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她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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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暘廷眼眶也紅了,他點了點頭。

  他承認。

  白書若哭著問:「那你還跟我在一起?」

  韓暘廷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之後從床頭拿了一支筆道:「若若,明天我再跟你好好解釋,可以嗎?」

  白書若搖頭:「沒有什麼好解釋的!韓暘廷,你不該娶我的,你不該騙我……」

  不管這是不是商業規則,也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可結果是一樣的,他們之間,橫亘著她父親的死,還有芬姨他們的痛。

  而且他們現在已經把話說開了,那她就沒有辦法再坦然面對他們的婚姻了。

  她打開自己隨身的包包,再把幾張銀行卡放到他面前,深吸一口氣,再哭道:「韓暘廷,這些日子以來,我從你公司的帳戶轉了一些錢,你這些錢都在這裡了,你可以無情,但是我不能無義,你的錢,我分文不要,全還給你。」

  「若若……」韓暘廷掙扎著起來,想去抱她。

  可她喊道:「你別過來,也別碰我!」

  他見她情緒激動,只好坐著,不碰她。

  興許等她情緒平復了,就可以好好溝通了。

  白書若把卡放下之後,再道:「韓大哥,我們之間都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想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你現在還病著,先好好休息吧。」

  白書若轉身出了房間。

  韓暘廷坐在病床上,嗓子的難受使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身上還發著高燒,他走路都晃蕩,全身疼痛。

  再加上白書若進來這麼一鬧,他感到渾身更難受了。

  她說得沒錯,興許大家都需要冷靜。

  他也需要好好組織語言,想想怎麼跟她解釋。

  他和她結婚,並不是出於愧疚,他是真的愛她。

  之所以隱瞞她父親的事情,那是因為他怕她知道後,不肯跟他結婚。

  ……

  夜很深了。

  孟澤躺在床上,聽到外面有人敲門。

  這麼晚了,會是誰?

  他沒好氣地喊了一聲:「誰啊?大半夜的,現在不修電器了。」

  外面傳來白書若的聲音:「是我。」

  孟澤連忙披了件衣服出去開門。

  寒冷的夜,白書若瑟瑟地站在路燈下,像一隻迷路的小貓。

  「你怎麼來了?」孟澤連忙叫她進來。

  白書若也是頭一回進孟澤的家,看到這個家的環境,她道:「看你這家徒四壁的,如果我想喝口熱水,不知道你這裡有沒有?」

  「得燒。」孟澤道:「我現在就去燒。」

  「不用了。」白書若道:「礦泉水也行。」

  孟澤道:「那我用礦泉水給你燒一杯熱水。」

  過了一會兒,熱水遞到了白書若手裡。

  白書若接過熱水,也不說話,只是流淚。

  孟澤不禁問:「是不是韓總知道你做的事了?」

  她點了點頭。

  「他生氣了?」

  「沒有。」白書若道:「他沒有生氣,甚至是一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不說,就看著我們演。」

  「這樣啊……」孟澤道:「這男人,有點意思啊,不得不說,他挺大度的,是個爺們。」

  白書若道:「我感覺,我們在他面前,就是個笑話,根本鬥不過他。」

  「那還用說嗎?」孟澤道:「從一開始,我就叫你跟他好好溝通,不到萬不得已,別走到這一步。」

  白書若道:「我現在不想再見到他了。」

  「為什麼?我覺得你們扯平了啊,他對不起你,你也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都挺傷感情的,除非你真的不想跟他過了,否則,你還是要收手,以後好好過日子。」

  白書若苦笑道:「過日子?我和他還能好好過日子嗎?」

  「為什麼不行?他不是原諒你了嗎?」

  「他原諒?他那是為了贖罪。」白書若道:「我如果再繼續跟他過下去,那就是對不起我爸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離婚?」孟澤問。

  白書若握著暖和的水杯,但依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過了一會兒,她道:「我想離開一段時間,好好想想我和他之間的關係。」

  「離開北市?那你要去哪裡?」

  「不知道。」她低下頭,把頭埋在自己的掌心之間。

  孟澤看著此時痛苦萬分的白書若,他知道她內心的糾結。

  這女人雖然看著柔弱,可是內心很固執,她認定的事情,一定會一條道走到黑,並且還愛鑽牛角尖。

  自從知道韓暘廷當年害了她爸之後,她心中就有疙瘩了,如果繼續跟韓暘廷在一起,她會覺得自己是罪人。

  這不是愛或不愛,而是這件事情令她無法釋懷。

  若繼續跟韓暘廷在一起,她就會想到自己的爸爸是如何悲慘去世的。

  長期下去,她依然會抑鬱。

  白書若過了一會兒,又把頭抬起來,道:「孟澤,如果我不在公司幹了,那以後就沒有人罩著你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孟澤道:「關鍵是你想去哪裡?我可以跟你走。」

  「你跟我走?」白書若問。

  「我又不是第一次跳槽,而且這些年習慣了你當我的上司,所以,你去哪裡,我就跟著你去哪裡。再說,我也不想在北市繼續待下去了,這裡,沒有什麼好留戀的,還是四海飄著比較適合我這樣的人。」

  孟澤想說的是,他跟著她,能防止她做傻事,還可以順便保護她。

  至於她和韓暘廷的事,與他無關,韓暘廷傷不傷心,也與他無關。

  白書若其實在出門的時候,心裡就有了主意。

  她會離開韓暘廷一段時間,好好考慮與他的關係。

  等她想好了,她會回來跟他做一個了斷。

  白書若道:「我帶了一些錢出來,想到外地去做點小生意。」

  孟澤道:「可以啊,那我跟你一起去。」

  ……

  清晨。

  韓暘廷這一夜幾乎都沒有怎麼睡。

  總算到了清晨,有傭人進來給他量體溫,他問:「少夫人呢?」

  「不知道呀,先生您要找夫人嗎?需要我去找她過來嗎?」

  韓暘廷道:「不了,我去找她。」

  他的體溫降了一點,但全身依然很疼,走路也很勉強。

  但他還是撐著身子,搖搖晃晃地去找人。

  這城堡的三層都是他們的,如果她不在房間裡睡,那就可能在隔壁的客房睡。

  然而,隔壁的客房並沒有她的身影。

  他又撐著身子下了樓。

  葉彩月在下面,見到韓暘廷下來,她不由地問:「暘廷,你怎麼下來了?不是說不舒服嗎?」

  「若若呢?」韓暘廷問。

  「若若?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我沒有看到她下樓啊,她起床了?」

  韓暘廷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耐住身體的疼痛,捂著胸口,艱難地道:「媽,去找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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