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厲聞舟說,只要你肯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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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遇弦被問蒙了,他也很無助,「厲先生,我覺得這件事情你應該先著手調查,因為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剛入職療養院的一名醫生,我每天除了跟病人溝通,其他的什麼也不知道。」

  換做別人,他就算什麼都不知道,也能心平氣和與對方侃侃而談。

  可眼前這位厲先生氣場實在是太強了,他跟他說話都顯得沒底氣。

  「陳明修。」

  門從外面推開,陳明修走進來,他掃了一眼沙發上正低頭玩一支筆的喻淺,又掃了眼坐在旁邊的顧遇弦,隨後快步走到厲聞舟身旁。

  「三爺。」陳明修走過來喊道。

  「先把趙昇按了。」厲聞舟臉色陰沉,「問清楚他喻淺是哪天被送進來,跟他勾結背後安排這一切的人那個是誰。」

  老頭子還沒這麼大的本事能天衣無縫把人藏在療養院。

  背後一定還有人,至於是誰……

  陳明修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原來那個趙院長一直在撒謊!」

  從他們抵達療養院開始,趙院就一直在演戲說謊,甚至帶他們去見另一個女病患也是障眼法,不過是轉移三爺的注意力而已。

  陳明修一分鐘都不敢耽擱,趕緊去找那個趙院長。

  辦公室恢復安靜。

  厲聞舟轉過身,看到喻淺用筆在手上畫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圖案,她把手心手背都畫滿了,沒地方畫,她就抓著顧遇弦的手畫。

  顧遇弦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她要畫就畫唄,畫完洗了就行,但是那位厲先生的存在感太強,寒浸浸的目光太有威懾力,他實在頂不住,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畫你自己的。」

  喻淺眨了眨杏眼,歪著腦袋像是在認真思考,片刻後她有了新方向,拿筆在顧遇弦的白大褂上面接著畫。

  顧遇弦:「……」

  只要沒有肢體接觸,衣服上就衣服上吧。

  厲聞舟慢慢走過來,試著靠近喻淺,見她沒什麼反應,專心在顧遇弦的白大褂上面畫畫,他慢慢蹲下,手伸出去搭在她膝蓋上。

  「乖乖。」

  他輕聲呼喚。

  她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就像屏蔽了所有的感官,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眉目里透著專注和認真。

  厲聞舟試圖觸碰到她拿筆的那隻手,而她的反應就像受到驚嚇的兔子,連筆也不要了,直接砸向厲聞舟。

  她砸得很用力,筆桿又剛好砸在了厲聞舟的鼻樑上,清脆的聲響聽得顧遇弦心驚肉跳。

  「厲先生,你沒事吧?」

  顧遇弦出於關心還是問了一下。

  厲聞舟現在眼裡只有喻淺,完全無視了顧遇弦的存在,他低頭撿起地上的筆,又重新遞到喻淺手裡,「乖乖,你繼續砸,所有不高興和不滿你都沖我來,只要你肯理我,怎樣都行。」

  喻淺一把抓過筆,然後毫不猶豫再次砸向厲聞舟。

  這次她扔出去的力度比剛才還重,這一次砸在了厲聞舟的眉心處,靠近眉頭的那一塊,肉眼可見紅了些。

  厲聞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周而復始那般,將筆撿起來再次地給喻淺,「來,繼續,我會一直陪著你。」

  喻淺這次猶豫了一下,沒有接過那支筆。

  原子筆雖不及鋼筆重,可她力道重,他眉心都紅了,也沒半點脾氣。

  可她不知道,就是她猶豫的這幾秒,讓厲聞舟看到了希望。

  忽然間,厲聞舟抓住她的手臂,傾身靠近,「乖乖,你想起我了是不是?你捨不得傷我是不是?」

  喻淺受到驚嚇,猛地抽回手,隨後情急之下一腳踹在厲聞舟的胸膛上。

  厲聞舟對她完全沒有設防,這一腳踹過來,他後仰跌坐在地上,筆也滾落在一旁。

  看到這一幕的顧遇弦瞠目結舌,他趕緊起身過來攙扶,「厲先生,你有沒有摔到哪?」

  厲聞舟抬手制止顧遇弦的攙扶:「她現在沒有很抗拒我,你迴避一下麼,顧醫生。」

  「這還不算抗拒啊,她都踹……」

  顧遇弦差點說錯話,當即話鋒一轉,「不熟悉的人靠太近會她會害怕,攻擊人也是自我保護的一種行為,但是這種行為一般都沒輕沒重。」


  就比如剛才這一腳!

  踹得那叫一個毫不猶豫。

  「沒事,現在不熟悉,多相處就會熟悉起來。」厲聞舟起身,利落的動作看不出絲毫狼狽。

  他撿起滾落在一旁的筆,塞到喻淺手裡,「繼續。」

  喻淺看了看手中的筆,又看了看厲聞舟,然後用力握住筆桿,猛地扎向厲聞舟。

  他明知道她這一紮是發了狠的,可他就是不躲,任憑她怎麼高興怎麼來。

  好在關鍵時刻顧遇弦出手制止,「誒誒,別別別,這麼扎是會出事的。」

  顧遇弦攔住了喻淺的手,喻淺看了一眼顧遇弦,當真就乖下來了。

  這時厲聞舟說:「顧醫生,你迴避一下,我想跟她單獨相處一會兒。」

  「可是這……」顧遇弦有點擔心喻淺再下狠手。

  從剛才那一紮他就看出來了,喻淺是真的討厭面前這個男人。

  「就一會,我有分寸。」

  如果說剛才厲聞舟的語氣很隨和,此刻他的態度卻不容置喙。

  顧遇弦想了想還是點頭:「那行吧,你不要刺激她,儘量保持距離,不然我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再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來。」

  厲聞舟還是那句:「我說了,我有分寸。」

  最後顧遇弦慢慢起身,喻淺眼巴巴地望著他,沒有吵也沒有鬧。

  「喻淺。」

  這次,厲聞舟連名帶姓喊她名字。

  喻淺沒有回應,安安靜靜地看著厲聞舟。

  他沒有再像剛才那樣,迫切地試圖跟她有肢體接觸,他只是蹲在她面前,仰頭看著她。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錯。」

  「跟我離開這裡好不好?」

  「就算不記得我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從頭再來,往後我會陪你治病,總有一天你會好起來,你相信我好嗎?」

  他的每一句話,都是那樣虔誠。

  如果是以前,喻淺聽到他親口對她說這些話,一定會動容,什麼都答應他,不管不顧跟著他,信他,跟他離開。

  可遭遇這些磨難之後,她看清了,如果想好好活著,只有遠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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