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釋放的放下,大方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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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眠稀里糊塗地點頭,裴硯就像是得到了老師肯定的小孩一樣,更加賣力地吻著,開始褪去她的衣衫。

  他的手繼續往下探去……

  紀眠不知為何,從一開始的享受,到身子慢慢僵硬。

  那一日在船上的恐懼感蔓延上來。

  謾罵、羞辱,像個牲口一樣被拴著。

  她被蒙著眼睛,看不見,觸感被放到最大。

  那一隻大手在身上遊走。

  他在幫自己緩解寂寞。

  但那個時候,她是陸行川的女朋友,卻被迫和另一個人歡好。

  她想過死……

  一瞬間,恐懼攀到了最高峰。

  「不要……」

  紀眠突然面色煞白,冷汗淋漓,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

  手,都疼了。

  手指顫抖得不行,掌心紅腫一片,可見她用了多大的力氣。

  她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連連後退,撞到了門板。

  她一額頭的汗,豆大的落下。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慌亂地打開門,逃竄般地離開。

  裴硯站在原地,嘴角沁血,臉色泛白。

  他眼神里的光,剎那間碎掉,怔怔地看著紀眠逃跑。

  最終,他緩緩垂下瞳睫,像是被人丟棄的孩子一樣。

  他感覺不到臉上的疼,但能感受到心臟的疼。

  細細密密,全都是口子。

  他知道,紀眠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在忍受。

  他欺負過她,她儘可能的不去提這件事,她心裡也是有自己的,但陰影就是陰影,很難克服。

  也是相處,越是如鯁在喉,只是她偽裝得很好,沒讓他發現,不想讓他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她在擔心壞人有心理負擔。

  這個傻女人。

  裴硯有時候想想,都覺得好笑。

  紀眠為什麼願意和他在一起?

  是因為看到他這次拼了命,她心裡不想讓他死。

  是憐憫。

  她可憐自己。

  像他這樣陰溝里的爬蟲,只知道暗中窺探、下黑手的,有什麼值得喜歡的。

  他不過是以性命對賭,賭贏了罷了。

  他穿好衣服,看向鏡子裡狼狽的自己。

  面頰紅腫不堪,難以見人。

  他輕輕撫摸上自己的臉,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打得這樣狠,她的手痛不痛?

  他沒有去找紀眠,怕她現在不願意看見自己,讓傭人送了一些藥酒過去,對活血化瘀有奇效。

  紀眠待在院子裡吹風,腦子亂成漿糊。

  她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手,怎麼就打出去了呢?

  她完全沒反應過來。

  她就算說服自己,沒有裴硯還有別人,那倒不如是裴硯。

  他救過自己,也害過自己,功過相抵。

  可事實不是這樣的,那件事執念太深。

  平常沒什麼,可真到了那一步,她發現自己心底非常抗拒。

  如果……

  如果不知道是裴硯就好了,那她就不會抗拒了。

  他痛不痛?

  臉當即就紅了,一定很痛吧。

  她正想著,傭人拿來了藥酒,說是裴硯送來的。

  她內心更加自責了。

  打人不打臉,尤其是男人的臉。

  她想要去說一聲道歉,想看看他臉上的傷勢嚴不嚴重。

  她鼓起勇氣上樓,敲響了他的房門。

  裴硯開了門。

  「你的手……」

  「你的臉……」

  兩人近乎異口同聲。


  可誰都沒有說完,都呆在原地,後面是裴硯先開口。

  「你的手還好嗎?藥酒用了嗎?」

  紀眠輕輕搖頭。

  「我給你上藥。」

  他輕輕拉住她的手進屋,她坐在床邊,他單膝跪下,給她塗抹傷口。

  不知道的都要誤以為,他在求婚,即將給她無名指戴上戒指。

  他上完藥,還輕輕吹了吹,手上沒有那麼疼了,還有絲絲涼意。

  「今天先不碰水,也不要搬重物。」

  裴硯正交代著,沒想到紀眠另一隻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很痛吧,對不起,我……下手沒個輕重。」

  裴硯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

  他張了張嘴,想問問她,和自己在一起是不是很辛苦,他是個很彆扭矛盾的人,她要克服恐懼和他在一起,內心是不是很煎熬。

  可他不敢問,怕問了後紀眠就正視這個問題,不和他在一起了。

  他承擔不起失去紀眠的後果。

  把她放在心裡實在太久了,久到沒辦法輕易割除。

  紀眠被他複雜的眼神看著,心臟都在顫抖。

  此刻,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裴硯,你想什麼可以告訴我,不要事事悶在心裡,好嗎?」

  「好。」

  然後,沒了下文。

  紀眠有些無奈。

  裴硯身體康復,也要去集團處理事情。

  紀眠也終於得空,出去走走,去趟工作室。

  這段時間她一直都是居家辦公,她覺得這樣對宋元意不公平,打算把工作室的股份轉給他,讓他做大股東,並且工作室也應該改名,宋元意付出太多,她沒有理由霸占他的勞動成果。

  可改名宋元意不願意,最重要了股份,成為工作室的大股東,她也能稍稍安心一點。

  「你這段時間一直說忙,裴硯也沒有去裴氏,你們倆是不是在一起了?」

  宋元意鼓起勇氣詢問。

  紀眠沒有隱瞞。

  「嗯,這段時間我和他在一起,他受傷了,我一直在照料。」

  「你們,是不是和好了?」

  「算是吧,裴硯……是個複雜的人,我不知道能和他走多久,但現在是在一起的。」

  以前她把裴硯想得太過片面,就是個絕對的好人,可後面相處發現他有七情六慾,有善有惡,活生生的一個人。

  她意識到了危險,也想過逃避,但後來發現自己躲不開,所以迎難而上。

  她現在更多的是心疼。

  她很難想像,外表光鮮亮麗的人,內心竟然一片荒蕪。

  她也有種抱團取暖的趕緊,她曾經救贖了裴硯,現在裴硯也在救贖自己。

  她努力克服當初的陰影,想要給他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她不想裴硯那樣卑微,也不想裴硯總當悶葫蘆,把自己往裡死逼。

  她想把地獄裡的裴硯撈起來,一塊塊地拼湊在一起,拼成完整的他。

  「恭喜……」

  宋元意僵持了半天,終於擠出兩個字。

  「你和他在一起,我很放心,我相信他一定會好好善待你,不會讓你吃虧。」

  「謝謝學長,如果我們真的修成正果,我會舉行婚禮,到時候請你喝喜酒。」

  「好,那時我一定給你隨一個大份子。」

  宋元意也爽朗地笑了笑。

  紀眠很好,他也很好,兩人走不到一塊去,不是誰對誰錯,或者是誰不夠好。

  只能說沒緣分,當年沒有邁出那一步,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不是所有人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宋元意不知道,有人可以,因為他從未放棄過紀眠。

  她處理完事情就去了林家,看望舅舅舅媽,還有外婆。

  只是沒想到陸行川也在這兒。

  她沒見到人,但在別墅門口看到了陸行川的車子。

  她不想再見這個人,打算改日再過來,就要把車開走,沒想到有人過來了。

  「眠眠?是你嗎?真的是你?」

  來認識林舅媽。

  舅媽看到她非常高興:「怎麼不停車進去?」

  「舅媽,陸行川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明天再來看外婆。」

  「可別,你趕緊進去吧,你不知道林薇薇也來了,我婆婆看到她就不舒服,老毛病又犯了。」

  「林薇薇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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