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他只對她自卑敏感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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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是他覺得最好的解脫嗎?就像這次一樣,抱著必死的決心,想著和敵人同歸於盡。

  明明他就很在乎,在乎得要命,可他還能這般輕鬆耍笑的說出口,他的心明明就是在疼在滴血的啊。

  這個狗男人,真是屬河蚌的,不知道撒嬌示弱,可憐一點,女人就會很容易上頭感動的嗎?

  全身上下嘴最硬!

  紀眠在軍區醫院,一直照顧著。

  裴硯傷得很重,前面幾天都難以起身,她也見過那鮮血淋漓的傷口,爛了一大塊肉,看著十分瘮人。

  她乾嘔了一聲,後面她發現,裴硯再換藥,都是偷偷躲著自己,找各種由頭把她弄出去。

  她有次下樓去拿藥,發現自己手機忘拿了,又回來取,正好撞見醫生在給他換藥。

  他對上她的視線,飛快的用被子蓋住了傷口。

  紀眠這才後知後覺,他是故意的,前面幾次都是。

  「你先幫我拿藥吧。」

  紀眠也不點破,畢竟有外人在,不想和他發生爭執。

  她下樓拿藥,心裡依舊生氣,回來的時候病房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

  「換藥幹嘛躲著我?」

  「傷口……不好看。」

  他嘟囔著。

  他中彈後又墜入大海,在水裡泡了很久,傷口已經感染了。

  一大圈都是腐肉,必須切掉才行,所有有一個碗口一樣的傷口,非常噁心難看。

  他以前從不在意身材容貌,男人身上有大大小小的疤也沒什麼,反正他又不是吃走秀的飯。

  可她乾嘔了一下,裴硯內心最深處的自卑,瞬間被勾了出來。

  她嫌棄了?

  肯定很噁心。

  看不到就好了。

  「我又不嫌棄。」

  「你……不嫌棄?」他愣了一下:「可你上次差點吐了,一定很噁心。」

  「裴硯,那是正常的生理反應,但不代表我嫌棄你。你每天到底在想什麼?」

  裴硯羞愧地低下了腦袋。

  「可,還是不好看,別看了。」

  沒有和紀眠在一起之前,他肯定不在意,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想讓她喜歡自己,不想有任何不好的點。

  紀眠有些無奈,估計無論怎麼解釋,裴硯都不會信。

  他在感情方面是卑微的。

  傳出去估計都沒人相信,堂堂裴氏集團總裁,內心深處是自卑敏感的。

  這估計和裴硯的身世有關,只是他不願說,她也不能主動挑起這個傷疤。

  「隨便你吧,下次換藥直接和我說,我自己出去,你不用想方設法的讓我離開。」

  她決定體諒裴硯,維護一下他的自尊心,男人也是要面子的。

  裴硯頓時鬆了一口氣。

  裴硯癒合的速度異於常人,這麼重的傷,最起碼臥床一個月,休養半年。

  可沒想到裴硯半個月就可以靠著輪椅下地。

  他沒有留在軍區醫院,而是打算回去休養,裴氏集團也有太多的事等著他處理。

  他走的時候醫生也一再叮囑,千萬別太勞累,工作重要也要先照顧自己的身子。

  她們搬回了別墅,爺爺都親自過來看望。

  爺爺雖然什麼都沒說,但老人家眼睛通紅一片,裡面似乎還有著霧氣,只是他要強,沒在晚輩面前落淚。

  「活著就好……」

  他沒有指責裴硯去玩命,也沒有把裴氏的重擔壓在他的身上,只是輕輕拍著他的手,哽咽了一句。

  活著就好!

  裴硯吃了藥,很快就有了困意睡著了。

  爺爺也要離開。

  「爺爺……關於裴硯是私生子的事,這到底怎麼回事?」

  她忍不住去詢問。

  爺爺笑了笑:「怎麼,你沒有問裴硯嗎?」


  「他沒有主動和我說,這事我不好問。」

  「那你問我幹什麼?」

  「我想知道。」

  「你男人的事情,還得要他親口告訴你,從別人嘴巴里知道的,就沒意思了。」

  紀眠聽到這話,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著腦袋:「爺爺,你是不了解你這個孫子嗎?他的心簡直是無底洞,太能藏事情了,簡直就是個超級悶葫蘆,什麼都憋在心裡,自己消化。」

  「他要是能消化得了也就好了,偏偏他在內耗,自己折磨自己。等他將這件事坦白到我面前,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

  她嘟囔著嘴,滿臉的怨氣。

  能撬開他的嘴,知道關於她的一切,她已經耗費了半年的時光。

  爺爺看她這樣,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對他了解的倒是很透徹嘛,看來你倆關係又進了一步,爺爺很欣慰。我原本不知道裴硯為何活著,不為自己的前程、不為裴氏的榮譽、不喜好金錢這樣的身外之物,人活著好像沒有盼頭。原來,他的盼頭在你這兒。」

  「爺爺把他交給你,很放心。如果有一天,天塌下來,你們只管保全自己,按照你倆的意願開心地活著。什麼裴氏,什麼道德約束,都不要管,只做你們自己。」

  爺爺這話似乎意味深長。

  紀眠心臟突突跳動。

  天塌下來……

  會有那麼一天嗎?爺爺是不是在暗示什麼。

  「好孩子,你好好照顧他,爺爺先走了。」

  爺爺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丟下這句話就轉身離去。

  紀眠看著他的背影,發現老人家的背脊都佝僂了幾分,似乎經歷了這件事,整個人都老了十歲。

  爺爺知道,裴硯的父母肯定知道。

  母親不是親的,那父親總是吧。

  可他父母一點表示都沒有,裴霜霜倒是打過電話,裴硯特地把她叫到一旁,開了免提,讓她聽了全程,就是為了證明他和裴霜霜沒有任何關係。

  這樣的家庭關係,她都覺得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那裴硯呢?裴硯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又是怎麼過來的呢?

  她回到房間,看著他睡熟的樣子,稜角分明的臉都顯得線條柔和了幾分,整個人看起來沒那麼犀利。

  他也不知道在夢裡夢見什麼了,眉頭緊鎖,似乎很不安。

  她抬手,輕輕撫摸上他的眉宇,一點點撫平。

  「眠眠……」

  他低聲喚她的小名。

  「我在,裴硯。」

  她柔聲回應,他似乎安心了許多,進入沉沉的夢鄉。

  她等裴硯熟睡後才離開,特地去了裴硯的書房,將最上面的木盒子拿了下來。

  她這次細細研究,發現裡面還有個夾層,竟然是一些書信。

  準確來說是告白信。

  那些名字看著陌生,但想一下似乎是初中、高中的同學。

  原來,裴硯還幹了這勾當事,怕她和別人談戀愛,把別人送的情書都沒收了。

  難怪她朋友以前還疑惑,長得不如她的一個同學,天天收到情書,為什麼她反而一個都沒有。

  她笑笑,覺得是自己異性緣不好,不太討人喜歡,男生更喜歡溫柔如水的女孩子。

  所以這些年都沒有懷疑過。

  她懷疑自己沒有魅力,也沒懷疑過有人暗中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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