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裴硯活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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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預料的疼痛沒有襲來,反而是那個走私犯面色痛苦扭曲,連一聲痛呼都沒有發出來,倒地抽搐身亡。

  她一愣,是童序帶人支援了嗎?

  他們那邊也應該亂成一團啊。

  就在這時,腳步聲又響起了。

  是敵是友?

  她不知為何,突然緊張起來,心臟砰砰直跳。

  終於有個人影出現眼前,外面火光一片,全都是濃煙,她一時間難以看清那個人的長相。

  他好像穿的是白色,只是現在胸口一片鮮紅,不知道是誰的血。

  他短寸頭,面頰黝黑,線條硬朗。

  就是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一高一低。

  她視線有些模糊,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來人。

  真的看清了……

  眼淚突然落下。

  是她迴光返照了,怎麼會看到裴硯呢?

  她想爬起來,可大腿中彈,疼得要命,她根本站不起來。

  她是爬過去的。

  裴硯立刻蹲下身子迎接,將她抱在懷裡。

  「是我出現幻覺了,還是真的……你真的沒死?」

  她顫抖著聲音說道。

  他抬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卻弄得她臉上血污更多,已經花了臉,完全看不清本來樣貌了。

  他趕緊撤手,在身上用力擦了擦。

  「我還活著。」

  他的聲音沙啞無比。

  「太好了,太好了……」

  她高興得不知道該說什麼,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下。

  她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來不及解釋了,待好,不要出來!」

  「可你……」

  「我能殺下這一局!」

  哪怕是死局,他也要扭轉乾坤。

  他的小臂已經被打穿了,血肉模糊,握槍的手一直在顫抖。

  他看到了紀眠脖子上掛著的絲巾,取了下來,然後牢牢纏繞在他的虎口和槍枝的把手上。

  他守在門口,像是神祇降臨一般。

  紀眠光是看著他的背影,就止不住哭泣。

  裴硯開槍速度很快,而且子彈上膛更快,似乎沒有停歇過。

  到了後半夜,大雨傾盆,似乎看出了這裡污穢,想要極力洗刷自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裴硯精疲力盡地倒下。

  紀眠看他倒下的那一刻,趕緊沖了過去。

  明明她的腿疼得沒有知覺,可那一刻她竟然忘了一切。

  她是連滾帶爬衝過去的,沒能接住,給他當了墊背。

  她感覺自己骨頭都快要斷了。

  「裴硯……裴硯你還好嗎?」

  「還……還活著……」

  現在但凡再來一個人,兩人就等著被收割吧。

  好在,後面衝進來的是童序。

  所有人都清理了,本想抓活口,但那些人全都自殺了。

  分明是精心挑選的死士,壓根沒打算活著回去。

  緝私局這次也損失慘重,所有人都籠罩在陰霾之下。

  紀眠早已暈了過去,不是身中兩彈暈過去的,而是因為裴硯壓斷了她兩根肋骨,粉碎性骨折,才暈死過去的。

  紀眠醒來的時候,身子動彈不得,腿和胳膊都打了石膏,肋骨也用鋼板固定著。

  她有些搞笑地躺在床上。

  她只有兩個眼珠子還能四處亂轉。

  「裴硯呢?裴硯去哪了?」

  「硯哥等你手術成功,清理了槍傷,沒休息一會就去緝私局復命去了。」

  「這個混蛋!就那麼緊迫嗎?好歹、好歹……」

  好歹也要等自己好點了再過去啊,還帶著傷呢,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大家都還好嗎?」


  「我和楊局長可能是最好的一個了。」

  童序有些不好意思。

  他槍法不行,是被保護的那個。

  他想想都有些羞愧。

  「其他人呢?」

  「我們這邊死了五個,重傷十一個,剩下的都輕傷。」

  紀眠聽到這話,心情無比沉重。

  「這些人的家屬一定要撫恤到位,不能以撫恤金的方式給,找別的由頭,以各種形式給。免得那些人報復,順藤摸瓜查到這些家屬頭上,反而禍害了她們。」

  「嗯,我會的。」

  給家屬撫恤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要是給一般警種的家屬,還好一些。

  但如果是緝毒緝私這樣性質的,就算給也要偷偷摸摸地給,不能露出蛛絲馬跡,否則會禍及三代。

  紀眠很害怕自己稍有不慎,害了無辜。

  她們已經失去了家裡的頂樑柱,不能再遭遇殺身之禍了。

  「對了,還有……」

  紀眠還想交代點別的,卻被童序打斷:「嫂子,你現在還是好好修養,先不要操心那麼多了!你看,誰來了。」

  紀眠看向門口,看到裴硯那一刻,眼淚又不爭氣地冒了出來。

  他似乎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也剃了拉碴的鬍子。

  人黑了一圈,襯得那眼睛更加明亮,像是雄鷹的眼睛。

  他也更為精瘦了,感覺肌肉含量更高了。

  他腿不知道怎麼了,走路跛腳。

  「你還知道來看我?」

  她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是很兇的一句話,可伴隨著哽咽聲,反而更像是委屈的控訴。

  裴硯心都軟了,趕緊上前,童序也很識趣地離開。

  「對不起,我墜入海中,不知道漂到了哪裡,被一個漁民所救。在漁船上休息了好幾日,船上沒有好的醫療環境,也只有幾瓶消炎藥。岸上追查得太緊,我只能被迫繼續躲著。」

  那幾日,他清醒的時候燒著刀子,燒得火辣滾燙,再在傷口上噴一些消毒的碘伏。

  然後硬生生剜肉取出子彈,不然時間久了,血肉就會和子彈長在一起,傷口也會一直化膿不好,只會越拖越嚴重。

  他一直在努力自救,也許是心中執念太過,也許是他本身就命硬,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

  硬生生挺了過來。

  只是他的腿處理得不好,現在右腳使不上力,走路伴隨骨頭的刺痛。

  他等那些人搜查力度小了,才趁機逃了回來。

  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了。

  回來的當天就得知紀眠照常舉行婚禮,那一刻心情無比複雜。

  他明明交代過,讓她嫁給宋元意的。

  可她卻還是要嫁給自己。

  此生有她,一輩子無憾。

  他立刻帶著自己培養的人過來,好在來得及時,不然他會後悔一輩子。

  他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

  紀眠怎會不知道其中的兇險。

  她眼睛通紅,眼淚簌簌往下掉。

  這段時間她似乎要把這一生的眼淚都要哭幹了!

  「別哭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他抬手擦拭她的眼淚,他的手都比以前粗糙了很多。

  「我哭……才不是心疼你,是覺得你現在變得太醜了,配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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