反而更難過了。

  直到海凰帶來了容卿或許沒有死的消息,她才好像重新活了過來似的,跟著海凰一起去查探漠皇容卿還活著的證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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