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她不知道那是厲聞舟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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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定嗎?」

  本來不想理會的喻淺,聽到梁愉音這句話後,還是沒管住嘴。

  紅燈時,梁愉音踩下剎車,她仰頭甩了一下頭髮,笑起來連眼下的烏青看也沒那麼明顯了,「當然啊,不然是你麼?你永遠第一個輩分,你懂什麼情愛!聞舟看到的不過只是你的皮囊而已,對我才是真愛,只不過男人的劣性如此,愛美色,重利益。」

  喻淺彎了彎唇,一哂。

  不可否認的是梁愉音後面那句話說得很對,商人重利輕別離。

  厲聞舟就是這樣一個人,非常現實的一個人商人。

  「我也不怪聞舟,畢竟娶了賀家千金,對他的事業來說確實是錦上添花,而我現在的處境……」

  梁愉音得意的神情也就維持了一陣,很快便黯淡下來,「大哥回來繼承家業,我因為那頂暗害至親的髒帽,被老爺子重罰,沒收了在梁氏的所有股權,沒有股權我給不了聞舟任何幫助,他不選我,也是應該的」

  喻淺:「很少見到自己PUA自己。」

  「我很清醒。」梁愉音反駁道。

  喻淺不搭腔了,站在旁觀者角度,梁愉音是有些可憐,因為時至今日梁愉音都不知道,那頂髒帽裡面有厲聞舟的手筆。

  沒能爭到家產,還被老爺子重罰收回了股權,如果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拜厲聞舟所賜,還會覺得自己是真愛嗎?

  綠燈亮了。

  車子過了斑馬線,朝著CBD的商業街道開去,那邊的餐廳比較高檔,環境很好,梁愉音訂的餐廳就在那邊。

  到了餐廳,梁愉音按照以前約見客戶的標準,點了幾道菜品。

  一頓飯吃下來,氣氛還算和睦,梁愉音表現得也沒有之前那樣討厭她。

  大概是因為她覺得兩人都是一樣被拋棄的,沒有誰是特例。這種感覺就好比,今天上課被老師罰站,但還有一個同學也跟自己一樣被罰站,有一個同伴就會有心靈慰藉。

  梁愉音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然後舉起酒杯,「來,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碰一個。」

  喻淺放下叉子,拿起酒杯與梁愉音的酒杯碰了一下。

  聲音清脆,伴隨著梁愉音的笑聲:「說實話,那個賀小姐,長得也不怎麼樣,還沒我好看呢。」

  喻淺抿了一口,放下杯子,「你要清楚,三叔娶她,不是為了她的長相。」

  梁愉音:「我知道,是為了賀小姐尊貴的身份!」

  可能是因為太討厭那個半路殺出來的賀小姐,梁愉音使勁詆毀,「聽說那個賀小姐走丟了二十多年才被找回來,按理說,賀氏夫婦應該好好補償她,沒想到一回家就讓她聯姻,真是可憐。」

  喻淺不疾不徐:「可是她聯姻的對象是三叔,這樣你還覺得她可憐嗎?」

  「那又怎樣?她就是可憐,政治聯姻的犧牲品!」梁愉音憤憤道。

  吃飯的時候梁愉音時不時喝一點酒,喝到現在,已經喝了有三杯。

  度數不怎麼高,梁愉音現在的狀態處於微醺,意識是清醒的,就是會比平時更加的心直口快。

  喻淺不搭腔,就靜靜地聽著。

  「誒,你說,那個賀小姐會不會是假的啊?」

  梁愉音突如其來的一句猜疑,聽得喻淺心裡咯噔一聲,捏著高腳杯的手指,驀地攥緊。

  「你為什麼這麼說?」喻淺平靜問道。

  梁愉音往後一靠:「因為我希望她是假的啊,這樣聞舟就不能娶她了。」

  說完,梁愉音沖喻淺一笑,「你想想,丟失了二十多年才找回來,有沒有可能中間的程序弄錯什麼的?」

  原來只是猜測,喻淺鬆了口氣。

  她鬆開高腳杯,拿紙巾捻著手指,「就算是假的,也會有真的回來,再來個真的,你恐怕更破防。」

  梁愉音這次沒有反駁,也很認同喻淺說的話,「你說得對,已經傷心一次了,不想再傷心第二次。再說,普通家庭也只有百分之十的機率會出現DNA弄錯的情況,像賀家這樣的大家族,怎麼可能弄錯真千金的身份。」

  喻淺只是笑笑。

  不可置否,賀家不可能會犯這種DNA驗錯的低的錯誤,除非是有意弄錯。

  這是默許的結果。


  而默許的人還要在賀家有一定的話語權。

  所以這個人,只可能是賀夫人,她已經不想找回自己的親生女兒了,所以弄了個假的代替,直接推出去聯姻,實現兩家共贏。

  厲聞舟上當了,但也不虧,因為賀家承認這個假千金的身份,利益鏈就不會斷。

  「要是我是賀小姐就好了。」

  梁愉音臉上充滿嚮往。

  喻淺放下捻在手裡的紙巾:「誰都不愛的身份,很好嗎?」

  梁愉音笑了笑:「誰都不愛?你這語氣說得好像你就是賀小姐似的。」

  「我不是,我這輩子都不會跟賀小姐這個身份扯上關係。」喻淺起身,「現在你也吃完了,要不我們散了?」

  梁愉音拿起包包:「謝謝你今天陪我吃飯,還耐心聽我倒了這麼多苦水。」

  「是我謝謝你請我吃飯。」喻淺邁出座位。

  兩人在餐廳樓下分道揚鑣。

  喻淺打車,梁愉音開車去公司。

  臨走之際,梁愉音降下車窗對喻淺說,「我不會放棄聞舟的,就算他要娶賀小姐又如何,我承認我這個人本來就沒有什麼道德心,始終堅信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

  喻淺:「那我祝你成功。」

  不撞南牆不回頭,梁愉音就是典型。

  作為旁觀者,喻淺也沒什麼好勸的,梁愉音願意飛蛾撲火,自然也做好了灰飛煙滅的決心。

  至於她……

  上了車,喻淺直奔二老現在的住處。

  整整一下午,柳晚敏都沒有離開二老的住處,雖然說不上幾句話,但哪怕她只是待在這,二老也很高興。

  直到傍晚把晚飯吃了,柳晚敏才提出要回去。

  二老沒有說留的話,因為知道留不住,又怕說多了惹柳晚敏厭煩,下次又不來了。

  依依不捨送到門口,柳晚敏對二老說,「你們先進去吧,我跟喻淺說幾句話。」

  喻淺今晚不回老宅,柳晚敏也沒說什麼,二老在這孤單,在她看來,喻淺願意陪著也行。

  等二老進去了,柳晚敏拉著喻淺到院子外邊,「今天下午一直沒有問你去公司的事情,現在你跟我說說吧,要不要去公司?」

  喻淺不意外:「進公司這事,你果然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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