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王爺要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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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府中的客卿張大夫,此刻正擰緊眉頭為昏迷的楚玄信診脈。

  「王爺的脈象……」張大夫擰緊眉頭,始終無法給出確切的結論。

  按說,他行醫問藥二十多年,縱然算不上什麼名滿天下的神醫,醫術在洛城也是數一數二的行家裡手。

  望聞問切那一套,他也細細地用過了。

  望。七王爺面色雖然些許蒼白,但也在正常範圍內,畢竟七王爺先前一直將養在屋裡,受不得風吹日曬的,比平常人白一些也是正常。

  聞。七王爺雖然昏迷,但呼吸仍舊十分平順,張大夫俯下身子將耳朵靠在他的胸膛,聽得心跳有力,五臟六腑也並無雜音。

  問。雖然七王爺昏迷,但七王爺的先前的病症傳得天下皆知,還有王妃和侍衛的口信,他一時間也沒有發覺什麼異常之處。

  切。七王爺的脈象就更不正常了。倒不是說七王爺的脈象中有什麼異常,實在是,一個病入膏肓,時常昏迷之人,有如此健康的脈象,才顯得一點都不正常!

  從診脈結果來看,王爺分明就是個健健康康的正常人!

  可這話,他卻一點都說不出口。

  猶豫了片刻,他低聲說道:「是在下才疏學淺,診不出王爺的病症……」

  柔嘉將張大夫這一系列動作都看在眼裡,以前沒注意,這位張大夫倒是個有真才實學的,最重要的是,不是個笨人。

  天下大夫都說七王爺病得要死了,若是他說王爺身體康健,保管下一秒就會丟了腦袋。

  祝老太太聽聞這話,卻是有些上火。

  從前張大夫給她看了那麼久的頭疼病,都沒有看好,現在七王爺昏倒了,他也看不出什麼原因。真是個不中用的。

  老太太甩了個冷眼:「張大夫,那你倒是說說,你還能看個什麼病!這也不會,那也不會,我祝府的銀子就這麼好拿嗎?」

  祝成景也有些焦急上火:「張大夫,連你都不知道病因嗎?」

  張大夫臉上羞愧,卻仍舊無奈地點點頭:「看不出來。」

  柔嘉哭嚎了半天,適時地停下來喘口氣。

  順便給張大夫解了圍,她說道:「王爺這昏迷不醒的症狀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今日被姐姐身上的香味給熏著了,昏迷怕是加重了。父親,快讓人去宮裡請太醫來吧。」

  張大夫感激地看了柔嘉一眼,柔嘉沖他挑眉,臉上並無半分傷感和焦急。

  祝成景厭煩地擺擺手:「算了,張大夫你出去吧。祝興,快去宮中請太醫!」

  柔嘉悄悄走到一邊,對青語低聲耳語一番,青語點點頭,趁人不備,悄悄出了房間。

  祝鳳桐兩眼含淚地在前院中跪著,滿臉的不甘心,她想不通,為什麼她花容月貌,沒有勾住楚玄信的心,卻害得他嫌棄的暈倒。

  日頭越升越高,她快要撐不住了!

  宮裡。

  皇上派去查探消息的人,還未出宮門,便迎來了丞相府中前來請太醫的消息。

  石公公是天德皇帝身邊極為親近的內侍,也十分了解皇上的心思,他聲音轉著調子,透露出幾分興奮:

  「啟稟皇上,祝丞相派府上的管家前來求請宮中太醫。說是,七王爺在府上忽然暈倒了!他府上的大夫學藝不精,查不出什麼病症來。此刻,正在宮門口等候呢!」

  天德皇帝批閱奏摺,高淑妃在一旁紅袖添香。

  他筆下頓了頓,頭也不抬地說道:「唔,叫閒著的太醫都過去吧。七王爺的身子,可是如今一等一的大事,都動作快些點。」

  石公公應聲而去。

  天德皇帝長出一口氣,像是終於等到這一天一樣。

  等趙太醫領著幾乎大半個太醫院的大夫走出宮門的時候,宮裡連倒夜香刷馬桶的老太監都知道這件熱鬧大事了。

  七王爺活不過今晚的消息,傳播程度就像是野火燎原一般,又迅速從宮裡傳到宮外。

  他在丞相府中躺著未醒,關於他的生平履歷,他文能安邦,武能定國,他重病不治,他娶親沖喜迴光返照,最後仍舊難逃一死的曲折消息,已經傳遍各處。

  洛城中的各家小報都趕緊印刷抄寫,搶著賺下這一筆死人財……

  眾人交頭接耳著,總算又有熱鬧看了!


  「母后,您說七哥這又是作的什麼妖?」朝樂長公主聽了半天熱鬧,這會兒像是沒事人一樣,完全沒有男主角是她兄長的覺悟。

  此刻正不急不躁地在太后的慈寧宮中躲清淨。

  太后閒閒地看了她一眼,「你說還能是為什麼?」

  雖然話說得輕巧,但太后整個人卻看起來沒什麼興致,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方才石公公送過來的那幅畫,她看都未看,當著石公公的面,直接讓竹嬤嬤拿去小廚房燒掉了。

  「去,告訴皇上,《二十四孝》的故事哀家也聽過,如今老七病著,哀家日日憂心不已,皇帝若非要上演一出孝道,不如學學南朝孝子庾黔婁。」

  石公公張了張嘴,聽不懂太后說的話什麼意思,只好又回養心殿去學舌去了。

  朝樂長公主捻起一顆葡萄,想了想,臉色有些擔憂:「母后,兄長這樣作為,是不是有些太過冒險了?」

  「冒險?他會覺得冒險?!他打小的做派你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這幾年,我整日裡死命威脅著他,他早就在他那府中待不住了!」太后心情沉沉,透過窗戶,遙遙看向七王府的方向。

  「怪不得母后一點也不驚訝。」朝樂長公主看到太后這般模樣,也不免放下幾分心來。

  那可是自己的七哥啊,他要做什麼事,定然是有周密萬全的準備的。

  「先前七哥要讓您賜婚祝四小姐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他平日裡足不出戶,怎麼會認識丞相府那個養在鄉下的丫頭。還以為他是嫌棄祝家,故意噁心祝家。現在想來,怕是早就趁人不注意溜出去,見過皇嫂了。」

  朝樂長公主說著,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楚玄信給她傳信,讓她去祝府教祝四小姐規矩。

  她第一眼見到那位皇嫂時,是有些驚訝的,因為這位皇嫂,年歲比自己還小,但說了幾句話就發現,那也是位極其聰慧之人。

  七哥喜歡的人,她自然也會當成家人對待的。

  太后一聲冷笑,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你別操心你皇兄了。他和他那王妃是不是早有情意,咱們不知道。可是說起親事,那位總操心著你的親事,以後怕是想方設法地要將你遠遠嫁出去。」

  「你和你七哥小時候下圍棋。他膽大心細,思慮周到,最喜歡出奇制勝。你呢,總是大開大合,看似聰慧肆意,最後卻往往逃不出規矩的束縛。」

  「母后。」朝樂長公主臉色微變,皺著眉看著太后。

  太后說的這件事,就像是懸在她頭上的一把鋒利的大刀一樣,迫在眉睫,是她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的事情。

  好一會兒,她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煩躁地揮著手:「大不了,我絞了頭髮做姑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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