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0章、啟程北幽靈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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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焱雀將早已羅列歸納好的消息簡報呈了過去,挑選著說道:「近日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裡頭了,主要有秦家和洛家內部的紛爭,此外都是一些有關各大劍宗近日來的動向;」

  「小姐閉關這段時日來,那些劍宗倒是少了許多明爭暗鬥,像是都在等下個月天夜劍宗舉辦的『品劍大會』一樣,許是要以那柄重歸的夜羽劍,來定新的八大劍宗格局。」

  君子雅暗暗記下,絕美的眼睛之中閃過一抹精明的神采。

  焱雀繼續說道:「朔公子這段時日來一直在奔波搜尋著邱容容那叛徒的下落,都一路追查到了鬼域那片地界了,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引起族內不少的閒話議論。」

  「除了這點外,他還派了不少人盯梢在秦家地界,應該是在等著秦天良實力恢復後的出關,以報當日輕薄唐婧的仇。」

  「不管是哪點,他如今的行事已經大幅偏離了往日,很多人都在非議說他被一個女人沖昏了頭腦,再也不是原來那個沉著冷靜精明睿智的朔公子了。」

  君子雅臉色有些複雜的點了點頭,思忖著喃喃道:「這也許可能只是他的偽裝也不一定。他應該清楚,不管是邱容容還是秦天良,都只是間接傷害過唐婧,而非真正主導和害死唐婧的存在,他真正想對付的,怕是我。」

  焱雀隨和一笑,「小姐如今體質提升,實力大幅上漲,他就算修行邪功秘術,當也絕非小姐對手。」

  君子雅自是清楚這點,但邪功二字,又豈是能以常理認知,光是燮幽的獻祭犧牲,所帶來的提升便難以想像,誰又能保證君子朔背後沒有別的什麼手段提升。

  「多加留意他的動向,」君子雅有些不安的吩咐,暗自盤算著,當還是要尋個合適的機會親自試探一下為好。

  所有的威脅,當全部扼殺在萌芽階段。

  哪怕那份威脅,源自血親。

  心慈手軟到頭來死的只會是她自己!

  焱雀請示道:「那姓陸的自當日絳楠秘境逃走後,一路北行,一直沒有具體消息傳回,可能潛藏到了雪域附近,咱們可要趁此機會動手?安排上原先的那份計劃?」

  君子雅暗自點頭,「這倒是不失一個好的機會,也該是時候取他身上的那些玄氣了。」

  正在這時。

  一道身影匆匆跑來。

  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君子雅兀自皺了皺眉;

  回想當日盤算著要動手對付陸風時,也曾被類似的情景所打斷,讓她心中沒來由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

  暗衛傳遞來的消息還真與陸風有關。

  焱雀聽完匯報遣走暗衛後,臉上滿是錯愕,「小姐,暗衛傳回的消息是真的嗎?那姓陸的手下怎麼會有那等本事的強者?竟能將那六合宗都給掀了?就算整個青山劍宗齊上,怕也難辦到這點吧?僅僅只靠一個年輕女子,如何辦到的這點?世間何時有這麼厲害的女子了?」

  君子雅同樣倍感驚愕,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若只是尋常勢力紛爭,何至於要將六合宗滿門上下全都震得骨骼碎裂而亡?如此殘忍滅殺的手段,更像是在暗施報復。」

  「暗衛匯報中提及,那女的揚言聲稱『乃聽命於仁心修羅所做的這一切』,可這終究僅是她一人說辭,並沒有實際證據證明是那姓陸的在背後謀劃;」

  「保不准……那女子同樣與陸風有仇,同我們盤算的一樣,打算殺人栽贓,抹黑於他。」

  「只是……」君子雅頓了頓,有些不解,「那女子既有輕鬆覆滅六合宗的實力,當也能覆滅得了青山劍宗,乃至殺了那姓陸的小子才對,何須行此並不高明的抹黑之事?」

  焱雀想了想道:「小姐,你說那女人會不會本身就與六合宗有著死仇,只是不便自己動手,才假借於旁人的名頭;之所以聲稱聽命於仁心修羅,可能只是她順道聽聞了陸風與六合宗有過仇怨?」

  「畢竟當日幽赫山脈之中,陸風一人力敵霍魁與赤崆二人的事情,還是有著不少人知曉的,那女子以此為藉口栽贓動手,可以更好的隱匿她自身的來歷與身份,將世人的目光轉到仁心修羅頭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女的保不準會是某些不出世的隱世勢力中人?亦或是遠離宗派勢力的一些獵魂師團核心人物?」

  君子雅孑然一笑,「不管是什麼,那女子既有意如此,想來與那姓陸的並不對付,那咱們就好好的幫她一把;」


  「一個六合宗覆滅若是不一定能讓世人徹底相信乃是他仁心修羅所為,那便再加上幾個與他有著直接矛盾的勢力,如此,當才不會再有人懷疑。」

  焱雀狡黠一笑,「屬下這就去安排。」

  ……

  時間來到第十六日的清晨。

  陸風於龍淵營地整整修行了十六日蘊龍訣,在此期間,不管是擒龍訣還是亘古驚龍步可以說都已經大幅熟絡,精進非凡,可唯獨凝實的靈魂始終感應撼動不了古荒壇的黑幡。

  正當陸風打算辭別離開的那刻。

  於擎天營帳之中最後的一次感應,卻出奇的有了別樣的變化。

  一股晦澀的修行紀要如凶潮猛獸般瘋涌沒入他的腦海,龐大的能量險些將他的命魂給撕裂。

  好在這段時日來,命魂凝實了許多,如若不然,當還真就撐不住這份恐怖的勢頭。

  足足持續到正午時分,這股記憶衝擊才漸漸平復下來。

  感受著腦海之中融合的那部分記憶,陸風整個人不由驚愣在了原地,臉上泛起濃濃的駭然之色。

  『定魂魔杵,引頸受戮;』

  『離魂飛梭,貫魄穿魂;』

  『三陰匯聚,盪魂絕命;』

  ……

  一招一式,記錄的全都是掌控那面黑幡的攻擊手段;

  每一式的施展,都依據著黑幡之中的那些殘魂為基礎,根據殘魂強度的不同,呈現出的威勢也有著強弱差別。

  從這部分記憶中,陸風也瞭然過來當日黑淵底下,那黑炎蠻牛突然被滅殺的緣由,全然是受了這面黑幡護主下的離魂一擊,被生生貫穿了殘魂,適才突然湮滅。

  而這樣恐怖的攻勢,完全依據著黑幡之中所斂殘魂的數量而定,只要殘魂數量足夠,可以說當可無窮無盡的施展。

  當然,就陸風目前的靈魂強度,怕是光一擊就能榨乾他的靈魂力量,且所能調動融合於攻勢中的殘魂,當還不能是高品質的那種。

  此番感應,也讓他對於黑幡幡面上那些骷髏頭有了進一步準確的認知,確實如此前所預料的那般,每一個骷髏頭之中都封禁收斂著一種獸類族群的殘魂,少則數百上千,多則以萬而計。

  其中讓他震撼最深的,無疑要數最上面那橫陳著的骨龍,裡頭封禁的龍蘊數量,簡直多得讓他頭皮發麻。

  近乎其餘所有的骷髏頭中殘魂加在一起,都沒有真龍一族被收斂的龍蘊來得多。

  這也讓得陸風不禁狐疑,莫不是那個時代的龍族,當真是因這神秘的萬獸幡,而走向的衰亡絕跡?舉族都被捲入黑幡封禁了起來?

  甚至於,這面黑幡鑄就的初衷,難道便是為了對付那個時代的龍族?

  隨著對於黑幡感應的深入,陸風借著擎天交付的一滴精血,也是成功感應到了一抹與之有著共鳴反應的龍蘊。

  而將這抹龍蘊抽離黑幡交付到擎天手上的過程,也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靈魂力量,讓他險些如第一次修習蘊龍訣那般昏死過去。

  好在及時運轉十二蓮魂訣,才勉強恢復過來損耗的那部分靈魂力量。

  只是可惜的是,因為入得黑幡時間太久,所抽離出的那份龍蘊雖然得以保全,但本體的那部分意識卻已經消散,記憶十不存一。

  好在那份血濃於水的親情還是讓得那抹龍蘊對於擎天表現出了高度的親和,緊緊將後者纏裹在了懷中。

  陸風看著如此淚目的情景,不由深感動容,悄然退出了營帳,並沒有打攪擎天母子久別後的相聚。

  又多待了一日。

  唐元和老木頭還是沒有回到營地。

  陸風留下一道口信後,獨自踏上了前往北幽靈獄的路程。

  臨行前,應擎天所請,陸風將麒麟環中有關黑龍夫人的那副骸骨交託了出來。

  想著此般物件,確實由龍族的後人代為保管最為合適;

  若是有朝一日能夠得以破開黑淵禁制,闖入真正的華淵谷之中,擎天儼然也是會幫著將黑龍本體骸骨取出,與之夫人合葬在一起。

  如此,也算是完成了當日的委託。

  ……

  與此同時。

  玄域,孫家祖山,一間密室之中。


  孫柳柳與之母親姜清逸穿著一襲素袍,頭上裹著白布,正跪在一堆牌位前。

  牌位上所列的一個個名字,郝然正是六合宗內赫赫有名的人物。

  「柳柳,」姜清逸聲音有些沙啞,神情嚴肅吩咐道:「答應母親一件事。」

  「母親儘管吩咐,」孫柳柳恭敬點頭,雙眼有些泛紅道:「就算目前不說,柳柳也絕對不會放過殺害舅舅他們的兇手,定會叫那姓陸的小子和那行兇的女子付出代價。」

  姜清逸眼中透著狠厲,低沉開口:「如此,還不夠,娘要你做的,是讓他也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往後餘生,娘要你不惜一切代價,殺光他身邊所有的親人。」

  孫柳柳點頭應下,想到錦官栢前陣子交代的話語,已是不用再顧及任何,可以對陸風下達殺手後,眼中不禁滿是冷意。

  就算沒有六合宗一事,她也定當不會放過那個登徒子。

  原本她便打算著聯合牧雲宗和尹飛喬等人尋機會一起動手;

  如今得到了母親助力,她所能調動的資源多了不少,相應的布局也能縝密許多。

  正思量著如何謀劃之際。

  一名暗衛前來傳信。

  孫柳柳狐疑接過,看到傳回的具體消息後,臉色不由變得古怪戲謔起來,目光狠厲中帶著幾分譏笑。

  「是什麼消息?」姜清逸於旁詢問。

  孫柳柳譏笑道:「看來都用不著我們動手了。」

  姜清逸接過消息信軸,得見骨蟾莊和天蠍門繼六合宗後,也遭受迫害,被一座『四方雷霆大陣』轟殺得滿門傾覆片甲不留的消息後,不由一愣。

  隨即臉上也是浮現出了譏笑之意,「先誅六合,再滅骨蟾與天蠍,他既如此殘虐無道,罔顧道義,倒是省事不少;」

  「回頭咱便以孫家名義去聯合眾多名門,給他扣上一頂魔修的大帽子,然後再聯合組織一場大圍剿,定叫他有死無生。」

  孫柳柳欣然應下,「柳柳這就去安排。」

  ……

  與此同時。

  雪域地界。

  陸風花了一日功夫,重返雪域後並沒有急著回到北幽靈獄,而是順道先去了一趟沿途城鎮中的君滿樓;

  原本只是想著進一步了解一番現如今雪域的諸多宗派勢力,以便更好的應對老木頭口中的那個刺頭。

  本一切進展的都十分順利,直到臨走前隨手買的一份最新的消息信軸。

  得見其上所載有關『六合宗、骨蟾莊、天蠍門』接連傾覆的消息後,陸風臉色不由沉了下去。

  終是明白這幾日來心頭那抹莫名不安的感覺源自何處。

  敢情是在這候著他。

  目光繼續下看,望著信軸上所載的一行行文字。

  陸風臉色從最初的詫異逐漸化作狐疑。

  六合宗滿門上下被人以暴力手段震碎骨骼而亡,行兇者是名女子,竟還兀自報了他『仁心修羅』的名頭;

  而骨蟾莊和天蠍門則是滿門焦炭,全都死於雷霆陣法之下,據君滿樓委派的陣師所證實,現場大陣彌留的氣息,與之當日無極宗覆滅時的情景,如出一轍。

  兩種不同的殺人手段,但結果卻都指向著他一人。

  起初陸風還下意識以為覆滅六合宗一事,可能會與南幽菱有關,畢竟這有些符合後者走時所說的那番莫名話語;

  但在見著雷霆之陣的出現後,頓覺裡頭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可想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謀劃坑害,竟也會布置四方雷霆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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