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7章 痛斥偽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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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東冷然道:「拍馬屁對朕是沒有用的,也不要妄圖道德綁架,從古至今,哪怕是最懦弱的帝王,對待亂臣賊子也不會心軟。你一句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你這個小人一般見識,就想把犯下的罪孽一筆勾銷,你覺得可能嗎?」

  「陛下饒命,只要您饒小人一命,從此以後,小的保證讓天下士子歸心,再也沒有人跳出來給您添麻煩了。」

  「不需要你做任何工作,朕同樣可以讓天下士子歸心。一個好的帝王,只要做到識人用人,把合適的人才放到匹配的崗位上去,再提供遠超其期待的報酬和公正的升遷機制,他們就會迸發出十二分的熱情和執行力。朕有信心為所有人創造一個前所未有的平台,讓大家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幸福快樂地生活。而且這一天不會太遠。蓬勃發展的中洲帝國,會讓所有人都甘願為之奮鬥終生,你的保證,一文不值。」

  「…………」朱冠清嘴唇囁嚅著,以前他經常在朝堂上舌戰群儒,連噴三個時辰都不帶重樣的,可是面對韓東這番話,他卻說不出半個不字來。

  如今的中洲帝國,確實朝氣蓬勃,整個社會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比他聽到的見到的任何盛世都還要繁華。

  而這份繁華,他們儒家卻沒有半分參與感。

  雖然孟子非頂著儒門傳人的名頭,但他只是在執行人皇韓東的治國理念,行事風格和儒家大相逕庭。

  這也是朱冠清在踏入小聖境時,就決定要奪位的根本原因。

  如果韓東把國家搞得一塌糊塗,估計他也沒什麼欲望去收拾爛攤子。可如今的中洲帝國,像一路生長一路燦爛的繁花,著實讓人眼饞。

  也難怪朱冠清想篡位了。

  雖然冒著極大的風險,但收益也是極大的。

  「另外,你大概是忘記了此前在朕面前放的厥詞了,等朕死後,你要屠了我的孩子,接收我的女人……這些話,是你說的吧?」

  「陛下,那是小人的妄言,您千萬不要當真啊……小的該死,不該冒犯諸位娘娘和皇子,我給他們磕頭賠罪了……」

  「砰砰砰砰」,朱冠清磕頭如搗蒜一般,地磚都沾上血跡了。

  「你都二百歲的人了,應該明白成年人要為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負責的道理。你就是把腦殼都磕碎了,該受的懲罰也不會少,所以,就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韓東冷冷道:「我想皇宮的大殿之中,還有人在等你凱旋吧?朕要去看看,到底是哪些跳樑小丑,非要跟著你一起作妖。」

  韓東下了一道命令,讓神火軍留在城門外等候片刻,待自己處理完這些反賊,再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

  神火軍在此次的殺妖大會上厥功至偉,該有的排面,絕對不能少。

  拎起朱冠清的脖子,如拎小雞一般,韓東和四大仙子一起,瞬乎間原地消失。

  皇宮,金鑾殿。

  以孟子非,魚敦儒為首的大臣們,如老僧入定般盤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皇后姬冰雲和貴妃魚畫裳,姬樂穎,則坐在另外一邊,同樣一動不動。

  他們都是被朱冠清以定字訣定住的了。同樣被困住不能動彈的,還有皇宮中的御林軍,以及整個京師的軍隊。

  誰也沒想到,朱冠清這老小子會趁著人皇率領神火軍去抵禦妖族的時刻,突然發難。以他小聖境的修為,整個雍京城無人是他的對手。一個『定』字,言出法隨,將韓東的勢力一網打盡。

  坐在旁邊看守他們的,全都是朱冠清的門生,有犯了罪被下了大獄的,也有在朝堂之上被邊緣化了的,總之都是對人皇新政恨之入骨的一群人。

  看到這段時間風光無限的孟子非等人成了階下囚,這些人豈會放過奚落的機會?

  一位鬍鬚花白的老者說道:「左相大人,你好歹也是儒家門徒,怎麼能跟著韓東那黃口小兒胡鬧呢?我們秉承的是聖賢的理念,講究以德治國。只要大家以禮約束自己,則天下人人皆是君子,自然也會實現大同社會。可你看韓東在做什麼?他把所有人都變成了利益的動物,不講禮儀,只講規則。說什麼只要不違反律法,所有的行為都是被允許的。朝廷不要管束太多,要釋放老百姓的活力和天性。你看看現在,整個帝國成什麼樣子了?禮崩樂壞,人心不古啊!」

  「我的看法正相反,」定字訣只是限制行動,並未限制語言功能,所以孟子非反唇相譏,「儒門以德治國搞了上千年,君子並沒有變多,反而偽君子充斥在朝野之間。就比如說曹大人你,官至國子監祭酒,平時自詡師德高尚,為天下讀書人的楷模。可你背地裡收受學生家長的厚禮,在學堂上搞區別對待。科考的時候,甚至幫助那些送過錢的孩子作弊。請問,你在課堂上講到聖賢之言的時候,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你……滿口胡言,老夫行得正走的端,豈容你污衊!」曹大人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

  「大家看看,什麼叫現實版的偽君子,」孟子非哂然道:「如果沒有切實的證據,我會這麼說嗎?你明明做了,當著眾人的面卻矢口否認,不是偽君子是什麼?自從人皇陛下推行新政以來,大家崇尚說真話辦實事,不再搖頭晃腦拿聖人之言做幌子,工作效率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陛下有句話說的好,實幹興邦,清談誤國,從朝廷到民間,每個人都埋頭做實事,只要不違反律法,朝廷便不再干涉個人的行為。此舉直接將朝野盤活,整個國家展現出了蓬勃的生命力。

  「倉廩實而知榮辱,百姓的口袋裡有了錢,鍋里有了米,他們自然而然就知禮了。我不知道曹大人從何處看出如今的社會禮崩樂壞的,難道就因為百姓見到官員不用下跪了?我覺得現在很好,人人有錢賺,人人有飯吃,不再為了吃口飽飯發愁。各行各業百花齊放,比原來那個僵化死板的時代,不知道豐富多少倍。不信你到大街上隨便問一個人,是願意生活在現在的時代,還是回到從前?我相信沒有一個人願意回去。也只有你們這些被時代淘汰的廢物,才會想著恢復舊制,因為那個時候你們活得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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